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魔缘-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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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这里便是镜坛。”盈媗道,她此话自然是给南宫履霜说的,此处南宫夏已然来过一次。
三人沿台阶而上,进入了这镜坛之中。当他们踏入祭坛内部后,天地迅速暗淡了下来。
镜坛之中的景色依然如故,只是对于从未见过这些景色的南宫履霜来说却是极有吸引力的。盈媗此时的素手极为冰凉,她拉着南宫夏与南宫履霜的手踏入水池之中。三人踩在水面之上,水面荡起点点涟漪,却不会让三人陷入水中,就如踩在细沙之中一般。
行至祭坛中央,盈媗拉着三人跪了下来,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但声音却是极小,南宫夏二人根本无法听清。随着盈媗的语速越来越快,脚下的水面也开始右向旋转,且越转越快。三人开始下沉。
“闭上眼睛,不想多想。”盈媗道,随着三人的下沉,水面自是越来越高,渐渐将三人淹没。当水面淹没到三人脖颈之时,好奇的南宫履霜却是睁开双眼望着水面渐渐的漫过自己的双唇,漫过自己的瑶鼻。
“好美,若是能一直生活在此,那也是一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南宫履霜心道,只是当水面漫过她的双眼之时,她所能感受到的却不再是美丽,而是冰冷与死亡。
“可以睁眼了。”盈媗道,此时她便松开了二人的手,只是当她去看二人之时,却见南宫履霜的脸上竟是一脸的恐怖,盈媗便轻轻拍了拍南宫履霜的脸道:“履霜,履霜,你怎么了。履霜。”
“嗯,啊。”被盈媗轻轻拍了几下,南宫履霜这才回过神来,此时她竟是放肆的抱着盈媗大声哭道,“姐姐,我好怕,我好怕。”
“别怕,别怕,凡所有相,为为虚妄。你看到的,只是一些幻象而已,姐姐最擅长的,便是幻术,这里自然也有许多奇怪的幻象存在。”盈媗便轻轻的拍着对方的背以让对方安静下来,许久之后,南宫履霜这才安静了下来,盈媗便将她推开,然后才看着她的双眼道,“你方才是不是睁开了双眼。”
“嗯,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南宫履霜道,她低下头去不再看盈媗二人,此时她才发现自己三人已是到了一处奇怪的空间,这里光线极为暗淡,四周均是大大小小的镜子,那镜子如星辰一般运行。而三人正似处在无边的虚空之中,无上无下。
“那么,你究竟是看到了些什么。”盈媗道,见南宫履霜似乎不在害怕,她开口去问这个问题。
“姐姐也很好奇嘛。”在得到盈媗肯定的答复之后,南宫履霜便道,“我看见整个世界都被摧毁,剧烈的爆炸传来,摧毁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除了姐姐之外,所有人都死在了爆炸之中。”
“你多想了,方才你所看见的,只是你心中所想事情的反面而已。”盈媗道,她望向南宫夏,眼中的担忧并未掩饰。
“不是都说这只是一个幻像嘛,你也不用担心的。”南宫夏道,他想去安慰盈媗,但在这个地方,他可无法像盈媗那般活动自如,在无处借力之时,他与南宫履霜二人便是无法移动哪怕分毫的。
盈媗摇摇头,然后转过身向一面镜子飞去,她在这镜子前看了许久,最后便摇了摇头,似乎又听到她轻轻一叹,然后才又回到了南宫夏二人身边。
“怎么了、”南宫夏问道,他不知盈媗方才究竟在看什么,自是完全无法理解她为何会摇头叹气。
“没什么,是我多心了,走吧,”盈媗道,她拉起二人向一面镜子飘飞而去,当三人到达镜前数尺之时,镜中便发出道道红色的光芒将三人吹入其中。
“啊,这是什么地方,好烫啊。”南宫履霜道,原来三人已经到了一处四周都有无数熔岩的地方,南宫夏三人则处在一座丘陵之上,这丘陵上虽然不是半液态的熔岩,但依然是炙热无比。
“稍等一等。”盈媗道,此时她又取出日月冕,那日月冕虚浮于她的身前,只见盈媗右手暗捏一个法诀,那日月冕便快速生长,很快便已长到了丈余,盈媗抬步走上了这日月冕,同时对南宫夏二人说道,“上来吧,我现在送你们二人最后一程,现在你二人还是保存下自己的实力,毕竟前方可能有一些危险需要你二人应付。”
“媗姐,这里你不会是从未来过吧。”南宫履霜道,原是心细的她见到盈媗神色之间竟有几分慌张的样子,这才会如此问她,不过南宫履霜不知道的是,盈媗如此模样并非是因为她没有来过这里,而是另有其他的原因。
“此处,我确是没有来过,确是让妹妹见笑了。”盈媗笑了笑,但她此时的笑容总归有几分勉强。
“姐姐真是,若我是姐姐,我一定会来这里看这些风景的,虽然这里的风景并不好看。”南宫履霜道,她坐于光滑的镜面之上看着这里的一切,此处地面上到处是半液态的熔岩,熔岩如沸腾一般向上冒泡,气泡爆裂开来,散出一种血红色的迷雾。
“好了,我们走吧。”盈媗道,只见她双手轻触镜面,这日月冕便向前而去,速度却是不快。
“对了媗姐,此处也是你画的嘛。怎么要画出这么奇怪的地方来。”南宫履霜道,虽然感觉这里非常热,但却不能掩饰她对这里的好奇怪。
“这里怎么可能是我画的,这里也有幻象,但那都是自然形成的,所以你们要小心一些。”盈媗道,此时她的声音极小,小到几乎无法让人听到的地步。
“你怎么了。”南宫夏道,他本来是在注意四周的变化,但听到盈媗的声音,他才回头看着盈媗,只见盈媗脸上全是粉红色的红晕,许多汗珠滴下,此时的她,竟是在强忍着什么。
“这么简单你怎么会不明白,媗明显是热的。”南宫履霜道,此时她便抬起手给盈媗煽风,然而这并不能给盈媗带来多少凉意,因为这里的风都是热的。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南宫夏道,只见他双手法诀,很快便有一层以水属灵力组成的气盾将这日月冕包围起来,这灵力盾本是由水属灵力组成,所以其中的温度很快便已被降了下来。
原来南宫夏二人都有灵力保护已身,但盈媗却是没有。
“谢谢。”盈媗道,此时她才感觉到好受了许多。只是方才大汗淋漓,沾在身上却是让她极不舒服。
“此处我们已是可以独自行走了,你又何必再送我们二人呢。”南宫夏道,见道盈媗如此模样,南宫夏心中自然不会好过。
“没事的,这是最后一程了,再向前,就算我想要帮你也是无能为力了。”盈媗道,说着她便淡淡一笑,但其笑颜中含了多少担忧,也许只有她自己才会知道吧。
三人又前行了不久,此时便已来到了一处荒芜的地方,此处已没有了炙热的熔岩,自然也没有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炎热,盈媗将日月冕降到地上,她走下日月冕,这才将日月冕收了起来。
“此处我们还是徒步而行吧,这里并不太远,不会走多久的。”盈媗道,说完她便向前行去,不过此时她的脸色却已是显得有几分苍白,不过在她的刻意掩饰之下,南宫夏二人却是都没有发现这些。
“好漂亮的花儿,红灿灿的,像一团火一样。”南宫履霜道,她正想去采摘,便被南宫夏拉住,南宫夏对她摇摇头道,“这里的一切都要小心,绝不可乱来。”
“不错,这些地方越是漂亮的东西便越是危险。”盈媗道,此时她走在前边带路,虽然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她常会以日月冕看到此处,所以对这里她还是比较熟悉的。
盈媗走在这条路上,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但她一切的心思均在这不言之中,此时她唯一的希望,便是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因为越是向前,她心中的不安便是越加明显。她想劝南宫夏留了下来,永远留在这里,但她更是知道,这绝对是不可能之事。
无论是南宫夏还是南宫履霜,他二人都不会真正留在这里。只是盈媗心中虽然知道她二人只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但为何,她的心中总是无法看穿这些。
既然无法挽留,那便唯有期望同行的道路永远尽头。
252 送君君去几时回
道路之上虽是给人一种干涸与荒芜的感觉,但在道路两侧却是开满了无数的小花,小花如烈火一般红艳,正是给人一种令人迷醉的美意。道路前方,阵阵迷雾遮挡了几人的视线,让几人看不清前方道路。
只是,在这亘古的寂寞之地,这道路又是为谁而留,在花儿又是为谁而红。
三人如此又是向前走了很远,直到走到一条河边,盈媗这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她看了看南宫夏二人,同时轻声说道:“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此去凶险异常,前途着实难测,你二人却是要万分保重的。”
“盈媗,你这是怎么了。”南宫夏道,他此时上前扶住盈媗,原来此时盈媗脸色苍白,身体亦是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我没事,只是因为这里几乎已经快要出了我能到达的范围,以至于让我的气力有几分不济而已,没事的,待我回去后很快便恢复如初的。”盈媗道,她轻轻地将南宫夏推开,然后便转过身去,只见她从衣中取出一物,她以双手握着此物,然后闭目感受着此物的温度,许久之后,她才深吸一口浊气,然后转过身来,她拉起南宫夏的手,将此物放在南宫夏的手中,然后再将他的手曲起,只见她望着南宫夏轻声说道,“你此行凶险异常,我实在无法预料你此行的安危,是以心中总是有几分不安,此物是我自幼便随身佩戴的护身之物,希望她可以佑你平安,期望你可以妥善保管,万万不可以遗失此物。”
“既然是你随身之物,我又怎好就此收下。”南宫夏道,说完他便要将此物还给盈媗。此物是一块灰蒙蒙并不起眼的石头,石头以红色的丝线系起,系法虽然别致,但整体均显得毫不起眼,就像是一个随意自河滩捡起的石子一般。此物毕竟是人家女子的贴身之物,南宫夏又怎好收下。
南宫履霜见此便撇了撇嘴,然后便转过身去不再去看二人,她本想走远一点,但她更是知道此处已不是善地,这些轻重她自然是知晓的。
“此去也不知何时再见,此物便送于你,也算是留一个个念想吧。”盈媗道,她摇摇头,然后将南宫夏的手轻轻推回。她手中并没有多少力道,但南宫夏却感觉她推自己的力量重愈千金一般。
”谢谢,此物我定会妥善保管,绝不会有任何遗失的。“南宫夏道,说完他便要将此物小心收起,盈媗见此,便摇摇头,然后将此物取回帮他挂入颈中,南宫夏见此,便将此物藏于衣中。
此时此刻,南宫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类似的话他似乎对他人讲过,但南宫夏何时讲过这样的话,他一时却又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这便就要走了,不如再让我为你弹奏一曲,可好。”盈媗道,南宫夏见此便将七弦琴取出交给她,然后又取出一个垫子放于地上。盈媗对他笑笑,然后盘坐了下来,她将七弦琴轻置于自己双膝之上,然后运指弹了起来,此时便听她和声唱起当初自己所唱的曲子来:
千年一梦去何方。刃如霜,舞流光。
一剑锋藏,独影理红妆。
魂断香销春堕泪,心有意,爱无殇。
青瓷茶饮共君尝。夜闻香,弃琼浆。
一曲音长,弹错角宫商。
回梦空传人渐远,弦未断,去何方。
“珍重。”盈媗道,此时她已将七弦琴交还到南宫夏手中,然后缓缓向后退去,同时右手轻摆,双眸之中,亦是有无限的哀思。然而未退多过多,她便又快步走了过来,然后用双手将南宫夏自腰间抱住,此时她心中的不安已是极为强烈,是以她便抱着南宫夏轻泣。
在盈媗所有的记忆之中,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如此的放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如此失态,以后她却是再也不会有机会如此失态了。
“盈媗”南宫夏轻轻的叫了一声,见盈媗没有反映只是一味的轻泣,南宫夏心中自然也是难受,他摇头一叹,然后轻轻的拍着对方的脊背,以让对方就此冷静下来。南宫履霜撇撇嘴,然后别过脸去,不再去看二人。
许久之后,盈媗才松开南宫夏道:“对不起,盈媗失态了。”此时她又对着南宫夏敛衣一礼,然后掉头向远处跑去。
“珍重,他日我解决自己之事以后,定会寻找解救盈媗的方法。”南宫夏大声道,他对盈媗叠手一礼,然后便转身离去。他此行需要找回自己的身体与元婴,然后再去寻找带盈媗离开此处的方法。是以,他没有退路。
“姐姐保重,他日履霜再来陪你。”南宫履霜同时道,此时她心中却有一种想法,那便是永远滞留于此地,再也不回到外界中去,因为只有在此过她才能感觉到有身体的快乐。不过在此之前,她毕必要助南宫夏寻回身体与元婴,是以她便随着南宫夏进入了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