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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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默自小便不喜欢这些金珠钗饰,她也甚少会戴这些东西在身上,这下突然接到来自父亲正房夫人的这份“厚礼”,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况且,在她的意识里,总觉得这些只是生活的奢侈品,并不是必需的。
母亲苏娉也有精美华贵的首饰,只是平日里绝难见到她穿戴在身上。清简素雅,就是她们母女二人的共同喜好。
倒是旁边一些姨娘开始啧啧称赞起来,有凑热闹的围了上来,一面为陆夫人的大手笔感到惊奇,一面颇有几分艳羡的看着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大小姐子默。
这时一直正襟危坐的陆夫人才环视了一下四周,略微清了清嗓子,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从今儿起,子默就是我们殷府的大小姐,这孩子自小因为命格与老爷不合,这才在外地过了这么十几年。道观清修的生活,真是辛苦她了。以后,你们要好好的待她。福来,你把这话也传下去给府里的下人知道,以后小心侍奉!”
一时话毕,便有众人齐齐躬身应答:“是!”
殷子默随即也温顺的向嫡母告了谢,退回到自己的座位前,看到陆修云的眼睛朝自己赞许的投了一个眼神过来,心中却愈发的清晰起来,殷家现在是嫡母当家作主,而自己的回来,也绝非只是偶然。
姝以静默(2)
此时的子默还不知道,他的父亲与嫡母,将她迎回来的真正目的,原是为了做家门荣宠的最后一枚棋子。
陆夫人将府中众姬妾介绍给子默认识,众人互相见礼。殷从嘉这些年来一共纳了五房姬妾,生有八子一女,除了正夫人陆凝云所生的两子一女外,其余的都是妾侍所生。
说来也怪,这陆凝云不允苏娉过门,却接二连三的把自家近亲庶出的表妹堂妹都招进了府里做妾侍。一个二个花枝招展的侧室,恭敬的围在陆凝云的身边,一个个口称:“夫人”。
子默心中更是澄明,看来母亲与陆氏之间,一定有些她不知道的故事。
一时里毕,姬妾们也逐一送了礼物给子默,无外乎都是些金珠钗环首饰之类的。还好子默生来性情温顺,在这些颇有深意的姬妾们的眼光下,还是得体的保持了温婉的笑容,一一道谢。
时至暮色,也到了快要用晚饭的时间,子默终于捞到了休息的片刻功夫,陆夫人命仆妇带楼兰和大小姐回西苑歇息一会,洗漱过后再出来花厅用饭。
年长的两位大脚仆妇,穿着青色衣衫,在前为两人引路。一行东穿西穿,在这偌大的庭院中行走了半刻钟,穿花拂柳的,最后在一处幽静的院子里停下了脚步。
楼兰手中捧着一堆刚刚各房赏下来的礼物,眼睛骨碌碌的瞧着她们的这个新家,饶是见过了富贵场面,这会也开始失神了。
这是一处修建的极为精致小巧的宅院,特意隐淡下去的奢华,用青白玉铺了地面,楠木制成的窗台门框,雕刻着细密的花纹。前院花园中,朱红色花盆里种着春秋海棠,此时尚未开花,茂盛的叶子摇曳着抖出一地的繁华。
最为可喜的是,宅院的两旁,都依偎着几棵粗壮的梨树。花时正好,晚风一吹,宛如白色细雨飘来,满院的清香怡人。
子默心中开始有些高兴,这院子的雅致是她想象不到的,脚下莲步姗姗,便已抱着烧槽琵琶的琴盒进了室内。
除了粉色的罗帐和大红的蜡烛,这个房间几乎是一色的素净,连梳妆台的梳妆之物都是明显刚刚摆放上去,窗棂上的碧色窗纱,印着青翠的绿竹图纹。帐幔衾褥,都是洁净的白色丝绸质地,上面绣着精细的丝线女红;陈列摆设,皆青瓷白釉之类,倒也甚合子默心意。
最为可喜的是,西墙满满的一架古书,里面竟然有李太白的诗集、辛弃疾的《稼轩长短句》和易安居士的《漱玉词》,还有怀素、米芾等书法名家的字帖印本……就这些,已足以让子默兴奋了。
想不到富贵已极的殷家,居然有这样一个好的所在。而这个地方,居然指给了她,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子默走出屋子,想把自己带来的书搬进来,放在一起。
出得门来,她便骤然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
原来屋后是一片竹林,奇石修竹,相映成趣。一条卵石拼成的小路,延伸到竹林深处。此时天色已黯,虽是点了两盏灯火,还是到处黑黢黢的看不清楚,子默叹口气,竟是辜负了如此美景。
沿着小路走过去,过了仪门就是走廊。门上立着一个匾额,上书〃幽兰别苑〃四个大字,飘逸灵动,和园景甚是切合。
身后的仆妇见子默望着那牌匾发怔,于是凑上前来献媚道:“大小姐,这牌匾是大人亲笔提的,原就是留了这处宅院给您的呢!”
子默在心里摇摇头,暗暗说道:“给我的么?倒像是给母亲备的吧!”这一念之间,便勾起浓浓的思念之意。
想到母亲苏娉,子默回转身,去了房里洗漱更衣。
洗漱完了又移步去花厅用饭,不见陆修云出席,陆夫人只笑说其他。一时回来,子默只觉得身上无比疲惫,早早的歇了下去。
这个夜里,子默梦醒几次,梦里全是故乡的江南。
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凝眸处,远山迢迢如眉。
姝以静默(3)
第二日早,便有京中有名的裁缝铺掌柜带着伙计亲自来到府中为子默量身做衣衫。殷府管家福来带人开了库房,将几箱子的绸缎纱绫都取了样子过来,恭请子默过目选取。
楼兰喜欢那艳丽的花色,她自小与子默一起长大,原先苏娉也是看着她在小姐身边也算尽心,平日换季赶制新衫时都叫她做上一身,于是楼兰便当着众人的面对子默说道:“小姐,我喜欢那匹蓝色底起白色凤仙花的料子,给我也做上一两身吧!”
说罢,便走去裁缝身边准备量身。
她们主仆二人平日随意惯了不打紧,周围的几个仆妇却变了颜色。管家福来将库房开了之后便自顾自忙去,留了两个平时清扫院子的粗使妈子在这边候着。这两个妈子听了楼兰的话,暗地里鄙夷的诺了诺嘴,到底没有说话。
子默不明就里,便笑着应了楼兰:“你这边说着话,人已经站了过去师傅那里,我要不允,岂不是显得我小家子气?”这样说着,便坐着看了裁缝师傅给楼兰量身。
随后,子默自己也选了几匹料子做了几身换洗衣衫,两位裁缝师傅仔细的量了身,又用本子细细记下来,最后向子默躬身告退道:“大小姐,今儿真是麻烦您了。以后有何吩咐,只需遣人来知会一声您要的花色和料子,小的就会按照您的身形做了送来。您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容小的先行告退了。”
声音里,透着献媚和敬畏。临走时,将身子弯成了一张弓,倒着一路细步退了出去。
子默早上去上房请安时吃了闭门羹,陆夫人身边的嬷嬷出来告诉她说夫人发了话,大小姐只要每天做好老师教习的课业就好,不必每日晨昏前来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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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子默来说,这倒是天大的好事,一路上,她也见了几房姨夫人带着各自的孩子在府中走动,都是些七八岁以下的男孩,子默见了也无甚话好说,只是微笑着点头示意。与姨夫人打过招呼后,便自己回到了幽兰别院歇息。
吃过早膳,管家福来又亲自跑了一趟。他的身后,带着一个年约三十的妇人,体态轻盈如同莺燕一般,两人一路默默走来,四下一时安静无比。站在梨花树下的子默正在早晨的阳光下晾晒刚刚洗过的一头青丝瀑布,楼兰站在她的身后,蹲下身用白色素巾子搽拭这发梢的水滴。
待走得近了,管家才满脸堆笑的指着身后的妇人介绍道:“大小姐,这是老爷给您请的乐曲舞艺老师。今天开始,就可以给你上课了。”
那妇人稍一点头,旋即微笑道:“我叫薛姣娘。”
姣好如月(1)
子默也立即起身,向妇人略微屈膝道:“见过老师!”
管家福来将人领了过来,旋即就要转身告退。姣娘的两个丫鬟,被安排在了院里的下房住着,不一会也过来叩见大小姐子默。
子默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于是命楼兰开箱取了几锭银子打赏了。这面姣娘已经坐定,意态娴静的靠在正厅的美人塌上,手中捧着一杯茉莉花茶。
子默坐在一旁,看着这个年近中年却还保持着美人如玉一般意境的女子,正思索着如何与她搭话,姣娘已经开口了:“你是苏娉的女儿?”她的眼神,温柔的含着些许泪花,直直的盯着子默的面容。
子默点头,想了想后轻声细语道:“正是家母。不知老师从何得知?”她料想这妇人应该是陆氏请来的,却不想会对自己有此一问。
薛姣娘确实是殷府请来的老师,只是请她的不是陆凝云,而是殷从嘉。
殷府现在需要的是一位风情万种而又才色俱佳的女子,作为献给帝王的祭品。
那么谁才是天下最了解献媚男人这道功夫的行家呢?
只有一种人:老鸨。
而薛姣娘正是这天下老鸨里面数一数二的佼佼者,经她的手,调教了多少名动京师的花魁,子默的母亲苏娉,也是其中之一。
此番殷从嘉不惜花费万金,将她秘密请进府中,对外,薛氏则声称自己回乡探亲,一年半载之后再回来。一顶空轿子,由轿夫们抬出了京城的大门。
“你别奇怪,也不用多想。你的母亲苏娉,也是我手下教出来的姑娘。”薛姣娘望着子默的脸庞,心中暗暗赞叹这样的倾国姿色。一时又不免可惜,长的这么好偏生要被亲生父亲当成争权夺势的砝码。
“您是母亲的……”子默心中有激流跃起,却一时不知如何说下去。
薛氏莞尔一笑,点头当是默认了。她温和的说道:“孩子,你要信得过我,以后也可以当我是你的半个姨母。我会尽我所能,好好教导你的。”
子默这才提了裙摆,恭敬的拜下:“子默见过老师!”
薛姣娘伸手将她扶起,握了子默的柔夷在手心,细细看了半响,才开口道:“你父亲请我来教你如何承宠于权贵,你可得有些心理准备。这第一课,就是教你如何笑。”
子默文静温顺的脸庞仿佛被人狠狠的刮了一掌,她微微踉跄一下,继而扬起脸庞,倔强道:“我不会对他笑!”
在她看来,自己的笑容只能对这心爱的男子展现,教她在权势面前婉转献媚,她如何能做得出来?!
姣好如月(2)
不想院中此时走近一个人来,满面寒霜,带着几分隐忍的怒气道:“你说什么?”
一身银黄|色的云锦镂花对襟长裙,头上插着一只摇曳生姿的金凤发钗,施着蔷薇色胭脂的樱唇紧紧抿着,双眼含着怒气,来人正是陆凝云。
子默迎面望着她,声音低柔,却是斩钉截铁,重复着:“我不会对他笑。”
陆凝云恼怒了,不耐地将两条秀美的眉毛中间拧出一个“川”字:“我要你笑你就得笑!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花了这么大的心血将你接回来,可不是让你跟我对着干的!”
可是子默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她毫无所惧,态度依然平静而坚决:“我本来就不愿抛下母亲进京来,是你费尽心机想要把我献上祭台的。我虽然生于微末,但自问并非浅薄女子,我只会对自己心上人笑。”
“笑是你的武器。如果你想获得宠爱仇,你就要学会笑,用笑来迷惑他,俘虏他,从而征服他!”陆凝云被她这冷漠的气势所激怒,忍不住走近身前咆哮起来,“如果你不肯笑,他凭什么为你神魂颠倒?凭什么为你放弃其他后宫佳丽?凭什么能对你毫不设防,以让你有机会母仪天下……”。子默不管她的怒吼,冷冷的背转过身子。
不论陆凝云怎样震怒,怎样威胁利诱,子默翻来覆去,就只有一句话:“我不会对他笑,不会对一个只当我是工具器物的男人笑。”
陆凝云被气的险些背过气去,她想不到这看似温顺的小女子会有这么倔强的心性,见威逼无用,这才愤愤然抛下一句:“我去请你父亲来看看,看看他与窑姐儿生的这好女儿!”
子默咬紧嘴唇,心中像被锐利的刀锋割伤一般,捂住胸口,却还觉得伤口处汩汩的往外冒血。
一直站在一旁不语的薛姣娘突然拦住了正要离去的陆夫人,眼珠一转,她忽地拍手笑了,温声和气地对陆凝云说:“哟,夫人,干嘛发这么大火儿呀?不就是大小姐不肯笑吗?其实这不笑也有不笑的好呢!”
陆凝云被她拦住去路,心中那口怒气还没平息,冷笑着讽刺道:“难不成她还能成了褒姒?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君王为她烽火戏诸侯?”
话一出口,到底冷静了几分。原本教习子默的事情就由殷从嘉自己负责,她今天一时好奇过来看了一下,却不敢真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