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之血-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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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迎接您了,伯爵。”
“噢,坎柏菲,是你!”
老吸血鬼露出近似依赖的神情,仰望着伫立在铁门对面的男子。看管监牢的人不知跑哪去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你……你来救我是吧?辛苦你了!”
“别这么说。请一起上甲板吧。飞行船正在等候。”
“嗯,好。”
安德烈大摇大摆地走出船舱,然后回望着四周。这艘护送船上原本有着五十名左右的乘客,现在却是一片静寂。
“船上的人在哪里?”
“……”
坎柏菲只有微微耸了耸肩膀。这短生种自顾自地开始往前走的态度,让他有点不悦,不过——(……算了,也好。)
安德烈压下自己的脾气。
要是被护送到帝国,就会遭到比死还惨的待遇。既然他前来搭救,那就不跟他计较。
“只是有点虚脱……”
就在安心下来的时候,喉咙里的乾渴也跟着苏醒。不要求太多。随便来个水手之类的都好,哪边有人类?可是除了走在前头的长发男子,船内找不到半个人影。
(……在这种时候,就用这傢伙来凑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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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仔细想想,这男的已派不上用场。
看样子之后得躲起来才行。既然如此,知道自己行踪的人是越少越好。虽然帮了不少,不过留下这个小角色,要是被他抢去了舞台也很麻烦……
“对了,阁下……”
彷彿懂得读心术似的,走在前头的男子发话了。
“这回真是恭喜您了。结果非常成功。”
“你……你说什么?”
安德烈藏起牙齿,然后露出虚假的微笑——一边在心里头暗骂,一边装傻地问道。
“您在装傻吗?当然是威尼斯那件事……真是空前的成功。”
“你……你少损我!”
这傢伙是在耍我吗!?
坎柏菲依旧背对着因愤怒而掀动着嘴唇的老吸血鬼,静静地摇头。
“损你?完全没那个意思。计画是大大的成功。这下帝国与教廷就结成了暂时的合作关系。这样的结果叫人满意。”“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不存在的东西无从破坏,要先存在了才有机会破坏……就是这个意思。因为这次的事件,他们有了良好协调的契机。一个只会欺负弱者的变态,要是放对了位置,同样能够派上用场。”“无……无礼的傢伙!”
美丽的脸孔出现丑陋的扭曲。
“下贱的短生种,居然敢瞧不起我!”
安德烈呲牙咧嘴地发出了怒吼,锐利的钩爪伸向短生种的背后……
“……啊?”
不过,老吸血鬼的爪子只有凌空虚晃了一招。有什么绊住了爪子……不,不对。是有什么抓住了他的脚踝。
“这、这是什么东西?”
安德烈把视线挪向脚底,然后发出了低吟。
走廊上有着坎柏菲长长的影子——自己的脚正往那里下沉。
“脚、我的脚……!”
脚底就像踩到了柏油,又像掉入无底的沼泽。少年的身体拼命挣扎,却还是噗滋噗滋地陷入了地面——不,正确说法应该是没入了落在那里的“魔术师”影子里面。
坎柏菲望着他的背影,一边往雪茄上点火。
“再被你这个小角色抢去舞台,那可就麻烦了……在主角登场之前,舞台上得先清理乾净。”
“什么……你说什么,混帐!”
很快地,少年的胸口已经浸到了影子里面。安德烈一边用尽所有颜面肌肉来表达出他的恐惧,一边挤出了喘息。
“坎柏菲!你……你到底是……”
他的质问并没有继续。尚未回复成原形的扭曲脸孔就这样直接沉没在黑暗里,手指在最后似乎想抓住什么似的缩了起来,不过马上就被吞没在影子中。
“多好的月色……”如此良夜,众星群集。宝座上的月之女王莫要出现,免使地上无光。“——济慈。
“坎柏菲若无其事地仰望着天空。南方天际有着硕大的满月,以及略小而歪斜的”吸血鬼之月“,陪衬似的闪闪发亮。
世界毁灭的晚上,想必也是如此美丽的月色。而这一天的来临并不会太久。
“多美的夜色……实在是个美丽的夜晚。”
“魔术师”将雪茄扔进海里,把手插进口袋,再度走进了夜色之中。
FROMTHEEMPIRE(END)
TrinityBloodR。A。M。I…SWORDDANCER
——我设立这想恐吓人的刀、攻击他们的一切城门。这刀造得像闪电、磨得尖利、要行杀戮(以西结书第二十一章第二十节)
“托雷士正在米兰进行治疗,检查阶段并没有发现问题。嗯,活体零件的细菌感染结果也是阴性……很好。这样大约一个月就可以复原。”
“剑之馆”——国务院本部长官办公室。
沙发上的男子将厚厚一叠资料丢向桌面,然后在自己削瘦的脸上摸了一把。嘴里叨着尚未点燃的海泡石烟斗,露出了自信满满的微笑。
“从昨天开始,大学那边也放了考试假。我已经给学生出了相当多的功课,明天就能飞往米兰……阁下的意思又是如何?”
“托雷士的事就交由你来处理,”教授“。”
国务卿卡特琳娜。丝佛札枢机主教用手肘顶着办公桌,然后叹了口气。淡淡的忧郁在她细细的眉间,刻下明显的痕迹。
“派遣执行官的人手严重不足,我期待他能够快重返岗位。”
“这就交给我来办吧,阁下。我会在大学开学之前处理完毕。”
如果在世界上能够找到拥有完美自信的个体,那所指的铁定就是这位派遣执行官“教授”——威廉。W。(渥特)。华兹华斯博士。只见他笑了笑,从修士服底下取出打火机,用夸张的动作准备点起烟斗——就在这时,一位温柔修女的立体影像浮现在他的面前。
(晚安,华兹华斯博士。这里禁烟。要抽烟请到走廊或阳台。)
“噢,不好意思……你还是这么美丽啊,凯特修女。”
(你很会说话。不过请你还是不要吸烟)
修女敛眉低声喝斥了把烟斗从嘴边拿开的“教授”,然后转往主人的方向。
(我回来了,卡特琳娜大人。如你所交代的,人员已经在阿姆斯特丹部署完毕。从今晚开始展开作战行动,我会听取报告。)
“辛苦你了,凯特。接下的报告就交由你来负责。”
“说到阿姆斯特丹……噢,就是旧教会的那个案子是吧?”
用嗤之以鼻的声音插嘴的又是“教授”。这名男子一边用右手手指在太阳穴附近转着圈圈,一边用很悠闲似的表情咬着没点燃的烟斗。
“连教区司祭一起算进去,共十名神职人员的杀人、血液抢夺事件——派谁过去?”
“包含阿姆斯特丹在内的四都市同盟,在政治方面是极为敏感的区域。所以指派了最有关系的人物。”
“你指的是”舞剑手“?……嗯,这样子好吗?”
(有什么问题吗?教授?)
凯特之所以提出问题,是因为“教授”修长的脸孔上浮现微微的阴影。
(听说他在布鲁日(裕В築ruges,比利时西北部的工业都市)出生,对那个地方相当熟悉。难道你认为他在能力方面有问题?)
“不是,是有一些特殊的原因。”
“他会成为派遣执行官的理由,阁下您应该也很清楚。对我而言,在人选方面实在是有点疑虑。”
“没办法。”
她靠近窗边,俯视着夜晚的都市。前几天很难得地在冬季连续出现温暖的日子,不过到了今天晚似乎又转冷了。静寂的街道上连野狗都消失了踪影。
“人手不足——而且相当严重。所以,万一他开始失控……”
卡特琳娜彷彿对着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自问自答着低声说道。
“就需要有人来阻止他。所以,能否请”教授“尽快前往米兰?”
I
已经绕过了第三个十字路口,那脚步声却依然紧随在后。阿格丝修女终於再也忍不住地开始奔跑起来。被雾气所沾湿的修女服,缠卷着少女纤细的脚踝。
(那个人到底是谁!?)
想到刚才转身时所瞥见的不祥人影,阿格丝的身子为之一震。
从警局走出来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人跟踪。是一直走到这条像墓地般荒无人烟的堤防街,这才发现有个穿靴子的脚步声紧随在后。虽然在半途中已经转了好几个弯,那脚步声还是不远不近地始终跟在阿格丝后面。
阿姆斯特丹的夜晚,就如棺材内部的寂静。
这个在堤防守护之下的海港,海拔远比海平面还得低。所以遇到像今晚这样寒冻的夜晚,运河上面升起的雾气早就把整个街面染成了白色。会在这种夜里出门的人当然很少。要不是为了某件事被警局传唤,阿格丝早就锁上房门、躲进了教堂自己的房间。
周围连个可以呼救的人影都没有,就在快喘不过气的时候,阿格丝发现了主所为她备好的恩宠。一旁的运河有艘小船正在摇晃。而且还是都市贵族约会用、备有厢型船舱的游船。没和主人打声招呼似乎不妥,不过看来主人也不在附近。於是她跑下运河,直接跳上了小船。
……就在阿格丝躲进船舱之后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那傢伙的身影已经划破浓雾,紧跟着出现。
那是一抹很暗很暗的人影。身上宛如死神一般裹着斗蓬,眼睛被压得低低的帽沿遮到看不见,不过最叫人感到诡异的,是扛在身后的那根长铁棍。不晓得用来做什么用途,几乎有阿格丝的身高那么长。这人看来看去,总觉得不是什么善类。
“……”
跟踪者在小船一旁站定。似乎失去了目标。於是就像嗅不到味道的猎犬似的,转动着脖子左右来回张望。
(神啊,救救我……神啊……)
阿格丝强忍着颤抖,握紧了十字架。因为翡翠色的眸子正从帽沿底下隐隐放光地盯视着小船。视线好像对上了。不,是已经对上。
视线一扫而过。
然后就像什么也不曾发生似地,跟踪者再度迈开大步往前直走。坚硬的靴子声朝着雾气的另一边逐渐远去,终於再也听不见。
“……呼!”
阿格丝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爬出小船。
“刚才那是什么人啊?”
虽然嘴上这么问,不过心里却早已有了答案。
自从一周前,那个受诅咒的夜晚以来,每次只要外出,都会感到有某个视线正在监视着自己。刚才那名男子,想必就是视线的主人。
阿格丝心惊胆战地回到了路面,用很想哭的心情拍打着被雾气沾湿的裙子。回教会去吧。那里虽然已经没有人,不过还有厚实的墙以及高耸的门扉……
正要重新上路,少女却脚底一滑差点摔倒。
在雾的另一边、路的正中央有辆四轮马车佔据了路面,少女差点迎头撞上。
“小心点,姑娘。浓雾的夜里是很危险的。”
朝着差点跌倒的少女发话的,是个宛如夜雾般冰冷的声音。
“噢?这位不就是阿格丝修女?真是奇遇啊。我之前就一直在找你。这下子正好。”
带点嘲弄的笑声来自於站在马车舷梯上的年轻男子。若干名看似随从的黑衣男子随侍在侧。身上穿的是剪裁合身的蓝色丝绸晚宴服,男子的模样正是典型都市贵族——也就是此处、四都市同盟领导阶级的商业绅士。不论是腰上所佩的黄金剑、还是以菖蒲图案作点缀的蓝宝石戒指,在在显示出他是一位穿着打扮无可挑剔的男士。
不过阿格丝却在瞬间往后倒退。因为发现男子薄唇露出的、过於尖锐的犬齿正发出了光芒。
“啊……哇……”
就在修女下巴打着哆嗦准备跑离马车的时候,黑衣男子从背后挡住了她的去路。
“不用怕成这样吧,姑娘。又不会把你抓来吃了。”其中一名黑衣男子,眼神像蛇一样的矮个子用下流的声音笑道。“关於上个礼拜的神父被杀事件,我们彼特大人有点事情想要问你。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夹杂着牙齿喀擦喀擦的声音,修女的话变得很难听懂。
“我一回去,大家就都死了……相、相信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那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而言之,你是这事件的唯一生还者。其他还有许多事要请教,请务必赏光。”
华服男子的脸颊浮现了可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