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之血-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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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对车前灯已经追到了触手能及的距离。小山一样的巨大身躯上覆盖着笨拙钢板的丑陋造型三辆装甲车大概用不了几分钟就能把主从几人纳入机关炮的射程里了。
不过,以帝国贵族的战斗力,要击溃那种程度的兵力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附近已经是教廷支配的属地。而且一行人的目的地啊尔比恩还远在千里之外。将主人弃置在这种地方自己回去的话,对士民来说就等于是活着撕裂自己的半身吧。更何况,这还是主人为了他们才下的决定。
这样的话,我们就在这里自裁报主。
微微欠身的阿伏梅特嘴里,轻轻吐出了这句话。同时将出鞘的长剑抵住了自己的喉咙。
主君命我们回去。违背主君之命于家臣为不忠。而弃主人于敌阵不顾也是不忠既然两头都是不忠,我们家臣就只有自裁一途了!
糊、糊涂!你在说什么蠢话!
看到白刃下浮现出血迹,巴比伦伯爵慌忙呵斥。两手一边神经质的不断开合,一边怒吼到。
寿命本来就不长的你们不能再这样草率地对待自己的性命!
然而,老管家跟本没有把主人的怒火放在心上。
您的话是这么说,可是让我们草率对待自己性命的难道不是主君您吗!
脖子上还抵着剑,阿伏梅特再次叫到。
让长生种独自走在连琉璃壁都没有的蛮荒地里,根本就是等同于自杀的愚行。这一点想必主君心里也明白!然而现在您却要我们回国去您是打算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高声大叫的老人脸上落下了一行泪水。不、不止是他。他身边的塞利姆也好,还有背后的士民们也好都好似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盯着一来年感阴郁沉默不语的伯爵,阿伏梅特更是口若悬河。
我们虽然没什么能力,不过至少能帮主君逃过那帮夷狄的视线求您了。让我们陪您到最后一刻!
你们真是一群笨蛋。
对帝国贵族来说,在短生种面前流泪应该是最大的耻辱撑圆了朝向天空、染上墨绿色的眼帘,帝国贵族一副彻底挫败的样子扔下了话来。
真是一群无药可救的好事之徒好吧。你们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无话可说了。随你们便吧。
五个人一齐低下了头。一脸喜忧参半的表情看着发出发自内心欢呼的家臣们,巴比伦伯爵在心里叹了口气。
像她这样没用的主君,到底哪里让他们仰慕到这个地步呢?以他们的能力,以后要找到多好的君主应该都没有问题的。
做回国家士民也可以,去侍奉别的贵族也可以,随便怎么做都好,那样就不用跟着像她这样的败兵之将离开已经住习惯的世界了吧。可是
(只有他们,我一定要保护到底)
最珍贵的血最先流出悄悄在心里下了决心,巴比伦伯爵从鞍袋里取出了闪着银辉的长手套。把手及手肘的手套装备到细瘦的手臂上,掉转马头,正面朝向了近在眼前的装甲车车队。
那么,首先把这些家伙们击溃吧各位,跟我来!
伯爵吼完立刻给爱马一鞭。仿佛感应到主人斗气猛然跃出的军马以弹丸之势猛冲想恶劣迫近的三辆装甲车。注意到这些的车上机关炮立刻掉转了炮口,然而那时长生种的身影已经从马鞍上凭空消失了。
当哪个幻影般的影子出现在右翼装甲车那画着双重十字纹章的车前盖上时,巴比伦伯爵的手已经压在了厚厚的装甲板上。同时那份遗产银之腕以中出力幅度启动了。
一阵钝音响起,车前盖喷出了火眼。车站的装甲上没有留下任何一道伤痕或是龟裂。尽管如此,引擎遭到彻底破坏的钢铁巨兽还是发出蠢钝的刹车音,冲进路边的农田里从此不再动弹。
快,趁现在,阿伏梅特!带着大家先走!
锁定了下一辆装甲车,巴比伦伯爵大叫到。
一边确认着管家给马加了鞭子,她一边为了再度进入加速状态绷紧了全身。嵌进银之腕里的宝珠放出青白色的光芒,在超震动的搅拌下,周围的空气开始像阳炎一样摇晃起来。
另一方面,敌人看起来也并非束手待毙。从好不容易把机关炮的炮口对准了长生种的中央装甲车上,放出了令人目眩的火线。破空而来的蓝色弹丸漂亮地捕捉到了加速前的吸血鬼本应该是这样。
然而,传来的既不是临终的惨叫也不是撕裂肉体的异样声音。弹丸发出尖锐的声响,一颗一颗地被弹飞了出去,简直就像目标前面竖立着一面透明的墙壁一样。举着无形之盾的长生种就这样冲向了不停发炮的装甲车。手刚一伸进车底,就在一阵低吼声中把车子整个翻转了过来。僵硬的车身就这样翻下土堤,滚到屋檐下一动不动了。
接下来就只剩一辆了
转眼间就失去了同伴的左翼军完全陷入了慌乱状态中。仓皇掉转车头却被泥泞陷住了车轮。望着他们的丑态,巴比伦伯爵轻轻一笑。虽然不知道接下去会怎样,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似乎能从这里逃出去了。可话又说回来,还真是群没用的家伙。教会军这些人意外地不中用
主、主君!
痉挛一样的声音来自她的士民。
都命令他们先走了,到底在磨擦什么啊?
焦躁地转过身的巴比伦伯爵,看到了近在她身后的他们没有先走的理由。棱线上升起了土烟是新的敌人。
不妙阿伏梅特,你们投降吧!我
正在高呼的舌头突然冻结的时候,巴比伦伯爵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全身流过仿佛被人扔进火海似的巨痛,眼前则一阵发白。踉踉跄跄地相后倒去时,丑陋的烧伤已经开始在她身上蔓延。
(太、太阳!?)
她的声音甚至没能化为悲鸣。
左手边的棱线不断点起黄金色的光辉。即使是没什么力道的冬日朝阳,可那个炎之圆盘对长生种来说依然是永远的敌人。因为紫外线而开始暴走的血液细菌随处咬着宿主的肉体,活生生遭到火焚的痛苦将帝国贵族打倒在地。
不、不好主君!
飞奔过来的塞利姆作出要抱住主人的动作扑相这里的时候,巴比伦伯爵还是连悲鸣都发不出。只是不断小幅痉挛的嘴唇上冒出了血泡。
主君主君,振作点!
主君,您不要紧吧!?
如果就那那样骑着马不停往前跑的话,也许就能有几个人乘乱逃出去了。然而,五个士民全部策转了马头。连从装甲车上跳下来的武装兵也视若无睹地奔向了主人身边。
主、主君,保持住意识!主君!
为、为什么你们要回来
凌乱的呼吸里,巴比伦伯爵那沾满血污的双唇发出了呻吟。来回看者不断接近的士兵们举起的枪口和担忧地抱着自己的士民们的脸。她拼命从喉咙里挤出了声音。
哪怕只有你们也要逃出去我都那样
我、我们做不到,主君
长生种的声音因为不断涌出的血炮已经只能听出模糊的杂音了。然而,她的声音看来清楚地传进了士民们的耳朵里。代表了跪在地上用自己的影子遮挡阳光的一行人,阿伏梅特低声道。
您就是我们的全部。抛下您自己苟且偷生对我们来说就跟死没什么两样。不,比死更残酷如果不能同生,至少让我们在这里和您共死吧。
忠实的五个士民护着受伤的主任结成了圆阵。而进一步包围住他们的士兵们中央,看起来像是部队指挥官的男人举起了手。
各单位,准备发炮!
朝着几个小心翼翼锁定目标的士兵和掉转可机关炮炮口的装甲车,他用带着微妙痉挛的声音叫道。
对手是吸血鬼。要小心瞄准!射击
请等一等,多勃中尉!
将军官正要落下的手阻止在半空中的,是装甲车那边传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
像是通讯员的男人从屋顶上探出头,挥着手里的耳机叫道。
司令部那边有联络过来。紧急,快叫中尉过来听。
联络?
昂扬的意气一下子低落了下来,军官脸上瞬间露出了怀疑的神情,可他还是很快点了点头。甩了甩青灰色的外套跑向装甲车,抢过了耳机。
是,是我,多勃。
中尉的态度恭敬到几乎卑躬屈膝,向耳机对面的人做了报告。
是。有问题的一群人果然是吸血鬼。现在正要强他们捕捉、歼灭是,您说什么!?不,可是这样一来啊,不,我明白了。就照您的命令办。
脸色变得好象喝下毒药般难看的中尉生硬地点了点头。把亮起显示通讯结束红灯的耳机还给通讯员,然后叫来了像是副官的下级军官。
把那群奴隶打一顿让他们安静下来。
中尉向着一脸茫然的中年下级军官投去了僵硬的声音和视线。一副喝下什么恶心东西似的口吻扔下了一句话。
准备这个和圣水似乎要启动那个计划了。
R。O。M IV 圣女烙印 第一章
不~行~了~啦~~~
怎么突然说这种丧家之犬一样的话啊,神父?
艾丝提布兰雪厌烦地责备了一脸死刑犯表情,嘀嘀咕咕呻吟着的同行者。走出冒着蒸汽的客车车门,轻轻踏上石造月台,她脸色略有一些发黑地回过了头。
比起这个,来,赶快下车吧。站在那里会妨碍到其他乘客的啦。
55,艾丝提小姐,就让我一个人这么回去了不行吗?
透过玻璃顶棚倾泻下来的夕阳将宽敞的国际线月台染成了一片血色。仿佛魔女之吻般的冷硬的初冬空气里,大量的旅客和车站工作人员来回奔忙着。
透过眼镜眺望这一景象后更加恋恋不舍地发出呻吟的,是艾丝提的同行者、一个高挑的神父。凌乱的银发下,闭上嘴就能算的上端正的脸上露出一副世间无情的表情,好像被手上的行李拖下来似地下了客车。
本来嘛,卡特琳娜小姐说的急事是什么啊?如果是报告的话,在罗马汇报不就完了?竟然为了这种事特地把我叫到这里来让我有种超级不祥的预感啦。啊啊,反正肯定又是为了什么无谓的事情生气了。
神父被枢机卿斥责不是常有的事情吗。已经都习惯了吧?
随口搪塞掉嘀嘀咕咕呻吟得更加厉害得神父亚伯奈特罗德,艾丝提觉得麻烦似的拢了拢自己略微长长些的红发。在这一年里,她已经学会了,只要一不小心应和了这个没用的家伙,听他唠里唠叨地抱怨下去的话,事情就没完没了了。两手提着旅行皮箱,修女一脸冷淡的迈开了脚步。
国际线月台上人头挤挤,大概都是来参加预定三天后举行的仪式的列席者吧。人人都抱着大包的行礼,脸形语言各异,连艾丝提都不懂的语言满天飞舞。在这混乱的喧闹声里,修女迈开由节奏的步子朝对面走去,可就在这时
啊
深吸了一口已经开始散发出夜色韵味的空气,艾丝提嘴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呼声。好像现在才终于发现自己站在什么地方似的看了看窗户,然后停在了原地。
是吗我回来了呢。
窗外铺展开的街道景观并不是她这一年里看惯了的罗马风景。
和前两天滞留的拜占庭还有来这里的途中路过的斯科普里景色都不同。四周包围着小山丘,曲折的大河从中间流过,这种城市地形确实和罗马还有拜占庭很相似。运用了多重曲线的尖塔和由陶瓷彩砖比墙砖更引人注目的建筑构成街道则是本地的特色。而这一切就是艾丝提从懂事起就倍感亲切的景色。
教廷领属都市伊什特万。
位于人类圈最东边的都市同时对艾丝提来说,这里也是生她养她的故乡。
怎么好像一点都没变呢真的,没变呢。
隔着玻璃窗张望了一下一年都没有回来的故乡,艾丝提再次吐出了白色的吐息。
自己变了那么多,故乡却一点都没变。多瑙河的水流、石阶的龟裂,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艾丝提离开这里时的原样,伫立在温柔的夕阳里。
然而又是为什么,仅仅是生她养她的故乡毫无改变就能让她感到如此安心?
分明在这个城市里经历了痛苦悲伤的事情,却不知为什么,回想起的尽是些令人怀念的记忆。或者说,这才正是所谓的故乡吗
啊啊,可是,到底是什么坏事被揭发出来了呢?
然而某个仿佛从地狱底层泄漏出来的阴沉声音,撞上了正沉浸在涌上心头的温暖思绪中的少女耳朵。满心厌烦地回过头,一个长长的身影正发出沉郁的叹息声跟了上来。戴眼镜的神父一脸背负了整个世界的悲哀于一身的表情、或者说一脸不受欢迎悲剧演员似的表情挠了挠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