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变-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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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飞舞的木片;巨型长矛戳死了第一批飞跃而来的战马,挡住了第二批战马的撞击,但面对接二连三飞奔而来的战马,长矛兵除了大喊大叫之外,再无办法,他们根本没有时间进行竖矛操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杀过来。巨型矛除了折断的,在失去巨型盾之后,其余的也逐渐成了废物。
盾牌兵在方阵的最前列,死的又多又惨,他们不是被战马活活撞死压死,就是被敌人的骑兵砍杀刺死;失去了巨盾和巨矛,方阵的刀斧手,长矛手只好舍身堵缺口了。
晋军方阵的正面逐渐被敌人突破了,越来越多的前沿阵地开始了肉搏,激烈而残酷。许多方阵的正面防守士兵几乎被打光了,阵中的许多弓箭兵随即补上,誓死堵住敌人,保证方阵的完整。
早就带伤的王修之一手拿着一把刀,浑身浴血,象疯子一样带着十几个亲卫,在方阵的前沿地带跑来跑去。只要碰到敌人的战马就砍腿,碰到冲进来的敌人就砍头。他带着侍从们从东杀到西,又从西杀到东,一刻不停。
双方士兵都忘记了生死,忘记了痛苦,只晓得杀,杀,杀死敌人,再杀一个敌人。他们不知疲倦,不知血腥,一直杀下去,直到自己被别人杀死。
阵地前排的六个方阵在敌人连绵不断,无休无止地攻击下,终于支撑不住,防守全部出现了危机。后排的五个方阵因为距离稍远,没有遭到敌人的重点攻击,阵势完整。
“轰隆”,突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上,陡然间乌云密布,还没等人回过神来,豆大的雨滴就倾盆而下,雨水和血液混在一起,让富饶的中原大地成为一片血红。
正双手擎剑,准备带着最后500近卫亲临第一线的王彦之虎目含泪,喃喃道:“天意,天意啊,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石勒见大雨瓢泼,实在不利于骑兵奔驰,无奈之下,只好宣布撤军,而晋军方阵也趁机徐徐撤回。
这一战,晋军阵亡1800余人,大都带伤,可谓损失惨重,而占了阵法的便宜,也杀伤了2000左右的胡骑,正规野战里,能打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不错了。
浑身带伤十几处的王修之,甫一进城,到了安全地带,就倒下了,再也起不来,他实太累了,王彦之深知这位从弟厮杀太烈,如今身体不豫,指望这位族弟在上阵厮杀已经不现实,只好延医为其治伤。而如今挫敌锐气的目的已经达到,王彦之下令,紧闭城门,坚守不出。
宛城本是汝南第一大城,本是商旅云集,百姓和乐,虽然近来由于战乱,不及以前富庶,不过依然有百姓十万,存粮3年,加上宛城北近洛阳,南遮襄阳,西阻函谷,东前淮泗,可以说是天下重镇,中原锁钥。
好在王彦之一向为政清廉,治军严厉,城中百姓生活尚好,对朝廷也算忠心。王彦之又下令协助守城者免3年徭役,有罪者抵,王彦之又拿出积蓄,高额悬赏,百姓们又深知胡骑残暴,自然都踊跃投效,壮年民夫走上城墙,而老弱妇孺搬运擂木滚石,给城中士卒送饭送衣,或者照顾伤者,军民气氛倒也融洽。
先前的出战只是为了阻挡胡骑的兵锋,王彦之深知,步兵在冲击力上,永远不可能和骑兵相提并论,而且关键是他的兵不多,不足以组成稳固而厚实的方阵,因此可逞一时,不可阻长久,靠自己的力量去硬撼石勒的数万铁骑,无异于自寻死路,归根到底,他还是要靠坚城,等待援军的到来。
而在宛城外碰了个钉子的石勒,回去后当然照例大发脾气,可是,军情紧急,他深知,这一次他南下的目的,是为了夺取江南,而不是在这宛城和王家小儿斗气,因此,稍微和众将商量一下,便下令堂侄石复带一万步骑原地扎营,牵制宛城守军,自己则率40000大军,星夜离去。
第四卷 夺嫡风云
第四十二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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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宛城激战的同时,本来一直和凉州方面纠缠不清的刘曜也动了!
二月十三,数万轻骑突然从武关南下,一路上轻装简从,星夜前进,一战而克上庸,上庸太守申图战死,次达新城,新城太守刘嘉大惊之下,开城投降,几乎兵不血刃,匈奴骑兵就深入我朝境内,在留下少量兵力留守后,统兵大将刘胤率部直扑襄阳!
而此时,襄阳只有一万守军,毫无战斗准备,而从江陵北上的赵衰还在当阳!就算星夜前来,也需要两天时间。
关键是,名微众寡的襄阳守将吕焕能不能守得住这百战名都?
襄阳若失,荆襄震动,荆襄若失,江南必亡。
情势万分危急!
可是,这一切并没有结束,似乎上天要和我朝开玩笑一般,一直以来保境安民,不和外面往来的蜀中李雄,居然也耐不住寂寞,他亲率数万大军进驻白帝城,虽然美其名曰“巡狩”,可是意图却是昭然若揭。
无非是也想在我朝不利时顺江而下,也趁机捞一杯羹罢了。可是,夷陵,秭归守军不过数千,能抵挡的住剽悍的川军吗?
这一切,都在我的脑海里如画卷一般略过,从画卷里,我看见了前线兵卒的舍生忘死,我看见了后方贪官污吏们的苟且偷生,我看见了胡人战场上雄烈奔腾的气势,我也看见了正在轻车简从,星夜南下的偷袭军队。我清醒的知道,这一切都是现实正在发生的事情,可是,对于我来说,却又是未来才该知道的事情。
难道,我终于能通过《洛书》来预知未来?
可是,正当我将将要看见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时,天不遂人愿,我的眼皮自动睁开,强烈的光感让“昏迷”甚久的我颇有些不适应。
映入眼帘的,是含烟那张略显憔悴的俏脸,此时的她伏在我的胸口正在小睡,脸上尚有疲惫之色,修眉尚自蹙着,显然对我甚为担心,一直守护在我的身旁。
微微扫视一下周围,原来,我是睡在自己家里。
腰酸背痛,看来我昏迷的日子着实不短,刚一活动筋骨,含烟就醒了,见我睁开双眼,含烟大喜道:“夫君,你可算醒来,妾可担心死了。”
夫君,多么美丽的字眼。
我听了心中一阵感动,忙抬手,想把这娇俏的美人揽入怀里。
“夫君,你的伤。。。”含烟俏脸微晕,却因担心我的伤口,而不让我抱。
我微微感觉一下,伤口处一片清凉,显然已经敷药,并无大碍,便不顾含烟的微微阻拦,执意把她搂入怀中。
美人遍体幽香,温润如玉,抱着美人柔软的身子,看着美人娇羞的神情,让心智损耗甚大的我,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好一会,我才放开含烟,轻声问道:“烟儿,我昏迷多久了?”
含烟一听见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忧色,道:“夫君,你已昏迷两天了,还好大夫说。。”
“什么?都两天了!”我大吃一惊,打断了含烟的话,如今战事紧张若斯,两天啊!两天时间可以发生多少事情!我不顾含烟的阻拦,就要下床去找谢鲲。
“夫君!”含烟大叫一声,强自把我按住,我毕竟身上带伤,含烟心志坚决,武功又不弱,便被她按在了床上,老实呆着。
听了含烟的话,我才明白,至少在建业,这两天就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那日在太学,我舍生救了庾亮一命,那刺客也被我一掌拍成重伤,当场被庾亮制服,遂被送交有司严密看管。
庾亮当然不会对我不闻不问,在简单的给我包扎了下伤口后,他亲自进宫,请了御医来给我治伤,好在那一下只是刺在我的右胸,伤口虽深,流血虽多,却也没有大碍,没有生命危险,也没什么后遗症。
他当然不知道,所谓破而后立,通过此劫,我居然顺便再次通灵,对《洛书》又深了一层理解,还能对很多未知的事情有了感应,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闻讯大怒的谢鲲和司马睿,都严令建业城守大搜全城,务必找出同党来,孔儒亲自带着杀气腾腾的禁卫军大搜四方,就是王家,谢家等豪门大族,也主动配合。毕竟,这次刺客要刺的,是庾亮。而庾亮乃是太常卿,中书令,是朝廷重臣,这样的刺杀行为无异于挑战整个国家的权威和尊严。
可是,不仅同党没找到,一直被押在天牢的石生,刘统,慕容飞等人,居然全部越狱逃走!
这还不算,就当司马睿气得吐血时,前线的飞章告急如雪花一般送来,一来就是几十分。
这下可好,河南四镇全部失守,淮泗防线形同虚设,胡骑顷刻间,就要兵临城下。
这也不算完,不知怎的,原本极为机密的事情,居然瞬间泄露,闹得满城风雨,几乎在司马睿知道的同时,全城百姓都知道胡人大举南下,一时间,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第四卷 夺嫡风云
第四十三章 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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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就在这里,就在这鱼龙混杂,犬牙交错的建业城内,有重量级的,足以影响时局的内奸!
一定是他,提前和各个胡酋达成了默契,许下了宏愿,勾引他们南下,也一定是他命令自己在前线的亲信开关放敌,然后在胡骑南下的时候在建业城内制造恐慌,扰乱军心民心!
如果一切真是这样的话,按照理想的布局,必然会有一支轻骑,正在星夜南下,直逼建业而来,形成兵临城下之举!
这样的话,或者一鼓而下建业,颠覆我朝,或者逼迫朝廷签下城下之盟,或割地,或赔款,而此人便可以趁机上位,借助胡人诛杀异己,成为胡人的代理人。
果然好计策,好手段!
想到这,我只觉得周身冷汗涔涔,说不定,此时这支骑兵已经兵临城下。长江天险?既然内奸有本事让河南四镇固若金汤的防线形同虚设,那么找到渡江的船只,对于他来说又有何难?
“不行,我得去见谢公,情况紧急。”想到这,我便要推开含烟,强自下床。
“不必了,卜机,我来了,你先安心躺着。”我正待跳下,突然听见谢鲲的声音就在外面。
一脸疲惫的谢鲲推门进来,他的眼睛里甚至布满血丝,看起来也是几宿没有睡好。
谢鲲朝含烟点点头,然后坐在床头,一脸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伤势如何?”
“不碍事了。”我感激的看了一眼,洒然说道,“对了谢公,如今情况是不是很危急?”
“妾身去给谢公倒茶。”含烟懂事的先行回避,让我和谢鲲有机会单独交谈。
谢鲲赞许的看了含烟一眼,接着回头说道:“卜机,都是明白人,我也不瞒你,如今这次,可以说是定鼎建业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石勒亲自率部南下。河南四镇全部失守,宛城被围,寿阳被正在被攻打,而更为严峻的是,这一次,居然是诸胡围攻我朝。”
谢鲲顿了顿,幽幽说道:“这一次,刘曜和石勒居然达成了默契,刘曜亲率十万大军屯扎于商于一带,而部将刘胤所部数万人,已经连克上庸,新城,现在已经包围了襄阳,襄阳城是危在旦夕啊。
此外,蜀中的李雄也带兵盘踞白帝城,图谋顺流而下。如今建业城内是人心惶惶,士气低落,情况万分危急啊。”
见谢鲲面带忧色,神情怔忡,我完全能从他的脸色中,看出如今的危局,整理了下思路,我正色说道:“谢公,不瞒你说,这些在我昏迷时,隐约都‘梦’见过,而且,如果卜机没有弄错的话,如今至少还有一支胡骑,正星夜朝建业赶来。”
“哦?”谢鲲面色微变,他此时顾不上追究我是如何“梦”到的,忙问道:“星夜奔袭建业?何以见得?”
“谢公,河南四镇城高池深,驻兵不少,纵然是数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也不至于瞬间崩溃,更何况如今诸胡图我,四面开花,唯一的解释,是建业城内出了内奸,而且是位高权重的内奸!他与胡人勾结,事先告知胡人我之虚实,胡马南下时又命令自己的部下开城延敌,不然,胡人断不敢如此嚣张的南下。再者,若不是他,如今建业城内,怎么会闹得满城风雨?”
谢鲲也是聪明人,只是被如今危急的形势弄得心烦意乱而已,如今被我一言提点,马上就通。
“不错,定然如此,等到四面飞章告变,他在建业制造混乱,此时一支胡骑兵临城下,他就可以挟胡骑自重来要挟朝廷!哼,真是好手段!”
谢鲲拳头重重砸在床头,显然甚为愤怒。
见一向温文尔雅的谢鲲都有些失态,我忙说道:“谢公,如今当务之急,首先是要扼守京口,确保胡骑不能渡江,其次要暗自查访内奸,却又不能打草惊蛇,以免生变,事态紧急,请谢公国家大事为重,速速前去处理政务,勿要因为卜机而耽误大事。”
谢鲲颇为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