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妖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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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意思(不好意思),请问小姐要什么酒?”吧台里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调酒师问。
“不要和我说什么不好意思,”沈染叫道,“我最讨厌广州话的这句不好意思,虚伪!假的!”
调酒师怔怔地看着她改用普通话说:“小姐,你没喝醉吧?”
“废什么话!”她心想我倒想醉,“给我拿酒……”她指着酒架上的红酒说。
“对不起,”调酒师学乖了,没再说“么意思”,他用手指了指吧台上的一份酒单,上面是各种酒的名称和价格,“请你点……”
“不必了,”她把手一挥,“我不要你调的什么鬼酒,我就要纯的,干红,一瓶没打开过的……”说着她从手袋里掏出钱拍在吧台上。
听出她尾音的东北口音,调酒师知道,敢一个人进酒吧的东北女孩都有酒量,他摇摇头拿出一瓶长城干红打开,“要加冰块吗?”他问。“听不懂普通话呀,”她没好气地说,“我要纯的!”
她半闭着眼睛坐在吧台旁的高脚椅上,喝着杯中的血一样的红酒。
“小姐,我们一起喝一杯好吗?”
她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三十多岁非常绅士的男人,他的眼神很忧郁。她想,这个男人还不讨厌。
“给我倒酒。”她把已经喝干的酒杯放在吧台上对调酒师说。
“我来吧,”男人拿起酒瓶一边倒酒一边问,“小姐是北方人吧?”
沈染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径顾喝着酒,酒喝得只剩下瓶底的时候,她的头有点晕,舌头也有点打卷,看到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走来,她说,“换一首《下雪了》。”
“么意思……”服务生好像没听懂她的话。
“你听不懂人话呀?”她冲着他吼道,“就会说这一句鸟语呀……”
“对不起,小姐,”服务生忙赔笑脸说,“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这位小姐问你,”男人对服务生说,“能不能换那首法国歌曲《下雪了》。”
不一会儿,音箱里流淌出她熟悉的音乐时,她已经微醉了。
“小姐,你不能再喝了,”男人伸手按住酒瓶,“这样喝,会醉的。”
“哈,”她盯住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就是来买醉的!”
是呀,她这会儿只想醉,这个世界太虚伪、太丑陋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醉了。
“小姐,你住在哪里?”男人问,“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要,”她摇晃着,“我自己能回去……”
“小姐,”男人赶紧扶住她,“不要!”她一把推开他,脚下像踩了棉花团一样,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酒吧。
一阵夜风吹来,酒涌了上来,她脚下一软,男人从后面扶住了她。一辆的士看到他们靠边停了下来,“小姐,我还是送送你吧。”说着男人拉开了车门。
“谢谢。”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任由他把自己弄上了车。
“影星宾馆。”沈染对的士佬说。
“小姐,你是……”听到从她嘴里说出酒店的名字,他的脸刷地变了,诧异地看着他。
“下去,你给我下去!”从他的目光里,沈染读出他把自己当成“鸡”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善恶不分、黑白颠倒,刚才对这个男人的一点点感激之情在瞬间变得荡然无存。
在那个男人打开车门时,她冲着的士佬喊道:“影星宾馆后门,花影的西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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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那个男人知道自己误会了,忙道歉,“小姐我……”
没等他说完,沈染使劲将他推出车外。的士一直朝广州大道开去,看到了影星宾馆闪烁的霓虹灯,的士又拐进旁边的巷口,穿过一排店铺,在离西门口还有一段路的地方停下了,前面有几根水泥桩挡住了去路。下了车,沈染掏出手机,拨通了林茹的号码。
“林姐,你能不能下来接我,我有点喝……”
“阿染,我没在广州,明天才能回去……”
“噢,不在广州……”
沈染嘟囔着关掉了手机,就在她把手机放进手袋的刹那间,她的头重重地挨了一下,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手袋已经到了黑衣人手上,“你,你……”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黑衣人飞快跳上了从黑暗中蹿出的摩托车后座朝巷口驶去,霎时,从店铺里跃出一个人,箭一般朝着摩托车追去。
“打劫,有人打劫……”
看到那飘着长发的矫健身影,沈染倒在了地上。就在摩托车即将蹿上马路的瞬间,长发青年纵身一跳,像鹰一样抓住了歹徒的后衣领,摩托车一溜烟地逃了,他稳稳地落在地上,歹徒被他从摩托车上拽下来,像死狗一样重重摔倒在地上。
“太惊险了……”
“这个靓仔的身手太敏捷、太漂亮了,比武打片还惊险……”
见歹徒被捉住了,躲在店铺里的人们纷纷围拢了过来,啧啧称赞这个功夫了得的靓仔……
“摩托车速度那么快,那个靓仔一定会武功,不然肯定和那个衰仔一起摔倒……”
他并没有理会围上来的人们,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袋,快步朝沈染走来,“怎么?是你……”当她认出他的时候,从西门口跑过来的花影的保安扶起了她,“小姐,我们已经打了110报警,警察一会儿就到。”看到他跑过来,保安说,“靓仔,你也一起去分局做个笔录……”
“110、分局、笔录。”沈染又想起了那个倒在血泊中、眼睛睁得大大的女孩,“报应呀!这一切都是报应……”她突然明白了,“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被抢单、遭抢劫,都是那个女孩的冤魂不散……”
“不!”她恐惧地叫道,“我不去分局……”
她扑向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快,快带我走,我不去分局……”
他知道她认出了自己,他笑着拉起她就跑。
“靓女,靓仔,你们别跑,”保安在后面喊着,“警察一会儿就到了,你们都是当事人……”
进了西门,他拽着她跑进了花坛,靠在一棵树下,刚才的惊吓,脑袋挨了一击,又这么一跑,胃里的酒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一张嘴“哇”地吐了出来,这一吐不要紧,简直就是翻江倒海……
“你不要紧吧,”他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掏出纸巾,“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住哪儿?”她望着他,又想起了那晚从东山小楼跑出来碰到他的情景,“东湖路……”她拿过纸巾胡乱地擦着,他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我是问你现在住哪儿?”
“现在,嗯,”她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想了一会儿,往院子里一指,“那儿,最后,最后那排,最旧最破的那个楼……”
“走,我送你回去吧。”
她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胸前,“是志南的声音……”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他半扶半抱着她穿过了整个院子,“噢,志南……”他经常这样抱着自己,在蓝蓝的月光下走过雪大的校园……
房门打开了,呀,好暖,是志南在抚摸自己……
“你先洗洗吧,”他说着推开了冲凉房的门,“我去烧点开水……”
“不,志南,你别走……”
她抱住了他,他的心脏在怦怦地跳动,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志南,怎么不帮我脱……”她诧异了,那次喝多了是志南帮自己脱掉了弄脏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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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乱地、笨手笨脚地帮她脱去衣服,当她白嫩光滑的肌肤呈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心脏几乎在瞬间停止了跳动,他睁大了眼睛,“噢,太美了……”
温热的水从墙上的花洒喷了出来,他脱去了自己被弄脏的上衣,露出一身褐色的腱子肉,他的身体结实得像一头小猎豹。
“抱我……”
“噢……”他犹豫了一下,抑制不住地叫了一声抱住了她。一种久违的东西在她体内涌动,她浑身战栗着,“志南,”她闭着眼睛呢喃,“吻我……”
他张开了大而性感的双唇,笨拙慌乱地把她鲜嫩的花蕊般的小嘴裹进了嘴里。她的身体一阵痉挛,“哦,”她张开美丽的大眼睛望着他,“我,我想……”
他的身体在不停地发抖,他知道,她把自己当成那个叫志南的男人了。可她实在太美了,美得让人心疼,尤其是她眼睛,对了!那双童年就一直藏在他心底的眼睛。那天在东湖边上,自己喝醉了酒第一次见到她,他就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可以让他付出一生甚至是生命的女孩。
看到她像剥了壳的荔枝一般鲜嫩的身体在不停地抖动,他的脑子轰然爆裂,抱着她一起倒在洁白的瓷砖上,刹那间,他的脉搏加快了,浑身的血像是逆转着倒流,他体内冰封了二十年的雄性突然苏醒了,他叫了一声进入了她的身体……
他们疯狂了,整整一夜,从冲凉房到客厅的沙发,从沙发上到床上,又到地板上,送走了月亮迎来了太阳,这个世界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了……
终于,他们累了,耗尽了所有的体能,他们紧紧搂在一起沉沉地睡了……
下午林茹从深圳回来就直接去了公司,进门拿起报纸,一条新闻吸引了她的视线:昨晚十一时,新港中路影星宾馆的后门和花影公司西门之间的路段,发生了一起抢劫案,一女子从出租车上下来,在距花影西门约三十米处被一歹徒击倒。歹徒抢去了她的手袋,蹿上了同伙的摩托车朝巷口驶去。一个见义勇为的青年,从路旁的店铺里箭一样冲了出来,只见他往前一跃,就在摩托车加速蹿上马路的瞬间,闪电一般揪住了歹徒的衣领,将他从摩托车上拽了下来,闻讯赶来的花影保安和周围的群众一起上前,将歹徒擒住,当警方赶到时,见义勇为的靓仔和被救的靓女却神秘地失踪……
“林姐,”小靓女一头闯进来喊道,“你知道吗,阿染的单被闻盈抢了。”
“什么?你说什么?”
小靓女把沈染的单如何被抢、被打、被炒的事讲了一遍,林茹一听就火了,“烂鸡婆!”她骂道,“姑奶奶也不干了,太欺负人了!”说着她推开大办公室的门,径直闯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闻总,这是我刚签回来的一份十万元的合同,深圳一家公司拍摄专题片。”她单刀直入地说,“可我不想给你了,这家公司是我的老客户,我可以说服他们改签合同,以我的业务能力,广州任何一家影视公司都不会拒我于门外……”
“小林,你先坐下,”闻正英欠身指了指大班台对面的沙发笑道,“有话好好说嘛,我可没得罪你这只百灵鸟呀。”
“您是没得罪我,可那个烂……”看到他骤然变色的脸,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你们也太欺负人啦,阿染辛辛苦苦,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拉来的单就这样被你们抢了,还炒她,这公平吗?”她直视着他,咄咄逼人地说,“拍拍心口,试问,天理何在?良心何在?!我们打工妹也是人呀!难道我们的劳动成果就这样被抢,我们的人格就这样被肆意践踏……”
“哈,”他往老板椅上一靠,“小林,我一向都很器重你,我知道你是个干业务的料,是这个行当里的精英,”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所说的那个‘单’,我不十分清楚;再者这段时间我很少来公司,业务部是闻盈和赵生主管,所以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你们’。至于你说到沈染被炒,我可以告诉你,她还是公司的员工,她一直都在努力工作,闻盈没有权力炒她!”
“可那个单分明是阿染做的,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是闻盈抢了她的单还打人……”
“小林,”他把手一摆打断了她的话,“闻盈已经离开公司了,赵生也被我炒了。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被提升为业务经理,月薪两千五百元,小沈做你的副手,月薪两千元。”说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笑道,“我太太这次回来带了一大笔资金,公司的业务要扩大,我准备再上一部三十集的电视连续剧,你告诉小沈,就说我让她回来,业务部还要扩充,你们马上去报纸再登一则招聘广告。”
“谢谢闻总这么器重我,”林茹激动得满脸通红,“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可阿染的那个‘单’……”
“小林,”他拿起了写字台上的电话,一边拨一边说,“我还有许多事要办,赵生这会儿还没走,你现在就找他办交接手续吧。”
闻盈走了,麻秆也被炒了,自己当了业务经理,林茹像做梦一般走出了老板的办公室。“不对呀,闻盈就这样离开了公司,也就是说,她已经拿到那笔提成走人了,她抢了单,打了人,就这样没事人似的一走了之了。可阿染怎么办?!”想到沈染,刚才的激动和喜悦荡然无存。走进大办公室,她抓起电话拨通了沈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