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枭在唐-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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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甚远。
“格格木,看你了,带你的万人队杀过去,让所有人看看我们突骑施人的勇武!”索的命令不容置疑,一队队铁骑缓缓涌动,步向火寻人的后尘。
“可是,我们为什么不将进攻的矛头指向他们的骑军?”阙伊难如突然打断了索的思绪,在他看来,与其将力量浪费在无谓的消耗上,还不如直接向敌人的骑兵突击,敌酋李怀唐很有可能就在他们的骑兵里,只要一击得手,所有的敌阵都不战而溃。
索的脸色露出了一丝不悦,他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可还是很耐心地为阙伊难如作解释:“你不知道,他们的战马速度奇快,战刀异常锋利,又居于高地,如果他们发动反冲锋,几可以一当十。而这里地形狭窄,一次无法投入过多的力量,上去人数少了只有送死的份,人多了必然会受到旁边强弩的威胁。还不如将他们的步兵阵击溃,将他们依仗的地利优势消除,胜利自然唾手可得。”
事实上,索的心里有一片阴影,对汗血骑和汉刀的恐惧让他下意识地避开与李怀唐的轻骑正面对决。他的打算也没错,要吞下战力恐怖的飞虎骑,他只有发挥人多的优势。可惜他不知道,锋利无比的汉刀不多,武装院日夜运作也只给飞虎骑装备了千余把的新式汉刀。
格格木的万骑动作很快,索的解释完毕,他们刚好进入敌阵五百步的范围。与火寻人的待遇所不同,突骑施人明显要受到宁远铁骑的欢迎,所有的突骑施人惊讶地发现,天空中出现了一片迅速移动的乌云,笼罩向正在加速的突骑施骑士。
无论是索,还是阙伊难如都相当吃惊,张开的嘴形成了一个空洞,“上当了!”这是他们的一致想法。
突骑施人的痛苦是公孙文远的快乐,他已经学乖,看到第一波敌骑数量不多,故意保留了实力,只让一半的臂张弩弩手发威,结果是突骑施人尝到了轻视的恶果。
☆、李郎的家法妾身怕怕 (39)
两千余支劲矢密集插入格格木的万骑之中,箭雨带来的伤亡极其惊人,突骑施人阵中一片人仰马翻,许多骑士被弩箭穿透带落马下,或被钉与地上,或撞在跟随身后的战马马腿上,助弩箭为虐给幸运躲过箭雨的袍泽造成二次伤害。格格木亲眼看见他前侧的一匹战马被弩箭击中前腿,力道强劲的弩箭将马腿射断,速度极快的战马瞬时翻侧在空中打滚,他没看见骑士被甩到了哪个角落,只见诡异的战马砸倒了一匹从侧后跟上的骑士,灾难还在继续,砸的与被砸的又一起在地上翻滚,所向披靡扫倒一片……
突骑施人发现,同样的痛苦在三百步的距离又一次降临到他们身上,先是臂张弩的问候,这次可不是刚刚火寻人所受到的礼遇可比,两千余支弩箭密集落下,又将格格木的雄厚的阵型犁了一遍,伤亡无法计算。
进入两百五十步,虎贲骑的数千名长弓手开始发言,在突骑施骑兵进入百步范围前,他们释放了三轮一共将近两万支羽箭,夺走了无数条鲜活的生命。
进入百步之时,格格木扭曲的脸狰狞得像一个恶魔,对于冲锋中的骑兵来说,区区百步不过是瞬间的事情,他深信,接下来将是他的回报期,付出沉重代价后的收获期,他要用铁蹄弯刀砍断无耻对手的颈脖,为死难的部下报仇。然而,突骑施人的悲剧依然没有到尽头,格格木想错了,虎贲骑的强弩手们一反往常没有撤退,而是选择举弩平射,如此近的距离,几乎不用通过望山瞄准,一排排的弩箭形成了箭幕,挡住突骑施骑兵冲锋的脚步,一堵由人马尸体组成的血肉墙盾忽然在强弩手们的数十步外形成。
“吹号!”一直在紧张观战的公孙遥武命令吹号让强弩手们撤退。令下即行,数千名强弩手顺着枪盾方阵之间的空隙迅速通过,临走前,最前排的弩手一脚将他们身前半人高的石墙踹倒,大量的石块翻滚而下,散落在数十步的范围内,严重妨碍了突骑施骑兵跃马的速度。
虎贲骑身后传来了急促的牛角号,十数个枪盾阵融合成一个大阵,顿时排盾耸立密不透风,矛尖森严闪寒夺魂,失去速度的突骑施骑士仿佛见到了死神的身影,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敢于冲上前的无一例外被轻易刺杀。
“上!给我上!”格格木赤红着双眼,挥舞着战刀威吓他的部下战士。冲锋路上的过半伤亡将他逼向堕落,彻底沦落为一名输红了眼失去理智的赌徒,,孤注一掷地抛出他手中最后的筹码。
突骑施人虽然勇武,心理上却承受不起连续的被动打击,面对坚似磐石的枪盾阵,主将的命令显得苍白无力。
☆、李郎的家法妾身怕怕 (40)
格格木知道如何让士听令行事,他冷酷无情地劈倒两名踌躇不前的士兵,同时命令亲兵督战,驱赶从箭雨中幸存的士兵们完成飞蛾扑火之举。
远处的观战的索心情很紧张,敌人刚刚展示出的远程打击能力大出他的意料,冲锋路上极其惨烈,人马尸体遗落遍野,残肢碎骸和随处可见的血污触目惊心。待看见数千名将士越过了死亡陷井杀到了敌阵前,与敌兵展开殊死肉搏战,他的心情才得以放松,代价虽然大了点,可是只要进入短兵相接阶段,他相信他的骑兵有把握击败敌人的步兵。
让索郁闷的是,战况并不按他的意志的发展,冲到敌阵前的突骑施勇士迟迟没有打开局面,不但毫无建树,还有溃退的迹象,前线的士兵越来越少。
“索将,快支援他们!不!我们要全面进攻!”阙伊难如的手心在冒汗,他看出了端倪,如果再不给予强有力的支援,恐怕格格木的万人队就此消失,趁着双方在厮杀,援兵可以避免重蹈被弩箭残忍屠戮的过程。而且,他看出了敌人的强悍,要击溃敌人的步兵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索把心一横,默认了阙伊难如的建议,派出一支万人队扑上去支援格格木,同时出动五千骑兵进攻飞虎骑。其目的很明确,就是全面开花让对手顾此失彼。
两批新投入攻击的突骑施骑兵分别受到了密集弩箭与羽箭的问候,躲在枪盾阵后的强弩手不会错过任何打击敌人的机会,支援格格木的万骑死伤惨重,而进攻飞虎骑的五千骑同样吃了大亏,飞虎骑的将士在敌人进入两百五十步的距离引发了手中的长弓,然后跳上战马迎头冲向敌骑。
飞虎骑的表现证实了索的担忧,三千名骑士由胡子领衔,居高临下冲击,马速提高得极快,在他们身后的数千名袍泽继续以羽箭为他们开路,将突骑施人的阵型进一步稀疏化,极大方便了汗血骑的冲杀。
☆、强胡来了二十万 (1)
与胡子组成攻击箭头的是百名马槊手。马槊的使用极其复杂,这一百名马槊手是从数千名骑兵当中挑选,在教官薛凌山的悉心指导下精练两招,一是挑,二是扫。迎头撞上的突骑施骑士要么是被挑飞,要么是被扫落战马,突骑施勇士很悲愤,好不容易躲过在箭雨下幸存,却遇上了无耻的马槊骑兵,在马槊面前,他们的弯刀远远够不着对手,只要被动挨打的份。
胡子肆意驱动战马,汗血骑的速度有如风驰电挚,手中的马槊根本不给对手反应的机会,连挑落三名敌骑。其余的汗血骑骑士同样霸气十足,速度快,战刀利,棉甲坚,所向披靡,打得突骑施人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激战在进行,却是以突骑施人的被动挨打为主。每过一刻,在战斗的突骑施骑士就少一些,这回不等阙伊难如开口,索果断地又分出五千骑投入到完全落于下风的骑兵战场。
突骑施人的两个战场上都得到了强有力的支援,溃败的颓势渐渐被扭转。纯骑兵的决战战场厮杀成一团,双方难分胜负。随着蜂拥而至的突骑施骑兵的加入,战场上的人马相当密集,拥挤的现场限制了飞虎骑的速度优势,甚至限制了马槊的发挥,胡子手中的武器换成了汉刀,奋战不止。
一名突骑施百夫长发现了胡子的价值,忌惮于胡子的强悍,他没有选择直接对抗,趁着胡子左砍右劈,他终于捕捉到一个机会,绕到胡子的身后一刀砍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突骑施百夫长的刀锋在胡子的背部划过,他明显感觉到刀锋所接触的物体坚硬如铁,而不是预想中的皮肉骨头,对手似乎丝毫无损,错愕之际,一把锋利的汉刀从他的胳膊上划过,将他持刀的整条手臂切下。胡子狞笑着回过头去,继续他的杀戮之旅,棉甲又一次给予了他完好的保护。
虽然突骑施人增加了兵力,但是李怀唐并不在乎,战场空间狭窄,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增援的敌骑还有一半被堵在后面,一时无法有效进入战场,除非是前面的将士倒下,给他们空出前进的位置,否则他们只能干着急。
索也发现了他的尴尬,投入的援军成了添油战术,人数众多是他的唯一优势,却无法发挥,两片战场的战局他都看不见有胜利的希望。随着时间的消逝,他不可思议地发现,战场上的突骑施士兵稀疏了不少,而敌人依旧凶猛。
“土狼,”索冲着他的新任亲兵队长大声喝道,“你带五千人绕到敌骑的身后,务必将他们全歼!”
☆、强胡来了二十万 (2)
绕道,意味着得经过宁远铁骑强弩手虎视眈眈的死亡地带,虽然只有一轮弩箭,可弩箭的恐怖杀伤力给突骑施人造成了强大的心里阴影,想想都觉得害怕。土狼的犹豫被索愤怒凌厉的眼神堵了回去,他悲壮地咬咬嘴唇,拔出战刀点兵冲锋,对付强弩阵最有效的办法是速度,越快越好。
李怀唐信心十足,战场的局势对他非常有利。骑兵战场上,胡子他们以少击多,却丝毫不落下风,隐隐间还占据着主动。
至于虎贲骑的枪盾阵更不用担心,长矛巨盾组合威力无穷,进入长矛杀伤范围的突骑施人命溅如脚底泥,一个个地被长矛捅穿倒地,涓涓热血流在缓坡上淌成一条条冰河。突骑施人缺乏有效的办法撞开厚实的盾阵,其手段乏善可陈,无非是让后列的骑兵使用短弓对盾阵内进行抛射,又或者将手中仅有的短矛投入盾阵里,试图通过给对手造成伤亡和混乱,从而打开盾阵的缺口,甚至有不少骑士策马踏盾,盾阵不时被撕开一两个缺口,涌进去的突骑施人要么被杀死,要么被驱赶出去,强悍的虎贲骑将士随后将缺口堵上。拉锯战在激烈进行,突骑施人在以高比例的伤亡交换率维持战线。
忽然间,李怀唐看见了突骑施人的本阵中冲出数千骑,直扑虎贲骑的战场。
“他们想干什么?又添兵?”虎贲骑的战线上两军在对峙拼杀,骑兵冲上来首先撞死的是他们自己人,除了打击士气外,于战局毫无帮助。
“不好!”参军将吕尚卿有所悟,“他们想包抄我们的汗血骑!”
得到提点,李怀唐顿时明白,果断下令:“吹号通知公孙文远弩箭拦截。除将军骑外,白孝德领军支援!”这样大规模的对垒,李怀唐是首次经历,他已经有了为帅的觉悟,不再是每战冲锋在前的勇将。
观战中的飞虎骑骑士早已按捺不住好战的冲动,听到命令个个摩拳擦掌,跃上战马等待出击令。
土狼幸运地避过了箭雨,但是他的五千骑被密集的弩箭截杀了差不多八百人,等他抬起头,举起弯刀准备进入预定的战场之时,他兀然发现数千敌骑飞奔卷平岗,箭头直指转弯中的他们。
白孝德一马当先,首先切入敌阵,手中的马槊左右横扫,两名突骑施骑兵成了他的战果,被他扫飞不知何处。余者均不是他的对手,敢抵抗之敌骑下场只有死亡。
“该死!”土狼的五千骑没有包抄到敌人,却成了敌骑猎杀的目标,命运堪虞。索有处处受制于人的感觉,他所出的每一拳都打在了铁板上,铁板之坚固,让他的拳头传来生疼生疼的感觉。
☆、强胡来了二十万 (3)
“撤吧!”这是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战场,发生的一场错误的战争!阙伊难如苦笑摇头,战场的主动权从头到尾都掌握在对方的手里,突骑施人没有胜利的希望,除非有奇迹发生,比如苏禄汗出现在敌人的身后,但是这只能是一个美丽的想法。
索勃然大怒,撤退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他兴匆匆追来,兵力还两倍于敌,如果他不能取胜,他的威严将彻底扫地,士气也将大受打击,无论如何,就算不能给予敌人毁灭性的打击,他也得体面地将他们击退。
“吹号告诉土狼后撤,将敌骑吸引过来!”索恨恨地下达了命令。他还有一万余骑兵没动用,他还有机会,彻底消灭敌人主力骑军的机会。
土狼撤了,不是佯败,而是实实在在的溃退。索企图以绝对优势兵力将白孝德围歼的阴谋未能得逞,因为站在高出的李怀唐不如他所愿,以牛角号将追杀中的白孝德唤回。
阙伊难如再次苦笑摇头,道:“索将,火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