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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宅在西游-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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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臣往东行了半个时辰,就见那唐三藏四人并了一匹白马,往西疾行。

一按云头,就落在四人之前,那唐三藏见了宁采臣,跃下马来,道:“宁施主满面春分,看来心中所求,将有所得了?”这唐朝和尚,仍是一派温文,年余跋涉也未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真要说也只是眉宇间的坚毅更浓了几分。

宁采臣双手托了锦斓袈裟,笑道:“却是诸位助我一臂之力,不然也难得这消息啊。”没有锦斓袈裟,估摸着那红孩儿的脾气,肯定是见一次扇一次,上哪儿问他消息去。

那袈裟能避水火,不沾五行,宁采臣就在空中,将那一身酒气焚散,此时已不得半丝气息。唐三藏亦是双手接过,恭恭敬敬地放入行李箱中,才道:“心诚处,自可感天动地,贫僧静候佳音。”

宁采臣道:“谢过法师吉言,就借此话,祝你师徒一行,早抵西天,为我大唐求得三藏真经。”说着,学了唐三藏,合什一礼。

师徒四人中,宁采臣自是和唐三藏相熟,猪八戒和宁采臣从相遇时就有些不搭架;小白龙那冷淡性子,刚才见了宁采臣难得地提了银**施了个抱拳礼,宁采臣还以为他又想找自己单挑呢;倒是和猴哥际遇多些,出五行山,灭黑山老妖,擒猪八戒,花果山,入地府,宁采臣突地想起那只从号山飞起的六耳猕猴。

宁采臣想到日后猴哥和那青狮精相争,和那牛魔王打斗,将孙悟空拉到一边,问道:“自出五行山来,你可曾和往日兄弟走动些?”

“不曾。”孙悟空见了这书生本有几分喜意,只是不想这人居然一上来问了这么个事,五百年俺老孙困居五行山下,可有人前来看我半眼?一出五行山,去找他们做什么,是问他们为什么不看我,还是想要讨一口饭吃,要一口酒喝?

宁采臣被他一堵,差点呛了过去,但还是说道:“余暇时,不妨走动一二……”

“不必!”孙悟空自有他自己的骄傲。

宁采臣听了这齐天大圣的话,也不再做细说,和那师徒四人道了别,一架雷云,投五庄观而去。

十九。五庄观二三事

辞了唐三藏一行人,宁采臣就在云中,将猴哥那边乱七八糟的事情放下,没了自己他们师徒还不是一起到了西天,取了真经。只是那如意真仙到底是何方神圣,宁采臣一时还真是没个头绪。转眼间,万寿山就在眼前,宁采臣便将诸般杂事放下,按下云头。

白云皑皑,仙鹤往返,端的是仙家胜景。宁采臣落在观前,散乱的心绪也自明晰了起来,不管如何,过了那通天河,再说不迟。清风已经迎了过来,道:“宁师弟果然回了,老师静候多时。”说完,就把宁采臣往后引去。

镇元子老大的小院还是那么不起眼,无茂竹环绕,无修篁森森,宁采臣还以为镇元子去和太上那里走动,怎么也是一两日的功夫。所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算算这半个月在人间看来,都算不得长久,镇元子在天上基本上相当于就打了个酱油嘛。

“弟子拜见恩师。”宁采臣进门,见镇元子拂尘在手,闭目静坐,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镇元子待他磕完,睁眼瞧向自己最小的一个弟子,就见他一脸压抑不住的喜色,或者这小弟子就想过掩饰自己心中的开心吧,往旁边的蒲团一指,道:“坐下说话。”言语淡淡,也无几分情绪。

“弟子日前曾一过山门,听清风师兄交代,师父前往兜率宫中论道,不知为何来去匆匆?”宁采臣在这老道面前也不掩饰,只将疑问问了出来,顺道表示自己对本门还是相当关心的。

镇元子道:“那里自有太上道祖主持,还是这五庄观里清净,便先回来了。”镇元子面上看不出神情,话语也是平淡,宁采臣也没听出个什么异样来。那哪里是什么论道,一帮兔崽子居然找到太上道祖那里敲竹杠,真是不知死活。

“自然是门中清净,却说弟子几已寻得小倩下落,不知燕师兄可曾归来,也好说与他听。”同在镇元子门下,在这老道面前,宁采臣和那大胡子自然是师兄弟相称了。

听着宁采臣口中的喜悦,镇元子也是嘴角弯出一丝笑意,道:“他不在门中,等你回来,再和他说不迟。”顿了一顿,镇元子突然问道,“日来进境如何,可有疑虑?”这是问宁采臣修行了。

宁采臣想了想,这段日子还真是没有正经修炼过,一路寻到乌鸡国,被芭蕉扇弄到花果山,再到火云洞找了消息,最后就回五庄观了。宁采臣想想说道:“一路奔波,却是将修行落后了,只略略纯化,说不上进境二字。”还是不瞒着镇元子的好,这事瞒了也没什么好处,万一瞒不住那就蛋疼了。

“那便罢了。”镇元子一挥拂尘,道,“为师乏了,你先下去歇息吧。”也不细问宁采臣杂事,就把他赶了出去。

宁采臣听了一头黑线,别开玩笑好不,地仙之祖也会“乏了”,这事真是鬼都不信啊。但是很显然,宁采臣没有质疑镇元子的兴致,只在蒲团上,又行了一礼,然后退下。

才出小院,那清风一脸羡慕的看着宁采臣,都快将他看得不好意思了,这才说道:“宁师弟好造化,却是让师兄羡慕啊。”

宁采臣被他笑得不明所以,问道:“却是为何,师弟懵懂,还请示下。”要真说运气,不就是找到小女鬼的下落了嘛,难不成这清风道士,也有这么一段纯洁的故事不成。

宁采臣一边瞎想,一边跟着清风在五庄观中穿行。宁采臣曾在那望月轩中住过一日一夜,对这五庄观还算是熟悉,行了几步,就到了自家望月轩。可是清风显然不是带他到这里来的,步子停都没停,就往前走去。

“不知要往何处啊?”宁采臣问得很诚恳,要不是在自家门派,还有镇元子老大坐镇,宁采臣还真觉得这清风的做派,很像带着小萝莉去吃棒棒糖的怪叔叔。

清风只一笑,道:“何必着急,到了自知。”说着,又是疾行。

再行了几步,便到了那日奏琴的陈师姐居所,对这师姐,宁采臣还是满心感激,虽然那个“白凤城”差点玩死人。可是没她指点,还真不知道这曲子的出处,这院中桃花已谢了一半,走过时,还见落英缤纷。宁采臣只望这师姐莫在天宫久居,不然回来时只能建一地桃花泥,岂不是大煞风景……

显然这清风带着宁采臣走过这里也只是路过,宁采臣这次也不问了,那清风也自不会说了。

再往前行,有修竹丛丛,有青松处处,有海棠初绽,有金菊成海,直把宁采臣看得忘了这是什么时节。

又往前去,却是一个菜园,四时蔬果葱姜蒜,样样不缺,棵棵皆好……

再走时,清风已住了脚步,宁采臣自也停下。

眼前又是一园,一树参天而起,有千余尺高,青枝馥郁,端的不凡。这清风果然不曾扯谎,还真是到了便知,这俗称“人参果”的草还丹,宁采臣还真是知道。宁采臣来的第一晚就惦记这玩意了,闻一下活三百六,吃一个四万七的宝贝,天上天下,仅此一棵。

“这是?”宁采臣瞧了那人生果树的第一眼就不淡定了,朝清风问道。由不得他淡定啊,这是镇元子吩咐的,木有后遗症的好不。这玩意,就算他自己仙道有成,留给小女鬼也不错啊,万一这丫头不能修道,两人也有四万八千年可相厮守。

清风瞧了不淡定的宁采臣,很淡定地领着他往那人生果树走去,直到近了园门,才道:“师弟在此略作赏玩,我去去便来。”说完,便朝一旁行去。

宁采臣“嗯”了一声,踏步入园,和那天望月轩上看到的一般,这人参果树之侧,居然种了些葱姜之属。仙凡同在,别有一番意味。只是站在人生果树之下,目光自会被这绿色的庞然大物吸引了过去。

已然成熟的人参果,就如一个个睡着的小娃娃,从宁采臣站的方位看去,只能完整的看到六个,姿势各异,有的跌扑,有的静坐,有的好似梦中还在笑着……微风过去,那果子轻轻摇动,便如孩童醒了一般。

也难怪唐三藏当年见了这人参果,就说不食。若非早就知道这是草木结成,宁采臣也不敢相信世事造化,竟至于斯。

清风回来时,就见宁采臣围了那人参果树走动,嘴中念念有词,便笑道:“宁师弟可数完了?”五庄观的弟子都做过这事,是以清风虽然语气揶揄,却也只是想起往日自己也是像宁采臣这般数来数去。

宁采臣道:“枝枝丫丫,却是不好看清,约莫是二十三个?”宁采臣一时间还真个看不太清楚,总不好上树去一个个点算吧。

清风双手托了一个木盘,只赞道:“师弟好眼力,不多不少正是二十三个。”想了想,清风还是说道,“这草还丹万年一熟,才得三十粒果子。这次熟时,师父亲手取了两只化开,满庄上下共食了。昨日,又取了五只,送往兜率宫中。”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宁采臣一眼。

宁采臣曾听他说起这事,只是也没放在心上,今日听这清风说起,似乎另有隐情,就问道:“这草还丹如许珍贵,为何……”

清风只一笑,将话题岔了开去,将那托盘递给了宁采臣,道:“师弟可要接好了,这草还丹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说着自从托盘上取了一二尺长的金器在手,踏云往那人参果树上飘去。

那人参果也是奇特,和那金击子一触,便从枝桠上脱了下来,宁采臣手中托盘上衬一层锦帛,人参果落于其上,恰如安眠。清风落下云来,和宁采臣对面而立,交代道:“此果用水化开再食……”

宁采臣也不知道这清风是朝他说的,只细细记下,等那清风说完,才问道:“莫非庄上来了贵客,却要此果宴他?”

清风诧异道:“师尊不曾和你说么?”看了宁采臣诚恳得一塌糊涂的表情,清风半是羡慕半是无力地道,“这果子是师父特地给你的,哪有什么贵客……”

宁采臣伸手一摸那人参果,就见那人参果上绿光一胜,便自无踪,有了那诸天星宿剑在前,宁采臣也淡定了许多,往雷电世界中一观,果是如此。那人生果便在天雷劲中稳稳坐定,不沾金火之气。

宁采臣第二日一早去了镇元子小院,准备向他辞行,顺道问问那人参果是咋回事,不想镇元子老大只是极度淡定地说了一句“自有缘法”就把他给打发了。

宁采臣嗷嗷败退,踏了雷云西去不提。

镇元子小屋之内,一人现出身形,正是那南海的菩萨,还是那一身素净,落在那蒲团之上,瞧了闭目静思的镇元子,问道:“你匆匆从那丹元大会归来,便是为了这书生?”

镇元子白须飘动,还是不语。

菩萨笑道:“你这草还丹万年才得三十粒,你就不怕旁的弟子怨你?”

镇元子闻得此言,抬头看了菩萨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三番两次问了,镇元子却不答话,菩萨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净瓶,又问道:“你便不说话吧,你自调教自家弟子,为何要我出手?”

一。西求佛祖,南见观音

宁采臣踏了雷云往西而行,脚下景色变化万端,直有沧海桑田之感。那山中白骨精探首窥天,黄袍怪赴了丹元大会未归,金银二妖归了兜率宫中不提,乌鸡国中换了家主,号山火云洞中二女争夫……

宁采臣本还想去火云洞中问问清楚,转念一想那老牛一家估计正头疼着呢,在那号山上一停,便又往那西方而去。有了方向,只要走下去,总会到的。只不知那通天河有何古怪,不就是菩萨莲湖池中一条金鱼么,哥们又不是萝莉,可不怕这个。

地头向西,那景色也与中原不同,奇花怪树处处,宁采臣出了号山,又行了一炷香光景。忽闻阵阵哀戚,直传天际,一股怨气,往宁采臣脚下雷云撞来,只是这怨气虽然凝实,却与雷云一触,瞬间炼化无形。

宁采臣心中自觉蹊跷,怎么还遇上偷袭的了,按下云头,就见一条大河,其水如墨,浪起处,便如一座土山,比起沙和尚的那条流沙河,可谓一时瑜亮。那哀哀戚戚,哭诉的是几个和尚,衣不蔽体,骨瘦如柴,脸上菜色之余还都有道道伤痕。

就这饿得半死的模样,还取了些馒头供果,在那岸边焚香祷告,宁采臣也听不真切,只听到什么“慈悲”、“降雨”……这几个和尚,倒也算得诚心,只是一股怨气凝而不散,直往天际冲去。

宁采臣就在云中现了身形,问道:“你是哪里的和尚,为何冲撞与我?”

那几个和尚一见宁采臣,便磕头如捣蒜一般,只将额头撞出血来,连话也说不清楚。宁采臣只将一指点出,那天雷劲往那当头僧人灵台一耀,便见一股怨气消散,这和尚才跪着说道:“万望河神慈悲,辞雨救我一国僧众吧。”

宁采臣摆摆手,正要说话,那河中一声轰响,便如雷鸣,一老者踏波而来,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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