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帆岛-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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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亮起第一颗灯盏般的星星时,他们正式驶入亚马逊河的主河道,那里接近上游,奔涌的水涛像整片大地在向东移动一般,将他们的快艇斜着推进更为浩瀚的雨林。
此时天空彻底黑沉下来,桑丘司拿出寻找母船的定位仪,经过一番详细测试,认定铁耙号就停在丰蒂博阿以西,大概一百公里的位置。
苍图拿出地图,认真分析了那里的环境,大家便将第二艘快艇藏了起来,乘坐一艘快艇接近铁耙号。如果遇到不测,大家往回逃跑的时候,就可以组加快艇。
夜间,月光如镜,挥洒的毛毛细雨,并未遮住天空的明亮。在一片黝黑辽阔、几乎望不见尽头的雨林中,正好有一处类似湖泊的水洼,宛如一头酣睡巨兽的铁耙号,此次就停靠在这里。甲板上漆黑一片,如果不是刻意寻找,根本不会找到这样一艘已经熄火的大船。
皮基卡检查好了步枪,极为虔诚地祈祷说:“希望那些黄金、美元以及珠宝首饰,都还留在大船上,这样咱们就有得捞了。”
苍图严肃地提醒众人说:“大家听好了,待会儿咱们潜入铁耙号,可能会遭遇幽灵北的佣兵,说不定还会遭遇猎头一族的人,不可以再像对付土著人那样掉以轻心了。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活下来,最后大家一起冲出去。好了,走吧!昆帕帕,你留在快艇上看守,一有什么情况,我会发信号给你。”
第一百章 拯救之突击
铁耙号的船舱室里,挂了几盏备用的马灯,昏暗摇晃的火光,将几个守船佣兵的影子斜拉到墙壁上。他们怀抱着步枪,嘴角叼着烟卷,或坐在桌子上打牌,闲聊着说笑;或不时走动几下,检查每一个人质的情况。
唐休被人绑在楼梯的扶手上,头向下深深地垂着,花梨莎就在他旁边,正被一个佣兵拿皮鞭拨弄着胸前的衣襟。可能因为尼克夫妇太虚弱了,并没被绳子密密麻麻捆起来,只铐住了手脚,但也动弹不得。
另一条低矮的楼梯处,则是铁胡子船长和郎奴博,以及那些往日里嚣张跋扈的海盗水手。这些人像猎物被蜘蛛捆扎过一下,绑得结结实实,没有丝毫逃脱的余地。即使这样,看守他们的几个佣兵还不时过来查看一番,严密监控着这些俘虏。
一个缺少门牙的佣兵,咧着嘴唇下面的黑窟窿,走到花梨莎近前,将手电光杵在她脸上,淫邪地笑了笑。“嗨!小美人,苦命的小娘子,你怎么像个木头似的,一点也不懂情趣儿。”这家伙说着,抬手推开同伴手里那顶在花梨莎乳…房上的鞭子,猛地捏疼了她的乳…头。花梨莎痛苦地呻吟一声,愤怒而憎恶地瞪着缺门牙的佣兵。
“哈哈哈,我喜欢女人这种声音,但不喜欢你这种眼神。你最好乖一点,否则我就扒下你的裤子,将你头朝下吊起来。”
“人渣!”花梨莎恨恨地骂道。
哈伊尔提着裤腰带,正从三层解手回来,见两个手下围在女俘虏跟前,有些控制不住欲望,便张开粗嗓门喊道:“喂!你们两个家伙!别在这里玩女人,会生病的!去看好那群海盗,别让这帮家伙**。”
一名背枪的小个子佣兵,端着一大盆海盗饭团,紧跟在哈伊尔后面走出来,他满面红光地笑着,拔高嗓门招呼:“开饭啦!尝尝我的新手艺,这些可是用虾仁、蟹肉、火腿还有咖喱粉做成的糯米饭团,是那个海盗厨子亲口告诉我的制作秘方,如果你们觉得不好吃,我就去打碎他的蛋蛋,重新做几个三明治来。”
佣兵们哈哈大笑,立刻围上去抓抢饭团——在一伙儿胜利的土匪看来,如何诋毁失败者都不为过,反而觉得无限光荣。
月黑风高的雨林外面,苍图几个人悄悄游到了铁耙号的大船底下。水面泛起一股股刺鼻的怪味儿,桑丘司耸了耸鼻子,告诉大家说,这是绑在水底锚链上的药块散发出来的,目的是为了逼开那些危险的不明生物,防止它们靠近过来害人。
皮基卡最熟悉甲板上的布置,由他领着众人绕开首尾两处隐藏的摄像头,再由利昂德偷偷撬开炮台后面的舱门板子,一股混杂着海盗饭香的热气,从开启的薄薄缝隙中涌了出来。皮基卡鼻子很尖,立刻就闻了出来,小声咒骂说:“里面果然有人,这帮混蛋一定是在吃我们的饭团。”
苍图从后面捅了利昂德一下,提醒说:“小心点,里面可能设置了绊雷。”利昂德缩着脖子,颇为得意地笑了笑,歪着嘴唇说:“放心吧,我知道。”
他抽出一把刺刀,顺着舱门板子的缝隙捅进去,沿边缘轻轻滑动,很快就遇到一丝松软而又略带弹性的阻力。于是翻转刀背,以利刃割断了丝线。几个人都熟悉大船里面的环境,彼此抓紧步枪鱼贯而入。
佣兵们确实饿坏了,大口吃着热气腾腾的海盗饭团,有的甚至两个手里都抓了食物,步枪大都挎在背上,或索性搁在桌子上。
苍图与杂佛蹲在入口的楼梯下面,彼此打了几个手势,五个人同时跳了出来,对准这群佣兵嗒嗒扫射。
缺少门牙的佣兵正咀嚼着满口饭团,接连两颗子弹从他脊背上洞穿过去,嘴里的食物噗地一声,全喷吐在送饭小个子佣兵的脸上。小个子佣兵猛力摇晃脑袋,抖掉睫毛上的污秽,甩手就要抄起背上的步枪。
一颗猩红的子弹,从缺门牙的佣兵左胸口弹出来,啪地一声震荡,打碎他一只耳朵。这家伙疼得一缩脖子,手掌刚捂住冒血的耳朵,没等来得及闪避,第二颗弹头又从缺门牙佣兵的右胸口翻着跟头弹出来,撞在小个子佣兵的脑门上,绽开了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
哈伊尔比手下的人机敏,没有在第一时间持枪反击,而是就地一翻,顺着木质楼梯滚了下去,一直摔到三层底舱,磕磕碰碰一通响,等到稳住惯性蹲起身子,脸上尽是台阶磕破的血口子。
他瞪大眼睛,吐着嘴唇上的血沫子,恶狠狠拉动步枪,准备再次冲上去,可是刚爬到楼梯门口,一串密集的枪击,像燃放鞭炮似的,打得木屑横飞,使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船舱室里措手不及的佣兵们,死的死,伤的伤,有的甚至像老鼠一样在桌子底下乱爬,胡乱飞跳的子弹洞穿木板,将他们身上打得满是血孔。
花梨莎先是吓得发抖,咬紧嘴唇不让自己惊叫,可当她看见苍图正猫着腰,手持枪械向队友打着手势冲进来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委屈,眼泪哗啦一下流了出来。“苍图,我们在这里,这里……”
尼克的眼睛也湿润了,哆嗦着嘴唇感恩上帝,并和花梨莎一起呼喊起来。唐休挣扎着绳索侧过头,哑着嗓子焦急地说:“别喊,别喊!咱们会被灭口的,瞧那边……”
角落里,一个负伤的佣兵躲在台阶下面,歇斯底里地咒骂着,并且将步枪对准了那群被绑着的海盗,“狗杂碎,打死你们……”
一排子弹飞射过去,郎奴博右边的十几个水手,立刻躯体乱颤,如遭受电击一般,痛苦地哇哇惨叫。炽烈的弹线从他们身上穿过,眨眼就死掉了。
花梨莎和尼克面色如纸,赶紧闭上嘴巴。可是已经晚了,那个几乎发了疯想要毁灭一切的佣兵,这时才搞明白,袭击自己的人原来不是海盗残余,而是唐休这几个人的救兵。
第一百零一章 漂亮的战斗
他咒骂得更加凶狠,婊子、骚货、狗杂碎之类的污秽之词,从嘴里嗷嗷地蹦出来,同时手里的步枪也犹豫一条蛇似的,晃动着爬上桌子。黑洞洞的枪口朝向唐休几个人,惊得他们被束缚住的身体失控地做着无谓挣扎,几乎要绝望地闭上眼睛。
特种兵出身的苍图,深谙解救人质的战术,早就注意到花梨莎的喊叫惹来撕票危机,便急忙纵身一跃,嗒嗒几发连射,将那个佣兵举在桌沿上的手腕硬生生打断,血糊糊的手掌随着步枪一齐滚下台阶。一声刺耳的惨叫,没等拉长到第二个高音,噗噗两声闷响,穿过木板的子弹就止住了他。
一片狼籍的船舱室里,二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有的趴在桌上,有的滚在地上,还有的斜仰在栏杆上,大睁着惊恐怨毒的眼睛,不肯有一丝瞑目。
“走!下去,还有个小子活着,躲到三层底舱去了。这个胆小鬼!”皮基卡杀得很兴奋,斗志昂扬地呼应着。
苍图割开唐休的绳子,递给他一支步枪,仓促嘱咐说:“你在上面看着,谁敢轻举妄动就毙了他。”唐休扭着酸痛的肩膀,果断地接过步枪,微笑在他伤痕累累的脸颊上绽开,仿佛一条被猎人久困的狼又回到族群,瞪亮着更为坚毅的目光,轻声说:“放心吧!我再也不会对他们手软了。”
苍图嗯了一声,带头领着人像猫捉老鼠一样,警惕而小心地来到楼梯口。杂佛揪起一具尸体,顺势扔了进去,嗒嗒几声连射,从下层一处阴暗的角落传来,弹头撞在铁栏杆上,跳弹像蚂蚱似的乱蹦,发出嗡嗡混响。利昂德拽下一颗手雷,毫不客气地向哈伊尔躲藏的角落丢去。
轰地一声巨响,几个人迅速冲了下去,五支步枪喷发火舌,将哈伊尔逼得连连后撤,不断往里纵深。底舱下面昏黑一片,许多灯盏被击碎了,一条条腰粗的铁管子,顺着迷宫一般的通道,向更加幽黑的地方延伸去。
“抓活的!”苍图小声提醒了一句。
皮基卡立刻拔高嗓门,向哈伊尔躲逃的方向高喊:“嗨!小子!知道自己躲到哪里来了吗?这里的每一条通道,每一个死角,我闭上眼睛都比你熟悉。不要再逞能了,我们这么多人,会把打成烂馅饼的。”
桑丘司小声问皮基卡:“你什么时候下过底舱?我怎么就一直没来过!”
“嘿嘿,这叫兵不厌诈。我猜那小子一定在绝望。”胜利使每个人都高兴,皮基卡显得颇为得意。
苍图不想浪费时间,对哈伊尔躲逃的方向喊道:“听着伙计,我们不是来杀人的,只想救几个人质出去,然后就离开这里。请别浪费我们的时间,快点出来吧,咱们得谈一谈。”
幽黑的通道深处,终于有了哈伊尔的回应,他在克制着恐惧,沙哑的嗓音像带冰碴的水,底气有些不足。“人质都在上面,你们去救好了,想带谁走都可以。赶紧离开这里,格鲁尔很快就带人回来了,到时想逃也没机会了。”
杂佛轻蔑地笑了笑,以一种和气但却威胁的口吻说:“我们不只是来救人,还想带走点别的东西!你们捞得太多了,咱们得好好谈谈。出来吧,我们刚才已经承诺过,不打算杀你,你可别令我改变主意!”
“听着!这不是在吓唬你们。我和上面那些家伙不同,他们是幽灵北的雇佣军,而我是猎头一族的人,杀了我,会惹上大麻烦的。”哈伊尔也威胁着嚷嚷道。
苍图坦然地回应说:“这一点我们知道,但希望你也能知道,别再浪费我们的时间,快点出来吧,给你最后三十秒。”
哈伊尔缩在一根金属管子后面,双方谈条件的空当,他发现自己已经钻进了死胡同,周围没有完整的掩体,如果对方再抛一颗手雷进来,弹片会反弹飞溅,削进人的躯体却又不毙命,简直比地狱还残酷。
“好吧,好吧!我的兄弟,咱们可以合作!别开枪,我出来了!我是猎头一族的人,伤了我会惹大麻烦的。”哈伊尔很识时务,反抗也是死,干脆丢出了武器,放手一搏。
皮基卡和桑丘司将哈伊尔铐住,推推搡搡拖上二层,迫不及待地问:“快说,那些美元在哪里?哦,等等,别告诉我这艘船上连一个仔儿都没剩,我会宰了你,把你的喉结割成三段!”皮基卡攥着刺刀,在哈伊尔脖子上胡乱比划着,样子极为凶恶。
昏暗的台阶扶手上,被绑着的一大堆海盗俘虏中间,传来闷雷似的洪亮嗓音,铁胡子船长像一只抖动全身羽毛的公鸡,试图抖掉身上的狼狈,使自己重新精神焕发,“哈哈哈,我亲爱的人们,勇敢无畏的战士,你们终于来了,漂漂亮亮干掉了这群家伙,我要嘉奖你们,重重地嘉奖你们……”
皮基卡迎着老船长大步走去,脸上泛起难以捉摸的微笑。
铁胡子船长的眼睛更加明亮,像拿一块糖果在引诱女童的猥琐老头,难堪地拉低了身价,嚷嚷着:“嗨嗨!皮基卡,来,快帮我把这该死的绳子割断,我简直恨透了这种滋味儿……”
锋利的刺刀压住铁胡子船长的肩膀上,在他昂贵的骆驼绒披肩上掸了掸,然而皮基卡并没动手割断绳索,反而瞧着铁胡子船长的脸颊,左右看了看,龇牙咧嘴地问:“你刚才叫我什么?皮基卡?你这个老东西,居然一点都不脸红!你应该叫我先生——皮基卡先生!求我往你的胡子上撒尿!”
捆在身旁的郎奴博,气急败坏地大骂:“放肆!皮基卡,你这个叛徒!叛徒!”
皮基卡哈哈大笑,俯下头直盯着郎奴博那凸鼓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谢谢,谢谢,我本就是一个海盗!你在夸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