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当权-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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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请！”这个时候老达过来，一定是非常要紧的是事情。算时间这是刚刚散早朝。
“姑爷……”老达见到孟岩，就将郭怒转述早朝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孟岩。
孟岩听了之后，眉头紧锁，事情发展还是有些超出了预想，皇帝任命于谦担任宣大总督，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但是，皇帝却并没有委任于谦为查案钦差，这就很奇怪了。为什么皇帝会说一半，话却留了一半呢？
“皇上有没有对处置汤溁一案？”
“没有！”
“看来皇上心中对这件案子也心存疑虑。并没有马上定性。”孟岩分析道。
“老爷让姑爷早做准备，你手上的案子随时都可能交上去。”老达提醒道。
“只要换上一天不下旨，本官还是办案钦差，该本官分内之事，那是一定要做的。”孟岩郑重道。
“大人，崇文门千户所赵旬百户说有要事求见。”
“赵旬。他怎么来了？”孟岩感到一丝吃惊，赵旬是上一次牛大力带来的三个人之一，算是小圈子中的一个。
“请他进来！”赵旬在崇文门，那也是个要害所在，不能不重视。孟岩吩咐一声。
“孟大人！”赵旬一见孟岩，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双目赤红，眼泪哗啦啦的就下来了。
“赵旬，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情，站起来说！”孟岩也呆住了，搞不清楚赵旬想要做什么。
“孟大人，下官妻弟被人杀了！”赵旬放声大哭道。
孟岩心道，你妻弟而已，又不是你亲弟弟，你哭的这么伤心做什么？
“你妻弟，怎么回事，怎么就被杀了？”
“孟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妻弟自幼好习武，喜欢做个行侠仗义的侠士，后来学武不成，家岳就托人在福威镖局找了一份趟子手的工作，我这妻弟为人勤恳，很快就从趟子手做到了三等镖师……”
孟岩听到“福威镖局”四个字就全明白了，赵旬的妻弟八成就在被梁松等东厂番子杀的十一个人当中。
“妻弟来信原本说是本月二十二到京，可今天已经二十六了，我就去福威镖局询问，结果，他们告诉我，这一趟镖一共八个人，全部都失踪了，本来早就该到京的，他们也在派人寻找！”
“福威镖局也不知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被杀了呢？”
“那天孟大人和牛大人出城，回来的时候多了七八辆马车，还都遮的严严实实的，再后来，我也听说了京郊发生杀人命案，死者多达十人，杀人凶犯已经被锦衣卫锁拿，那天正是妻弟来信中跟我们约定回京的日子，所以，我就猜想，妻弟可能遭遇不测了！”赵旬解释道。
“你是来找本官求证的？”
“是的，孟大人，除了求证之外，还有下官恳求孟大人为妻弟报仇！”赵旬道。
“你妻弟叫什么，有什么特征，最好能有他的画像，这样本官才能帮到你。”
“我妻弟叫许东，二十四岁，身高跟我差不多，对了，他的左脚少一根小指头，那是小时候练武不小心碰掉的。”
孟岩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他虽然只是见过那些死尸一次，但有些显著的特征还是能够记住的。只不过这个许东，特征在脚上，如果在脸上就好多了，不过如此明显，那郭小超亲自安排藏尸，一定见过的。
“本官还不确定。不过，有一个人可以帮你。”孟岩道，“但，本官有言在先，你从我这里听到的，决不能对外泄露半个字，就是你妻子也不能说！”
“孟大人，我……”
“不是本官不近人情，而是知道了。对你们是有生命危险的。”孟岩重重的道。
“我知道了，大不了我这几天住在崇文门户所，不回家就是了。”赵旬一咬牙道。
“你妻弟走的这一趟镖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们镖局有规矩的，如果是暗镖，只有镖头才有权知道，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告诉外人的。”赵旬道。
“那么这一趟镖的镖师和趟子手都有那些人，这能知道吗？”
“妻弟的心中倒是提到了这趟镖的镖头。好像是姓刘，对，叫刘胜，这个人我还见过，皮肤黝黑，一瞥小胡子。对了，他还是一个左撇子，使刀的，他那把刀很锋利，从来不让人碰。我妻弟跟他关系不错，又一次跟妻弟来过家一次。”
“还有吗？”
“还有我就不知道了，镖局的事情他很少跟我说，虽说镖师是正当行业，可难免跟绿林朋友打交道，而我又是朝廷命官，就这我们这层关系，镖局知道的都不多。
“大人，不好了，东厂内线传来消息……”
“该死，来人！”孟岩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怒火三丈，老达提醒的对，东厂做事绝对不会轻易给对手留后招。
这可是真是招招夺命！
“蔡先生，你去北衙，找牛大力，让他给我调缇骑，告诉他，多多益善，目标福威镖局！”孟岩大声下令道。
“大人，那你呢？”蔡晋惊骇一声。
“我先去福威镖局！”孟岩说话间已经冲到马厩跟前，牵出了自己的战马，一跃而上，直接就从巡察司衙门的后门冲了出去。
蔡晋也知道事态紧急，容不得他有半分之一，也跑向马厩，牵了了一匹马出了巡察司，往北衙而去！
福威镖局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总镖头扬善将镖局内的普通杂役全部遣散了。
从刘胜镖头等人未在约定时间赶回京城，他就预料到要出事儿，虽然说是失踪，但扬善心理清楚，这些人都是凶多吉少了。
接下这趟镖，他清楚里面的凶险，弄不好会葬送整个福威镖局，可是作为一个还有良知的大明子民，当知道什么是大义，什么事小义。
如果让这些祸国殃民，通敌卖国的人得逞，那后果不堪设想，有句话不是说，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
大明朝要是没了，他们又将如何呢？
虽然他完全可以不管，毕竟朝廷上的权力斗争，他一个小小的镖局掺合进去，那不是粉身碎骨吗？
可他又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就这样被奸阉陷害，家破人亡不成？
为了接这趟镖，扬善可是准备了一个月，沿途的路线和身份掩护都打点好了，但是到了临进城门一脚，还是让东厂的人给发现了。
这就好比人算不如天算，命中注定了。
“这趟镖是我扬善坚持要接的，现在镖失了，我愧对镖主，福威镖局的一世英名尽毁！”
“总镖头，我们不怕，我们跟镖局共存亡！”
“镖主不会为难我们，这一点本总镖头心里明白，可我们接这趟镖得罪的人不是我们一个镖局能够面对的，所以，本总镖头决定，从今天开始解散福威镖局！”
“总镖头，我们不怕，您说，咱们行得正，走得直，这北方五省，我们福威镖局那是响当当的一块招牌……”
“就是，咱们用不好怕他们，不就是东厂的番子，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就是，总镖头，咱们犯不着怕他们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对不对？”
第五百二十四章：对不起，人我们锦衣卫先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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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哄哄的一阵吵闹后。
“二爷，你倒是说句话呀，劝劝总镖头？”一位心急如焚的镖头冲扬善的弟弟杨武道。
“大哥，大伙说的都有些道理，再说了咱们是走镖的，又没犯王法，怕他做什么？”杨武只得开口了，也是扬善的亲弟弟，福威镖局的两个副总镖头之一。
“不必多说，本总镖头已经决定了，解散福威镖局，这里是镖局的一点积蓄，你们拿过去分了，不能大富大贵，下本身过个平淡的日子也够了！”扬善心灰意冷道。
“总镖头，我们不走！”
“幼娘，给兄弟们发银子！”扬善冲自己的夫人道。
“是，老爷！”杨夫人哽咽的将一袋袋封装好的银子交到镖局的弟兄手里。
“杨武，这是你的！”
“大嫂，我不要，我要留下来，跟你们共同面对！”杨武悲呛的说道。
“说什么浑话呢，你有妻儿，还有咱们杨家的独苗要抚养，你一定要活下去，把杰儿养大成人，明白吗？”扬善怒骂一声。
“大哥，我把杰儿送到他外公家里了，晓云也回去了，我留下来陪大哥，大嫂！”杨武道。
“哎，你糊涂呀！”扬善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这个兄弟怎么就不知道他这个做大哥的一番苦心呢？
“大哥，今天说什么我也不会走的，就是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走的！”杨武呛声道。
“二弟，你这又是何苦呢！”扬善叹息一声，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很快。银子便分发好了，扬善一挥手，示意大家收拾东西赶紧离开镖局。
突然，镖局的大门响了起来。
大厅中所有人听到这敲门声，脸色都为之一变。
“老爷？”杨夫人毕竟是妇道人家，一辈子恐怕就遇到这么一次性命攸关的大事儿。害怕的不由的身子朝扬善靠了过去。
“别怕，夫人，就算是东厂的人，也不能为所欲为，朝廷也是有王法的。”扬善安慰道，但是心里可不这么想，东厂是什么机构，那是杀人都不用找理由的地方，你跟他讲王法。在人家眼里，他们就是王法。
敲门声越来越响了，仿佛有人拿着重锤在上面敲击一样，急促而又狂躁！
“来个人，去看看。”扬善沉声吩咐一声。
门口的一位镖头一个转身朝大门跑了过去。
“来了，来了，别敲了！”
顶开门栓，镖局大门就被一股大力从外面推了开来。开门的镖头没有留意，差点儿被推到在地。
两个人影。一青一蓝大踏步的跨过门槛，进入镖局内。
“你们是什么人？”
“带我们去见你们总镖头扬善！”进来的人正是孟岩和郭小超，进来后，看到那错愕的镖头，喝令一声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见我们总镖头干什么？”
“能救你们总镖头和福威镖局的人！”孟岩冷哼一声。“啰嗦干什么，晚了就来不及了。”
若是平时，别人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镖头肯定会火冒三丈，出手教训这两个口气极大的年轻人。
但是现在。福威镖局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只能收起这种怒火，若是对方真的能救福威镖局，因为他的过错，把这个机会错过了，他就是罪人了！
“两位跟我来！”镖头重新把门关上，前头引路。
孟岩和郭小超跟着那位镖头穿过前院，来到镖局会客厅，之间厅中站着数十人，很显然，来之前，镖局似乎在开什么会议，不然不可能这么多人齐聚这里。
正堂之上，一尊手持偃月刀的关二爷矗立供案之上，供奉果品和香火。
历来行走江湖，都讲究一个“义”，关二爷正是义气和武勇的化身，所以镖局的人都信奉关公，视为神祗。
“总镖头，人带来了！”
聚集在客厅中央的福威镖局的镖头、镖师们自动分开一条路来，孟岩和郭小超走了进去。
“两位公子，鄙人是福威镖局总镖头扬善，不知二位来鄙镖局有何贵干？”扬善一抱拳，冲着孟岩道。
眼前这个五十多岁，双鬓灰白的汉子，目光清正，一看就让人觉得可以信赖。
“托镖！”
“这位公子，我们福威镖局从今天开始歇业，不再接镖，公子若有需要，可以去别家镖局看看。”扬善一愣，不过他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这个时候他这个主心骨，要处变不惊。
“你们要是不关门，本公子还不来呢！”孟岩呵呵一笑，走到左边的椅子上，一掀起后摆，缓缓的坐了下来，“怎么，这就是杨总镖头的待客之道？”
“来人，给两位公子上茶！”扬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他并没有发作，这个时候什么都得忍。
“我就不用了，给我们家公子上茶就可以了。”郭小超走了过去，站到了孟岩的身后。
茶水很快就端了上来。
“这位公子，茶也喝了，话也说了，若是没事的话，还请你赶紧离开吧。”扬善一抱拳，算是下了一道逐客令了。
“别急，听本公子把话说完。”孟岩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放下道。
“公子请说！”扬善只能耐着性子了，总不能让人将人给赶出去吧？
“贵镖局是不是失踪了八名镖师？”孟岩缓缓一抬头。
“你知道他们在哪儿？”有镖师闻言，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冲上来就将孟岩围了起来。
“杨总镖头，他们这是？”孟岩手一指，对于围上来的众镖师，并未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退下！”扬善一挥手，命令众镖师道。
“公子，刚才你提到了本镖局的八位镖师。能否告诉鄙人，他们现在在哪儿，鄙人以及镖局上下必有重谢！”扬善走到孟岩跟前，很是郑重的一抱拳道。
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镖局上下人心不安就是这个原因。
“他们都死了！”
“死了！”听到这个消息。众镖师尽管有心理准备，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