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传-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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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用等做出来就知道了,谢过小郎君,还请小郎君慢用,小子这就进去催促。”
“来了来了,让小郎君久等。”孙二端了一个热气腾腾的钵头过来,点头哈腰的放到林荃淼面前案几上,“小郎君请尝尝,要知道您可以算是天底下第一个吃到这个的人了,我们东家和大伙都还没吃呢,瞧这颜色多好看,汤上浮的油都红彤彤的,我们在厨房里看着都直流口水。”
“咦,还真是,这汤和往日的不同,怎么油是红的?”林荃淼也是大为惊奇,那钵泥鳅芋子不再似以前那般的汤水是清洌淡褐色,上面浮的一层油红彤彤的,煞是好看,勾引得人直流口水。
“小郎君小心些用,这味道有点呛,怕是小郎君一时不习惯,还是先小口尝尝为好。”王况看见那林荃淼拿着大汤匙舀得满满的,在嘴边吹了吹就要灌下去,赶快阻止,这没吃过辣的人,要是这么一大口下去,怕是要辣的满嘴冒烟。可他还是晚了一步,那林荃淼已经是满满一匙全灌进嘴里了。就见他突然间满脸通红,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的大声连连咳嗽起来,不一会儿,那额头上已经是汗珠滚滚。王况赶忙端了茶给他喝下。
“哎呀,痛快,痛快!”憋了半晌,林荃淼突然冒出这一句来,抄起汤匙,又一满匙下嘴,照例是满脸通红憋一头的汗,嘴上还不停的哈着气。“真是痛快啊,这大冬天的,竟然发汗了,这是什么调料,竟然这么辣,而且还辣得舒服,和茱萸的辣殊有不同,没有怪味。”嘴上说着,手里可是一刻没停。
看见林荃淼吃得来劲,王况也就不再呆那,跑到厨房去做焖猪脚了。
祝四娘子已经按王况说的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王况来开工了,王师傅做完他的泥鳅芋子也在那和邝大拉着家常,就等王况。
王况也没多说,撸起袖子就干。焖猪脚入门很简单,在旁看着就会,但要焖好,那就需要些经验了,这不是王况能教得会的。
将猪脚放进砂锅,加酒、盐、胡椒子和花椒,又切了几片姜,把剥好的蒜头拍碎也丢了进去,又去自己屋里把刚放好的辣椒末抓了些来洒上去,加上酱汁,这酱汁就是用的豆酱加水和盐煮过一遍后过滤得来,如今已经成了富来客栈厨房里用得最多的调料了,王况也没办法做出酱油来,只知道酱油的前身就是豆酱,才想出这么个办法来,也能凑合着当酱油用。
盖上砂锅盖,上下颠了几下,等到调料都和猪脚混匀了,也没加水,王况就直接把砂锅放到炉上焖了起来,等了约摸半刻钟,砂锅里已经兹啦兹啦的响,阵阵香味也传了出来,王况这才揭开锅盖,舀了一勺热水进去,将将没过猪脚的样子,又把桂叶丢了进去,然后盖上锅盖,让祝四娘子找来几张草纸用水沾湿了贴在砂锅盖边缘,把缝隙都封上了。这才拍拍手:“好了,几乎已经成了一半,就等半个时辰后,再丢几片当归进去焖一会,再揭开盖子,一边煮一边搅拌,直到汤汁收干为止,出锅前淋一匙温酒就可以了。这接着的很容易的,你们谁来做都成的,我看嘛,王师傅会做泥鳅芋子了,婶婶也能做卤味,那这个就让邝师傅帮我吧。”
邝大来客栈也有一年多了,虽然是掌勺师傅,但现在富来客栈的招牌菜式里没一个是他做的,这让王况感觉有些对不住他,要知道当初若没他带来的几个番薯,友粉就没那么快就面世了,这次正好把猪脚给他做,而且邝大在烹饪上的悟性那是比王师傅和祝四娘子强多了,这样的人才肯定要重视起来,否则哪天他要是心理不平衡了,被人挖了墙角,友粉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邝大一听这话,那个激动就别提了,他本就是个醉心于烹饪的人,当初来富来客栈也是听说富来小东家做吃食很是有一套才来的,而且他也见识了王况的厉害,虽然没见过王况出手,但泥鳅芋子和卤味这两样据说是小东家教的,如今已经是来富来客栈吃酒的食客们必点的菜式,可以说,他能在富来客栈坚持到现在,大半原因还是因为王况在,在他看来,只要在富来客栈呆上几年,小东家肯定会教他几个菜式,没想到才一年多,就如愿以偿,心里当然激动,也明白自己知道番薯的秘密是小东家担心的。他拍拍胸:“小东家但请放心,某习得此菜式后,这一辈子就在富来客栈不走了,某还想从小东家这多学些呢,就是小东家想赶我走,某也决计不走的。”
王况明白这是在表忠心呢,笑笑:“邝师傅别这么说,这富来客栈我也只能拿些小主意,也谈不上什么学不学的,我只是以前自己爱吃,又听得多了,才能琢磨出这些来,要和大家比,我还是差远的,以后若有什么菜式,大家一起参详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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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给林主簿挖个坑
交代完后,王况复又转回堂前,保险箱的事现在是有眉目了,但这时候看光景,林荃淼吃得高兴,正是趁热打铁和他套近乎的时候,辣椒这调料很是有种魔力,通常来说,吃过一通辣后,人一般都会心情舒畅,这心情一好,套近乎也就更加的容易,以前是通过林翰间接和林家打交道,那林主簿可以说到现在为止,还是没大把富来客栈放在一个重要位置的,王况想趁着做保险箱的事情把林主簿拉到船上来。
这时候林荃淼边上的几个案几边上已经坐满了人,地上的草席不够了,就有人甚至坐在马扎上,但都不敢靠近林荃淼太近,那毕竟是建安的才子,虽然不是第一才子,但却是林主簿家的小郎君,谁个不存着敬畏之心呢。这些人都好奇的看着林荃淼在一口一个“痛快”然后又一匙接一匙的往嘴里灌,还一边“咝咝”吸气,满头大汗似乎很热的样子。他们都很好奇,到底什么吃食能让往日风度翩翩的大才子如此失态?而且在大冬天的冒出这么多汗,看那脸,通红通红的,怎么说呢,就像。。。就像前些日子来建安耍猴的那猴屁股,没错,就是那颜色。而看那吃食的样子分明是泥鳅芋子,可自己也吃啊,怎么就没那种感觉?
看见那么多人围观也不是个事,王况把一边伺候着的孙二拉一边耳语了一番,孙二点点头,把几个跑堂的伙计都叫到了一边吩咐了下去,这些伙计就分头在边上众人那又耳语了几句,众人这才散开,但那眼光却还是时不时的飘向林荃淼那。
原来王况只是让他们说了一句:“大家这么围观,难道就不怕林主簿知道了着恼?”一句话就把他们吓退了。开玩笑哦,主簿大人呢,平日里他们见了里正都要惴惴不安的,哪里敢去招惹主簿大人呢?更不用说林主簿平日官声还是不错,但是也分情况不是?谁家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被人围观呢?刚才他们只是太好奇,忘了这码子事,被伙计一提醒才醒悟过来,当然赶快退开。
林荃淼虽然吃得痛快,也知道大家都看着他,但他又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也就没办法让众人离去,只是心里有些微微着恼,却是又舍不得就这么放下不吃,只能装着没看见了。见王况帮他解了围,心里也有些感激,冲王况点了下头,那手却依然是舍不得放下。
王况看了看,毕竟是没吃过辣椒的,这时候那钵里还有大半剩下呢,别看林荃淼吃得酣畅淋漓,但速度那却是绝对快不起来。
“小郎君好性情。”王况找了个马扎,坐到了林荃淼的对面,他很不习惯席地而坐,唐时的席地而坐可不是后世那种盘腿坐,而是跪坐的,坐的时间久了,从屁股到大腿到膝盖再到脚腕,那是又酸又疼的,有时候坐麻了都起不了身,虽然坐马扎是一种无礼的举动,可他还是个孩子不是?谁会追究呢?
“还是你们这吃食好啊。”林荃淼连喝了几口汤,实在受不了了,正好趁着王况说话的当间,赶快喝了口茶。其实他也是硬撑着的,就为了王况先说的那句有些呛会受不了的话,哪个读书人不好面子呢?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心里就存了怕被王况笑话的意思,再加上这味道确实是过瘾,所以也就一直没停的吃。
“你们富来客栈可真神通啊,连这种没见过的调料也能找到。这辣确实好,也很有劲,让人欲罢不能,见笑了。”
“哪里,小郎君你是不知道,小子第一次尝到这种辣的时候,那可是眼泪直冒的。”其实王况没说全,他小时候第一次吃辣椒的时候,那是鼻涕眼泪一起冒的,只是碍于林荃淼正吃着呢,不好说那么恶心。
果然王况一说,林荃淼心情就舒畅了许多:瞧瞧,我还是比你能,我只是冒汗脸热而已。但他哪里知道王况当初吃的可是朝天椒,闽北最辣的一种辣椒呢。
边说边聊着,倒是分散了林荃淼的注意力,再吃起来也不觉得有那么辣了,很快,小半时辰过去,一钵泥鳅芋子也见底了。这时候林荃淼才注意看看天色:哎呀,忘了光景了,还没回家呢,等下阿爹又要训了。赶忙起身,揉揉坐麻了的腿:“天色不早,某还得赶回家,就不久留了,这便告辞。”
“小郎君留步。”王况见他要走,赶快叫住。
“怎么?还有事么?莫非这新吃食不算在铜牌里?”林荃淼急着往回赶,不大想多说,就从怀里掏出一吊钱,“这些够么?不够的话我回头差人再送来,若是有多就记着,下回还来吃。”
“哪能要小郎君的钱,小子是想,小郎君这么回去,若是林主簿知道是来富来客栈吃酒,怕是要生气,因此小子这里有个主意。”看样子,林荃淼已经是把还有一道新吃食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郎君若是信得过小子,还请稍坐片刻。”王况使了个眼色,孙二会意,就跑到厨房去了。
“快说快说,大郎有什么主意。”林荃淼一听王况有主意,不由大喜。平日阿爹管得严,本来今天回去就是准备拼着挨一顿训的,虽然挨顿训换这么顿新吃食也是值得,但能有不挨训的机会,谁会愿意放过?自己阿爹也调查过的,这个富来客栈的发达里似乎有这个王大郎的影子在里面,只是富来客栈一向守口如瓶,没什么真凭实据罢了。但若是王大郎能有主意,说不准还真有好主意,想到这,他就收回了迈出去的那条腿,回转过身来,如同抱根救命稻草般两手搭在王况肩膀上摇晃:“说说,说说!要你真有主意,某必有谢。”
“小郎君您忘了?小子先不是说过还有一道新吃食么,马上就做得。一会给您用食盒装上,带回府上给您家大人尝尝,就说是你特地在客栈等了一时辰刚刚做得的。”林荃淼没吃干焖猪脚却是给了王况一个机会:让林荃淼带回去。
林荃淼其实也没少干从富来客栈带吃食回家的事,主要是他那阿爹林主簿素来重官声,觉得自家小子占了富来客栈的便宜也就罢了,若是自己也去,富来客栈肯定是要给算在那铜牌牌里,那成什么了?连李刺使和黄别驾去也只是打折而已。要是被上官知道,不分青红皂白给扣个仗势欺民的帽子,那还想不想升官了?听说黄别驾明年可能往上挪一挪,那空出来的位置按例很有可能是建安县令顶上去,那么县令的位置不又空出来了?张县丞可是也盯着的呢。所以,自从林荃淼得了铜牌牌后,林主簿是从来没有到富来客栈吃过酒的,嘴馋了就都是林荃淼来带些回去或是差家人来买。
“对对,大郎你这主意好,这主意好。”林荃淼一拍额头,遂放心大胆的不走了,坐那等新吃食做好。
不大功夫,孙二就提了个食盒出来,王况接过,递到林荃淼手上,林荃淼的心情是大起大落,先是吃的畅快,接着是担心回家挨训,后来又是见有大专机,一下也就忘了问这新吃食是什么了,提着食盒兴冲冲的就往家赶。
王况也是故意不说菜名的,一来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不吃猪肉的,尤其还是平是少人问津的猪脚,若是知道了菜名,怕是林主簿不会动筷子,王况自己就有过体会,小时候他见石麟(一种蛙类,据说是和蛇生活在山涧里的,味道极其鲜美)长得很丑,很有点像癞蛤蟆,就不吃,直到有一次老妈骗他说是鸡汤,他这才开始吃的,唐时的上层社会,对猪的成见还是很深的,王况甚至猜想,后世的不吃猪肉,多半和隋唐时的风气传承有关。二来也是要留个悬念,林主簿吃了后若是挂念,自然就会着林荃淼或家人来问菜名,这就为第二步的接触打了个埋伏,用某点文学网站的术语来说,那就是挖了个坑。
林荃淼前脚刚走,孙铭前也回客栈了,听说林荃淼来过,又提走了一盒新吃食。把前后事情经过一问清楚,孙铭前就猜到了王况的大半用意:“大郎干得漂亮。”正好瞅见自家俩小子和王冼一起迈进堂前,又板起脸来:“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