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光明顶-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疲累了一日,趟子手们无精打采去扎帐篷。那陈八斤自与赵禹一队,颐指气使的叉腰指挥,自己却不动手。他望着远处,嘴里不住念叨:“可千万不要出岔子,可千万不要出岔子……”
结果不知是否他乌鸦嘴做了准,岔子还真就来了。稀薄夜幕中有几匹马冲过来,根本不理会镖局打出的旗语警告,摆明了来者不善。
赵禹随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见劫镖人,心下好奇兴奋,抛下绳索就冲上去。
第012章 忽闻江湖屠龙事
“燕云镖局通行宝地,来者止步!”
随着来人渐渐逼近,那镖队的头领程镖头大踏步迎上前,手持利剑朗声喝道。
赵禹很快就凑到最前沿的地方,看到来人只有三个,年龄相仿,相貌都相仿,好似是同胞的三兄弟,各自腰上围住一根铁索。
这三人一直冲到距离镖局一箭之地才翻身下马,抱拳对程镖头说道:“清平湾邓家三兄弟,拜会燕云镖局!”
赵禹在一边看得兴致勃勃,心道本就是来劫镖做的豪夺事,却还这般彬彬有礼报上自家名号,难道就不怕镖局过后寻仇?
他耳边却听到身后那些趟子手松一口气,细听下才晓得原来这般报上名号算是文劫,通俗些便是打秋风,意思是没有把握完全吃下镖队,所以明刀明枪来较量,有多少本事镖局给多少银两,过后两不相干,镖局也不能再纠集人手去寻仇。
下一刻,那程镖头还剑入鞘,拱手道:“原来是清平铁索子,失敬失敬。”
说罢,他挥挥手打个手势,身后便有人跑上去,托个盘子里面放着三十两银子。
“嘿,我们兄弟以礼相待,却也不是穷叫花子,还是手底下见真章!”那邓氏兄弟扫了一眼托盘,不屑道。
那程镖头也不多说废话,只是平端起剑,说道:“请!”
邓家老大开口道:“我们三兄弟一条心,你们须得再出来两个人,这才算公平!”
程镖头往身后扫一眼,队伍里另外两个镖头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去,显然没有必胜的信心。话不多说,六个人分作三队很快就打了起来。
赵禹见到那邓家三兄弟抖出腰间铁索,约莫有五尺长,挥舞起来风声猎猎。镖局里的三位镖师,程镖头自是用剑,其余一个持双刀,另一个则用棍。武器上先是那邓家三兄弟占了上风,铁索舞动起来等闲近不得身,两个镖师登时落了下风,只那程镖头进退之间还有章法。
在大都时赵禹并未学过鞭法,这时候有机会见识到,自然加倍认真。看过几个套路后,很快觉得兴味索然,他虽然不识鞭法,眼力却还有,邓家兄弟这鞭法粗狂有余,机巧变化却少,所仰仗的除了兵器便利,便是大力气,无甚可观之处。偏偏那两个镖师步步后退,竟完全落了下风被压着打。赵禹恨不能以身代之。
“啊呀!”
接连惨叫声响起,两名镖师先后落败,只有那程镖头还在支持。不过其余两个收拾了对手后,全都凑上来,三根铁索压迫过来,程镖头压力陡增,剑圈舞得越来越小。又支撑了片刻,他格开欺身的铁索,连连喘息,又向身后打了一个手势。
这一次镖局又捧出来一个托盘,只是上面的银两已经变成了三百两。
“这般简单就收了三百两银子?”赵禹诧异的瞪大眼,见那三兄弟抱拳离开,眸子一转,抽出镖车上一根齐眉棍,悄悄离开了队伍。
那邓家三兄弟离得镖队远了,三人对视大笑起来。
“这燕云镖局真是落魄了,自从两年前宫九佳断臂不再行镖后,更是徒有虚名!要我说,这一次我们干脆直接抢了这一趟镖!”邓家老三摸着一个银锞子说道。
邓老大摇摇头,说道:“三弟你莫小看了燕云镖局,宫老头虽然垮了,但树大根深,这燕云镖局还是有几个好手的。旁的且不说,光那程峰若真动……”
讲到这里,他陡然收声,原来前方路上出现一个少年,手持齐眉棍正笑吟吟望着他们。
“兀那小子,长没长眼?你拦着爷们路了,快滚到一边!”邓老三怒喝道。
赵禹也不恼,挥起棍来抡个大圆,气贯双臂陡地向前一刺,便听棍端啪的一声爆出气震声。
“你们看我这本领,能值多少银钱?”
见到这一幕,邓家三兄弟表情登时严肃起来。那邓老大拨马上前一步,抱拳道:“我们三兄弟夜间赶路,打扰到朋友,多有抱歉。不知朋友是哪一路的,可否报上名,大家亲近亲近,相见欢。”
赵禹表情一滞,片刻后才知这邓老大是忌讳自己要攀交情,却与自己设想他们拱手捧出银两的画面相去甚远。他有些尴尬,闷声道:“打劫而已,要不要那么多说道?相见欢,我还乌夜啼呢!”
他随口一说,却不知自己这话已是结结实实给了那邓老大一个耳光,邓家三兄弟脸色登时阴郁下来。
那邓老三更大吼道:“大哥不要与这不上道的小子多说废话,他只一人,怕他作甚!”
三人心意相通,跃下马来犄角而站,挥臂抖鞭齐如一人。
赵禹长棍一抖,身如匹练插入那三人当中。他身法精妙,那三兄弟只觉眼前一花便被欺身,竟看不清对方的动作,心下更是惊悸。待要收回铁索去阻拦,那邓老大只觉胸口剧痛,浑身气息登时一泻,瘫倒于地。原来赵禹长棍脱手,直刺他的膻中要穴,势道之猛,一击便摧垮他浑身劲力!
一击得手,赵禹甩腿踢上棍梢,长棍横扫,正抽中邓老二脸颊。
这时候,邓老三才有所反应,挥起铁索猛抽过来。
赵禹蓦地侧身,铁索擦着鼻尖抽空。他伸出右掌切向邓老三耳畔,翻掌向下一拍,穿云掌力轻轻一吐,邓老三便觉浑身酥麻,脚踝一软便跪了下来。
呼吸之间,兔起鹘落,邓家三兄弟皆被击倒!
赵禹捡起齐眉棍,心中忽有所感,望着明月叹息一声:“寂寞啊!”
片刻后,邓家三兄弟囊中银钱便尽数落入赵禹手中。除了镖局所出那三百两,这三兄弟合身上下还有百余两银子都被赵禹搜刮来。眼见到自己临时起意,随手做了一桩黑吃黑的买卖竟然有如此丰厚收获,赵禹甚是喜悦,将银钱收进腰间包裹里,然后又丢下几两散碎银子,嘿嘿笑道:“小爷我倒是相见欢,你们且在这里乌夜啼吧。喏,留下一些钱去看跌打,技艺不精就不要做打劫这种高风险的行当了。”
悄悄溜回营地的时候,陈八斤正在闷头扎着帐篷,抬头看见赵禹走过来,不满道:“方才你去哪了?”
赵禹捂着肚子说道:“许是受凉吃坏肚子,我刚才寻个僻静地方解决了一下。”
“哦,怪不得刚才没见到你。”陈八斤说了一声后,忽然捂着肩膀抽一口凉气,说道:“唉,不成了!刚才与人恶斗一番,虽然把人打退了,我肩膀也挨了一下。这会儿吃痛得厉害,使不上劲道,你来扎帐篷吧。”
赵禹囊中乍厚,心中正欢喜之际,也不去说破他,自去扎起帐篷来。
夜里吃过饭,除了守夜的趟子手外,其余人都钻进帐篷里休息起来。
陈八斤白天不出力,到了晚上精力却旺盛起来,拉着赵禹跟他吹嘘起自己的威风事。赵禹只是有一声没一声应着,陈八斤见他无甚热情,似觉受了轻视,忽然低声神秘道:“赵小子,我跟你讲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赵禹随口道:“嗯,你说。”
“你可知道咱们宫总镖头为什么被人斩断左臂?”陈八斤压着声音问道。
赵禹连总镖头什么样子都不知,哪里会知道这个问题。想起那邓家三兄弟的话,似乎这宫九佳总镖头在江湖上名望不小,被勾起了兴趣,便问道:“为什么?”
陈八斤得意道:“这件事只我知道,镖局里其余人全都是瞎猜。”
赵禹心道多半你自己瞎猜才是真。
“要讲这事,先要说起武林上极要紧的一件事,便是那屠龙刀!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你听说过没有?”陈八斤又问道。
赵禹摇摇头,却疑惑道:“屠龙刀?好霸气的名字,却也不过是一把刀而已。什么号令天下莫敢不从,难道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要听一个死物的命令?又不是皇帝的传国玉玺!”
陈八斤竖起食指摇了摇,说道:“这就是你们后生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那屠龙刀取这么霸气的名字,自然有道理。据说那把刀威力无穷,我握在手里只要心里一想,你立时就会身首异处!这般神器,你想想,天下哪个人不害怕?”
听到这里,赵禹便知这陈八斤又在胡言乱语。他劳累一天,刚才又去做了一件黑吃黑的事情,哪有精力再听他胡吹大气,翻个身便睡了。
陈八斤却还不罢休,摇着赵禹肩膀兀自说道:“我说的是真的,咱们宫总镖头就是被这把刀砍去胳膊的。你想想,总镖头那么厉害的人物,若真打起来,谁能是他对手……”
第013章 路见不平做侠士
半个月后,镖队终于到了此趟行镖的目的地,山东东平府。
货物交接停当后,赵禹也领到他劳累将近两个月的工钱,四两七钱银子。赵禹如今都是囊揣四百余两银钱的小富豪,区区不到五两的银钱自不看在眼中。不过他进入镖队也不是为了赚钱,一路跟随下来,学到许多行走江湖的经验,对赵禹而言,这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这一趟行镖下来,赵禹任劳任怨,比许多正当壮年的趟子手都服管教。那年老的镖师都看在眼中,果然出言要留赵禹,只是赵禹志不在此婉拒了。
离开镖队后,赵禹在东平府游荡几日。他自幼锦衣玉食,行镖这段时间却吃了许多苦,而今囊中银钱丰厚,自不肯苛待自己,换了簇新绸衫,又恢复翩翩公子形象。
赵禹还记得来山东的目的,在东平府里便着意打听梁山遗故消息。只是终究事隔两百多年,而今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大寇宋江的事迹,或有只言片语,也尽语焉不详,倒让赵禹颇觉失望。
这一日,他行过闹市,看到某一处人头攒动似是有些热闹,心下好奇,便凑上去要观望。当他挤进人群里,看到一个赌坊的牌匾,那赌坊门旁悬挂一人,却是自己旧相识,那燕云镖局的趟子手陈八斤。
那陈八斤双手被缚,吊起来离地面五尺有余,他蓬头垢面耷拉着脑袋,唇角干裂似是已经吊了颇长时间。
既然是旧相识,就不好袖手不理,赵禹拨开人群凑到陈八斤身下,低笑道:“陈大哥别来无恙?我只听做腊肠要悬挂风干,你这般模样却是为何?莫不是学了某样高深的练功法门?”
那陈八斤头脑本昏沉,乍听见赵禹声音觉得几分耳熟,抬头望却看见一个陌生身影,待得仔细望了片刻才分辨出。他咧着嘴哀嚎道:“原来是赵老弟,你这模样可是发达了?快来救救哥哥吧……”
赵禹正欲再开口,却见赌坊里冲出几个打手,指着赵禹大声道:“那少年你且退去一边,这外地人着实可恶!他自赌输了却不认账,反污我家诈赌!这等奸猾人就该狠狠罚,你不要自寻麻烦!”
陈八斤的脾性,赵禹多有领教,听赌坊人讲,心下已经信了八分。
那陈八斤听到赌坊人的声音,大声干嚎道:“爷爷唉,小的真的知错啦!下次再也不敢啦,您老人家饶了我吧!”
听陈八斤这般没节操的告饶,赵禹都觉丢脸,倒不好贸然插手。只是既然站出来,也不好就这样退去,正踟蹰际,场中又生变化。
围观众人排开一条路,那燕云镖局的程峰镖头带着几个精壮趟子手走进来。他面沉如水,扫了陈八斤一眼,却看不见陈八斤身旁的赵禹。
陈八斤瞅见程镖头,嘶嚎声愈大了起来:“程大哥您老总算来啦……兄弟我、我,呜呜,我差点没命再见您了!”这模样,就好似那程峰是他亲父一般,哪还有跟赵禹谈起程镖头的轻视样子。
程镖头眉头一皱,走到赌坊门口对门内抱拳道:“大都燕云镖局程峰拜会四海赌坊东主!”
片刻后,赌坊里众打手簇拥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走出来。那年轻人望了程镖头片刻,问道:“你可是为了挂着那粗坯而来?”
程峰俊面一红,狠狠剜了陈八斤一眼,才说道:“在下驭下不严,手下兄弟扰到贵坊,合该请罪。只是我这兄弟该当罚的也罚了,还望贵东主看在我家宫总镖头面上,放过我这兄弟。”
那年轻人却不吃这套,掏着耳朵回道:“我家和你燕云镖局可没什么生意往来,无甚情面可讲。你既来保那夯货,须得按照我家规矩来!这夯货欠了十两银子赌债,又污我四海赌坊名声,合共五百两银子。交钱领人,不再废话!”
围观众人齐刷刷哇了一声,这时节五百两银子可着实是笔巨款!
程镖头听这年轻人如此刁难,脸上显出恼色,提起腰间长剑,朗声道:“江湖事江湖了,在下请教!”
“呵,原来是恃强凌人!你们这群外乡人,可是小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