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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地藏曲-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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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呼呼,猎猎肆虐,四个佛家“卍”字标记合而为一,轰在无底洞内,这洞中吸力顿时逆转,一股浩荡的气浪从洞中喷薄而出,白色气浪冲天炸涌,像是一阵龙卷风,螺旋冲天,片刻间只见几条森森白骨从洞中飞出,进而两个身影紧随其后。

“秦师弟。”慧海面色狂喜,乘风而上,运转全身的佛力,撕开漩涡似的劲浪,将冲天而起的两个身影紧紧抓在手中,脚踏虚空,横掠闪舞,转眼间就脱离了这股漩涡流。

慧海大和尚光头上汗珠涔涔,他方才可谓是运起了全部佛力,这股漩涡似的劲浪威力巨大无比,险些将他体内筋脉给冲击的尽断,纵然是如此,他心中极是快慰,自己救下来的这两人正是秦歌与林月儿。

空相与其他三位神僧也落了下来,查探了秦歌与林月儿体内的状况,脸色有些凝重,皱眉道:“他们两人气息微弱,情况不妙。”

慧海欲言又止,小声道:“师傅,大还丹。”

空相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厮,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我这大还丹现今也只剩下了三颗。”另外三位神僧莞尔一笑,对这两个表面看来宝相庄严,实则内里却是大大咧咧的师徒俩颇为无奈。

第二十七章 文比场

空相喂他们服下大还丹,这大还丹不愧是净念禅院金贵无比的疗伤圣药,转眼间两人苍白的脸色逐渐红润了起来,只是他们仍在昏迷之中,还未醒来。

空相对慧海说道:“将他俩送回有个小城吧。”

慧海点了点头,提起二人,与四位高僧并行,乘风踏步间,已是到了有个小城的城主府邸,慧海将俩人安置下来,便来到城主府大厅,正见空相与城主王回交谈甚欢,而另外三位师叔则是端坐一旁,闭目养神。

城主王回见慧海走了进来,忙说道:“侄儿来得正好,这次乱葬岗之事解决的甚好,自此之后这附近再也没有听说过有百姓莫名其妙失踪之事发生了,这可是喜事一桩啊。”

说完,便向空相拱了拱手,起身告退。

空相问道:“秦师侄怎么样了?”

慧海答道:“暂时无恙,只是身子有点虚,得静养两三天才能恢复过来。”

空相颔首说道:“如今妖孽作乱,洛阳更是魔影重重,只怕血煞、恶鬼两道近日就会发动血河大阵了。”

且说秦歌,服下大还丹之后,浑身都暖洋洋的,爽利无比,直到脸颊感到有些温热,这才睁开双眼。眼前之景令他大吃一惊,自己明明被困在无底洞,为何现在竟然在一间屋内,心内怀疑是在做梦,不相信的用力掐了一下手臂,剧痛传来,这不是在做梦,登时心下狂喜。

狂喜过后,踉跄下得床来,往屋外走去,口中不断呼唤着林月儿的名字。拐角处,只见少女面色红润,翩然而立。少女见得心上人来了,嘻嘻笑道:“呆子,你醒啦。”

秦歌看了看四周,鸟语花香,骄阳明媚,见少女清丽模样,呐呐问道:“月儿,这是哪里?”

少女托着腮帮子,眨了眨眼睛,嫣然道:“这里是地府,我们已经死啦。”

秦歌一怔,神色有些黯然,旋即神色稍整,道:“只要有月儿你陪着我,一切都足够啦。”

林月儿脸色一红,白了他一眼,道:“你这呆子越来越会讨好人家了,我可不能被你骗了,哼哼。”忽而,想起自己的身份,脸色变得凄然,眼中泪水泫然欲滴。

秦歌走了过来,将她抱在怀中,安慰道:“月儿,别怕,有我在。”

少女神色凄然,喃喃道:“呆子,如果我是坏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秦歌呵呵笑道:“如果我家月儿是坏人,这世界上就没有好人啦,不管你是什么人,我还是一样喜欢你。”

遭此露骨表白,少女心内蜜甜,脸上却装作一脸不高兴,嘟着嘴说道:“呆子,你变坏啦,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哈哈,看你们有心情在这打情骂俏,想来是恢复的差不多啦。”随着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只见慧海和尚端来两碗米粥,放在两人面前,说道:“你们几天没吃东西了,应该很饿了吧。”

秦歌惊讶绝伦,失声道:“慧海师兄。”心中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还活着,看了少女一眼,见她笑的正欢,原来是她在耍自己。

两人久未进食,虽服下一枚大还丹,任何伤势都能治疗,但这肚皮之事却是它医不了的,这时听慧海提起,顿觉肚中饥肠辘辘,咕咕作响,也顾不得仪态,将放在面前的大碗米粥喝了个精光。

吃完之后,慧海笑道:“秦师侄,师傅有请。”

秦歌有些好奇,自己与空相方丈素未谋面,为何会得他青睐,是以不解道:“慧海师兄,空相大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慧海神秘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去了就知道啦。”

与林月儿告了个别,便随着慧海一同前去空相所在之处。

来到大厅,只见空相正襟危坐,一双眼中带着善意,不断打量着秦歌,而另外三位神僧也是慈眉善目,目光不断在秦歌身上打转。

秦歌善意一笑,对着堂中四人说道:“晚辈秦歌,拜见各位大师。”

空相微笑地点了点头,温言说道:“师侄不必多礼,请坐吧。”

秦歌坐下之后,空相面色略带疑惑,问道:“师侄可与我净念禅院的无名师叔有些缘果?”

秦歌一头雾水,心中细细回忆一遍,好似自己从未见过像空相这般宝相庄严的高僧,若要论起来,他倒是与空色在青莲宗讲坛有过几次接触,而且也讨论过一番佛法,可谓受益良多。

秦歌摇了摇头,温声道:“小子从未与无名大师有过接触,不知空相师伯为何有此一问?”道门向来以辈分相称,秦歌本就对净念禅院高僧极为敬仰,心中莫名的有着一股亲切感,是以称呼也亲昵了许多。

空相“哦”了一声,看了其他三人一眼,这三人也是不解地摇了摇头,转而对秦歌说道:“这就怪了,前几日我去后山拜见无名师叔,突然听他提起秦师侄,说你近日有一劫难,若是不幸遭劫,就让你前去找他。”

秦歌惊声道:“无名大师真这么说过啊,那该怎么办?”心中料想,这无名说的定然不假,但思来想去,却无头绪,再一想起血煞道与恶鬼道之事,这劫难必定是出自于这两邪道。

虽是如此,但听闻血煞、恶鬼两道恶行,义愤填膺,朗声道:“多谢师伯指点,虽然有此劫难,但我身为道门中人,除魔卫道乃是我正道弟子的责任。”

空相见他说的义正言辞,欣然道:“好,果然是青松师弟教出来的高徒,若是他日除去这两道,还望师侄务必去净念禅院坐一坐,我那无名师叔可是盼望已久了。”

回来之时,秦歌便百般打听,从慧海口中得知,这无名可是净念禅院辈分最高的高僧,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是净念禅院之中最年长,也是最难以令人接触的高僧。

慧海也只见过这无名几次,跟他没有过接触,只是寥寥说了几句。秦歌听在耳中,也觉得奇怪,但是见林月儿翩然而来,压下百般思绪,道:“月儿,你在这干什么?”

林月儿娇羞道:“我看你许久未来,有些担心,所以来看看你。”

慧海呵呵笑道:“好啦,我有要事去办,就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

三日后,秦歌与林月儿两人身子完全复原,而空相与慧海等人早已离去。此番,两人御剑飞行,放眼望去,浩浩千里之景,尽收眼底,二人险死还生,看着眼前的景物都觉得格外亮丽。

佳人在侧,鼻尖还传来淡淡幽香,心夺神摇。脚下仙剑如虹,流光似的划过长空,全力飞行之下,直逾闪电,眨眼间就飞出几十里开外。

神都洛阳,热闹非凡,车如流水,行人如潮。不过此刻洛阳的天空却是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眼见是有一场倾盆大雨,不过虽是如此,但是洛阳人潮却丝毫没有被阻隔,依旧如潮涌。

秦歌与林月儿缓步走在拥挤的街头,心中茫然,如此人山人海,也不知去哪寻找自己门中师兄。林月儿思索片刻,说道:“此刻论道大会时期,都往朱雀广场涌去,你门下师兄说不定就会在那里。”

秦歌觉得有理,便拉着林月儿,随同人潮一起前往朱雀广场。此际,论道大会武比异常激烈,剑光霍霍,刀光如浪席卷,台下观看之人亦是连连呼好,不过在秦歌眼中,却只觉普通。

四下仔细观看,却未发现一个青莲宗弟子的身影,心情怏怏,提不起兴致来。

看了一会儿,便觉索然无味,林月儿亦是如此,满脸郁闷,叹道:“这论道大会的武比怎么就这水平,真是太让人失望啦。”尔后,眼眸一转,拍手笑道:“不如我们去瞧瞧那文比,兴许还有些看头。”

文比则是当今朝廷为天下读书人特地召开的一个辩论大会,秦歌算得上半个文人,对这文比也很是好奇,经林月儿这么一说,来了兴致,拉着她直朝文比之处跑去。

这文比场地比起武比场地来说,倒显得清新淡雅,也不像武比场地闹哄哄的。场中央设置几排书桌,古典素雅,而场下则是分立一排青铜编钟,衬托出一股盎然的古意。

场中,翩然走来几位丰神俊朗的书生,皆手持折扇,温文尔雅,自有一股儒者飘逸之风。陆陆续续,又有十数位翩翩君子般的文人昂首走来。

秦歌心中惊骇绝伦,先前以为自己修炼出浩然正气,算得上是儒家大者了。但是现今看来,自己与这些人相比,就像是个运气好的懵懂少年。

以儒家望气之法观之,却见得这些文人头顶皆散发着淡淡金光,经久不散,虽然并不是浩然正气,但是离能够修炼出浩然正气,只是隔了那么一层薄膜,随时都有可能化茧成蝶,修养出真正的浩然正气。

数十股精气冲天,秦歌亦被这些精气压的喘不过气来,运转体内真元,这才觉得压力突减,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来。

尔后,又有几名白衣翩跹的儒者施施然而来,秦歌却不敢再以望气之法观看。

第二十八章 文战(上)

这一会儿,又见几位儒者鱼贯而入,其间竟然还有秦歌熟识之人。五年前相遇的王洛,此刻他已过中年,谈吐间自有一股翩翩风度。

王洛见了秦歌,脸上一喜,对身边文人告了个罪,快步往这边走来,拱手道:“秦兄弟,一别数年,别来无恙啊。”

秦歌微笑道:“原来是王大哥,秀玉夫人现在可好?”

王洛脸上浮出喜意,道:“一切安好,要不我派人将她叫来。”

秦歌摆手说道:“不必了,不必了,只要得知秀玉夫人安好,我也就无甚挂记了。”

说话间,一众儒者皆齐声高呼,城门口,一个家丁装扮的中年男子搀扶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步履蹒跚而来。众儒者慌忙移步去扶,神态恭敬无比。

老者满脸皱纹,弯腰驼背,老态龙钟,但双眼却是清亮如繁星。

由王洛解说得知,这老者乃是当世大儒赵临渊,德高望重,而且对后辈也极是关照,纵然是这一群眼高于顶的儒者见了他,也不敢露出任何高傲姿态,纷纷持学生之礼。

秦歌对这老者肃然起敬,像这等胸怀广阔的大儒,世间罕见,持学生之礼实属应当。

赵临渊颔首笑道:“诸位如此热情,倒是令老夫汗颜,今年这文比,老夫就再次腆脸做一回评判了。”

一众儒者次第而坐,秦歌与林月儿两人坐在最下首,与王洛并排。

这次文比,一如往常,由赵临渊出题,座下儒者解答,最终结果由赵临渊评判,赢得头魁者,荣获赵临渊墨宝一幅,价值连城。

“等一等。”正见一个儒者骑马飞奔而来,这儒者白衣皓雪,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且手持金丝折扇,下得马来,拱手说道:“本王来晚了,还请赵先生恕罪。”

“啊,上届论道大会头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新科状元郎,圣上最倚重的东王,他竟然也来了。”

王洛小声说道:“这个人名叫李东狂,十二岁高中状元,上届论道大会,浩然之气迸发,竟然引来诸子圣贤精气,风头一时无两,而且他还是当今圣上最为倚重的臣子,被封为东王。”

秦歌看了他两眼,这东王的确是个翩翩美男子,可是秦歌心中不知为何对他生出一股极其讨厌的感觉来。

不过,好像王洛脸色有些不善,再反观自己身旁这些儒者,皆忿然作色,看这模样,直欲吃人。

再说这李东狂,环顾四周,却发现并未有空余座位,忽而会心一笑,使唤身旁奴仆,搬来一张小凳子,放在赵临渊身前,微微笑道:“先生年事已高,这太师椅坐着定然难受,学生实在不忍,特搬来这张楠木凳,还请先生移步。”

话语之间虽然恭敬无比,但是羞辱之意昭然若揭,赵临渊乃是天下文人榜样,地位崇高,李东狂这一番话说出来,不啻于当面扇了这群儒者一个重重的耳光。

“李东狂,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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