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传-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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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坊兵加强盘查了,回头某就通知下去,就说曹四门家附近最近不太平,让各坊兵营对往来人等严格查验,唔,要是有疑问的,就先关上个三天,曹四门说可否?”这时候程知节发话了,你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么?不知道那坊兵营是某节制的么?不知道尉迟家和程家是穿同一条裤子的么?
一听这话,那老头就没了脾气,顿时知道刚被尉迟敬德骂是白骂了的,当年就连长孙相公对老魔王同样的威胁都要软了下来,自己才多大的能耐,又能如何?而且,程知节这么说不是没根据的,本来按律就是要如此的严格,倒是这些年因为各坊兵营的人大多都熟悉了出入的人脸,许多还魂熟了,所以,基本上一看人就不查了,反而是开了方便之
程知节一句曹四门,又引起一阵的窃笑,就连蒲熙亮也是忍俊不禁的吃吃笑了两声,也不顾得皇帝就在上方坐着呢,回过头来冲王况耳语了两句,王况听完可没管那么多,当下捂紧了肚皮哈哈大笑出声来,这笑得实在是肆无忌惮的,笑得那被叫做曹四门的老头脸已经发紫成了猪肝色,端得是个紫气东来
原来这个曹四门的称呼还是很有典故的,原来早年时,他只是个从七品上的中书省主书,有一次无意中碰到当时还是宜都王的还不满十岁的李泰,结果聊得比较投缘,李泰小子当初随口说了句,要奏请以他为师,结果李泰小子的奏折还没上去,他就沾沾自喜的四处宣扬说自己马上要做上四门博士了,四门博士原本是用于管教七品以上的伯侯子男的子弟而设的。
但当时的李泰已经是个王,他的师傅肯定不会是四门博士的,所以被人知道后,世人就大多都喜欢用曹四门来讥讽他不懂官场规矩,不通律法吏令,却又好为人师的心态。,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也就没能如愿以偿的正式出任李泰的师傅,而是真的被封了个四门博士,虽然是李泰一直称他为先生,但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曹四门这个叫法一直到了现在他已经当上了著作郎了,已经是从五品上,比起正七品上的四门博士要高出不少,还是没法摆脱。
原来是著作郎啊,难怪李胖子会捣鼓着修《括地志》,不用问,肯定也是他出的主意,说不定这家伙帮李泰出主意就是奔了著作郎的位置去的,明着是为李泰,实际是为自己谋位置。
从蒲熙亮扭头过去跟王况说话到王况笑得直不起腰来,李世民全都看在眼里,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这个曹四门的笑话可以说是人尽皆知,只有王家二郎这个惫懒货,又是远在建安,才可能不知道,当初李世民他自己第一次听说的时候,笑得比王况还要厉害,所以么,这第一次发笑,倒是可以原谅。
王况这时候也才从蒲熙亮的口中知道,蒲熙亮捅他四下,是以为王况也听说过曹四门的笑话而可能不认识本人的,这才捅了他四下,不料他这四下倒也是歪打正着,和那黄门的“雀”字口型一结合起来,就让王况想到了李泰来。
曹四门这里就要发作,一双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回头狠狠的盯着王况,他不能不恼王况,就是这个王家二郎,害得他几次的动作都是无功而返,使得他在魏王面前很是掉了面子,如今人就在他眼前,又是那么肆无忌惮的耻笑于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陛下,臣再参辅国建安县伯奉议郎王况御下不严,唆使黄大私自出兵东瀛,视大唐律令于无物视天子威严于无物。”曹四门好不容易按捺下了满腔的怒火,捡起刚刚因为暴怒手发抖而没握住掉在了地上的笏板,转过身去,又参了一本。这话一出来,长孙无忌就盯了他一眼,好么,这帽子扣得够大么
李世民为难了,本来么,若要是没人来参的话,他寻思着把王况召进宫来,狠狠的私下训斥一番,然后再从王况的口中挖出点东西出来,这事也就揭过去了,但现在呢,有人参了一本,自己又真的没有任何的密旨要建州先出兵的,包庇,那不行,要是助长了王二郎的骄纵之心,以后这个惫懒货还有谁能驾驭得了?
这一刻,李世民还真的有点心疼起来了,多好的一个人呢,就这么要受处罚了?说老实话,李世民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王况的,姑且不论之后的所作所为,就凭他将皇后的病症调理好这一点,就足够李世民感鸡他一辈子了,这个功劳在李世民心里,比起秦琼帮他挡了一箭来还要高许多。而王况,如今还只是个县伯,还是辅国县伯。
再看看四周,许多人都是微闭双眼,看自己的反应,这里面,多或多或少的几乎都从王二郎那沾了光,得到过不少好处的,他们怎么都不吭气了?难道非要朕来当这个白脸不成?哦,是看着朕得的好处最多,看不顺眼了?李世民心里可不会认为那些不吭气的家伙是准备对王况落井下石的,这就要考验他的帝王之术了,即不能不处罚,又不能处罚过重而被大臣们诟病说自己是一个喝着了水就把挖井人给撇一边去的“小人”。
“王璃,这个你怎么解释?”寻思了一会,李世民不得不开口了,沉默不是办法啊,大唐律法摆在那呢,就是自己都口口声声的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
王璃?一听李世民叫王况,许多人就忽啦一下支起了耳朵,没听错罢?陛下叫建安县伯为王璃?都说陛下要给建安县伯赐表字,难道这“璃”便是陛下赐的?王县伯偷偷的见过陛下了?一连串的问号在他们脑门上升起。
“回陛下,黄大郎领兵五百,楼船一艘,本就是巡防沿海的,况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又是只有五百兵士,按律,可不报备,主将有便宜处置之权,或许是因有了突发事故,黄大郎这才不得不出兵。”王况见李靖还是坐在那里没动,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回话,说实话,大唐律法认得他王况,他王况却不认得《大唐律》,咦,这《大唐律》不是臭老酸编的么?这老家伙怎么一声不吭起来?王况不禁斜着眼瞟了一眼长孙无忌。
“呵,好一句不得不出兵,难道不得不出兵就不会事后解释原因么?可塘报上却是没说的。”曹四门这一下就抓住了王况的语脚,开始反击起来,确实如他所说,塘报上还真的没有写明出兵的原因。
“报东瀛大捷东瀛大捷”王况正在使劲的暗示李靖赶快出面,而李靖却是故意装作没看见的时候,紫宸殿外,又是此起彼伏的报捷声响起。
第三八八章微妙转变
第三八八章微妙转变
大捷?有没搞错,不是才大捷的么?不是已经将东瀛给打下来了么?还打?这次打的又是哪?不对啊,说的还是东瀛,难道说前面的大捷是假的?
许多人都有这个疑问,不能说他们怀疑错了,只是因为长期以来,中原都是以正统自居,而且中原王朝疆域辽阔,不要说现在的大唐,就是以前春秋时期随便拉个小国来,那也基本都不会比现在的一个州小到哪去。
而东瀛有多大?这个是有数的,东瀛的遣唐使不止一次的说东瀛大约就是大唐的两个州左右大,那也不小了,作为一国来说,和大唐隔着海,有这么大的地盘,倒是不能当小国来看待。至少,和南边的南诏差不多大小罢?
问题就来了,遣唐使的倭人们怎么可能跟大唐说,哦,我们国啊,只是东瀛几十个部族之一,还不如你们一个县大呢,大约就和一个乡差不多大,要是这么说的话,估计整个大唐再没人会鸟他们了,一个屁大点的国家,怎么可能值得大唐如此关注呢?你敢跳试试?信不信一脚踩死你
倭人为了引起大唐的足够重视而故意的不说自己国家多大,都说整个东瀛已经一统了等等的谎言,而大唐官员及朝廷呢,见惯了大国大地方,一地父母哪个不都是管着诺大的地盘的,哪能想象得到就那么屁大点的弹丸之地也敢称国的?所以,也就想当然的以为整个东瀛就是一国了,还有人羡慕他们,说是四周无敌人,百姓可以安居乐业。这时候又没有卫星啊什么的,一看就知道,而且中原王朝一向以老大自居,视去其他地方如被贬,出使小国,那都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使,所以,没人愿意,也没人想着说去东瀛看看。
前一次的大捷,因为黄大只说了打下近江氏,其他的没多说,黄良和李业嗣又怕说多了说错了,在塘报上也是语焉不详的说打下了东瀛,俘虏了其国主;黄大远离东治港那么远,也没得办法通气,还不知朝廷已经发布了《讨贼诏》了,他敢去打只是因为倭奴掳了平盛田,小东家恨倭奴这个原因。再者,小东家已经上表朝廷,这打不打虽然还没个定论,但以以往朝廷对小东家提议的处理态度上来看,打的可能成分居多,既然如此,那干嘛不打?等你倭奴叫嚷着抗议的时候,说不定已经是大唐的敌人了,你找谁抗议去?
疑问归疑问,但捷报肯定假不了的,哪个敢吃了豹子胆来用此等大事欺瞒朝廷?而且黄良曾经跟了李世民几年征战,李业嗣又是李靖的孙儿,这都是李世民知根知底的人,还有长孙家的人也在建安呢,所以,这个捷报,李世民不会去怀疑真假,心中有疑问也只能先压着,将捷报传了上来看看。
这捷报来得可及时,李世民瞟了一眼李靖,但凡是军情捷报,只要不是十万火急的,都必定要先过兵部,由兵部核实无误才呈上来的,不然要是没经过核实,就这么呈了上来,要是出篓子,那笑话可不小,只有那些十万火急的,两厢利害取其轻,不管是真是假,先呈上来,让朝廷有个心理准备再去验证,就比起等到验证了再呈上来后时间万一来不及强得多。
打东瀛,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十万火急,而且前面已经有过大捷,从前一次的捷报上来看,那么这一次的捷报应该也是真的了,也是经过了兵部的验证后这才传上来的。
不需要李世民示意,那个站在秘书郎身边的黄门一溜小跑的跑上前,接过殿门口的当值黄门递来的绑了红线绳的捷报,返身走到殿中展开读了起来。像这类报喜的,不需要皇帝先看过后再宣读的,唐宋时的君臣关系远没后来的明清那样的严苛,这时候的皇帝权力也没那么大,他要发布政令,如果大臣反对,一样是能被大臣给驳回的,事实上,唐宋时代的君主,更接近于君主立宪制的君主,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手握生杀大权,可以赏罚,有官员的任免权,而另一个只有否决权罢了,或许有人会说,就这,还说君主立宪?但可不要忘了,唐宋的君主想杀一人,比起宰相想杀一人来,难度上恐怕还更高一点。因此,在王况看来,李世民的权力比起红朝太祖来,可能还更小一些,说红朝太祖是皇帝,绝对不为过。
(灰雀突然想起中学时候语文老师在读到“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时的点评:这就是想当皇帝了,不然怎么会拿自己和那些人相提并论?若是不想当皇帝,最多也就是和岳飞啊,霍去病啊这些人比较。)
捷报很简短,只有寥寥数语,但当听完捷报,几乎整个紫宸殿中的人当场大脑就当机了,什么?只半天的时间,就将号称东瀛第一族的出云部拿下?还不伤一兵一卒?只是黄军史一人上前,连砍了几人后,对方就马上投降?嘶黄军史强悍至斯,难怪啊,难怪,当初就敢一人独闯贼营,枭了贼首这是武官的第一感受。
而文官呢,对黄大如何神勇并不怎么在意,他们在意的是最后听到的那一句:银矿延绵数十里,其耀眼恍若星辰,另缴获出云部银锭银器及各种银饰合并百万两
乖乖,百万两那就是百万贯,比大唐一年的税还高出许多,要不是建安县伯这些年出的力,大唐的一年财税收入还不能上五十万呢,也就这两年,一年比一年多,但至今也还没突破百万大关,还是因为建安县伯的一句话,藏富于民胜过藏富于官。
再想一想,延绵数十里,耀眼恍若星辰,这该有多少的银子(灰雀不是学地质的,不知道真实的银矿是如何,但是从当时倭奴的落后技术来推,石见银矿应该是露天矿,而且应该已经有许多成型银晶析出,当然这只是猜测,做不得数的)?要是将这些银矿开采了来,这,这简直是难以想象嘛。
当此时,没有旨意就擅自出兵如今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建州水军为大唐得到了巨额财富,如果银两足够多,仿了春秋楚王的例子,铸银币以取代铜钱,则天下物流就要顺畅得多,商贾平时的钱货往来也更加的方便,而且,以后就可以除了粮食外,其他的税全部真正的用钱来取代一些文官的心中已经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从原先以为擅自出兵确实有罪而转变成为了,这个兵出得好啊,出得及时啊。
试想,若要是等到万事具备了后,再大张旗鼓的出兵,即便只是建州出兵,那也至少是几个月后的事,这早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