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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孤独天涯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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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未加思索道:“当然,问吧!”
张世道:“那么阁下在‘拳,剑,刀’这三样里最不擅长那一样?”
白衣男子考虑了一会说:“其实习武一道,一理通,百理通,这三样对我来说都没有擅不擅长的。不过我不太喜欢用刀,因为它太过笨重!但是。。。。。。”
还没说完,张世就接口道:“那我们就第一场比刀,第二场论剑!”
白衣男子这才恍然大悟道:“取君上驷,与彼中驷;取君中驷,与彼下驷。。。你是这个意思吧?”
张世笑道,“阁下果然聪明人!”
白衣男子道,“有时候人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有一句话我忘了告诉你,不管你是用剑还是用刀,我都赤手空拳来接的!”
这下该张世傻眼了,自己对剑法和刀法都很有自信。白衣人不喜用刀,估计刀法也没有拳剑精深。以剑对剑,以刀对刀,在这两项上张世相信把握会大些。而今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既然是以赤手空拳来接自己的刀剑肯定在拳法上有很高的造诣,要么就是他太托大了。张世相信几乎不会有后一种可能,白衣人的眼睛和神情告诉自己他不像是一个托大的人,何况还有前面的妖艳女子和倚红的例子!
白衣男子似乎看出了张世的心思,恬然一笑,“算是我没有说清楚,我可以让你到我的器冢选择自己喜欢的兵刃,”
说完领张世向石室内走去!穿过一道小门,行不及六丈便拐进变得忽窄的狭道,狭道内涌出一阵阵令人振奋的味道。
有熟悉的飘渺剑气,还有肆虐的刀气。。。
穿越过道,不片刻,前面两旁豁然开朗,眼前所见令张世惊呆若狂:只见前面十丈处有许多连绵起伏大小不一的土丘,土丘上插满了成千上万的兵器,令人恍若置身于兵器的地狱!
张世游目一视,刀枪剑戟林立四处,直看得目不暇接。光剑就有千把之多,环视周遭众剑,不禁也惊疑莫名,暗道:“如此众多之剑,究竟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才搜集的到?”
张世自认为乃剑中高手,阅剑无数,但此刻目睹这连绵剑山,也不由怵然心惊万分,骇然心乱。
白衣人看到张世的样子颇有几分自得道:“如何?”
张世的眼光已在一柄剑上停滞,似乎完全没有听到白衣人的问话!向那柄剑径直走去,他的目光有几分希冀,脚步有些沉重。。。
白衣人跟随张世的目光走上前去,略带遗憾的说道:“你的眼光不错,这本是把好剑,可惜已没有了剑心!”
张世的眼睛停留在那把剑上许久,说了一句:“就她了!”他好似是对那把剑说的,好似是对一个久别重逢的情人说的。。。
白衣人惊奇道:“这里至少还有上百把剑胜过它,你看这把‘苍孑’,这把‘吻月’,都是墨嫡为数不多的几把传世宝刃。。。”
张世没有理会白衣人的说项,拔起那把剑转身就走!
“嗨!你还没有选刀呢!”说完追着张世走了出去。心中有几分气恼,为自己的宝物明珠暗藏无人能识而气,为张世的态度而恼!

  “小子,出剑吧!”
张世的手在器冢里拿出的那把剑身上轻轻抚过,似乎在抚摩情人的长发,无限的爱怜。。。
而那把剑在张世的抚摩下竟先是发出一声声低鸣,像是在呜咽,无限的委屈,后来又变成了清澈的鸣叫,似十分欢快。。。
这下该白衣人目瞪口呆了!他说,“怪不得你坚持要拿这把剑,原来它的剑心在你身上!”
白衣人猜的没错,这把剑正是张世当年弃在竹林的‘飞雪’!他初始的“心动”,就是她的呼唤!今天,在这里,他们重逢了!
此时的张世已早非昨日黯自情伤的浪子!这几年的历练让他更明白一个道理,刀客剑侠最好练好他的刀剑;如果连人都当不成,为绝招绝学去断情绝义,那就并非人使绝招、人施刀剑,而是为绝招所驾御,为刀剑所奴役?自己当年弃剑是无奈的选择,而现在和飞雪的重逢,是否也是一种缘分?那么琴姬呢?是否他们也有重逢的一天?
白衣人微笑着,举起他的手。
  他的手很秀气,手指纤长,掌色红润,这该是一个诗人的手,画工的手。。。
可现在没有人敢去反驳那也是天下最可怕的一双手!手起带风那是下乘的境界,这双手就没有带起一丝的风,却那么突兀的向张世的面门拍去
  张世出剑了,虽然他早已习惯了‘怒斩’在手那种不可一世的感觉,但‘飞雪’和自己之间的默契是永远不会变的!
看似简单的一剑,实包含无比玄奥的心法和剑理。似缓似快,既在速度上使人难以把握;而剑锋震颤,像灵蛇的舌头般予人随时可改变攻击方向的感觉。
而白衣人仍然是那么一掌!而这一掌似乎给人一种虚无的感觉,是那么飘渺不可琢磨,又是那么真实可见的封住了张世所有的后着!
张世的剑法早已脱离了一般的招术变化,剑随意动,剑势和心灵,合而为一。此时在他的剑法中已看不到一丝剑招的痕迹,总给人一种错觉,好象那一招是剑招又不完全是,夹混着刀势的痕迹,似乎还有枪法。。。
瞬间张世已强攻了数招,却都被白衣人轻描淡写的单掌接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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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迷失

 张世首次生出对方是个完全无法克胜的敌人的意念,心中更是大为栗然,知道自己在对方强大的气势压制下,信心已失,假若让这种感觉继续下去,此战必败不在话下,对自己在武道的修行上更会在事后造成无可补救的打击挫折,会使他毕生都难以臻抵峰巅的至境。
当张世又一次凌厉的攻击被白衣人只掌接下,张世的心在那一刻跌入了低谷!难道今天真要败在这里?此次非同和金三的切磋,那次虽然落败,但输给金三那样的先天高手他也是心服口服。但这次的输赢还涉及到军晌!想到斌子,还有那些死去的将士,张世觉得此刻的自己是这般弱小。。。。。。
张世的心在跌落,也许是受剑心的影响,飞雪在他的手中越来越凉,他又一次想到了琴姬。。。。。。
飞雪,让我们一起舞蹈吧!
张世好似回到了当日第一次见到琴姬的时候
这一曲名曰:惊颜

玉骨那愁瘴雾,冰肌自有仙风。海仙时遣探芳丛;倒挂绿毛幺凤。素面常嫌粉?,洗妆不褪唇红。高情已逐晓云空; 不与梨花同梦。

第二曲名曰:痴恋

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梦中未比丹青见,暗里忽惊山鸟啼。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附: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第三曲名曰:别难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
张世早已忘却了和白衣人的比斗,飞雪为伴,就这样独自舞蹈。。。。。。
直到漫天的雪花散尽,只剩下一脸的落寞。
回忆是甜蜜的也是心酸的!白衣人不知何时早已站在一旁!
张世走上前去,说了三个字“我输了!”
白衣人灿然一笑道,“你并没有输!”
张世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一脸的疑虑显露无疑。
白衣人道:“看你的剑舞,我居然也被带入到了你的剑意中,成了一个看客。今天我才知道原来看别人的回忆也是这般动人的!是你的剑舞让我停手了,理所当然你并没有输!”
张世面容上多了几分欣喜!
白衣人又道:“这一场算你过了!不过接下来的一场我再不会留手!还是五十招!”
张世讪笑道,“这个自然!”
说完将背上的包裹卸下,解开缠在刀身上的布条;露出‘怒斩’的容貌。
“是‘怒斩’?居然是开过锋的?”白衣人惊诧道。
张世的表情有几分错谔,因为是第一次有人叫出‘怒斩’的名字,还知道开锋这档事!
“小子,今天你给我太多的惊喜!从你一进来身上的血厉之气我早就该想到是它了,只是没想到它真的存在于这个世间,还能见到它的开锋!这次我真要出全力了!”
说完白衣人慢慢握紧了双拳,整个石室的空气似乎一下全被抽到了他的双拳!一股磅礴无匹的气势在白衣人站的地方凝聚,集中到了他的双拳上!已经感觉不到白衣人的存在,只剩下两只似乎随时会爆发的拳头!
张世握剑的时候,身上有一种飘渺潇洒的气质,但此时的张世已如同变了一个人!
他横刀而立,保持着那种在战场上豪迈不羁的动人姿态。怒斩开始在手中躁动,随时等待劈碎那无匹的双拳!
那两只拳头动了,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的向张世砸来!
张世也同时劈出了最为简单直接的一刀,那一刀虽无半点变化却给人一种惨烈懔骇的奇异感觉。
这一刀没有落空,劈中了白衣人的肩胛骨
不对?
为什么没有骨肉碎裂的声音?
张世眼前突然出现了两个白衣人的影子,才知自己刚砍中的不过是他的虚影罢了!能在行动中留下虚影,可想白衣人的武功是何等骇人!
这时只听‘嗵,嗵’两声闷响!张世的胸口如同被两块大石同时击中一般,骨头几乎散架。。。
   他强吞下口中要喷出鲜血,直起腰来,再次挥刀
一势‘血战八方’向白衣人砍去,没有留一点余地。他要把白衣人的虚影和实体同时劈碎。。。
  ‘嗵,嗵’又是两声,更甚上次,这次张世觉得自己上身的骨头已经完全碎裂了。。。
刀在,人在;骨头碎了,骨气还在;张世又一次直起腰来,挥刀
白衣人看着张世此时双手抱刀的样子,身形挺拔,孤高如悬崖上负月而立的青松。身上直氅的青袍,那种青,如同大雨过后的晴天///心中暗赞了一声“好汉子!”
但是,为了。。。。。。只能。。。。。。。
赞罢,又一次将双拳向张世轰去!
铺天盖地的拳影涌向张世。。。。。。。
双拳似锤,敲碎了张世全身每一寸骨头;拳风似刀,割破了青袍,划烂了皮肤,深的穿过身体,浅的割破皮肤,最长的一条从左肩划到腰迹,鲜血淋淋,最短的细如毫发不可见,残不忍睹。
张世喷出一口鲜血,如蓬雨般洒落到地上,石壁,刀上
而那些溅到地上,石壁上的血居然神奇的升腾成一片血色的薄幕,又附到了刀身上///
张世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这么奇异的景象了!这时更为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那片血色的薄幕上分出了无数根丝线,这些丝线如蛛网般连到张世身体的创口上。张世觉得全身的血液在那些丝线的牵引下涌动起来,顺着丝线向外流去,这些丝线似乎天生就和他一体似的,他阻止不了这种力量的倾入,一股无力感让自己几乎要软倒在地。张世觉得万分委屈,自己没有在白衣人狂风骤雨的铁拳下跌倒,而今却要倒在自己的刀下!张世的神志开始昏迷。。。。。。
白衣人一直在静静的目睹这一变化,如果张世现在是清醒的话,他会发觉此时的白衣人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彩色的光幕,如同一个蛋壳将白衣人裹在里面!
。。。
那些丝线终于离开了张世的身体,怒斩的样子已变的血红,比刚才大了足有三倍,张世动了
那不是张世!
一定不是!!
肯定不是!!!
绝对不是!!!!
假如站在他对面的是金三,他也不会认出眼前的这个人!
其实那还是人吗?是吗?不是吗?没有人能解释!
眼前的‘ 人’,头发根根立起,眼球已变成了金红色,目呲牙裂,涎水顺着牙齿滴下;喉咙中发出唁唁的低吼

(此章节所选诗词由'散笺堂主人'搜集提供;再次感谢!)

 '第十八章'博艺

 随着他又一声低沉的喉叫,怒斩也发出一声响澈云霄的凄厉,充荡在石室里分外恐惧。
   ‘张世’出刀了,一刀就是一条龙,每一招狠似狼、快如豹,带着磅礴的刀气。他在这小小的石室内冲杀、突围、掠阵,他的刀在嘶叫、飞旋、夺命,他似乎又成了战场上那个张世。他只知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就算到了天边,也要把天劈出一个大洞来。反正谁在他面前,他就杀!杀!!
白衣人所在的彩蛋,在‘张世’的劈砍下不停扭曲,变形,彩蛋的颜色也越来越薄,从最初的七色变成了红、黄、蓝三色。彩蛋里的白衣人似在完成一个极其繁复的手印,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
  ‘张世’似乎已有些不耐烦了,怒斩身上由鲜血凝成的红云渐渐变成血色火焰的样子。
  ‘张世’喉咙中发出一声几似兽鸣的咆哮,挥舞中火焰状的怒斩又一次劈向白衣人所在的彩蛋!
就在这时,白衣人伸出食指迅如疾电的在‘张世’的神庭上点了下去!
  ‘张世’身体一仰倒在了地上,只剩手里的怒斩尤自嘶鸣了几声,然后怒斩上的血色渐渐褪去,血液又回流到了张世的身体。最后终于恢复了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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