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之血-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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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感觉还很小很年轻,实际上是几岁?」
「我?我今年十三岁啊?」
「十十三」
整整小了自己四岁艾丝缇简直想抱住自己的头。
「真真了不起。才这种年纪就这样一来帝国的人全都像你这样吗?」
「嗯~要看个人的素质、努力还有个性。哎呀,人总是有适性之分嘛?所以并不是所有短生种都能成为士民,接受高等教育。」
肩膀才被稍稍腿了一下,纱布就已经换好,白色的绷带开始覆盖患部。塞特露出稍微思索的表情,不过过没多久就一脸正色地加以补充。
「至少在机会方面是平等的。完全不像『外面』,教育机会会受到家世、财产等条件的限制。只要努力应试,每个人都能成为士民。不论到了几岁,应试资格都不会受限啊,
其实也不单是教育。帝国的作风是让短生种的努力与个性尽量发挥。目的四让长生种与短生种能够和平共存。」
「帝国的作风?共存?」
艾丝缇困惑地重复着对方的话。
毕竟「外面」所听到的,都是帝国短生种受到等同奴隶的待遇。人类受到吸血鬼的支配,过着戒慎恐惧、宛如家畜般的生活那眼前的少女又是怎么回事?行走在街上的短生种
,人人脸上带着神采奕奕的光芒又是怎么回事?自从来到帝国,自己亲眼所见的帝国实情正与已知的常识越离越远。
「可是,短生种终究还是长生种的奴隶啊?」
艾丝缇以便缓缓移动确认伤口的状况,一边挤出小小的声音。
「就算再如何优待,短生种还是得服侍长生种这样还算是共存?」
「艾丝缇,你看这里。」
塞特这么说着,然后用手推开床边的窗户。外头正迎向日落,深蓝色的夜幕缓缓降下。在看起来就像大河的海峡两岸,街上的白色灯光开始闪烁。这幅情景如此梦幻,简直就像梦
中所见到的梦境一般美丽。不过塞特腿开窗户,伸手所指的是位于长生种区南方、耸立在郁郁苍苍的茂密树林之中的成群巨大建筑物。
「艾丝缇,有一点你说错了短生种的主人并不是长生种。」
少女指着星皇宫横跨过去、现在与未来者之居城,脸上已经找不到之前轻浮的神色。口气甚至带点儿严厉。
「短生种的主人只有真人类帝国皇帝一人。他们在法律上算是皇帝的财产,伤害他们几等于伤害皇帝的财产。长生种则是绝对臣服于皇帝的臣下换句话说,在皇帝之前短生种
和长生种一律平等。这不就是两种种族的共存?」
「」
在像皇帝这样的绝对存在之前平等或许可以算是某种形式的「共存」。
艾丝缇俯看着在夜幕之中讴歌繁荣的异形之城,内心陷入思索。
「共存这种字眼只存在于愚昧之辈的梦里。」
曾在出生的故乡、冬日之城听到的句子又在耳边苏醒。
当时杀光艾丝缇家人的男子是这么说的。而他也是家人遭到教廷屠杀的悲惨复仇者。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自己确实认为他所说的没有错。要和杀害家人、城里伙伴的人共存,根
本不可能。
可是
「不过,你所说的『共存』有个不可或缺的前提,塞特。」
艾丝缇摇头,像是要赶走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的焦虑与厌烦。用拒绝诱惑的语气对少女提出反驳。
「皇帝必须是唯一不变的存在要是皇帝驾崩,或是突然改变想法,在哪个瞬间,这个国家的『共存』也就不再成立你说是不是?」
听到红发女孩的反论,塞特微微瞪大了眼睛,轻轻拍手。
「了不起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孩,艾丝缇。」
然后她打心底佩服似地用力颔首。
「是啊,你说得一点也没有。皇帝的存在保障了两种种族的共存。要是她有什么万一,这个国家就会彻底甭解。当然『共存』的部分也不例外。」
(这么脆弱的东西,真的算「共存」吗?)
虽然得到了赞同,艾丝缇的心情却开朗不起来难道她希望自己的意见得到否定?只见她神情忧郁地低垂着头。
(由皇帝一肩扛起的「共存」,真的算「共存」吗?)
然而「外面」却连如此脆弱的「共存」都没有。那里只有永无止境的斗争与仇恨。人类仇视长生种,称他们为「吸血鬼」,长生种蔑视人类,当他们是「家畜」。就连艾丝缇本身
也是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艾丝缇突然回神。
艾丝缇惊愕地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开始思索起「共存」的可能性。西安市之中不可能有那种东西,这点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两种种族之间有着深深的鸿沟,没有人比
自己还要了解。
可是,有些脸孔却在脑海中徘徊不去。
咎勒、拉杜、亚丝、还有以恩在艾丝缇面前欢笑、哭泣、愤怒、悲伤的人们。他们也是
结果艾丝缇还是没办法收拾自己的焦虑。就在这个时候,房外传来沉重的声音。
「啊,是不是少爷?」
塞特这么说着站起身子,刚才那种不可思议的气愤已经彻底从表情上面消失。动作快速地跑向门口,握住门把
就在这个瞬间,门爆炸了。
「呜哇!?」
是的,只能用「爆炸」这两个字来形容。受到来自外面的冲击,门把和铰链发出类似悲鸣的声音然后碎裂。然后,朝着房间内部猛烈飞来的门板将塞特的身体整个弹开。
「塞塞特!?」
看到小小的身躯猛力撞上地面,艾丝缇瞪大了眼睛。不过在目击从门口屈身近来的巨大身影时却瞪得更大。
「这这家伙!」
漆黑的军用外套不详地翻飞,艾丝缇的身躯已经跳离床铺。连肩膀的痛也忘了,准备跑向自己挂在墙面的散弹枪。就在手指前端碰到枪托的刹那
「!?」
头顶爆出剧烈的声响。就在下意识抬起头的时候,黑漆漆的影子变已占据了艾丝缇的整个视野。还来不及
察觉对方是穿破天花板跳近来的另一名敌人,一闪而至的拳头已经抓住了她的胸部!
艾丝缇发出像要挤出肺中所有空气的哀鸣,然后身体撞向了墙壁。
撞击似乎让肩膀的伤口裂开了,有稳热的物体从失去感觉的右臂滴落。视野微微变暗,应该是头部遭到敲击的缘故。
「呜塞特伯爵阁下」
在开始转为朦胧的意识之中,艾丝缇试着想睁开眼睛。不但肩膀麻痹,连耳朵深处也开始传来严重的耳鸣。眼皮像是灌了铅似的,努力想把它撑开。
视野像是裹上了一层薄膜,映着两个大大的黑影,还有站在对面的一个白影。那是塞特吗?不重要了,两个黑影正用力扬起战斧,朝僵立不动的白影挥落。
「不行快逃」
耳鸣强力震荡着鼓膜,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艾丝缇还是试图要发出警告不过终究抵达了界限。
(为什么会耳鸣得这么严重)
才想到这里,修女的意识变已坠入无底的黑暗。
「怎么搞的,为什么身为孟斐斯伯爵、帝剑御持官的我,还得像个下女一样出来买东西?」
以恩板着脸孔,用形状优美的嘴唇咒骂。虽然眼前抱着近乎小山的纸袋,加上空无一人的路面有点阴暗,不过脚步仍是十分稳健。
「还有,刚才店里的那些短生种是怎么回事!居然说我是『可爱的小男生』!?什么叫做『可爱』!?把我当傻瓜,对身为帝剑御持官的我,居然用『可爱』来形容!」
第一次体会到的「购物」实在是个不太愉快的经验一走进市场,就被眼尖靠过来的售货姑娘们抓个正着。然后被欢声尖叫的她们拉过来扯过去,胡乱捏弄、疼爱赞美之后,用
奖金七折的价钱买到东西,或许被人当成了货真价实的短生种少年。不过孟斐斯伯爵可是帝剑御持官、帝国的栋梁,只想赶快忘掉这种不愉快的经验。
毕竟长生种贵族和家事实在无缘。人口数目不到短生种1%的他们,必须扛起政治与军事的责任,没有时间处理这等杂事。孩子的教育则是唯一的例外,采用完全母系、大家族制的
他们会集全族之力来教育子弟。不过除此之外,所有家事几乎全都交给士民以及机械人来处理。
「她叫塞特吧?为什么本大爷得听从那种不良少女的命令?像那种下姑娘,我只要动一根手指头不不行!不行不行!」
正要再度发出怒吼的时候,以恩突然露出好像想到什么的表情。抱着纸袋咬住了嘴唇。
「以恩,你要忍耐这么做也是为了完成陛下的敕命。为了达成伟大国母的期待,就算要向来路不明的不良少女低头,你还是得忍耐!这是身为贵族的义务。」
虽然帝剑御持官在众多职务当中也算顶级官员,以恩还是没见过皇帝的面。但是过世的祖母曾经提到,她是「威严与壮丽的完美调和、堪为所有长生种之母」的人。身为臣下的自
己要是在这种地方示弱,未免也太难看了。
就在咒骂的途中,以恩已经走到了小姑娘家的门前。先来个深呼吸镇定自己。然后手握上门把脸色却突然一沉。
「?」
以恩抱着纸袋,仿佛察觉什么似地歪着头。就像发现肉食动物行踪的草食动物,小心地侧着头,实现左右挪移
那抹影子从夜幕的另一端划过,掀起近乎不祥的猛烈旋风。将近十支的短剑往少年头顶上招呼。下个瞬间,摔得稀烂的纸袋滚向路面不过拿着纸袋的少年却不见人影。
「笨蛋!以为我会被骗!?」
以恩以便往带点深蓝的夜幕条约以便浅浅笑道。手上已经按上腰间的短剑。
「别小看我。我可是孟斐斯伯爵以恩。法透纳」
在空中拔出短剑的时候,引恩的脚顺势在朝着路面的房子墙壁上用力一蹬。小小的身躯藉着反作用力在屋
顶高高飞了起来。然后对着潜伏在屋顶上面的某人头顶,像是逮到猎物的猛禽一般快速突击。
「荣耀的帝国贵族,帝剑御持官!」
就在袭击者慌忙转身的时候,白刃随着裂帛般的其实直接劈向他的身影。少年像猫一般拱起身子在屋顶上面着地,喷溅而出的鲜血似乎就滴落在他的肩头
「你的身体已经完全复员了,以恩?」
传入以恩耳中的不是肌肉撕裂的声音,也不是濒死的惨叫,而是带着嘲讽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怎怎么可能明明已经劈中了!?」
以恩以便颤栗着以便反射性地跳开不,就在正要跳开的时候,双手早已被人从后面整个拉住。以恩正想挣脱,袭击者却在耳边低语。
「突然劈过来,真是太过分了。对许久不见的朋友这么冷酷,我的伙伴?」
「!?」
那个声音让少年的表情为之冻结。哆嗦的嘴唇在颤栗的吐息之间吐出一个名字
「拉拉杜!?」
「好久不见了,以恩。」
在夜色的发丝底下,青铜色眸子带着沉静的笑意。
卢克索男爵拉杜。巴旺原该早已失去的朋友,现在却用和记忆中分毫不差的姿态伫立在夜幕底下。
「怎怎么可能拉杜!怎么会是你!你明明已经死了」
「死了?哎呀,那站在这里的人又是谁?」
火焰魔人露出嘲讽的笑意,用难以抵抗的力道将以恩身躯转向自己的方向。然后将试图抵抗的少年拉高到和视线等高的位置。
记得那时的飞型船上,这男的确实已经被阳光烧灼,肉体坠入了里海面。就算长生种有不死之身,遇到那种情况还是没救。然而拉杜望着少年痛苦皱眉的白皙脸庞上,却找不到一
丝伤痕。
「你还以为是幻影?死人应该不会说话吧?」
「所所以,米玛尔说的是真的」
以恩总算从惊愕之中情醒,摇了摇头瞪视着对方。双眸之中闪现的绝对不是怀旧之情。
「拉杜,你又来陷害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处心积虑这么做你就这么恨我!?」
「恨?你别自我表现陶醉了。像你这种爱撒娇的少爷,我哪会放在心上我有更重要的工作。你只是拿
来阻挡宫廷的挡箭牌。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意义。」
「工作?」
以恩一边背脊发凉一边笨拙地重复对方的话。有种莫名的汉气。是童年玩伴眼神冷峻,像初次见面一样让人觉得冷冰冰的缘故?
「什什么样的工作!你杀了我的祖母、要我顶罪做到这种程度,你究竟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