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秦二世-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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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越对大汉拱拱手道:“临行前公子吩咐,草原之上尽皆听从蒙冲将军安排。”
大汉蒙冲闻言大声道:“那蒙冲就不客气了。儿郎们寻一背风之地,喝酒吃肉了!”
显然长途跋涉已经让这些精锐骑士疲惫不堪,此时听到蒙冲的话顿时迎来一片欢呼声!
很快一行五十余人就找了个背风的洼地,有的骑士下马去搭帐篷有的生火,还有几人策马四散开来四处巡视。一切井然有序。
此刻已经坐在火堆旁的苏越看到这一幕暗暗点头,哪怕是此时休息这些蒙氏一族的精锐也如同行军打仗般,没有放松过丝毫警惕。
蒙冲坐在苏越旁边,掏出一个羊皮袋子“咕噜噜”仰头灌了一气,然后抹嘴大笑道:“好酒,痛快!”说着把羊皮袋子递给苏越道:“苏先生也来一口?”
苏越眉头微皱笑着推辞道:“将军请自便,越不擅饮酒。”
蒙冲也不坚持,又自顾自的灌了一口道:“苏先生,公子让我等护送先生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所为何事?”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咸阳燃烧的八卦之火
“此刻我等已经进入匈奴人的地盘了,再往前走就要进入那些匈奴蛮夷的中心地界了。”
蒙冲继续道。
苏越,苏秦第四代嫡孙。苏秦师从鬼谷子。战国时期最为著名的纵横家,说服韩、魏、齐、楚、燕、魏六国合纵抗秦,苏秦为纵约长并任六国相。
就是苏秦的合纵之策,才使得苏秦为六国相的十五年秦不敢出函谷关向关内进攻。苏秦合纵成功后,被赵王封为武安君,秦灭赵之后,苏越不知所踪。
苏越听到蒙冲的话不置可否,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脸上带着一贯的优雅笑容反问道:“蒙将军不必担心,将军是大人的爱将,越不想要自己这条命总还要为将军等人考虑。”
说完这句话,苏越淡淡的反问道:“将军以为今秦之天下稳固否?”
此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发奔赴这大草原、身在阴山以北来到匈奴地界的他们,显然是不可能知道胡亥诛杀赵高理政的消息。
蒙冲听到苏越的话脸色一变,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猛的灌了一口羊皮袋子中的酒,不再说话起身离开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苏越对蒙冲的突然离去没有丝毫的不快,脸上依然带着优雅的笑容,慢条斯理的开始小口的吃着手中的干粮。
天色渐渐放亮。
这时蒙冲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出来了,大声招呼了一声,马上所有的骑士就从四面八方集合起来,收好帐篷熄灭火堆,一声呼啸朝阴山以北的草原深处疾奔而去。
…………………
一大清早,一队接一队的禁军兵卒斜背着胡亥的三道诏令、骑着快马踏着青色的石板分别穿过咸阳十二道城门后,在通往大秦各地的宽阔直道上迎着初生的朝阳四散而去,奔赴大秦各地。
一阵接一阵的马蹄践踏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发出的“轰隆”声打破了咸阳城晨曦的宁静,惊醒了无数或者睡熟或者还在算计的咸阳人。
无数人偷偷通过门缝或者窗户打量着,当看到从一条条街道奔驰而出的斜挎着包裹的骑士全部都是衣甲鲜亮的禁军士兵后,所有人都不禁心中一颤,想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皇帝的禁卫亲军都出动了。
难道咸阳城中又出了什么大事?又有哪位大臣要被灭族了?昨日赵高一族的头颅如今还血淋淋的挂在菜市场之上。无声的述说着如今的大秦已经进入了多事之秋。
大秦统一后国土太过广袤,而胡亥又要求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三道诏令传遍天下各郡,而在咸阳城中的驿卒明显是不够,无奈之下李斯等人决定临时用禁军士兵来传递胡亥的三道诏令,胡亥同意了。
当所有奔隆而出的马蹄声逐渐远去终于停歇后,无数的咸阳秦人慢慢放下了或忐忑或思量的心,所有人都看出来这些禁军士兵并不是冲城内某个人或某一族去的,而是都穿城而出了。
出城去做什么?皇帝陛下不是已经回来了吗?这些禁军士兵背后斜挎的东西又是什么?
这些疑问尚在心头,不打一会,又是大队的快马从皇城内奔隆而出。
这一下让那些刚刚放下提着的心、准备返身上床再去睡个回笼觉的咸阳秦人们的小心肝,随着这“轰隆隆”再次响起的马蹄声而再次收紧。
是驿卒!不是禁军!
所有紧张趴在门缝或者窗户上的秦人看到骑在马上之人都情不自禁的在心中低呼道。
驿卒和禁军那是完全代表着两个不同的极端,驿卒紧紧是传讯递信之人,而禁军却是皇帝身边的禁卫亲军,一旦出动那必然是有大事发生。
所有人在看到穿街走巷策马而过的骑士是驿卒后,攥紧的心终于再次放了下去,抚了抚头上的冷汗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但是马上又有一个新的疑问出现在所有人心头,这些驿卒同样也斜挎着包裹,这包裹里难道是信报?难道之前的那些禁军也是为了信报?那到底是什么信报才需要用到皇帝的禁军亲卫呢?
马上穿街走巷的驿卒接下来的行为就给了这些人一个解释。
这些驿卒并没有策马奔驰出城,而是两人一组纷纷在咸阳城中各个闹市和十二个城门等人流量很大的地方停下马来,将背后斜挎的包裹打开,取出一卷白绢。
两人恭谨的将取出的白绢打开,然后用几根铜钉麻利而又小心的钉在了墙上,确定白绢钉好不会脱落之后两个驿卒将马匹牵到一边,然后挎剑而立站在这白绢两边。
这时所有人才发现这驿卒尽然是披甲执锐的!而且看样子是专为这白绢而为之,以作保护。
同样的情形在咸阳城中大大小小的闹市和各个城门处都在发生。
这白绢是何物?为什么这白绢需要驿卒披甲执锐来保护?这样的念头同时出现在无数在默默关注着这些驿卒的人心中。
有眼神好的已经发现,这白绢上有字。
那这写有字迹的白绢写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白绢以及白绢上的字当然都是胡亥的想法了。因为胡亥的到来,告示这一事物将提前出现在中华大地上。并在第一次出现时就将震惊世人。
胡亥直到昨天晚上才知道这个时候的大秦已经有纸了,羊皮纸!虽然也叫纸,但是使用很不方便,大多数都是用在绘制地图或者遥远距离的重要信报。
开始胡亥准备就在羊皮纸上写上诏令,做为告示张贴咸阳各处。但是李斯等人告诉他咸阳没有那么多那么大的羊皮纸,而且用羊皮纸书写皇帝诏令太过不敬。胡亥很干脆的放弃了这一想法。
猛然想到后世的皇帝都是用黄布来写圣旨,于是胡亥就决定用白绢来写诏令做告示了,虽然有点浪费,但是这诏令过段时间反正都是要收回来的,到时候洗洗再用也是一样。
不论何时何地何种年代,可见而未知的事物都是驱动人类不断向前的不朽动力。这种动力用书面语被称为求知欲或者好奇心,如果用流行语来说那就是八卦之心了。
显然大秦帝国时代的秦人也不会缺少这求知欲或者八卦之心了。
之前神秘的禁军,加上后来神秘的驿卒和神秘的写有字迹挂在墙上的白绢难道还不够勾引出咸阳秦人内心深处隐藏的八卦之火吗?
此刻咸阳秦人的八卦之火已经开始熊熊燃烧!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咸阳动
当有了第一个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心中欲烧欲旺的八卦之火、开始打开房门走向那张贴在不远处、有两个披坚执锐的驿卒守护的白绢的人时,沉寂了无数个早晨而此刻又极度压抑的咸阳城终于被引爆了。
这个人身着褐色短袍、长裤打着绑腿,脖子上还能看到刺字,明显是一户大户或者官宦家的家奴,一个前来探路的小卒。
只见这小卒从一个小巷子中悄悄探出头先四处瞅瞅,见四周并没有埋伏的大队兵卒、确认大概没有危险之后才战战兢兢的畏畏缩缩偷偷摸摸的朝那挂在墙上的白绢走去。
时不时的还停下来贼头贼脑的四处瞄瞄,耳朵竖起身体僵硬,完全一副做贼的模样,这时哪怕有一丁点儿丝毫的动静估计他也会立马抱头鼠窜。
在无数双眼睛的紧张注视下,这人终于走到了白绢不远处,他先站住、然后再次四处看看,最后将眼睛看向守护在白绢旁边的两个驿卒,过了一会见两人纹丝不动脚下开始迈着小碎步一步步靠近。
小碎步移到离白绢一丈远的时候,他站住脚,而那两个驿卒还是同样纹丝不动,此时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先对两人深施一礼,然后紧绷着身体远远看向挂在墙上的白绢。
显然他是识字的,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什么,只是无数双躲藏在门缝窗户后的眼睛、清楚的看到这第一个看到白绢的人身子逐渐如同筛子一样颤抖起来,然后满脸惊慌兴奋之色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绝尘而去。
回去报信了!
至始至终,那两个披坚执锐的驿卒都没有丝毫的动作,仿佛两尊雕像。
第一个人的古怪表现彻底的点燃了剩下还在观望、还在苦苦忍耐的人心中的八卦细胞,而第一个人成功靠近白绢又安全离去彻底让他们放下了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一个接一个的人开始打开房门朝着那挂有白绢的墙壁蜂涌而去。
起初所有人都还心有忐忑,不敢大声喧哗,全都默默的围拢在白绢前。
但是片刻之后,待站在前排的人都看清了那白绢之上的字迹写的什么后,再也无法控制住心中的震骇,顿时巨大的声浪陡然响起。
而后排的人听到前排之人面色激动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陛下鞭责”“罪己诏”“免瑶赋”等等不明所以的话语,一个个心里急的跟猫爪似得,全都恨不得飞到前排去看个清楚,于是就拼命的往前挤。
于是人群顿时混乱起来,前面的人在后排不断的推动下,一点一点的挤到了白绢前,不断的听到“鞋子掉了”之类的叫骂声。
整个咸阳随着此处的涌动而逐渐沸腾起来,无数的人走出家门涌向最近的挂有白绢的地方。
眼看涌动的人群就要冲到白绢前,原本一直静立不动仿若雕塑般的两个驿卒这时动了,“噌噌”两声清脆的剑鸣,两人齐齐往前踏出一步,吓得汹涌的人群一顿,慌不择路的往后退去。
而后面的人还在往前挤,不断的有人被挤倒在地,顿时一片哭爹叫娘之声。
“不得冲撞陛下之诏令。违者斩!”
一个驿卒长剑半出剑鞘冷着脸高声喝道。
“尔等不得喧哗,不得拥挤,不得踩踏!可寻一识字之人宣读白绢之上陛下之诏令。如有人趁机寻衅滋事、蛊惑捣乱者斩!”
另一驿卒同样长剑半出大声喝道。
喧闹的人群终于逐渐安静下来,昨日菜市场上血淋淋的头颅依然还在。
这时有在前排识字的士子开始大声朗读起白绢上的诏令来。
“亥受命于天,承接大位,本该励精图治,任贤用能,以求天下大治,万民安乐;然亥亲近之佞待赵高者,欺亥年幼,蒙敝圣聪,假朕之名,滥施权术,严刑峻法,横征暴敛,谋害忠良,以致朝纲紊乱,人心动荡,万民失所,此皆朕不察之罪过。
………………………………………………
幸得始皇帝庇佑,点醒于亥,天佑大秦,良将精卒用心,使亥诛赵贼于东巡。
今高虽伏诛,然流弊未清,民心动荡,六国遗族趁乱而起,欲倾大厦而复辟,陷黎民于水火,亥悔不当初,此乃亥之罪也。
今亥下罪己之诏,愿减用度以惠万民,并自领三十鞭责于皇城,天下万民俱可观之。
朕欲挽狂澜,清朝堂,兴国祚,特下此罪己诏,以表昭昭之志,望天下万民,天下贤良方正之士,共察之勉之。大秦二世元年四月十一日。”
“停骊山陵墓之修建、停骊山宫殿之修建、停未完直道之修建。此三处所征召之劳役全部释放准其回乡,沿路各郡不得刁难。所有劳役每人发粮食一石,以作补偿。
大秦二世元年四月十一日。”
“废“什伍连坐法”,废“族刑”,免天下徭役赋税一年。大秦二世元年四月十一日。”
士子念完,而周遭却寂静无声。
鲜红的玉玺加盖在洁白的绢布之上,所有人都丝毫没有怀疑这三诏的真实性。
良久。
“二世陛下圣明!”“天佑大秦!”“陛下不可啊!”……
叩头跪拜者有之,痛苦嚎啕者有之,奔走呼告者有之,喃喃自语者有之……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秦二世元年四月十一日清晨、大秦帝国都城咸阳的各个白绢所在、人群汇聚之地。这一天的咸阳彻底沸腾。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大秦帝国的二世皇帝陛下正躺在龙床上流着口水、做着左拥右抱搜尽天下美女的美梦睡的香甜。
……………………………………
“快点,再快点。”
“攻下陈县,尔等俱是开国之功臣,光宗耀祖、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