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书记的爱恨挣扎:情迷女记者-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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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昊靠在后背上,手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笑着说:“我就知道这酒不能白喝。”说到这里,他往前凑了凑,认真地说:“小垚,企业是你个人打拼出来的,哥什么都没帮过你,这个企业是你关垚的,不是关家的,哥哥我脸皮再厚,也就是噌你一辆车开,还没厚到觊觎你企业的份上,所以你做你的老总,我当我的七品官,七品官我凑合着能干,搞企业我是干不了的,以后不许再跟我说这种话了。”
关垚今天本是假话真说,没想到哥哥认真了,他也就正儿八经地说:“哥,这企业就是咱哥俩的,你早年借我的钱,我还你你不要,我就都给你做了股份了,你现在可是股东。海外电子业务要做,国内房地产形式越来越好,我忙活不过来,你不帮我谁帮我?”
“那就把拳头收回来,集中搞好一项,要不你就请职业经理人。”关昊说。
“收缩不可能,这都是成长型项目,而且也都利润颇丰。请职业经理人就别谈了,中国职业经理人的操守有目共睹,有那么多知名企业都替我交了学费,我不会再去花钱买教训。”
花钱买教训?这话听着好耳熟,对,是她写的那篇文章里有这样一句话,这个小女人,写这文章时,的确用了心思。
侍酒师优雅地手端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有一个翻卸篮,翻卸篮里静静地躺着一只沉睡了十多年的法国木桐红酒,侍酒师向两位客人点头致意。由于关垚经常来这里,所以这里的服务人员都认识他。这位年轻的侍酒师,简要地向客人介绍了这只红酒的产地和年份,又郑重其事地把酒瓶上有酒标的一面展示给他们看,随后用一把木柄的螺旋钻要开酒瓶,缓缓地拉出木塞,动作及其优雅和缓慢,就像是在一点点地唤醒沉睡中的天使,随后,用餐巾纸轻轻的擦拭瓶口,闻闻,才将酒缓缓地倒入有酒篦子的醒酒器中。这个过程可以使陈年的红酒充分地接触空气,让酒有了呼吸的功能,稍微氧化后,单宁柔化,从而增添顺滑湿润的口感。
侍酒师给他们每人倒上少许红酒后,就躬身退下。
关昊端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立刻那典型的赤霞珠的特征彰显无遗。他再啜一口,成熟的黑醋栗香、咖啡和烤木香气沁入肺腑,香气熟美丰沛,口感浓厚,层次复杂,单宁劲道。
“哥,味道怎么样?”关垚问道。
“嗯,很好,味道浓郁醇美,别急,咱们慢慢品。”关昊来了兴致。
他的确喜欢红酒,这是他入道官场以来唯一的爱好。督城人现在都在琢磨他的爱好,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他爱喝红酒,许是这多少有些浪漫的爱好需要坚实的经济做基础,所以只是为数不多的人知道他这一嗜好。上次和夏霁菡去省城,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情致,他要了一只价格近一万元的玛歌城堡,他很少这么奢侈,只是那么好的一只红酒,他们却用那样的喝法把它喝完了,现在想起都好笑,这可能是他接触红酒以来最出类拔萃的喝法了。
这个小女人,在他乏味的官场生涯中,给他带来无以伦比的快乐和极致的精神享受,如同眼前的红酒,口味变幻,醇美隽永,绵长深邃……
见他把玩着红酒杯,微笑着沉浸在不知是什么的回忆中,神情温和、痴迷。他这个精神状态关垚从没见过,哥哥从来都是头脑警醒,思维敏锐,眼神凛厉,什么时候有过这般不设防的痴迷状态?
“哥,哥,你想什么?”关垚连声问道。
关昊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他不好意思地冲弟弟举举杯,又抿了一小口酒。
“哥,你刚才走神了,你肯定有心事,而且还是很美好的心事,对不?”关垚追问道。
关昊没回答,又喝了一口。
关垚说:“哥,你快点结婚吧,你不结婚都耽误我娶妻生子。”
“和你有什么关系?”关昊终于说话了。
“怎么没关系?谁家不是先紧着老大结婚呀?”关垚狡辩道。
“那我之前都结婚五年,怎么也不见你结婚呀?”关昊说。
“嘿嘿。”关垚笑了,说道:“哥,我这辈子不可能找到我所爱的姑娘了,我患了婚姻恐惧症。”
“为什么?”关昊知道关垚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可就是没见过他和哪个女人能保持一段较长的时间关系。
“我是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帅气、多金、事业有成,可是,又有哪个女人是真心爱我这个人的,即便是真心爱我这个人,我又能正确对待这份爱情吗?不能,我肯定要琢磨她是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钱,哥,我知道我的心灵有些扭曲变态,可客观地想想,我是真没遇到一位能让我怦然心动一见面就想跟她结婚就想跟她过日子生儿育女的女人。”关垚苦恼地说道。
“小垚,假如有这么一个女人让你怦然心动,你会怎么样?”关昊问道。
“我会不顾一切。”关垚信誓旦旦。
“如果让你在事业和爱情中选一个,你会选哪个?”关昊继续问。
关垚很奇怪,哥哥居然问了这么个低智商的问题,但他还是答道:“我会选前者,当然尽可能地兼顾后者。”
关昊笑了,他喝了一大口酒,说道:“但愿我们都不要碰上真爱,这固然让人神往,但也是事业的克星,我们会因为爱而迷失。”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遇到了吗?哥。”
是的,他遇到了今生的最爱,但是他不能左右自己的爱,他的爱完全掌握在世俗和道德的手里,他不知道该怎样对待这份爱,但是如果因此让他放弃的话,他宁愿去死。
认识夏霁菡以来,他就变得儿女情长、多愁善感了,他时刻想起她,想她的时候有欢愉,有快乐,有美好,还有许多的无奈。他们不能像正常恋人那样厮守,不能像正常恋人那样约会,比如今晚,想起她就有一种特别的心痛,他恨不能立刻拥她入怀,把她吃干嚼净,但是她一句“不方便”就把他打发了,尽管她说的有可能是真话,但他强烈占有她的欲望并未熄灭,试想,如果不是他们没有那么多的不方便之处,他何来这般的痛楚。正值盛年的他,多么希望有一个知冷知热恋随时可拥入怀中尽享鱼水之欢的女人在家等候自己,也可能是年纪大了,也可能是夏霁菡唤醒了他沉睡多年的天伦之梦,他现在特别希望有一个温馨的家,有一个温柔可人的妻子,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这对于别人来说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东西,到了他这里就成了可望不可即的遥远梦想。他时常有一种难以自制的痛苦,他不敢把这种心境告诉夏霁菡,怕她背上沉重的包袱,可他又无从发汇,只能憋在心里自生自灭。面对关垚的问话,他只能什么都不答。
其实关垚知道,哥哥是不会向他吐露心事的,因为他是哥哥,从来都是他向哥哥诉苦,而没有听到哥哥说过一句沮丧和消极的话,但一瞬间,从哥哥的眼神中,他看见了痛楚和无奈,他明白哥哥有难言之隐,哥哥是他崇拜的偶像,他不明白罗婷为什么弃哥哥而去,他更不明白那个跳舞的男人能强过哥哥,凭哥哥的身份和魅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是哥哥在生活上是个非常严于律己的人,他从没有放纵的时候,没有谁能够做到像他这样身处高位,生活检点又干净的。有时他恍惚觉得哥哥简直就是一个神灵,完美而神圣。
关垚猛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又给自己倒了半杯,说:“哥,我敬你。”一仰脖,干了。
关昊也不示弱,也将杯底的酒喝干。
今天,他们的酒喝的都不多,但很快他们都流露出了醉意。
关昊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向卫生间走去。
关垚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突然,手机声响起,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结果掏出来一看,并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而是哥哥放在桌上的手机在响,他凑近一看,显示屏上出现了一张照片,是一张有些稚气的女孩的特定,冰清玉洁的脸蛋,沉醉地伏在雪地上,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竖着的眼睛,姣好的面孔,干净的肌肤,逸然的神态,透露出一种特别的气质,这种特别的气质也吸引了关垚的注意。
直到哥哥回来,他才将目光移开,故意漫不经心地说:“你的手机响了。”随后起身,也奔卫生间走去。
关昊一看,是夏霁菡的信息,这个小女人,胆子终于大了,也敢在夜深人静时给他发信息了。
其实,关昊的胆子也大了,他把她的头像设定为她的电话和信息显示,如果还是督城他不会这么做的,只是这几天在党校封闭学习,况且又是自己的私人电话,比较安全。更主要的还是能够在孤独寂寞的时候经常看看她。
“你好。”简单的两个字,是试探?是问候?还是想念?
“不太好。”他答道。是啊,在这偌大的世界,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却没有一个栖息的港湾,只能和弟弟在酒吧里喝闲酒,如果有一天弟弟找到可以结婚的人,连陪他喝闲酒的人都没了。自己深爱着的人不能日夜厮守,甚至想见一面都难于上青天,那种欲罢不能的煎熬想念没有几个人能体会得到,人生惟其不幸!况且,这么晚了,难道是她刚刚回家,吃完饭他们又去哪儿了,唱歌?压马路?约会?
关昊越想越乱,脑袋乱七八糟的。
“为什么?”很快她就回到。
“你知道。”他恨恨地回道,本来就是明知故问。
沉默,好半天她才回道:“想你,晚安!”
他的心咚咚地快速跳了起来,血液也随之沸腾了,在酒精的作用下,五味杂陈全被她这句话勾起来了,他禁不住眼眶湿润起来。是啊,他也在想他,又怕打扰他休息,抑或怕勾起他更多伤感的话语,只好用了“晚安”做结束语。她怎会不想他呢,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从点滴中他都能感觉得到她欢快幸福的心情,只是她坚守着自己的道德底线,她爱着两个男人,她时时刻刻都在承受道德的拷问和心灵的煎熬。他时常在想,既然他们面前立着一道又一道涉及良心和道德的高墙,为什么还要为难自己呢,还是还给心灵自由吧,可是,这样想的同时,他又否定了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情为何物!居然让最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关昊无所适从,备受折磨。
看来,无论你是多么伟大的人,只要动了真情,你都会痛苦,何况关昊和夏霁菡是一对凡人。
他紧紧握住手机,头靠在后背上,闭上酸痛的眼睛,只这一闭,就有两行热泪从眼里汇了出来……
他的举动都被关垚看到了,关垚的心揪紧了,但是哥哥不说,他也不能问。只能默默地坐下来,喝着闷酒。
很久以来,哥哥都是他的主心骨,是他头顶上的云彩,蛤了可以依靠依赖的人,他对哥哥的感情甚至超过对父母,他从没见过哥哥有软弱的时候,更没见过他还有多愁善感的一面,关垚在想:空间是怎样一个女人,竟然让哥哥如此痛苦又如此痴迷?
关昊有些醉了。今晚,关昊喝得并不多,以前,他都是和关垚俩人喝一瓶红酒,因为他喜爱红酒,弟弟 关垚也就对红酒情有独钟了,可是今天他们俩都没喝完一瓶酒。
关垚还在倒酒,关昊拦住他了,说:“小垚,听我的,咱不喝了,今天不在状态,回去吧。”
“哥,我知道你有心事,而且是为女人,喝吧,喝醉了就麻木了,什么样的苦也就觉不出来了。”关垚说道。
关昊摇摇头,说:“没这个必要,走吧。”他招呼了一下服务生。
他们把没喝完的小半瓶红酒存放在这个酒吧里,然后走了出去。悍马车里,早就有司机在等候。看来关垚是提前打电话叫来了司机。
“哥哥,去公寓吧?”关垚关切地问道。
“不啦,送我回党校吧。”关昊靠在后背上,闭着眼睛说。
“哥,我找个人陪陪你?”关垚试探着问道。
关昊摇摇头,他明白关垚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关昊说:“小垚,农村那个房子如果你暂时用不着,我想装修一下。”
“哥,妈早就说,那个房子是你的了,怎么处置是你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关垚又说道:“你要想搬出来住,也没必要去农村啊。”
“你不懂。”关昊说道。
“那行,改天我找个设计师,全面设计一下,毕竟是民房,有的地方还要加固一下。”
“我设计好了,开春后你安排一下就装修。”
“好的。”关垚奇怪了,放着北京的高档社区不住,非要去乡下,看来哥哥真是不可思议了。
早在去年,关垚就在自己开发的楼盘中,预留了两套房子,而且还是对门,他计划着哥俩一人一套,可是哥哥不要,直到现在那房子还闲着。
关垚叹了口气,跟司机说:“去党校。”
关昊回到党校宿舍,高健还在看电视,见关昊红着脸回来了就说:
“怎么样小同志,喝高了?”
关昊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