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之血-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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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辅侯爵,我先告退了。」
所罗门略微点头示意,然后从亚丝身边离开。不过临去之际又猛然回头,仿佛想起什么似地低声说道:
「对了。要是方便,最近能不能借点时间?关于『外面』的事,我想借重你的学识。」
「噢!我很乐意。」
对着恭谨的侯爵一笑身材魁梧的他再度转身回到最前排。亚丝对着他的背影行了一礼,然后再度就座,议场前方的铃声同时响起清亮的声音。
「真人类帝国永远的主人、所有长生种之母」
一名暑密司起身,出声要求众人肃静。然后朝着阶梯上方恭谨地低下头来。
「皇帝陛下驾到!」
廉幕缓缓飘动。
当所有人毫无例外,全部跟着最前排的枢密司一同起立,低下头去的时候,廉幕对面有模糊的影子正在就座。
同一时间,朝着就座贵族头顶倾注而下的是伴随着骇人重低音的机械声音。
〈感谢各位前来参加。我可爱的黑夜之子啊。〉
响彻大圆顶的那个嗓音虽然清晰,不过却像有老少男女、无数的人一起在讲话似的彻底变调,无从推断发言者的表情甚至年龄。
这时真人类帝国皇帝奥古斯都。芙勒蒂卡;似乎发出微微的叹息。
〈众卿应该已经知道,在十二个小时之前,我们的首席枢密司摩尔多瓦公爵密尔卡。法透纳过世了。朕在此为帝国最强支柱、优美的羽翼撒手离我们而去深感哀悼。追悼仪式将在五
天后由朕亲自主办底格里斯公爵。〉
「是!」
次席枢密司将右手摆在心脏位置的上方,皇帝则用沉稳的声音对他说道:
〈实务方面就交由你来负责,所罗门。记得要事事周详。〉
「臣知道。」
身形修长的长生种深深一鞠躬,脸上有着浓浓的紧张之色。在首席枢密司过世的此刻,位居次席枢密司的他便是众臣之首。将摩尔多瓦公爵的葬仪实务委托他来处理,便是皇帝信
任的证明。
〈其他的人也要分担工作。辅佐底格里斯公爵,让事情顺利完成接下来,各位。很遗憾,朕得发表一件叫人不安的消息。〉
已经变调的声音,应该感受不到思考或是情绪。然而在这时候,里头确实夹杂了彷若冰针般的尖锐思绪。
〈摩尔多瓦公爵并非自然死亡。我的女儿是被他人挥剑加以杀害。关于这点,就由禁军队长来报告喀土穆男爵,你过来。〉
「是!」
随着一记浑厚的声音,魁梧的身影从儜立的禁军队伍之中站了起来。
黑色的脸庞上面有炭火燃烧的双眸正闪着精光。喀土穆男爵拜巴尔朝着宝座行礼,然后沉重地开口:
「正如陛下方才所言,摩尔多瓦公爵四被杀害的。杀她的人正是她的孙子,帝剑御持官孟斐斯伯爵以恩。法透纳。」
果不其然紧绷的空气在列席者之间流动。
有人像是等着下面句子似地抬起身子,有人则是直着脖子靠在沙发上。共通的是浮现在他们脸上的锐利、紧张之色。黝黑的长生种大口吸进场内转硬的空气,声音朗朗地再度开始
报告:
「其实于四个月前他就带着敕命前往『外面』,不过在昨天秘密回国。我想他是藉机前往摩尔多瓦公爵宅邸行凶此外,根据伊拉克里翁都护府的报告,四天前,孟斐斯伯爵及
他的士民,曾经征召远洋强袭舰伊拉克里翁所属的『奈芮亚蒂丝』号。这艘『奈芮亚蒂丝』则在十小时前,于帝都近郊被人发现疑似此舰的残骸,目前正在进行调查。详情请看手
边的资料。」
随着他的话,众多贵族桌面复线了文字。由雷射光描成的那些文字像在辉映拜巴尔声音似的改变排列方式,开始列出行踪不明军船的细部情报。
「另外在十二小时前,我身负敕命,为了秘密会见摩尔多瓦公爵前往都邸。不过在我地方当地的时候宅邸已经起火,完全无法抢救那时我发现孟斐斯伯爵及与他通行的短生种
两名。我为了知晓事情的经过请他前行,不过三人拒绝我的要求,在抵抗之后逃亡以上是事情的始末。」
在海滩事件详情之后跟着浮现的是禁军所提的报告书。拜巴尔比着它开始报告。
「除此之外,虽然报告书上面没有记载,不过包含我在内的所有禁军队员,全都孟斐斯伯爵和同行的两名短生种用类似『外面』的语言交谈。可见他们是『外面』尤其是教廷
手下的可能性非常之高。建议尽快抓住他们三人,听取详细的报告。」
报告完毕的禁军兵团队长对着宝座再度鞠躬然后归队。跨步儜立的身影,就像活的武神像一般确实力道强劲不过看在利害不同的人眼里或许像是瘟神一样。
「嗯,这下不太妙,亚丝。」
一个不可靠的声音,传入正愁眉苦脸读报告书的亚丝耳中。站在后方的亚伯低声说道:
「这下孟斐斯伯爵和我们来不及见皇帝陛下,就会被抓出来杀掉基辅侯爵,这时需要你帮忙。」
「我知道。包在我身上不过你这人还真是打蛇随棍上啊。」
亚丝一边唠叨一边举手。其实她并不擅长在人前发言,不过这时却不得不说。只能有所觉悟地要求发言。
「慢着」
「慢着,我有异议!」
结果亚丝却永远失去了实践决心的机会。因为一个洋溢活力与知性的声音已经说出和她类似的台词。
「喀土穆男爵,你的陈述有重大疑虑。」
从最前排起深得人心帝国主义重臣底格里斯公爵所落门的声音虽然温和,内容却是坚定而毫不动摇。
「首先第一点,虽然摩尔多瓦公爵横死之际孟斐斯伯爵就在现场,但不能马上认定他有嫌疑。目前并没有物证,要如何确认摩尔多瓦公爵横死就是其孙所为?」
列席者全都静静听着次席枢密司的发言。他的发言在连个咳嗽声都没有,一片寂静的议场上流过,思路清晰有条头理,具有强烈的说服力。
「再者第二点,关于『奈芮亚蒂丝』号事件,同样是没有确切证据就让孟斐斯伯爵背负罪名。伯爵使用敕使权限征召此舰和此舰遇难的关连,必须经过正确调查才能得出结论,目
前妄加推测卫冕言之过「「早,容易引人非议。毕竟过度臆测的结论只会招来出乎意料的结果。男爵,请你慎重发言。」
「那么底格里斯公爵,你的意思是说孟斐斯伯爵无罪?」
将及腰黑发高高挽起的妙龄美女,制止了正想开口加以辩驳的拜巴尔,对所罗门反问。位居枢密司第三席的大马士革侯爵翡珑。琳恩细长的眸子微微一翻,对起立中的底格里斯公
爵投以意味深长的视线。
「孟斐斯伯爵不但秘密回国,也没回来觐见陛下,时间就发生了。这样他的谋叛之心难道还不够明显?」
「关于孟斐斯伯爵秘密回国这点,我也不无疑虑。然而光凭这点就要他背负谋叛罪嫌,我想是过于严苛了。」
所罗门吸了一口气,啜饮手边的红茶。眸子里面溢着如绢丝一般柔滑强韧的精神力,环视着同胞。
「在场的诸位,这是牵涉到大逆之罪的问题。要把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当成叛徒,我想就得提出确切的证据。在提出之前不宜对孟斐斯伯爵加以问罪各位,你们觉得如何?」
「很抱歉,底格里斯公爵,我有孟斐斯伯爵谋叛的证据。」
将所罗门说服力十足的发言给打断的,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声音并不大,甚至还是有点无力的细小声音。不过里头所带有的强烈魄力却吸引了列席者的视线。
「为什么呢?因为我本身就是证据他和教廷的短生种串通,要将祖国帝国给出卖。而且我组织他,他还将我打伤,然后隐匿形迹对于孟斐斯伯爵以恩。法透纳的卖国行为
,我要再次予以弹劾。」
「你是!?」
蓝发长生种对惊愕到瞪大眼睛的所罗门行了一礼,青铜色眸子闪着锐利的光芒。
「我是卢克索男爵拉杜。巴旺我刚回来。」
III
把摊开在石板上的地图上下倒过来看--看不懂。
接着左右倒过来看--更看不懂。
「这个坦白讲,短生种区我也是第一次来。」
以恩终于死心,对身旁的同行者坦白说道。
毕竟她是持反对态度,而用近乎绑架的方式将她拉来,溜出基辅侯爵邸的人正是自己。口气会变得像在辩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而且,没想到会差那么多实在不可思议。」
「可是我觉得这边还比较正常耶?」
温和地接受少年辩解的是坐在隔壁的红发少女,或许是不想让一边说着大话一边拼命迷路的同行者感到难堪,少女轻抚走道上的石头,缓缓说出平凡的感想。
「当然昼夜颠倒的部分还是一样,不过除了这点,就和罗马几乎没什么不同远比西岸要来得容易理解。」
艾丝缇这么说完,视线再度回到眼前的街道。
道路左右栉比鳞次的大小店铺,以及来回交错的人潮,都是海峡对岸--西岸贵族区绝对见不到的景象。如果那边是具有历史的高级住宅区,东岸这边就是老旧的街区。密密麻麻
全是经济性优于居住性的小型建筑物。如蛛网般穿梭其中的大街小巷充满市井的活力,灯光像铃铛似的由天花板垂挂而下,塞满了商品的店铺一字排开,看起来相当壮观。
「有人、有货物、一片嘈杂和『外面』没什么不同。」
「或许吧。不过艾丝缇,还是有和『外面』不同的地方。你有没有发现?」
「嗯--不同的地方譬如没有酒店?」
虽然贩卖各种物资的店帝都几乎都有,不过有些「外面」有的,这里还是没有。譬如就没有贩卖酒精饮品的店,同时也找不到烟。像这类有可能戕害短生种健康的嗜好物品在帝国
境内一律被视为违禁品,严格禁止贩卖。公共浴池及茶馆则取代了酒店。
「酒吗?也对。不过还有对了,譬如你后面的建筑物。」
「咦?你是说这个?」
艾丝缇诧异地仰望那栋雅致的建筑。虽然馆内没有灯光难以窥见,不过感觉记清洁又整齐,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酒精气味。
「是医院吗?」
「类似,但不是。这幢建筑是收血署--负责采集血液,作为我们所服用的『生命之水』的原料。」
「采集血液!?」
艾丝缇的声音里头带着一丝不安。虽然之前就不时看到以恩及其它长生种为了抑制慢性贫血症而饮用「生命之水」,早该知道是由短生种的血液制作而成。不过听到血液是由短生
种身上取得还是感到惊骇。只见她带着有点尴尬的神情匆忙起身。
「啊,我要先说明,血液的采取并不是强迫性的。」
察觉少女的不安,以恩赶忙加以补充。
「采取完全是根据短生种的自由意志。因为可以换得相当金额,对所得较低的隶民而言算是重要的收入来源对了,以你们的说法来讲,就是『福利政策』对吧?藉由这种方式
,帝国政府可以给贫穷的隶民一种生活保障。」
「」
在以恩看来或许是互蒙其利、再恰当不过的事,不过看在短生种的艾丝缇眼中却总是有些难以接受。她还是用畏惧的视线望着建筑,然后缓缓倒退一步。
「算了是我的说明方式不好。」
没办法再要求她加以理解。以恩叹了口气,重新看向地图。擅自离开基辅侯爵邸已经超过两个小时。要是没在强往星皇宫的基辅侯爵回馆之前,把事情办妥然后回去,天知道那位
血气方刚的美女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数。于是很快递,他检视地图的表情变得认真。
「呃、首先,我们是经由大桥跨越海峡,再从这条大路进到市场的对吧?然后在这边往下,从刚刚那个角落往右--」
「欸--欸--各位大哥!要不要喝茶啊?很好喝唷?」
就在这个时候,正和地图进行格斗的以恩耳里传来宛若银铃的声音。那是流畅的帝国语,讲的人自然不是艾丝缇。
「怎么样?一杯二十阿古且(注:Acke,原指14世纪鄂图曼土耳其帝国所使用的货币),特价两杯三十。」
回头一看,站在那里的是一名少女。年龄大约比艾丝缇要小两、三岁。剪得短短的黑发下小小的面庞白到接近透明。代表隶民阶级的灰衣,斜背的皮带上挂着黄铜水壶,单手所持
的托盘排着注满鲜红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