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之缘-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心翼翼的将何妈妈的手呵护在中间,双眼紧紧盯着何妈妈的面庞不愿意放开。
何维跪在病床的另一边,双手紧紧的握着何妈妈的另外一只手,双眼亦紧紧的盯着何妈妈,如同一头受到惊吓的小鹿,急需母鹿的抚慰,而何林则站在何妈妈的身后,脸上挂着装出来的笑容。
“妈。”何林拼了命才能抑制住说话的颤音和哭音,男儿有泪不轻弹,因为不能弹!
“小林,这两天苦了你了。”何妈妈躺在病床上,额头上冒出一圈的白发,一下子把人带老了几岁。
“不苦。”何林摇头,脸上还是笑容,只是有些颤抖:“只要妈您能醒来就好。”
“哎,人老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疾病会找上门来。”何妈妈的手一只手握着丈夫,一只手握着小儿子,缓缓叹了口气:“若只是我一个人受罪到无所谓,现在却还拖累了你们三个大老爷们儿为我操心。”
“妈,说什么拖累呢!”何林不满的打断了何妈妈的话:“我们可是一家人,哪里有拖累不拖累的话!”
“就是!”何维紧紧的抓着何妈妈的手:“我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以前爸妈照顾哥和我,现在该是我们两孝敬您二老的时候了。”
“是啊,芝秀,你怎么能说丧气话呢。”何爸爸虽然只是一个乡村教师半个农民,此刻看着何妈妈流露出的目光要比任何电影里男主角看着女主角的目光都更加深情:“当年我从房顶上摔下来砸断了腿,你也不是没嫌弃过我,现在却叫我来嫌弃你,那我老何还是人吗?”
“你啊你,当了一辈子的老师,到病房里了还不忘说教!”任何人的劝慰,都比不过自己人暖心窝子的话,何妈妈的眼中含着泪光,脸上洋溢的笑容却如阳光下的向日葵一样的灿烂。
“芝秀,还记得我当初写给你的情诗吗?”
“哪一首?”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听到自己的丈夫用深情的语调念出《诗经·国风·卫风·木瓜》,何妈妈的脸上升腾起两片红霞,忍不住埋怨道:“这哪里是你写的,明明就是古人写的!还在孩子面前说这个。”
……
何林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朴素的天花板,上面有一个蜘蛛网,还有一盏小吊灯,这里不是医院,不是地狱,倒像是一间普通的房子。
泪水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打湿了他脑袋下面的枕头,湿漉漉的一大片,可以感觉得到。
这里是哪里?
这是他唯一的疑问,他背着自己的良心带着偷猎者上山,只为了二十五万的救命钱,可是钱只拿到手一半却险些丢了一条命。
何林发出一声嗤笑,笑的是自己。
那些都是玩命的人,他何德何能高看了自己,背叛了一直与自己亲近的动物们不说,还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如果……如果他折命在那里,会有人找到他吗?会有人替他伸冤吗?那个姓赵的海市公子会得到惩罚吗……
脑袋里混乱的思绪闪过,眼睛一片的模糊,直到听到一阵脚步声,何林才从自己的思绪里解脱出来。
“你醒了?”莫无心在经过莫明德的提醒后就端着一盆水来到了何林躺着的客厅,才刚刚迈入客厅就看到了何林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何林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莫无心按住:“不行,你现在还不可以起来,快躺着,否则伤口不能快速愈合。”
敌不过莫无心,何林只能躺在沙发床上,看着少年的面孔,何林开口,声音沙哑:“是你救了我?”
“大概是吧,救了你的应该是一只鹿和一只小金丝猴。”莫无心并没有对何林做任何的隐瞒,他想要知道作为护林员的何林到底为什么会将盗猎者引到山上来。
听到莫无心说救了自己的是一只鹿和小金丝猴何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只觉得自己无地自容,倘若不是听从了内心的欲望,倘若不是因为自己抵抗不了诱惑……直到上山他都还想着只要赵明络得手,自己又能得到五万的佣金,倒时候,不仅仅可以支付母亲的医疗费,还能解决家里的困难……可是,那些动物,那些被他当做换取钱财筹码的动物,不计前嫌的救了他!
“你是一个护林员……为什么要做伤害动物的事?!”莫无心有些愤怒,为什么有的人总会选择背叛?
“为了钱。”何林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他不想要给自己披上伪善的外衣,也不需要扯上可怜的境遇,因为所有一切,都不能掩盖他的目的。
“我是不是很愚蠢?”没有等莫无心开口,何林便又说道:“为了那么一点钱,背叛了养育我的大山,命悬一线,却还被被我背叛的动物相救……我真是蠢得要命,活该在这山林里丢掉半条命。”
“……钱可以帮你得到什么,你才做出这样的事情?”莫无心看着何林:“或者你单纯的,就只是想要钱而已。”
“钱。”何林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莫无心的问题:“钱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钱有意义吗?钱就是钱。”
“钱还有什么作用?不过是买卖,上学要钱、看病要钱、吃饭要钱、穿衣要钱,这个世界上,做什么事情不要钱?!”何林的表情有些愤恨:“为什么有的人就因为有钱就可以肆意妄为?为什么没钱就活该被丢出医院?!我妈妈做错了什么?!她是个病人啊……没有钱,在这个社会上就要饱尝冰冷和辱骂,没有钱在这个世界上就连去医院看病的资格都没有……说什么医生护士是白衣天使,狗屁的天使!天使救赎的是人的灵魂,可他们自己都没有灵魂,他们连病都不愿意治疗,做个屁的天使!”
何林越说越激动,脸色泛红,满脸的泪水,因为气息不畅,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不该把自己的悲惨遭遇怪罪到别人的头上。”莫明德不知什么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那些医院的医生护士把你们一家赶出医院固然不对,可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遭遇疾病和挫折的也并不只有你们一家,在你们无力偿付医药费的时候依然在消耗着紧缺的医疗资源,同样在消耗着别人的性命。”
“我知道。”何林看上去十分颓丧:“我祈求医院多给我们几天的时间,我一定会筹到钱。”
“可是那家医院的医生说,反正都快死了,外面医院那么多,随便找一间医院住着,交一点住院费等死就可以了。”何林握紧了拳头:“他们连努力都没有努力过,就叫我妈妈去等死,我恨那个医生,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医生的嘴脸。”
“他看我们的眼神,就像看老鼠蟑螂一样,带着嫌弃和唾弃的神情。”回想起自己一家在医院的遭遇,何林满脸的痛苦与愤懑:“可是当来了一个有钱的病人的时候,那个医生立马转变了态度,奴颜婢膝,我还在旁边,那个医生就变了脸,我不甘!我们同样是人,为什么就得不到同样的待遇!为什么要用有色眼镜看待我们!难道我妈妈的命就不是命吗?难道另外那个人真的比我妈妈高贵吗?这个世界,到底用什么来划分人类的高低贵贱?!”
作者有话要说:
原发于2015年2月8日21点03分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改别字)
天上有雪花飘落,这是送走何林后的第七天,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莫无心叹了口气,好似只是在一夜之间,原本翠绿的山林一下子枯黄,原本温暖的金秋一下子变得飞雪遍地,明明还不是下雪的季节。
从新闻里可以了解到,这场雪让人类猝不及防,遍及大江南北不分国界,随着雪花的飘落,电视信号也变得时好时坏,经常出现一片雪花的状况。
这些日子,莫无心上山找草药也变得困难起来,一夜之间枯黄的山林,预示着不详的讯息,就连去山泉边打水,也见不到动物的影子。
往日的白鹿、金丝猴,统统没有了身影。
莫明德放下了手中的烟杆,看着莫无心给家里的水缸盖上盖子,叹息一声:“小莫,是离开的时候了。”
莫无心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恍然,虽然莫明德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他们终有一天要离开这座山,可莫无心没有想到这一天会突然的到来,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外公……”莫无心无法忽视自己心底的抵触情绪:“为什么那么着急?”
“小莫,这雪花在你的眼中是什么颜色的?”在莫无心没有察觉的时候,莫明德早就收拾好了行囊,也将这栋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是白色。”
“可在我眼里,它们是灰色的。”莫明德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它们只是像雪而已,并不是真正的雪,这是灵脉觉醒的代价,如果我们现在不离开,或许就没有办法离开了。”
“什么意思?”莫无心还是不解,他打心眼里对外面的世界感到排斥,如果可以,他希望一辈子都不要离开给他安全感的地方,他并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真的成为神仙,他想要的是和莫明德一起过普通而平淡的日子,他厌恶外面的世界。
“这场雪带给山里的植物、动物是假死的状态。”莫明德的指尖凝聚起灵力划过莫无心的双眼,让莫无心能够更好的看清眼前的世界。
展现在莫无心眼前的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那些雪花落到植物身上,融入植物体内,改造着植物的基因,推动着植物的进化。
“……我们也沾染上了这些雪花,会不会也发生相同的状况?”莫无心问道。
莫明德摇摇头:“我不知道,但贸然面对过多的进化生物,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小莫,去背起你的行囊。”
回到房间,莫无心才发现莫明德已经给他收拾好了行囊,一个不大不小的背包,把必须物品都放置在当中,背起行囊,莫无心感觉到的却是沉甸甸的分量。
莫无心跟着莫明德一起走出了院子门,站在小院跟前,莫明德催动了自己体内的灵力,一条火蛇瞬间将院子点燃,莫无心看着他和莫明德一起生活了几个月的小屋在火蛇的攻势下化成了灰,一点也没有留下。
大火烧了很久,外面的人却一点儿也没有发现这里发生了大火,在收拾好屋子后,莫明德就提前撤掉了这里的护山大阵,既然要走,就不该给自己留下退路,修真者最是无情,尤其是对待自己。
下山的路上,莫无心一直沉默的跟在莫明德的身后,他带着帽子,裹着围巾带着手套,裤脚牢牢的扎在靴子里,一个脑袋都缩在大帽子里面,按照莫明德的要求避免与外界的灵脉的副产物做过多的接触,他虽然已经打通了中门窍,却还不是一个真正的修真者。
所谓炼气期的三个阶段,炼气期初期的要求是打通三条经脉共计三十六个关窍,而炼气期中期的要求则是打通六条经脉共计七十二个关窍,炼气期后期则要求打通总共全部九条经脉共计一百零八个关窍。
莫无心不过只打通了中门窍和中门窍下面位于眉心中三指并宽处的天心窍的一半而已,离炼气期初期还有遥远的距离。
令莫无心心情低落的原因不仅仅只有因为要离开山林和自己修为底下,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从下雪那日开始,他受伤的脚关节总会疼痛无比,而且这种疼痛的发作是没有任何规律可循的,在发作的时候还伴随着让人疯狂的奇痒,就好似一道撕裂的伤口上被撒了一整袋的盐同时还有一千只蚂蚁在那里不断的来来回回的爬来爬去。
每当疼痛发作,莫无心都恨不得自己死去,而且随着疼痛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莫明德忧心的发现莫无心的脚踝更加的肿胀,寄生在伤口中的‘病毒’似乎出现了壮大的症状,就好似这灵脉的副产物对这些‘病毒’有着反哺的作用。
山路才走了一半,莫无心的脸已经胀得通红,汗水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了下来,滴入衣领,跟在莫明德身后的莫无心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的呻|吟,就连呼吸也要竭尽全力的去克制,他不想让莫明德发觉他的异常,他不想莫明德因为他脚疾的发作而中断原本的计划。
在今天以前,莫无心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毅力,他里面的衣裳已经彻底被他自己逼出来的汗水打湿,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的嘴唇已经交他咬出了血丝,因为极度克制呼吸的缘故,心脏在他的胸腔里敲着闷鼓,他的大脑感觉到了委屈,有一股无名火在他的胸腔里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