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传-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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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苗五啊,他原来是斥侯出身,别看一条腿残了,可要论起跟踪和伪装,那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当初啊,也是某年岁小,老头子担心某在外被人欺负,这才把苗五给拨了过来,否则,能轮得上你二郎?还不是某见你只得一个黄大郎做帮手,不然你二郎便是拿你建林酒楼的份子来换,某也是不干的”程处默一脸的鄙视:“这苗五放你手里,还差点给你埋没了,唉,不值当,真不值当”
真有这么个人才?王况大喜过望,真是想磕睡了就送来枕头,哦,不是,是枕头早就准备的妥妥当当的了,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只是,这苗五真有小魔王说的那么大能耐?
见王况还有点半信半疑的,程处默又给他来了个重磅炸弹:“这苗五还有一项本事,那就是他鼻子比狗还灵,跟人也不用跟死了,只须拿药一洒,要跟的人身上沾那么一点点,他隔了几丈远都能闻出来,所以啊,某这才说,他腿是不大灵便,可只要这鼻子还在啊,你要让他跟个人,绝对没跑的”
也不管程处默说的是真是假了,这会儿王况只能是死马权当活马医,当下把林三个叫了过来,让他去找苗五
坐了不大一会,苗五就赶了过来,王况这时候真的是感慨万分,一切的一切,果真是主角运势使然,要是当初程处默送自己的院子不在旁边,或者是苗五不在这院里,那还真一时间没那么快找到人手来,程府和尉迟府里肯定是有这样的人才,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着人去叫,来回即便骑马也要小半时辰,哪里来得及?
王况将自己当初为了教王冼而编的一个小册子给找了出来,里面有他当初画给王冼看的水车原理和将军柜原理简图,还有一些给王冼讲解北斗星啊什么的草图,都是随手画下来的,王冼呢,则是一直留在身边的,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程处默一把抢了过去翻了两下,撇撇嘴:“还以为真是你师傅写的呢,瞧这跟狗爬一样的字,一看就是你二郎写的,又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话,谁看得懂?不过这倒也能瞒过那家伙去”这个册子当初就是王况在跟王冼讲解的时候边说边随手画了下来的,只有王冼不懂的,这才画下来,然后讲解给他听,所以,基本上,整个册子里绝大部分都是简图,而且也不是全的简图,比如说水车的,他只画了个圈和一个斜斜的挡板,所以说,这册子也只有他和王冼能明白里面写的画的是什么,其他人哪怕是想破了脑袋想白了头发,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有了,苗五这才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个拇指大小的竹筒,拔开塞着的软皮塞子,小心的倒了小米那么点的一些粉末进页里,又拿起桌上的笔,蘸了点墨,将那点粉末湮开,随着粉末湮开,王况就闻到了浓浓的墨香味,原来这粉末是一定要和墨混在一起才会出味道,而且这中有墨香也是正常不过,可是,如果不是呢?怎么办?见王况有点不解,苗五嘿嘿一笑:“郎君您就不知道了罢,这药啊,混上马尿,那闻到的就是重重的马的骚味,混到酒中,那酒的味道就浓烈”
额滴个神啊,这可是发家的利器啊,要是能大量的搞到这种药,放那么一点点,就是再平常的酒也立时能变成了好酒来王况两眼放光,盯着苗五手上那个竹筒,舍不得挪开了程处默和尉迟保琳也是如此,只有林荃淼还没明白过来,听着是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这药好,这药好,这下那人没跑了”
苗五一见三人那贪婪的眼色,大吃一惊,赶快将竹筒往怀里一塞,连忙解释:“这药是某家祖上传下来的,早就不知道做法了,据阿爹说,某家祖上原是猎户,也不知道是那一辈的得了这药的方子,配了点,结果还没等将方子传下来,那得了方子的先祖就在一次被大虫给叼了去了,一辈辈的传下来的只有这么点药了若真要有这方子,某还用得着在国公爷手下跑腿?早就发家了”几人这才收起目光,可惜了,这苗五说的也是,真要是有这药的方子,他苗五怕早就成了全大唐最有名的酒师了,随便什么酒,只要不是太差,这么一点药,甭管口感好不好,至少在味觉上就拔了个头筹,他还用得着给人当家丁混饭吃?
苗五又将小册子抓手上抖了抖,等到墨香不那么浓烈了,这才交给王况:“郎君且交给那人,某这就去外面等着,不管他最后将这册子交于何人,某定能找到,除非他将册子烧了,或是用水淹了,否则就是埋到一尺深的地下,某也能寻着”呃,有点夸张了,大家就权当是演义来看
“小心些,宁可跟丢了人,也要先保着自己的安危”王况叮嘱了一句,这个胖子后面的水不知道有多深,苗五有这样的奇术,绝对是个人才,这样的人才可不能刚发现就这么折了再说了,这个小册子其实就差不多是废纸一堆,也就是王冼,非要留着,不然早就被王况拿去当厕纸用掉了
“郎君放心,某定会小心”王况可不知道,自己的这么一句话,一下就把自己在苗五心里的形象给拔到了非常高的高度,原本还想着找出路的苗五,自此就下了决心,死心蹋地的跟着他干了这话在后世,那是最简单最平常不过的上司关心下属的话,随便一个稍微有点心胸的上司,受过良好教育的,哪怕是心里最关心的还是事情办好没办好,嘴巴上说出来的也必定是人的安全第一但放在这个时候,可就是少见了,难怪苗五会感动
说实话,王况其实心里还是希望把事情办好来的,心里原来想说的是,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量把事做好,可话一到嘴边,就变了或许,这和他自己后世出了车祸后,部门经理接到电话的第一句就是:“人怎么样?”有关,为了这句话,王况对那个部门经理感恩了好几年
不管怎么样,反正王况今后手下又多了一个能干的,只是王况现在并不知道苗五的想法
苗五从侧门出去了,王况则拿了小册子到前厅,抱歉道:“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您要找的,宣德郎将其放在枕下,某找了许久这才找着”
胖子一听从枕下找到的,再眼睛一描,上面是些自己看不懂的图案,心下大喜,嘴上说着:“正是此物,这小子还是那个脾性,喜欢放在枕下”就要一把夺过,王况退了一步:“且慢,您这么就将拿走了,若是宣德郎回来找起来,某这么交代?您总该留个信物罢?”
胖子似乎是早有准备,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面牌牌,递给王况:“喏,此物交给那小子,那小子自然知道某家来过,是某家取回了,自不会再难为于你”
王况接过牌子一看,呵,这不是自己一向当做信物用的牌子么,这块牌子应该还是自己当初在建安做的头几批中的一块,上面的暗记都是自己留下来的,而且头几批都是自己刻的,因为手法问题,刻得还是有点拙劣,所以后面的牌子就都是找专人来刻后自己再加上暗记的了
只是这牌子怎么会跑到长安?莫非是这家伙或者说这家伙后面的人有派人去过建安?想来就是想趁着自己不在建安,好欺瞒,而且是去过建安却一无所获,这才行险找上门来了
食王传第一七五章涝
第一七五章涝
要说着胖子骗人是有一套,先是打听清了王况“不在”家里,这才上门来冒充王况的师傅,可能是也听说了悟能和王况有点交情,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把悟能拉了来,增加可信度,至少,有悟能在的话,门房无论如何也不会随便就应付了,进林府的可能性就大,只要能进了林府,先是说让自己的“徒弟”出来见他,“徒弟”自然是不在的了,然后呢,起身就走,一副我不是来骗财的架式,往往这个时候,一般人就会打消了疑虑,对他的戒心减少了许多,这时候他便在起身出门的当间,装做不经意的想起来要收回所谓的自己当初给“徒弟”的,一本而已,不知道的自然以为值不了几个钱,当然在觉得没能招待好王况“师傅”的愧疚心下,一般都会满口答应
这样的骗术在王况这样的人看来自然还是比较拙劣,但在这个时代看来,已经是非常高明的骗术,时人信息本就不畅通,因此对骗术的了解肯定远远不如王况,就是这样,王况在听了那句话都以惯性思维下意识的应了声,就不用说旁人了
然则,这胖子怕是千算万算,也不知道交给他小册子的便是王况本人,或许是他背后的人没有告诉他王况的年纪,也或许是告诉了,但他因为有了王况不在家这个先入为主的念头,想也没想到这上面去而且,别看王况还没束冠,可因为自打进了富来客栈后,一日三餐都很注意正在疯长的身体需要,反正自己能想到的必须的营养基本都补齐了,一日三餐的吃,比起一般人家的一日两餐,那营养自然是无法比的,所以他的身子现在也是和程处默差不多高了,要有差,也就一个拳头的差别,就是没他那么壮而已,因为王况并不知道唐时的长度单位和后世的米怎么换算,但是根据他现在已经和一般成年人差不多高来判断,现在也有近一米六几的个头,还有几年时间,估计长到一米七五应该是没多大问题,这在唐时可算是高个了王况没有打算让自己再高些,再高了,那就太引人注意了,如果长到一米八的个头,别人也不用怎么形容他,就说他身高过丈,走到哪都能被人认了出来所以,王况一直也没将自己的锻炼身体计划付诸实施,他想等身体长得差不多了,再来锻炼正因为王况现在有了成年人的身高,加上这付身子年少时没少受日晒雨淋的,即便这几年景况好了些,皮肤白了些,但比起林荃淼这样打小就没怎么吃苦的公子哥来,还是显得黑,王况也只有在建安和人相比才会显得白一些,但一到长安,那就在平均值之下了,所以王况从外表看起来,要比真实年龄大了起码五六岁不止,所以,可能那胖子怎么也会想象不到和他说半天话的人便是宣德郎本人这时候可没什么影像技术,即便是再高级的画师来帮王况画肖像,王况脸上又没什么显著的特征,比如说长个黑痣啊什么的,所以看过画像的人也绝对不会认出王况来不要以为像影视作品里一样,要缉拿什么江洋大盗,往城门口贴张画像就成这又不是什么素描,用毛笔来画,而且这时候的画又都是工笔画,没有抓住人脸上的特征,那也是没办法准确描述的
综上所述,哪怕是有人跟胖子详细的描述了王况的长相,王况只要略为改一下,站在胖子面前,胖子也是认他不出来的
胖子掩饰不住一脸的喜色拿了小册子走了,王况这才转头问悟能:“好你个大和尚大和尚这一称呼在古时是很尊敬对方的尊称,你既然知道此人是假冒的,为何领上门来?”
“既然是假,自有其假的道理所在”悟能耸耸肩,并没睁开眼睛,说完这句又继续念他的经了,王况一把拍了他的佛珠:“成了,别假模假样的了,这经念于口和念于心又有何区别?有的人从不念经,但他却是慈悲为怀,有的人别看天天念经,却是生就一副毒蝎心肠,佛祖可不是看你念经多少的,而是看你做多少事的,人在做,天在看”
“阿弥陀佛,师傅教训得是,是某又着相了,这经不念也罢,还是做事要紧”悟能这才睁了眼,收起佛珠套在手腕上,不再念他的经了
二人这一问一答把岑余子看得目瞪口呆,程处默他们已经是习以为常了,笑嘻嘻的上前一把揽着悟能的肩:“大和尚有什么事可做的?不就是天天吃斋念佛么?”
“呵呵,况还以为就某一人不懂佛,却原来还有个垫底的”王况一脸的鄙视:“况虽不懂佛,但也是知道一点的,这出家人么,修心也要修,修身也要修,修心么,自然是感悟佛法;修身么,依况看来自然是普渡众生,劝人向善了,比如说哪里有灾民了,比如说那家落难了,佛门中人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师傅说的是,如今正是有事需要师傅帮忙”悟能接过了话茬,双目有神,盯着王况看,看得王况混身很不自在起来:“有事说就是,先说好了,能帮的尽量帮,但别想况倾家荡产”悟能一说做事要紧,王况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所以才会有那番话出来,就是暗示悟能,自己不是那种赚昧良心钱的商贾
早在月初,李管事回来的时候就提起过,河洛一带连降暴雨,田中秧苗十停倒伏了六停,地势高些的地方还好,但有很多地势低的村子,别说农田,就连房舍都被淹了,眼见得今年秋收无望了,怕是到时候会有无数难民拥到长安来,要东家早做准备悟能前段时间回了洛阳白马寺,这次来长安,恐怕为的就是河洛一带的水灾,加上他刚说什么做事要紧,王况也就把他的来意猜个**不离十
只是,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商贾而已,比起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