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当权-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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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金公公,您怎么来了?”
“怎么,这司礼监我不能来吗?”金英一听就来气了,自己好歹也是司礼监的二号人物,怎么就不能来司礼监了?
“金公公!”一名随堂太监走了过来,招呼一声。
“嗯,咱家路过,进来看看,今天怎么这么冷清?”金英问道,他其实知道的,王振不喜欢在司礼监办公,他在大内修建了自己的府邸,平素都是在哪里办公。
“来人,给金公公上茶!”
“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折子,我过来想看看,回头说给皇上听一听,也算是个乐子?”
原来是皇上闷了,找乐子呢!
司礼监的太监们都松了一口气,这倒是不新鲜,司礼监每天都有成百上千从各地呈上来的奏折,写什么的都有,自然就有一些说的是当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
“金公公,您要的折子都在这里?”
“这么多,我先看着,你们忙吧?”金英故作认真的翻看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看到金英认真的翻看那些折子,屋子里的其他太监似乎放松了警惕,一个个低头忙自己的事情或者直接就缺勤了。
金英对司礼监那是熟悉不过了,毕竟在这里当差几十年,李雄是武官属于五军都督府管辖,他要递折子,必然会划分在五军都督府一列。
再算一下时间,金英很快就找到了李雄奏请辞官的折子。
迅速的将折子藏入内袍之中,然后赶紧回来,假装挑了几本各地奏上来的奇闻折子看了起来。
南衙匠作司仓库。
“蔡先生,现在这个局面你怎么看?”接了圣旨,孟岩将蔡晋召进自己的办公室,询问道。
“公子爷,你的说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现在的关键还是在李雄,只要公子爷说服李雄上折子给白素心鸣冤,那么问题就引刃而解了,您也可以立刻启动对白素心一案的重新调查!”蔡晋道。
“你的这个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但是,问题是,即便是李雄上了折子,我们怎么顺利的保证它能够到圣上手中?”孟岩道。
“就目前而言,焦宏遇刺,东厂也惊动了,他们迟早会注意到李雄的,所以眼下必须跟东厂抢时间!”蔡晋道。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蔡先生,我们马上去李府!”孟岩果断下令道。
“老朽可以一块儿去吗?”蔡晋问道。
“蔡先生愿意一块儿去,那最好不过了!”孟岩呵呵一笑。
保大坊,翠花胡同李府。
“老爷,老爷……”
“阿辉,怎么了?”李雄从庵堂内听到喊声,快步走走了出来。
“老爷,不好了,那个孟大人又来了!”老苍头上气不接下气的禀告道。
“来了多少人?”李雄一惊,心顿时沉了下去。
“三个!”
“才来了三个?”李雄又有些惊讶。
“孟大人和那个林长随,还有一个年纪有点儿大,昨天没来过!”老苍头道。
“罢了,该来的总归要来的,阿辉,你去请他们到客厅,就说我一会儿就到。”
“老爷,您还是从后门出去躲躲吧,我来应付他们就是了。”老苍头劝说道。
“不,我李雄一辈子做事光明磊落,要不是为了夫人和言儿,我断然不会做那暗中伤人之事,今天有次结果,皆早已注定!”李雄仰天长叹一声道。
“老爷……”
“阿辉,你快去,老爷我去换一身衣服!”李雄喝斥一声,命令道。
第两百五十六章:再会李雄
“孟大人,这边请!”
“有劳了!”
“我们家老爷正在更衣,一会儿就到,您稍等!”来到客厅,老苍头礼貌的说道。
“无妨,我们是客人,等一下也是应该的!”孟岩颔首示意。
约么一分钟后,一身干净利落的李雄从外面走了进来,脚步有些轻浮,但是走的很稳,很努力的维持自己正常人的形象。
“下官孟岩见过李大人!”
“孟大人客气了,昨天不是来过了,今天怎么又来了,我这里可没什么好招待孟大人的。”李雄走到客厅主位坐了下来。
“下官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哦,是吗?”李雄答应一声,“孟大人请坐,阿辉,把家里剩下的茶叶沫给孟大人沏上。”
这摆明了一副不太欢迎的模样。
“李大人客气了。”孟岩微微颔首道,“今天下官来,是有一件事通报李大人。”
“我一个即将辞官归故里的人,还有什么可以通报的?”李雄不可置否道。
“圣上下旨,成立京城巡察使衙门,下官充任总巡查一职!”孟岩道。
“巡察使衙门,这是做什么的?”李雄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纠办冤假错案,察查不法之事!”孟岩道。
“好大的权限?”
“权限虽大,但这只是临时的,我们只会察查圣上交办的案子。案子结束,我们也就解散了。”孟岩解释道。
“原来只是一个临时机构。”李雄点了点头,这就难怪了,要成常设机构,那岂不是比锦衣卫、东厂还要牛逼的衙门了?
“李大人,圣上交办的第一件案子,就是白素心一案,而白素心跟李大人一家的关系,不需要下官在多说了,下官接下来办案还需要李大人多多配合!”孟岩道。
“什么。孟大人要复查白素心一案?”李雄吃惊之下。起身太猛,牵动了左胸的伤口,疼的他嘴不由得一咧。
“是!”
“这是孟大人的意思,还是圣上的旨意?”李雄问道。
“圣上并没有下旨。但这是巡察使衙门成立的第一件案子。下官希望将它办好。办成铁案,所以,下官接手巡察使衙门连衙门办公的地点都没选。就来拜会李大人了!”孟岩道。
“孟大人找错人了,我已经辞官了,不日就要回老家了,恐怕帮不了孟大人了!”李雄道。
“如果下官说李大人这官辞不了呢?”
“孟大人,你什么意思,威胁李某人吗?”李雄脸上露出一抹怒容。
“没有,下官绝没有威胁李大人的意思,不过下官得提醒一下李大人,李大人的官声和名声都不错,像翠云楼那样的地方还是少去为好。”孟岩微微一笑。
李雄闻言,不禁脸色微微一白。
气氛有些沉重起来。
孟岩今天再一次登门,目的就是让李雄上书为白素心鸣冤,既然摆事实,讲道理他不听,那就只有威逼利诱了。
他不在乎李雄怎么看他,现阶段只要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就可以了。
沉默还有尴尬……
“老朽能否说两句?”蔡晋开口打破了这种局面,气氛不由的为之一松。
“这我是蔡先生,下官聘请的师爷。”孟岩介绍道。
李雄冲蔡晋点了点头。
“李大人,摆在您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跟我家公子爷合作,查明令郎真正的死因,告慰夫人在天之灵,了却您的心愿,第二,就是被东厂带走,然后老夫就不说了,您自己选择?”蔡晋的话比孟岩更直接,更具有杀伤力。
“哈哈哈……”李雄突然大笑起来,“孟大人,你们无非是想要替白素心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翻案罢了,何必搞那么多事?”
“李大人,在您的心中,白素心就真的这么不堪吗?”孟岩没有吃惊,很多人都认为白素心罪有应得,就算白素心不是杀人者,那李承言也是因为他而死。
正所谓红颜祸水,就因为白素心生了一张令男人垂涎欲滴的脸蛋,就要承受这样的骂名,这对她实在是不公平。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孟大人难道不比我更清楚?”李雄冷笑一声。
“我,李大人,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跟白素心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孟岩辩解道。
“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
“李大人,我家公子爷可是郭怒郭大人的东床快婿,还是圣上保的媒,犯得着为了一个下了刑部大狱的女犯如此吗?”
“你是郭老虎的女婿?”
“怎么,李大人不知道吗?”看李雄的表情,他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
也是了,这些日子李雄都在料理夫人的后事,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大人要不要亲自去锦衣卫衙门验证一下?”
“不,不用了,孟大人,刚才是李某人失言,还请你见谅,李某误会了!”李雄苦笑一声,自己这回真的可能是弄错了。
“下官跟白素心姑娘没有半分关系,要说有关系,也只是下官的红颜知己闻小雨姑娘,而且,下官确实查出白素心冤屈的可能,这才插手这件案子,为此,下官还把刑部给得罪了!”孟岩道。
“得罪刑部?”
“事情是这样的……”
“李某惭愧,没想到孟大人居然为此受了这么大的苦!”李雄感到无比歉意道。
“下官受点儿苦都是小事儿,白素心的案子下官不知道也就罢了,可下官知道了。就不能袖手不管,否则下官良心难安!”孟岩道,“根据下官的调查,白素心之所以名声难听,主要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李大人想必也知道,就是焦宏,白素心名义上的舅舅……”
“是,言儿的死,一开始我是相信了白素心一边跟言儿好的同时。跟外面的什么男子有染。那天正好被言儿撞破了,于是发生了打斗,言儿被杀,奸夫跑了。白素心成了通奸杀人的凶手。但是。后来,我了解到一些消息,说白素心被东厂带走后。严刑拷打,就是不肯招供奸夫是谁,我就想,这个奸夫既然把她抛弃了,她这么一个放荡的女人怎么会如此维护这个男人,于是我就怀疑上报案的焦宏……”
“这半年来,我很少去衙门,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调查这个焦宏身上,我怕被他发现,亲自易容,跟踪,他每天干什么我都知道,也摸清楚了他的生活规律和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孟岩三人听了之后,唏嘘不已。
“后来我夫人病了,不得已,我只能暂时放弃对焦宏的调查,回来照顾夫人,就这样夫人还是离我而去,我知道,她这是思念言儿,忧思成疾,夫人过世后,我遣散了家里所有仆从,我要给言儿和夫人报仇!”说到这里,李雄情绪激动不已,脖子额头上的青筋毕露。
“李大人都查到些什么?”孟岩问道。
“我查到焦宏虽然是个无业的游民,但是却不缺钱花,而且还有七八个手下,期初我以为是他姐姐供应他的花销,后来却发现,并不是这样,他其实暗中给东厂做事,是东厂的密探……”
李雄一边说,一边也在观察孟岩的表情,发现他提到“东厂密探”这四个字的时候,孟岩等人并没有露出惊诧的表情。
这也让李雄心中不由的对孟岩调查白素心一案产生了一丝信心,至少这个年轻人并不是一头扎进来,完全听信那白素心所言。
在李雄的心中,对白素心以往的名声还是有芥蒂的,不过现在,在他的心里,对白素心杀死李承言,或者协助杀死李承言的判断越来越动摇,
李雄作为一名朝廷高级武官,能查到焦宏的真实身份这不算什么难事,何况焦宏在东厂内的地位并不算高。
孟岩最想知道的是,李雄如何确定焦宏就是杀死李承言的凶手。
“孟大人,如果不是你插手这件案子,李某真的不愿意将这些说出来。”李雄哀叹一声,“我发现焦宏是东厂的密探之后,曾经跟踪过他几次,但这个家伙很警觉,功夫也不弱,几次都被他发现,又一次还差一点儿被他算计,死在他的手中!”
“竟有这样的事情?”
“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焦宏这个人平时得罪的人不少,在这之前他也没有见过我,而我每次跟踪都化妆成不同人,所以自那以后我就更加小心了。”李雄道。
“那李大人是如何怀疑上焦宏的?”孟岩问道。
“那是言儿死后差不多两个月后吧,我在整理言儿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他跟白素心的一些信件来往,我本想拿到言儿灵前烧掉的,但是鬼使神差的打开了其中一封信,是白素心写给言儿的,具体内容我就不说了,上面提到了焦宏对她的骚扰,希望言儿早一点娶她过门,之后,我连续拆开了几封,都有类似的诉苦,还有焦氏姐弟逼她交出素心斋的继承权以及制作糕点的秘方……”
“原来如此,焦氏姐弟狼狈为奸,果然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孟岩唾骂一声道。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怀疑焦宏了,于是我就暗中调查,查到他是东厂的密探,我就暗中跟踪,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李大人找到线索了吗?”
“有一些,但只能佐证,却不能直接证明是他杀了言儿!”李雄仇恨的目光道。
“能告诉下官吗?”
“这个自然可以,但出了这个门,李某可就不承认了!”李雄有言在先道。
“李大人尽管放心,我们也会守口如瓶的。”孟岩保证道。
“言儿身上有两处致命伤,一处在胸口,一处在颈部,李某曾经见到仵作验尸的尸格,只见到上面提到了胸口的伤,对颈部的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