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夫不下堂-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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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别了,清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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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软轿上,宛仪有些困倦。不过,能亲眼看到四妹出嫁,还有什么让她更加开心呢。
想起了这些日子里,她同五殿下的缠绵,脸颊迅速绯红。有了这些记忆,日后即便为妾,也不会寂寞吧。
宛仪羞涩的低下头去,心中愈发念起那俊朗的容颜。
忽然,轿子重重地落了地。一只手,将她从轿子中拉出。借着昏暗的月光,她恐惧地看到,护送她的侍卫全部倒在了地上,而一群黑衣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你们是谁?”宛仪直觉地后退了一步,却被拉了回来,五花大绑之后,扛在了那人的肩头。
花街上,人来人往,一片莺声燕啼,处处可见暴露不堪的女子。一行人悄声落在了一处不起眼的窗前。在确定了里面的人之后,将宛仪解绑,扔到了里面的床上。
这是哪里?宛仪慌张的看向布置有些艳俗的房间,正欲起身,忽然听到身旁一阵翻滚。
是谁,在她身旁?
转过头,不期然看到了一双燃烧着欲火的蓝色眼睛,从此化作她一生无法抛开的梦魇。
又是一场孽缘。
作者有话要说:暂时写到这里吧,纠结啊纠结。
下面要继续虐待喽,只是对象变成了宛仪,哎,剧情需要,莫拍我。
还请大家多多留言,顺便帮偶推荐一下小文哦……
感激不尽
☆、御女七七四九式
一夜春梦无边;待醒来时;枕边寒凉;那个人呢?
狐狸睁开了睡眼;不期然地看到一个素衣女子,衣袂飘飘地走了过来:“相公醒了吗;过来吃饭吧。”
狐狸瞪大了眼;许久才蹦出一句:“娘子?”
眼前的女人,真的是那个丑丫头吗?
面如桃花春艳,唇如朱丹绯红,肤如白雪可破;最勾人的是她那泉水般的眸子,仿佛倒映了漫天的星辰,璀璨无边。
“相公……”弯月看到狐狸的表情,脸登时一红,她忙坐在了狐狸旁边,伸出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眼珠子还能动,没呆呀。”弯月自言自语道。
狐狸回过神来,忽然抱住弯月,叫道:“娘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除了我,还能有谁?”弯月好笑的推开了他,正欲说他几句时,却从桌上的铜镜中,看到了她现在的模样,登时惊诧万千。
铜镜中的倾城女子,可是她吗?为何一觉醒来,竟变了一番模样?
忽然,皮下一阵摸索,她莫不是带了人皮面具?
没有,没有什么人皮面具,这就是她原来的容貌,被凤孤飞掩盖住的容貌啊。
狐狸的表情,就像捡到了宝。他笑吟吟的抱住了弯月,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娘子,你真美。”
“贫嘴。”弯月白了他一眼,正欲起身时,忽然被他拉入怀中:“娘子不急,还早。”
弯月推了推他,却觉他身子火热,想起昨夜的缠绵,她不禁红了脸:“相公,别这样了,大白天的。”
狐狸却坏笑着靠到她的耳边:“娘子莫怕,就一个吻。”
然而,当一个吻入心时,下面来的,就不止是一个吻。
捂着几乎折断的腰,弯月的心里,呜呼哀哉。
男人一旦得寸进尺,即便是温顺的小绵羊,下一刻,也难保不会变身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床弟之事,一定要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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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刘波将军派人,心急火燎地将狐狸请去了府上,看着来人着急的脸色,弯月的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殊不知,边疆烽烟又起,新一轮浩劫,即将到来。
趁着狐狸不在的当口,弯月挑了一件男装,同时为自己易了容,化身成翩翩好儿郎,如是上了街。
在买了一些家用物事后,弯月漫步在大街上,鬼使神差中,她走进了一家书局。
“公子,有中意的书?”店里的伙计笑嘻嘻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进来看看。”弯月的眼睛,在书架上扫过,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看到弯月的神情,伙计忽然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他悄悄对弯月说道:“公子莫羞,您是第一次来这儿的吧。我们这里的客人啊,其实大多都是冲这本书来的,不怕不怕。”
一本厚厚的书,被塞到了弯月的手中,扉页上赫然印着——御女七七四九式。
弯月的脸颊立刻绯红,不用翻,她也知道里面画的是些什么。
“公子啊,这本书可是汇集了我朝最好的画师,七七四十九夜做出来的呀。公子切莫错过了,这本书出自名家之手,看在公子初来的份儿上,五吊钱,不能再低了。”
一阵风拂过,眼前的公子已经不见了踪影。惟独手中的书,依旧。
弯月面色绯红的走出了书局,直至家中方平定下来。羞死人了,那小二怎么会推荐那等书给自己,还好没有遇到熟人。
白妙早已蹲在门口等她了,见她回来,忙钻到弯月脚下亲昵地擦着。弯月抱起白妙,拍了拍它的头道:“又在等我啦?”
白妙“嗯”了一声,头在弯月的胳膊上蹭了起来。
弯月宠溺地抱着白妙,进了屋。然而,进屋后的白妙,立马跳了下去,叼起床底的一样东西,讨好的给了弯月。
弯月接过白妙嘴中的东西,在翻弄了一下之后,面色大变。
天,竟然是本春宫书,翻开扉页,上面赫然印着七个熟悉的字——御女七七四九式。
弯月忽然间有了想哭的冲动,这本书,自己明明是没有买的,怎么就跑到了白妙的口中?
冤孽,一定是冤孽。弯月忙跑到箱子前,打算将这本书锁死,省的被相公看到了,自己抬不起头。
然而,一场萧瑟的秋雨却在黄昏时候,不期而至。冷冷地打在了屋檐上,打出了几许凉意。
抱着白妙的弯月,倚在躺椅上,听着落落的雨声,眼睛不时地瞅向门外。心中,隐约升起了一股不安,总觉得这雨下的太安静了,少了几分电闪雷鸣。
白妙眯着眼,蜷缩着趴在弯月的身上。小小的身子如同火炉般烘烤着弯月,为她驱走秋日的寒意。
迷糊中,外面的雨声忽然小了很多。可一直贴在身上的温暖却不见了,白妙……
弯月睁开眼,不期然对上了狐狸那双暗黑的眸子。
“相公。”弯月低呼了一声,伸手围住了他,却发觉他身上冰凉的厉害。
“相公,你怎么了?”弯月忽然间清醒了,狐狸的身子,怎么会这么寒凉。
狐狸轻轻地将弯月放到床上,一双眼默默地注视着她。这只狐狸,又发了什么疯。
弯月忙下床,取出了一套干爽的衣裳,换下了狐狸身上的湿衣。大冷天的还淋了雨,不着凉才怪。
在擦去狐狸身上的水渍后,弯月伸出手,点了点狐狸的脑袋:“那么大了,还做这种糊涂事。”
狐狸的手,紧紧握住了弯月的皓腕:“娘子是在生为夫的气?”
“生气自然是有的。今天,刘二将军叫你过去,可有要紧事儿?”弯月一只手擦着狐狸的头发,一边打探道。
狐狸的眼睛,疲倦的闭上,他一把拉过弯月,再睁开眼时,嘴角已经挂着盈盈的笑意:“娘子,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相公,发生了什么事?”心中的不安愈来愈强烈。
狐狸将弯月搂在怀中,头埋在她的发髻里,感受着她的发香。这是他的女人啊,终于娶到了的女人,就这样作别吗。
不甘心啊,不甘心。虽说男儿理应为国捐躯,可他如何舍得下她一人孤苦伶仃。
一声轻咛,从房中发出,点点呻吟,终是消散在了凉凉的秋雨之中。
欢愉过后,弯月靠在狐狸的臂弯上,柔声说道:“相公,明日陪我去西山看枫叶吧。”
狐狸睁开眼,微微地摇了摇头:“明日,是不可能了。”
“为什么。”弯月平静的问道,心中的预感再次升了起来。
“娘子,相公明日,要跟随大军出征了。”狐狸抚着弯月的发,似是在说一件平淡的事情。
柔然人,半月之内连破五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京城袭来。出乎意料的是,一向主张守内的四皇子,此次竟然主动请缨,带着刘二将军上了战场。做为刘二将军麾下的参军,他自然也要跟去。
然而,此次柔然人来势汹汹,且有妖人助阵,屡战屡胜。听闻前面失守的五城,尸横遍野,见者都言乃修罗道场。
此次离去,还能再见到她吗?即便他侥幸回来,她还会在原地等他吗?
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苏武《留别妻》)
当年,苏武牧羊,在极寒之地挨过了十九年,归来时头发都白了。然而,他苦守的发妻却已另嫁他人。据说苏武死时,家财都散给了乡里,因为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值得守候的人。
心已死,心已灰。
“我跟你去。”弯月愣了半晌,说道。
“傻瓜,上阵杀敌是男儿的事,你去掺和什么。”狐狸的声音中,略有责备。
“当初,我在江州军中,不也隐藏的好好的吗。这次,带我去吧。”弯月的声音中,多了几分迫切。
“此时非彼时。你可知,在前线,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招致灭顶之灾?”狐狸的口气严重起来:“四殿下已经不是往日的四殿下,况且女子不得出入军中,违令者斩。傻丫头,不要让我分心。如果我回不来,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弯月眸子紧缩,曾经,也有个男子这样对她说过,可一年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而她也萧郎另嫁。
那段无法忘记的过去啊,宛若心头的一根根刺儿,一牵扯到,便有鲜血从中流出。
好痛……
弯月忽然捂住了狐狸的嘴:“狐狸,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我不管战况如何,谁胜谁败,但我要你活着,无论怎样,都要活着。”
她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两个锦囊,其中一个,递给了狐狸。
“这是……”狐狸打开锦囊,从中摸出一个头发做的结,诧然的问道。
“我昨夜里,取了你我的头发,做成的结。”弯月毫不害羞的看着他,答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狐狸的眼角微微湿润。他抱紧了弯月,感受着离别前的最后一片暖意。
窗外,秋雨潇潇,打碎了多少春闺梦里人。
作者有话要说:那本春宫图,其实是狐狸落下滴,在此为弯月解释清楚……
☆、君行且路帝薄情
在狐狸临走的那天早上;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狐狸与弯月话别的气氛。
“君儿。”右相低低地叫道;同时眼睛不由自主地扫向了弯月。
“你来做什么。”因着婚礼上右相的压场;狐狸对他;终于少了几分冷漠。
“听说你要走了,我从庙里为你求了一个平安符;务必挂在身上。”右相递过了一个黄色的方形符;手悬在了空中,等待狐狸来接。
弯月拉了拉狐狸的袖子,劝道:“相公。既然有这份心思,就收下吧。”
狐狸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眼中晦暗不明。终于,他伸出手,接过了右相手中的符,戴在了身上。
右相看了看他,低沉地说道:“一路小心,务必要安全的回来。”眼中,饱含了太多的愧疚与不舍。
狐狸转头,看向其他的方向,三人间一阵尴尬。
“大人,进来坐会儿吧。”弯月见状忙说道,同时拉了拉狐狸的袖子。
“不必了,本相手头还有些事,江姑娘,以后你若在京城有不习惯的地方,不妨来我府里坐坐吧。”说完,便铁着脸拂袖离去。
这对父子啊,果然不是一般的倔强。而那句江姑娘,更是摆明右相对弯月的态度——不承认。
看来以后在狐狸家的日子,任重而道远。
“别理他。”狐狸狠狠地亲了弯月的额头一口:“以后不用为他说话。”
“狐狸,他好歹是你的生父。”
“傻丫头,只是血缘罢了,他那个府邸,哪里还是我的家。”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啊。”
看着狐狸上了马,弯月强忍着酸楚,对他轻轻的摇手,说道:“狐狸,一路小心。”
狐狸双腿夹了夹马肚,马儿立刻跑了起来。然而,下一刻,他又调转马头,直直捞起弯月,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她拥吻起来。
周围的人,全部知趣的转过头只当没看见。而狐狸则意兴阑珊地放开弯月,半威胁道:“如果你敢出墙,小心我回来把你压死在床上。”
弯月脸刷的红了,她回嘴道:“如果你回不来,我……我就出墙给你看。”
“你敢。”狐狸面色一沉,昨夜那番慷慨的说辞,此时全部抛到了脑后。当着众人的面,他狠狠地咬在了弯月的脖间,直到,见红出血。
“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改嫁。”撂下这番话,狐狸放下了弯月,策马奔驰而去,独独留下怅望中的女子,目送狐狸离去。
摸了摸脖间流出的殷红,弯月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这只狐狸啊,至情至性,她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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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弯月翻出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