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迫嫁新娘-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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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哲心口一颤，连带整个身子都晃了晃。
“这两年，她没有拿寻家任何好处，没跟云澈联系，没跟璃洛接触。一个人带着小少爷，过的很辛苦。”
萧哲眼中分明有泪，他却掉转身子背对舒管家：“那又如何，她是罪有应得。”
“是，她是罪有应得，可是这个代价已经很大。少爷再怎么恨，也不该让她带着遗憾离开。现在她在医院，已经昏睡了一个星期，每天只会说两个字。”
萧哲的双肩有些抖动，舒管家当然看出来。
“什么字。”
“萧哲。”
萧哲的手紧紧捏成拳，看着透亮的落地窗，一行清泪悄无声息地滑落，滴进嘴里，没有丝毫痕迹。
再开口，萧哲几乎发不出声音：“还能挺多久。”
“因为病人没有求生欲念，所以即使动了手术，也是必死无疑。”
萧哲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什么时候……手术。”
“明天，也就是少爷结婚的日子。”
耳朵里哄的一声炸开，萧哲仰头看着天华板，努力不让泪水落下。他们之间果然都是天意……
“嗯，明天我要给文灿全世界最华丽的婚礼，你下去准备吧。”
舒管家一怔：“少爷！”
“去准备。”
“少爷！寻千叶如果没有你，她一定会死！少爷，你不去看看她！”
萧哲转身，琥珀色的眸子已经恢复冰冷：“我为什么去看那个女人？”
舒管家有些愕然，却只是痛心地欠身，语气里也不再带有感情：“少爷，我去为您准备最华丽的婚礼，顺便给少夫人准备一个最隆重的葬礼！”
“你！”
“少爷，属下先退下了。”舒管家头一次这样对萧哲没有礼貌，转身就走。
萧哲身子踉跄地退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慢慢俯下身，抱住脑袋，任凭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那一天，萧哲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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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二小姐的婚礼受全世界关注，各家媒体早早守在门口，直到看不见尾的婚车慢慢驶向礼堂。媒体记者几乎蜂拥而上拼命抓拍。
看着那一对天作之合，在场的人呼吸都几乎一窒，什么是金童玉女，他们今天总算真正见识。只在偶像剧里才出现的画面赫然摆在眼前，记者们怎能不抓紧几乎拍这千金难求的画面。
看着那些媒体，文灿有些疑惑地望向萧哲：“不是说不让媒体进的吗？”
萧哲低头看她：“我们结婚了，那就让全世界都知道。让所有人都见证我们俩的婚礼。”包括她，寻千叶。
你怎么能死！我跟文灿结婚了，你怎么甘心就这么死掉！我要你看着我跟文灿走进礼堂，看着我们俩怎样成为夫妻！寻千叶，我都没有死，还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你难道就这样甘心死掉！你更应该好好活着，还要活得更加精彩！跟瑞士王子结婚，成为瑞士的王妃，让我难受，把我的幸福比下去才对！
听到萧哲的话，文灿的脸上扬起孩子气的笑：“萧哲，你会好好对我的，是吗？”
看着那双真挚的眼神，萧哲心中一痛，他想点头，却不知道为什么，脑袋变得那般沉重。他会好好对她的，不是吗？
“嗯。”
文灿更加开心，整个身子都靠进萧哲怀里：“就像做梦一样呢……”
萧哲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痛，半抱着她一步步向礼堂走去，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冰冷的脸颊反而变得更加刚毅，越加冷峻。
距离礼堂越来越近，他的脚步却再也迈不开，寻千叶，你的手术成功吗？寻千叶，你看到了吗，我要结婚了。寻千叶，你会好好活下去的，对吗？寻千叶……
“寻千叶！”萧哲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冲进人群的女人，一身手术的衣服，脸颊不见丝毫苍白，红润却瘦削的让人心疼。
见一个女人突然冲进人群，立马有保镖上前准备将千叶架走，只是保镖的手还没碰到，就有人厉声大喝：“不准碰她！”
所有人都愣住，而文灿看着那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也早就呆住，更多的也许是害怕或是恐惧。
萧哲的大喝，让现场寂静却又让人各自相视，疑惑地看看那女人又看看萧哲。
是啊，不准碰她，因为他怕一碰她就碎了，两年了，两年没见。每一个夜晚，他都发了疯般想她，可是他不敢去调查她，他怕她已经跟璃洛结婚，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瑞士王妃。
现在他见到了，却是在自己的婚礼上。
“萧哲。”这一声是文灿的叫喊，萧哲放开她的手一步步离开自己。文灿的心里很慌，她慌到极致了。
萧哲回头对她安慰地点头：“在这等我。”
文灿一阵安心，因为有他这句话，就够了。即使她在原地等他，他却没有回来……
千叶看着走近自己的萧哲，脸上扬起笑：“我来，只是想恭喜你。”
“谢谢。”萧哲的声音冰冷无比。
“还有，把这个还你。”那是萧哲对她求婚的钻戒，两次，都是这一个钻戒。
萧哲淡漠地扫一眼那戒指：“那东西对我没用。”
“我知道，那就扔了吧。”说完寻千叶只是随手抛到不远处的喷水池里，落入水中只是很轻的声音，却足够萧哲听见。
萧哲暴怒：“寻千叶！你到底是来侮辱我的，还是来恭喜我！难道连这种时候，你都想告诉我，我在你眼里一文不名！”
怎么会呢，在她眼里，只有萧哲是最珍贵的，连走之前的印象都给他最坏，那她死后，他就不用花时间想她了。
千叶一笑：“没事了，我不会扰乱你的婚礼。”千叶是笑着走开的，为那样的笑，萧哲的心里却是刀搅一样痛。
她来就是还他戒指？他不要，就亲手扔了？萧哲心里痛得无法喘息，可是看到千叶的病人服，总感觉哪里不对！手术完，这么快就能下床走动？
“寻千叶！”萧哲叫住她，千叶脚步一顿，萧哲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脸色红润的颊面：“看你样子，你的病好多了。”
“嗯。”千叶笑得很轻松：“回光返照吧。”
萧哲呼吸一窒，没等他反应过来，千叶已经绕过他往人群外走。千叶背对着萧哲离开，萧哲背对着千叶呆愣。
他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寻千叶根本没有接受手术！回光返照？萧哲的身子几乎在抖动，这个女人，为什么要非要这样折磨他！
见千叶走开，文灿几乎松了一口气，走到萧哲面前，还没来得及挽住萧哲的手，就听到人群外一阵骚动。萧哲下意识地看向千叶离开的方向，心口像似要跳出来，对着文灿刚抬起的手擦肩而过。
文灿的手扑了空，眼中黯然的同时却划过了然。他终究是放不开她，不论她怎样对他，就算她再害上他千百次，他都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生命交在那女人手上。
走出人群后的千叶，本想快点逃开，可是她根本就坚持不住，才刚跨出人群，鼻子里的血就没有断，嘴里也是大口大口地吐血，胸口痛得已经快要炸开，眼前更是一阵天旋地转，她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嘴角却扬起笑。
终于不用再痛苦了呢……这样真好。
“寻千叶！”千叶的身子软软地倒下，却跌在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千叶不敢置信地抬眼看着那熟悉的俊颜，带血的嘴角扬起更深的弧度，她颤抖着手吃力地抬起抚摸那张脸颊：“我又看到你了……”
明明是那样真实的触感，千叶眩晕的脑中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一颗晶莹的泪水滑落，滴进了千叶朦胧的眼中，她摸着萧哲的脸颊，眸底只倒映着他的影子：“你要幸福……”
“不！不！小小！小小！”千叶的手无力地滑落，看着萧哲慢慢地闭上了眼。萧哲慌张地抓住千叶的手臂，让他的脸颊贴着她的掌心。
“你要幸福……萧……”终究连名字都没喊出口，千叶在他怀中就这样闭上眼，不乱萧哲怎样撕心裂肺地叫喊，她都没有醒来。
“啊！！！！！！！！！！”萧哲抱着怀里的女人，无处发泄的伤痛，只能靠这样的方式，仰天长啸。
所有人都只能默哀地看着，而文灿望着萧哲绝望的背影，眼底也只剩伤痛，这个男人她是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不论她做了多少，还抵不过寻千叶一句话，一个眼神。
那样深沉的爱，造就了多大的仇恨。那样深沉的恨，却让他们彼此爱得更深。多么讽刺啊，这么一双人，老天偏偏没有成全。
文灿随手扔掉了手中的花束，一个人转身离开。萧哲抱着寻千叶没有目的，一步步往前走着……
“小小，我们回家。”
那一场盛世的婚礼，却以这样悲惨的故事收尾，而那如太阳神般耀眼的男人，留给在场人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小小，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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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肃穆的医院，沉寂得让人窒息的手术室门口，当听到“咯吱”一声门打开的声音时，所有人都着急地看向医生。
医生看着他们释然地一笑：“成功了。”
萧哲，璃洛，寻峰，折肃……所有人都笑开了，他们是从所未有的默契，只为安心等待手术室内的亲人。
如果不是三天前，璃洛知道千叶逃出手术室，所以匆忙带着医生去萧哲的结婚现场，恰巧又碰到萧哲怀中的千叶，恐怕这时候的千叶早已经不在人世。
那时候璃洛想要带走千叶，还被萧哲霸道地打开，他就是紧紧抱着她，不让任何人碰到千叶：“我要带她回家，我要带她走！”
那时候萧哲根本已经发疯，要不是璃洛灵机一动，命人将萧哲打晕，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见大家松了口气，医生却不乐观地说：“肺癌手术成功后，三年生存率为40％～60％；五年生存率为22％～44％，也就是……”
所有人心口都一紧，萧哲不敢置信地开口：“你继续说。”
“手术后，病人最多能活七年。”
萧哲身子晃了晃，璃洛脸色也变得苍白，折肃立马小心地拉住萧哲的手：“爹地……”
萧哲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活着就好，能活着就好。我可以慢慢调养她的身子，她可以活到很久。”
萧哲自顾自地说着，走进病房低头看着沉睡的千叶，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怜惜：“小小，活着就好，是不是，很好了，对吗？”
当千叶睁开眼，看到萧哲布满血丝的眼睛，千叶怜惜地摸上他琥珀色的眸子，萧哲却抓过她的手，紧紧贴上自己的脸颊。
那样灼热的温度，让千叶一怔，她不敢置信地摸着萧哲的颊面，萧哲见状，声音嘶哑地说：“小小，你还活着……”
“萧哲，你……”
“不要说话，什么都不要说。”萧哲俯下身，将脑袋轻轻埋进千叶的胸口：“小小，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跟折肃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了，你答应我。”
千叶抚摸着萧哲柔软的发丝，低低地承诺：“好，再也不分开了。”
萧哲闭上眼，将心碎彻底关进自己的眸中，七年，不够！他会要很多年，很多年以后，他都要这样抱着她，不会让她离开。
千叶拨弄着萧哲的头发，却看到他原本乌黑的发丝里夹杂了几缕白发，千叶心中一痛：“这几天是不是很辛苦，你连白头发……”千叶说不出口，萧哲却撑起身子，无所谓的一笑：“因为我老了嘛，所以小小，你要一直陪在我身边，看着我慢慢老去。”
她这样对他，他却还是把她护在手心，千叶眼帘微垂：“萧哲，对不起……”
萧哲当然知道千叶指的是什么，他宠溺地吻上她的眼睛：“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你把盛世集团和封宇集团都留给了我们儿子，我现在终于可以轻轻松松过吃喝玩乐的日子。小小，我们就让儿子养吧，我不想工作了……”
千叶一窒，为萧哲这孩子气的话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工作会被儿子嫌弃的。”
“我不会嫌弃你们。”折肃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看着压在千叶身上的萧哲，暧昧地挑眉，千叶见折肃的样子恼怒地想要推开萧哲，却被萧哲抱得更紧，还得寸进尺地吻住她的唇。
千叶想说什么，最后都只是发出呜呜声。
“爹地妈咪，这是无限卡，你们爱用到多少用多少。”折肃一本正经地一张金卡放到床上。
萧哲根本没有理会，只是专心地亲吻着千叶。
见两人都不理自己，折肃无奈：“爹地，妈咪，那我先走了。”
“嗯，你出去吧。”萧哲抬头淡然地说，见千叶开口又要说什么，萧哲又俯身贴上她的唇瓣。
“爹地，妈咪的病刚好，你轻点。”折肃交待。
“嗯，知道。”萧哲答得一本正经，千叶却羞得满脸通红。
“儿子。”
“在呢，爹地。”
“把门带上。”
“知道了，爹地。”
千叶完全怔住，实在忍不住问：“你跟折肃的感情怎么那么好？”
“以后得靠儿子养，我当然要巴结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