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强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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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西北站在旁边,略想了一下,点点头。
不过他回过身,朝唐密雪挥了一下手:“你敢过来看一下么?”
唐密雪迟疑了一下。
还是走了过去。
沼泽池边,污水横流。蓝色的塑胶袋上,已经全部是泥水。于南看她过来,轻轻地掀了一下那袋子。已经被泥水浸泡得发灰发白的一颗人头,出现在那袋中。皮肤都已经破溃,流出黄色的液体,容貌表情几乎已经看不见,散发着尸体的恶臭。
唐密雪皱了皱眉。
她没有被吓到,也没有后退。
只是当于南掀开那袋子的时候,她清楚地注意到,那颗高度腐败的人头上,明显地少了一只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狂更!
难解之迷
好几天,唐密雪都在想一只人耳的事情。
翻来覆去,在眼前摇晃。
晚上没有睡好,早晨上班都迟到了一些。好在这个早晨又是阴天,城市里下了很浓的雾,蒸腾着街边大大小小的楼层,仿佛把尘世间的一切都隐藏得无法看清。
唐密雪推开万知诊所的门。
“兰医生,你怎么了?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
诊所的第一诊室里,突然传来巴莉的尖叫。
唐密雪把手里的包一丢,直接就朝着那边跑过去。
一步到了诊室门口,就看到今天值早班的巴莉正被万知诊所里的另一个医生兰莫斯压在诊疗床上,兰莫斯的表情变得和平常大不一样,平日里还算英俊的脸孔上,此刻表情狰狞,双眼微鼓,脸颊涨红,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汗珠,而双手变得像是一对冰冷的铁钳,死死地卡在巴莉的脖子上。
巴莉显然是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被攻击到了,她被压在诊疗床上,身上的白色隔离衣都被推拉撕扯开。但是兰莫斯对她的身体是没有任何兴趣的,他现在的眼神和动作,分明是想要杀死她!手指死死地卡在她的脖子上,想要夺命般地越收越紧。巴莉被卡得难以呼吸,越是挣扎尖叫,兰莫斯仿佛越加兴奋,卡住她的手指更加用力!
巴莉被掐得脸孔涨成青紫色,几乎要神智不清了!
“巴莉!”唐密雪大叫巴莉的名字,“发生什么事?”
巴莉都快失去意识了,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在兰莫斯的手下,突然听到唐密雪的声音,她挣扎着大叫:“雪……救我……救命……”
巴莉用尽全力,却从兰莫斯的指缝间挤出的声音,让兰莫斯更加的兴奋。他死命地掐住巴莉,指节间几乎要听到巴莉的颈骨断裂的声音!
“救……”巴莉被掐得昏死过去。
唐密雪都被震惊了。
兰莫斯是万知诊所里周知言的合伙人,曾经在维拉区中心医院里任职主任医师的重量级心内科医生,当年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周知言来合伙开这个小小的诊所,但是在唐密雪工作的两年来,兰莫斯虽然是西欧混血,但是他一向待人亲切,彬彬有礼,和那个总是冰冷如霜的周知言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诊所里的护士们私下里都更喜欢兰医生一些,反而对长相更加帅气的周知言是敢望不敢及。
可是今天,兰莫斯怎么了?
“兰先生,请放开巴莉!”唐密雪连忙冲过去,试图拉开兰莫斯掐住巴莉的手。
兰莫斯却突然力大无比,狠狠地一抬手,就把唐密雪用力一推!
唐密雪被他一下子推在墙上,左耳砰地一撞!
头脑嗡嗡作响。
兰莫斯狞笑着看着身下已经昏迷的巴莉,眼眸中好像没有了半分人性,对着昏死过去的巴莉,他的表情更像是嗜血的怪物想要把猎物分吃下肚的一般!他拼命地掐她的脖子,巴莉的肌肤上都掐出青紫的红印,脸上毛细血管爆凸,已经人事不知。兰莫斯掐着她,突然之间全身颤抖,像被通了电一般的,嘴唇牙齿都撞在一起。青紫色的嘴唇吸血鬼一样地抖动,眼睛血红,对着巴莉的脖子就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砰!
一声巨响!
兰莫斯轰然倒地。
后脑上的伤口,流出一丝汩汩的血。
站在旁边的唐密雪松手,白色的椅子滑落在地。
她看着摔倒在地的兰莫斯,略微眨了眨眼睛。直接跨过兰莫斯的身体,站到巴莉的身边。没什么多余的动作,直接掐住巴莉的人中,一手往她的颈脉处一摸。
脉跳已经微弱到几乎摸不到了。
唐密雪立刻伸手拉过旁边的急救面罩,动作非常麻利地往墙上的氧气插口一插,按在巴莉的脸上,然后曲起一只手臂,对着巴莉的胸口处就是重重地一砸!
咚!
巴莉的胸骨被她砸得砰然一响,身体为之一震。
唐密雪伸手摸一下。
心跳依然没有恢复。
她按住巴莉的胸口,咬牙,继续咚咚咚!连续三次强力的心脏复苏术,力道大得巴莉的身体都跟着她的动作震动起伏。
就在最后一次她双手握成拳就向着巴莉的胸口狠狠地一砸之下!
巴莉的喉咙里咕地一声,一口气和液体冲进氧气面罩里,终于摆脱死神的招唤,清醒了。
“雪。”巴莉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唐密雪拢了一下自己散开的头发,吁了一口气。
还好,如果再晚上一秒钟,也许巴莉就真的要去跟死神报道了。
“啪。啪啪。”
忽然从诊室门口传来轻轻地拍掌声。
唐密雪抬头。
看到周知言站在诊室门口,像是冷眼看戏一般地看着房内的三个人。
“精彩。”
他挑着眉,略透明的眼眸中像是有一抹嘲弄般的笑意,明明看到兰莫斯几乎要掐死巴莉,唐密雪直接用椅子砸了兰莫斯,巴莉差点要窒息死亡,他身为大医师,却只是站在门外看着戏。戏演完了,他还拍手叫好?
唐密雪瞪着他,目光中有一丝的敌意。
他显然一点也不怕她这种敌意,直迎着她的目光:“你很快可以不必只做护理了。”
唐密雪眨眨眼。
周知言挑了一下眉毛,立刻转身。
“把这里打扫干净。还有那个地上的,处理他。”
兰莫斯是周知言合作四年的伙伴,现在躺在地上,他居然只是这样的态度。这让平素冷淡的唐密雪都有些不能忍受,她往前走了两步:“请问要怎么处理,周先生。我并不懂兰先生的病症。”
周知言从走廊上回过头来,看着唐密雪。
“你不懂?他没什么病,他只是毒瘾发作,暴力幻觉。”
唐密雪的心头怔然一凉。
周知言望着她,嘴角勾起一个诡异地微笑:“对这样的症状,你应该很有经验的,不是吗?”
他甚至冷笑了一声,拔腿转身离去。
唐密雪的心里,像是被人刺了一刀一样的疼痛,揪在胸口处的伤,就像是兰莫斯后脑上的伤口一样汩汩地流出血来。
这个男人,永远都知道怎么样激怒她,又永远都知道,怎么让她愤怒却无法出声。那种疼痛,厌恶,憎恨,梗在胸口处,吞不下,吐不出,生生地要把她折磨到无法呼吸。
像刚刚的巴莉一样。
窒息。
******
刑侦六组接连三天都没有休息。
几个案子压在一起,尤其是警察局冰库被盗,盗走的又是一颗尸体的头颅,结果被泡在南尔区的沼泽池里,媒体的报道已经令这些消息传遍了整个城市。虽然路大川每天都慈眉善目地笑眯眯地,但从他“路过”第六组的频率来看,上面对这几个案子的关注,非同一般。
内勤警李诺、杨瑞空在全力地搜查警局的各处的监控录相,多达几十个的监控探头,接连几天几夜的查看,让他们的眼睛都几乎要看瞎了。
边西北今天晚上到没有在组里。
他在鉴证科的七楼,于南的身边。
“还没好?”边西北敲着玻璃片。
于南正在显微镜下仔细地看着什么,手里捏着一只很细很细的银色镊子,镊子尖上有一根细到像头发一样的绒毛。
“好了。”于南离开显微镜。
“怎么样?”边西北瞪着于南。
于南的表情很是严肃:“组长,你这是从哪里发现的?那个唐密雪的家里吗?上次不是已经判定了那间屋子里并没有发生血案。”
“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只用眼睛,是看不清的。”边西北丢下手里的玻璃片,“看你这态度,这上面,是人血?”
于南拿着银色的镊子,表情分外郑重地说:“嗯。不是。”
边西北都站起身来了:“如果你鉴定真是人血,那么就……什么?你小子说什么?”
于南憋了半天的表情终于破功,对着边西北笑道:“这根本不是人血。这是羊毛地毯上的绒毛,应该是从羊身上被割下时,碰到伤口被浸染的,因为已经被化工原料所处理过,所以液体分子已经进入了纤维组织的里面,不可能是几天前才被浸染的。”
“羊血?!”边西北瞪圆眼睛。有点愤怒地伸手夺过于南手中的镊子,就把那根羊毛狠狠地一甩,然后再补上一脚。
于南看着边西北有点孩子气的动作,差点要笑出声来。
“边组,干嘛那么生气的样子。这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是伪案吧。边组你怎么还这么用心,想给那位唐小姐洗白?你看上她了?”
边西北一眼就瞪过来:“你说什么?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于南一看到边西北那眼神,就吓得要缩到桌子下面去了,连忙转身就跑:“边组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今天还有两个尸体要解剖,边组你要不要进来一起参观加晚餐?”
于南直接窜进验尸房去了。
边西北隔着玻璃跟于南大眼瞪小眼,气得作手势比划“下次再见到你绝饶不了你”的样子。
于南被吓跑了。
边西北气呼呼地转身下楼,最近这几个小鉴证官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说起他这样的话。他看上那个唐密雪?!
边西北想起她的样子。
永远都是温温淡淡的样子,不苟言笑,也从不大惊失色,见了她几面,除了几句话外,几乎看不到她脸上有什么大的表情。不过眉目中总有一种别样的东西,仿佛和那些普通的女人是有什么不同的。但是只见了几面就说他边西北看上她了?
哈,不要太好笑。
他边西北一个铮铮铁汉,什么时候对什么女人动过心?
正往楼下走,李诺拿着个资料跑上来,眼睛红红的:“组长!”
“干嘛。”边西北心情正不爽,没好气地,“你得红眼病了?眼跟兔子一样。”
李诺揉自己的眼睛,抱怨道:“组长你以为我愿意?我和杨瑞空都三天三夜没睡觉了,就只为了查那些监控录相。最后我们查到了这个。”
资料夹递到边西北的面前。
“什么?”边西北打开。
一张是冰库门口密码刷卡记录,一张是监控探头上拍下来的并不算清晰的夜晚的监控照片。
“我们把冰库失窃前的所有监控都翻看了,但是都没有找到有效的资料。但是杨瑞空偶然把我们发现失窃后的录相扫了一下,居然看到了有人在我们发现之后的第三天的晚上,提了一个和沼泽地边发现的那只蓝色塑胶袋一样的东西出去。”
“失窃之后才转移出去?”边西北看着照片上的记录时间,“那么说明,这个人,是我们警局内部的人?”
李诺点点头。
“密码刷卡记录。”
“是谁?”边西北问。
“肖鉴证官的密码卡。”李诺答。
“肖立波不是两周前就去法国开会了?”
“是的,但是从录影上的背影和密码卡显示,都是肖鉴证官无疑。”李诺一字一眼地回答,“组长,这就是我们最难解开的迷。”
作者有话要说:狂写狂更新!
相亲记
那个人,总是知道怎么才能把人伤的最深。
唐密雪走在往航空公司的路上,捏着背包肩带的手指,还在带子上磨来磨去的。
一句话,能让她一整天都觉得如梗在喉。那些她一直想要忘记的东西,偏偏那个人都记得无比清晰。并且在适当的时候,他总是会提出来,再折磨她一次。
想起兰莫斯毒瘾发作的那种表情,她攥紧拳头。
终于走到航空公司的服务门店,她走进去,就有甜美的空乘小姐迎上来:“请问小姐需要订票吗?”
唐密雪摇摇头:“抱歉,我是来找林孟娜的。刚刚我们通了电话。”
“孟娜?哎,真不巧,她刚刚出去吃饭了。你是她朋友?”
唐密雪想了一下。
她其实和这位林小姐不算是朋友,林孟娜是安玲的好朋友,她们通过安玲,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安玲被调到国际航线之后,林小姐来了服务门店做售票员,所以唐密雪打了电话给她,看能不能找到安玲的通信方式。
说真的,她不相信那天是她的幻觉。她笃定地觉得,安玲已经死了。穿着她的套衫的安玲,死亡的原因甚至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是太诡异了,居然能在她跑到诊所又跑回来的十几分钟的时间内,就把一个杀死的人的痕迹抹煞的干干净净。
自从边西北放她回去之后,她也真的又清理了自己家的沙发地毯,可是没有任何痕迹。
好像那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