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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总裁的3嫁娇妻-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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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情绪让她的身体无法平静——

她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停止,听到司空泽野走进的脚步声。

软绵的大床动荡,他在她身边躺下,一只手开始探进她的睡裙里,抚摸她,熟稔地与她亲热。

白云裳全身一颤,反应过于激烈。

那只手一顿。

白云裳知道她已经装不下去了。

要被发现了!

全身紧紧地绷起,她是否马上就要睁开眼,面对他……

白云裳紧紧抿着唇,听到司空泽野试探的声音在她耳边叫了两声,她不敢有回应。

可紧紧绷住的身体和颤抖的睫毛,却泄露了她醒来的事实!

耳边响起打火匣的声音,紧接着,鼻前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

白云裳猝不及防地吸了进去,闻出这是司空泽野必然每晚必点的熏香。

她原以为这只是有助于她睡眠作用的……

原来,它其实是……

空白的脑袋想不到更多,白云裳身体放松,重新回归于那一片漂浮的沉眠状态。

司空泽野放下熏香,眼眸深沉的,手心里有些微冷汗。

第二天上午。

下了一整夜的雨竟然在早晨时放晴了,天空湛蓝,水洗般明镜。

冬日的积蓄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特有的暖色,玉树冰晶,童话般的世界。

这久违的暖意却没有传透到城堡的地下室。

白云裳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懵懵懂懂地走到浴室,看到镜子里那张已经戴回“安琦拉”面具的脸。

最坏的答案证实了。

她双目空洞地盯着自己……

她真的很蠢啊,早应该想到,她的左脸一直贴着创可贴,以司空泽野的性格,怎么会不撕下来看?

她一次次地在心里侥幸……

侥幸他对她没有那么关心,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侥幸她又一次蒙混过关了。

蜷缩在浴缸中,她无助地抱着膝盖,泪水大颗从眼中滚落下来。

在他面前弹钢琴,跳芭蕾,吃不喜欢的菜和蛋糕,做着和白云裳性格截然相反的举动……

以为这样就可以瞒过他了?她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司空泽野不笨,他是最精明的狐狸,也许早在见她第一眼就已经认出她来了!

她以为的试探,实则是他对她的惩罚!

而现在,最大的惩罚就是,他要跟卡米尔结婚,还让她亲手为他修改新郎服,当他的伴娘,亲自看着他们走进婚姻的殿堂!

白云裳用力咬住唇,手指紧紧地掐住掌心,全身无法名状的痛苦,让她咬得下唇出血。

她想要让自己的思绪冷静,可她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1年后,他们再度相见了。可是老天对他们开了个最大的玩笑。

她不认他,他也不认她。

她是因为苦衷,而他是因为不可原谅!

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残忍的是你,云裳。我一切都按照你的在做。】

她就一直流泪(VIP405)

【好好地活着,结婚,娶妻,生子,一代又一代……】

【你忘了,这是你跟我的约定?】

【你又忘了,你说过如果我很幸福,你也会感到幸福。】

梦里司空泽野的话,就仿佛某种可怕的寓言,即将成为现实……

白云裳将脸埋在双膝之间,紧紧抿着唇,却还是无法阻止的呜咽声如濒临决死的小兽。

她觉得心口很痛,痛得裂开,仿佛要死掉了。

为什么自己没有吃药,还没有死?!

她真的觉得很累,很累……

如果1年前,自己不是假死,如果真的就那样离开了多好。这残忍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在他们的记忆中,彼此都还是最美好的。

是她,亲手将这一切毁了……

手拧开水龙头,让哗哗的水声掩盖那撕心裂肺痛苦的声音……

佣人等了许久,还不见白云裳出来,于是敲门。“安小姐,安小姐,安小姐……”

一声声,都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佣人直觉不对,便大力地开始拍门。

那声音仿佛是回声,在白云裳耳边空洞地响着。她想要回应,却没有太多的意识……

浴室门终于被强行打开,佣人冲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偌大的浴缸放满了水,而喷水头的水还在无止境流着。

满得溢出的水流蓄积在地上,一片刺骨的冰冷。

佣人快步走去,伸手一探,果然,冷水!

在这样的气候里,水冷得寒骨,更何况她在浴缸里泡了近一个小时!

佣人关了水龙头,将白云裳扛到□□,一地都是水渍……

同冰水相比,她的身体滚烫如火,仿佛陷入了一个冰与火交融的世界。

白云裳昏昏沉沉,难受得不断呓语,已经陷入昏厥当中。

地下室里没有任何通讯设备……

佣人情急之下,摇了服务铃,在降下来的篮子中,放下求救的纸条——

半个小时后——

“病人严重高烧,引起病毒性心肌炎,轻微肾炎,肺部积水……现设备有限,需立即送往医院,检查胸片和肺部CT,胸水不是很多的话,机体可以自行吸收。胸水多的话,要考虑抽水治疗……”

“有无生命危险?”低沉冷冽的男音逼问!

“若就医不及时,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司空泽野呆了片刻,立即将白云裳打横抱起,大步往外走,正好跟进来的马仔撞上。

“备车!!!!!”

加长房车里,除了马仔,还有医生跟着,为白云裳提着吊瓶。

司空泽野抱着她,大掌不时伸手去试探她滚烫如火的额头,或低头跟迷糊中的她讲话……

白云裳觉得痛,不断地喊痛。

眼泪水沾湿了她的睫毛,一颗颗跌落下来。

她痛,是真的痛,心很痛啊……

司空泽野眼睛发红,头猛地扬起,看着车顶,看着窗外,又低头看着白云裳……

似乎是不知道该把这苍凉的目光到底放在哪里才好。

不管看着哪里,他才痛,更痛……

“云裳,哪里痛?”他抓住她的手,撕裂的声音在胸口震响,“告诉我,哪里痛?!”

白云裳什么也听不见,身体阵阵发着抖,只会低喃说痛……

到了医院,忙上忙下的检查,司空泽野就像一只陀螺,被鞭打着,抱着白云裳到处跑。

汗水顺着他的英挺鼻梁滴落着。

他双臂僵了,双腿也开始麻痹,马仔几次想要帮忙,都被他威严的神情震住。

到了傍晚,白云裳的各项检查才终于结束,躺在床上,接受治疗。

针头从白云裳的手背上刺进去,她忽然动了一下,眉头皱起。

司空泽野恼然低吼:“轻点,没听到她说很痛?!”

晚风吹起树杈上的积雪,簌簌地扑落着。

司空泽野站在窗前,手里的雪茄点燃了却没有抽,望着窗外的眼神有些凝滞。

大衣脱了,解开领带的衬衣内,胸膛都是汗水。

佣人跪在一旁,低声地汇报白云裳的举动:

“安小姐醒来后,就直接去了浴室……我等了大概半小时,听浴室的水声一直在响,还有水从门缝里流出来,觉得不对,就叫她……她一直没应,我感觉出事了,所以直接撞了门……”

司空泽野拉开窗户。

冷冷的风吹进来,让他的脸在冰寒中清醒。

手里的雪茄弹出去。

他深邃的蓝眼瞳,此时脆得仿佛一敲就会碎掉的玻璃。

“她昨天都在做什么?”

“昨天安小姐一整天都在修改礼服。没什么异常?”

……

白云裳是那么的痛苦,痛得哪怕是昏睡的状态下,她的泪水也一直不停地流。

一只修长的手指探去,轻轻地为她拭去泪水,可紧接着,又有新的流下来……

他一直擦,她就一直流泪。

窗外寒风呼啸,而他的心也是冷风过境一般。

胸口就像被插进去几十把刀。

一直慢慢地翻搅着,让他尝试那漫无边际的痛。

他又伤到她了,从他们相识到现在,他的爱,每次都像一座山压住她,伤害她。

明知道她生命不多,她不想再与自己相认,可他就是…怎么也放不了手……

这样霸道自私的爱,难怪她想要逃得远远的。

白云裳在第二天清晨醒来了一次,她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男人疲惫不堪的脸。

但她的意识还是迷糊的,被司空泽野扶着吃过东西,上过厕所,她都全然不知道。

到了下午,她的体温才慢慢降下来,可是高烧引起的肺炎,让她不断咳嗽着。

这次她醒来,司空泽野不在身边,不过病房里有佣人和看护守着。

白云裳摁着咳痛的胸口,脑子混混沉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佣人惊喜道:“安小姐你终于醒了,这里是医院,你昨天浸冷水引起了高烧,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白云裳点了点头,又是一阵咳嗽声传来。

咳嗽会不自禁地发出声音,所以,她其实会说话——已经露馅了。

就算不露馅又如何?司空泽野都知道她是白云裳了……

白云裳嘲讽地勾勾唇:“水……”

胸口是真的痛(VIP406)

出声时发现自己的嗓音完全变了,浑厚的,发出来带着中性的味道。

想来跟她的感冒有关。

白云裳喝了水,又在佣人的搀扶下上了厕所,靠回床头,她问:“伯爵先生呢?”

如果她没算错日子,今天就是司空泽野大婚当天。

她不想去参加婚礼,所以,宁愿让自己冻在冷水里……

如她所愿,她被送进了医院。

“伯爵先生有事在忙,我现在就电话通知他,让他立即赶来?”

“不用了,想必他有非常重要的事忙,我们不要打扰好了。”

恰好,这个医院后面就有一个小教堂。

正是下午3点,钟声沉重敲响的声音,震在白云裳的耳边,让她的眼前浮现出梦中的场景。

手指抓紧了被子,她的眼睛因为长期哭过,干涩得很疼很疼。

对不起啊,泽野,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参加你的婚礼。希望你幸福,却又为你幸福的原因不是我而如此心痛难过。就连我自己,都对这个样子的白云裳感到鄙夷。你也一定瞧不起我了吧……

夜晚七点,医院寂静的走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

白云裳提着个包装很漂亮的心形纸袋,一手握拳头抵着唇,闷闷地咳嗽着。

“安小姐,你撑得住吧?就快到病房了。”佣人扶着她的胳膊。

白云裳觉得头一阵眩晕,停下来休息片刻,又在佣人的搀扶下继续朝前走。

还没走近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之声——

白云裳诧异片刻。

列队在门口起码站着10来个保镖,各个垂头丧气。

这时门被打开,马仔和一个杯子出了病房,杯子就碎在他脚边。

马仔欲言又止,转眼看到白云裳,目光变得复杂而惊喜:“少爷,安小姐回来了。”

白云裳知道自己的离开会让司空泽野大动肝火,所以离开前,她留了字条在桌上。

另外,佣人和看护愿意放她出去,是在她的逼迫之下。

不放她出去,她就不打针不做检查更不吃药。

而且,在护士对她检查时,抢了一支针管,抵在脖颈上——

【我只是出去买样东西就回来。】

【出了任何事,我担待着。】

【我也知道外面冷,会加重病情。可继续跟我杠着也对我的病情没有任何好处。】

这几天白云裳的遭受佣人都看在眼里,觉得她实在太可怜了,已经“轻生”过一次,不答应也许会再“轻生”一次……

所以没有惊动保镖,两人偷偷溜出了医院。

病房里,一片狼藉。

司空泽野的坐在沙发上,头微微垂着,刘海遮着他的面容,让他处在一种暗影之中。

白云裳对佣人示意,让她不用跟进去,以免受到波及。

房门关上。

顷刻间,四周一片诡秘的安静。

白云裳迟疑着,朝他走去——

1年过去了,她以为他变得温柔绅士,沉稳淡定,没想到,他还是这么的脾气火爆。

手里的纸袋提起来,白云裳低咳了几声:“我……”

“我已经通知了安斯艾尔,他很快就会来接管你。”

司空泽野猛地抬起头,身体深陷在沙发之中,一只手也懒懒地搭在靠背上。

他看她的眼神,讥讽,不屑,凌厉。

其实眼底里暗涌的情绪,是极力被掩藏下去的疼痛。

白云裳的眉头皱起,仿佛看不懂他的目光那样盯着他。

“轻生这种戏码,我以为不是安小姐做得出来的,我很厌恶不懂得珍惜生命的人,我想安斯艾尔也一样,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

领口微微敞着,司空泽野靠在那里,魅惑强大的气场依然。

白云裳很想说,她没有要轻生,她只是想把自己弄病了,好有借口不去参加婚礼。

她也没有要逃跑,她离开是为了给他准备婚庆礼物。

“你通知了安斯艾尔?”不断传来的咳嗽,震痛了她的胸腔。

“安小姐不是应该高兴?”

白云裳提了提嘴角,是啊,她应该高兴。

为什么心却在这瞬间,像被挖走了一块。

当初他说好,只要她给他修改好了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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