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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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
浮生滚滚(3)
应天成这才伸手止住了她,他眸间火光一闪,声音低哑了几分道:“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是心疼孩子?我告诉你,如果这孩子……不是托生在你的腹中,我兴许根本就不会让他有机会出世!”
他说的是真心话,他所在意的,只是那是她的孩子,带有他和她共同的鲜血组合而成的孩子。
这话说的极狠,纱灯照着他的面容,竟然隐隐带有几分青色的可怖。子默不禁微微打了一个寒蝉,她想起后宫中那些女人望着自己时的怨怼的眼神,还有那些对着他时所隐含着渴求与索取的炙热,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她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垂下眼眸,不敢再看他的一切。
应天成目光一丝不错的紧盯着她的脸庞,最后才自己慢慢的将杯中的酒饮干了。
二人对着一大桌子菜,都只是默默饮酒。子默想不到,今夜两人难得单独相处却会如此冷漠的场面。
喝到最后,应天成只觉得酒酣耳热,忽然抬头道:“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喝酒。”他心中痛楚,这话说的隐隐含了几分消沉与颓废。
子默几杯酒下去,心中愈发难过,勉强笑了笑:“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只有什么事情是不能。”
话一说完,眼泪却簌簌掉了下来。
他看着那颗颗晶莹跌落在光滑的桌面上,静默片刻,说道:“说得好,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只有什么事情是不能。”
又喝了一杯酒,自己拿过壶来,没想到壶却空了,于是叫道:“来人,添酒!”杨清掀开帘子走进来,躬身道:“陛下,您要醉了。”
他在外面候着,想必早已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子默的手缓缓按住在他的手背上,指尖在微微发抖,却终于微笑:“天成,你喝醉了。”
皇帝挥手命杨清退下,他忽然离席走到子默的身边,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他的手指微冷,玄色衣裳袍袖间氤氲着奢华芳冽的龙麝香气。
浮生滚滚(4)
他抱着她,附耳道:“咱们现在就回去,只要你不离开我,去哪里都可以。”
她却是醉了,面红耳酣,脸颊扑倒在他怀里,便再也抬不起来。
他将她搂在腰间,打横抱着走了出来。门外,杨清却是急的脸色都变了。
“陛下,宁王求见,已经在外面侯了许久了。”应天成微微侧目,登时脸上就变了颜色:“好你个杨清,如今,连朕的话你也敢违背了!”
他脚上不停,只是抱了子默往外走去。杨清“噗通”跪下,苦求道:“陛下,您圣驾出行,又是如今这样关节的时候,奴才不能不谨慎着,也只是交代了一句,如若宫中又要事的话可以过来知会一声,宁王那里,确实是出了大事了!”
皇帝心中怒极,走出几步之后却忽然停住脚步。“你说宁王那里出大事了?出了什么事?”
杨清哭丧着脸,却不敢再说,只是一味的磕头。宁王的身影在回廊的尽头缓缓走来,他一身黑色长袍,面上森冷可见。应天成停住脚步,望着他由远至近。四下无声,只有一点风带过,拂的中庭里的芭蕉叶子索索作响。
走近前几步,却是宁王率先跪了下来。他将身上的长袍一脱,而后沉声道:“四哥,我错了,我原以为是给你分忧了,却不想……那轿子里,坐的竟然是……苏夫人!”
应天成只觉两耳“嗡嗡”一响,抱着子默的手登时就要软了下去。一旁的侍卫见情形不对,赶忙左右扶住了他。
杨清上前去将子默安置到了就近一间雅室里,仔细掩好了珠帘,自己亲自在里面守着。
回廊下,夜色苍茫,暖风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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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相对而立的两个人,却是连手心里的一点温度都渐渐消退了。应天成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几乎是麻木的看了一眼子默躺着的那间雅室,他的心一寸寸凝结出了冰凌子。
错、错、错!(1)
他猛然一把将他从地上揪起来,厉声问道:“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要这样来逼我?你们就是想这样来逼我对不对?”
他手上力气极大,那被紧紧攥在手心里的衣裳,只听得“喀嚓”作响,两个拳头互相拧动时,直恨不得将那织物捏成粉碎。
“四哥!我……”宁王任由他这样揪着自己,双眼紧紧闭着,只恨不能一头死在他面前。
“你居然这样对我!连你都这样对我!老六,你太让我伤心了!……”应天成如一头受伤的猛兽,眼里摒射出不可置信的绝望来。
“四哥!你听我说,这件事,没有旁的人知道,现在,还有挽救的余地……”宁王跪在他膝下,双膝前移上前道:“只要贵妃她不知道是我们做的,只要她相信苏夫人的死与我们无关……四哥,你不会失去她的,不会的!”
他剧烈的摇晃着皇帝的玄色长衫边裾,仰面如是说来。
应天成后退两步,只觉脚下发软,他深深的埋下头,自言自语道:“我真是疯了,我就是疯了,才会答应你这样的行径。我放任你去杀她的父亲,却不想上天都看不过去,和我开了这样的一个玩笑……哈哈哈!我真是疯了!”
他怒极而笑,语气里带上一种深不可测的绝望,叹息、摇头,继而再仰面看天,两手背向身后长吸一口气道:“老六,你不知道,就在方才,就在方才,她还说自己若不离开我,必然会遭遇不幸!我那时不信,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给她!其实……我什么也给不了!”
宁王深深埋下头,凄楚不胜:“四哥!是我对不起你!我去向她以死谢罪!”
说罢,便要举步向旁边走去。
“站住!你去谢罪!你以为,她会信么?不!你不能去,谁也不能去!她现在怀着身孕,要是给她知道这样的消息……不,不准说!谁说了我就杀了他!”
应天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之下,宁王的脸都疼的变了形。
错、错、错!(2)
他放开他,重重靠在回廊的花梨木护栏上,胸口处似有无数裂纹爆开来一般。杨清听得外面的声响,慌忙掀开帘子走出来。乍见皇帝的面色,他不禁小声道:“陛下,您……”。
皇帝只是大力的摇着头,挥手示意他静言。杨清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宁王,“噗通“自己也跪了下去。
“陛下,您先不要着急,保重身体要紧。贵妃娘娘那边,只要瞒得过去,过了前面这三个月,奴才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意外了。娘娘腹中现在既然有了龙种,那孩子是您的骨肉,也是她的亲生骨肉,她必然不会用这个来和你赌气的。“
应天成缓缓抬起头来,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并不言语。他睥睨天下,十几年来都是予取予求,可是这么一刹那,他竟然方寸大乱了。
他竟似有一种近乎害怕的感觉,这前所未有的害怕,令他几乎要产生了绝望。
过了许久,只听外间脚步声渐渐加重,却是大队的禁军开进了中庭的花谢四周。应天成这才疲惫的挥挥手,命宁王起身问道:“回去再说,先回去,朕再理会。”
宁王垂手道了一句:“是!”便再无二话。
他仍旧将子默抱在怀里,缓缓走下的二楼,宫车起行时,才见得整条巷子已经全部戒严,所有的灯笼都点亮着,宽阔的过道上却没有了一个人的踪影。云客来的掌柜及小二们都俯首跪在远远的堂中,四下里静的听得见或粗或细的呼吸声。
他也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那声音里消退了所有的侥幸与骄傲。他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到宫车前的,只是在杨清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向前迈去。
他不敢想象她知道真相会如何,在前行回宫的路途上,在宫车轻微的颠簸中,他伸手去抚弄她细腻如玉的面容,双唇吻上而今菱角整洁修长的鬓角,泪光里,忽然想起自己初见时,那时她却还是一个长着满脸绒毛尚未开脸的小女孩。
错、错、错!(3)
这一生仿佛还有那么长的时光,而又短暂的只剩这一刻。他曾设想过,自己与她还有那么多的路要走……而今,手中拥着她的时候,却只是觉得一种行将失去的绝望与痛苦。
“子默,原谅我……原谅我……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我不能没有你!”谁知道,她是他一生最大的渴望与执念,他千错万错,也是缘于一个“痴”字。
子默睡颜安详,酒后微醺的呼吸里,带有熟悉的兰花香气。他兜头接着,眼泪却不可抑制的大滴大滴落下。
他将她带回紫陌殿,发了严词命令宫中的太医分班轮流在殿中照料。自己夤夜与宁王何吉严等人,秉烛连夜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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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朕竟然是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两手撑在金案上,心跳如擂鼓。
“陛下,为今之计,只有将错就错,将此事嫁祸给姓陆的那小子,然后将殷从嘉与其他有可能知晓此事的人一概诛杀,唯有如此,才能瞒住贵妃。”何吉严不愧是老谋深算,这番话说的来,竟然是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一概诛杀?你是说?……”应天成身上冷汗渗渗而下,他落在宽大的龙椅中,半天也抬不起头来。
“陛下!事到如今,我们别无选择。反正姓陆的原本就与殷从嘉有仇,现在嫁祸道他头上,那是最方便不过的事情!微臣等此次一定精心布置,将现场做的天衣无缝!保管叫他跳进黄河洗不清!”
应天成只觉得太阳||穴处青筋迸起,突突乱跳,双手不由自主的按住头上的痛处,只是头痛欲裂,说:“朕要想一想。”
“陛下!如今的时候,哪里还容得您细想?再有两个时辰,天都要亮了!苏夫人久不归家,连同行的仆人也不见回去报信,若是给殷从嘉发现可以之处,到时候再动手,只怕就迟了!”何吉严脑门子上汗水都给逼了出来,只是双手拱向前,不住的苦劝着。
“皇兄!臣弟此次放下大罪,不敢奢求你原谅宽肴我!只是,若您应允,此事包在臣弟身上,我必然亲自出马,再出丝毫差错,我便只管用向上人头来向你请罪!”
错、错、错!(4)
“陛下,您素来英明神武,决断如山,此事迫在眉睫,您万万不可生出迟疑,而最终功亏一篑啊!”
“陛下!……”。
他最终在案台上抬起眼睛,无力的挥了挥手,起身站立良久,而后才道:“去吧!老六,记得你说过的话,倘若此事再有半点意外,他日,朕必然要以你的血来做祭奠!”
宁王躬身拜倒:“是,皇兄!”
余下的两人,均是会心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无声的默契中,缓缓退出了大殿。
应天成脸上的神色复杂莫测,立住脚站在那里,过了许久,只是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也许是错的不能回头了。
他知道,宁王与其他两个臣子的真实用意是什么,一个独得皇宠的贵妃,便是登上了皇后之位,也不可能会危害到江山社稷,更不会危害到他们这些旧臣权戚的利益。
唯有一计永绝后患,唯有赶尽杀绝,才能才他们放下心来。他心内清楚这一切,却不能阻止他们。因为,自己也曾如此这般,诛杀过诸多的臣子王侯。
他不能回头,便只有继续走下去。直到这路的尽头,直到生命的尽头。
回到紫陌殿时天色已经快要晨曦了,晨间极静,静的有些隐秘的可怕。他在内官的簇拥下,坐在宽大的龙辇上向她奔去。
他其实现在很害怕见她,却更害怕她若醒来不见自己,会不会着急失落。辇车停住在殿前,值夜的宫人轻手轻脚上来请安。
他径直走了进去,掀开层层纱帐,原来她睡的还是深沉。脸庞向外侧着,一如他睡在旁边一样,只是酣然睡着,呼吸平稳而匀称。
他支起身子看她,锦被微褪下去,露出她光洁的肩,温腻如玉。他慢慢的吻上她的肩颈之间,他下巴上已经微生了胡渣,刺得她微微一动,她这样怕痒,所以最怕他拿胡子扎她,而他却最是喜欢在床上这样扎她。
她酒后口干,睁眼时便见他依偎在自己身前,星眸流转,面上却是一喜,迎头扑进他怀里道:“你怎么不睡觉啊?光这样看着人家。”
将离(1)
他在她鬓发上吻了一吻,紧紧搂着她的腰,只听殿外风雨声起,落花无数。她情不自禁向他偎去,他将她抱在怀中,她的发香幽幽,氤氲在他怀袖间。
他低声说:“子默,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商量。”
他如今唤她“子默”,不再是以前那有些稚气的“默默”,这也是他们有了肌肤之亲之后逐渐接受的一个称谓。
她仰起脸来看他:“什么事?”只觉一点冰凉落在脸上,竟然是窗外飘进来的雨点星子。她“啊”了一声,继而迷茫道:“下雨了。”
他伸手抚了一下她的脸庞,而后招手命人递了一杯茶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