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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佛堂春色-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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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芸做女儿时,琴棋书画也是学过的,看过画后,含笑颔首道:“虽非名家之作,但画技不俗,假以时日,此人必会扬名天下。”

“我是娘的女儿,眼光当然好了。”宋箬溪拍纪芸马屁。

纪芸笑出了声,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自吹自擂,脸皮好厚哟!”

“人家说的是事实,我眼光就是好嘛。”宋箬溪撒娇道。

纪芸笑问道:“你中午在外面吃了什么啊?”

宋箬溪一一数给纪芸听。

两天很快过去,宋箬溪带着这幅《湖天春色图》去周府赴宴。除了宋箬溪,周思仪还请了三位姑娘,其中一位就是魏卿予。另外两位分别是荣淑公主的长女任晚秋,一位是中书省左丞相的孙女叶东媛。

宋箬溪去晚了,她到时,其他三位姑娘都已在暖阁坐着品茶,周思仪亲迎了出来,携着她的手进来,“宋姐姐,这位是嘉柔县主。”

任晚秋封号嘉柔,她是荣淑公主唯一的女儿。

“小女见过县主,给县主请安,县主万福。”宋箬溪行了个标准的大礼。

“宋姑娘,不必多礼,请起。”任晚秋双手虚扶。

宋箬溪抬眸看去,任晚秋的容貌清秀,只是嘴唇微微发紫,那是有心脏病的一种症状,微蹙了下眉尖。

“这位是叶东媛,她父亲是都转运盐使司同知。”

“叶姑娘好。”宋箬溪行礼道。

叶左相与纪右相政见不合,宋箬溪已忘记“前尘往事”,但叶东媛却知道的清清楚楚,厌屋及乌,神色淡淡,冷傲地微点点头,并不与宋箬溪见礼。

周思仪眼中闪过一抹不悦,继续帮宋箬溪介绍,“这位……”

“思仪,你不用介绍了,箬溪我认识。”魏卿予笑道。

周思仪笑着请宋箬溪坐下,吩咐婢女上了热茶。

“行了行了,闲话少说,先看画吧!”魏卿予着急地道。

“要看,也应该先看你们带来的画啊。”周思仪笑道。

其他三们姑娘也带了画来,魏卿予是一幅《荷鸭图》,任晚秋是一幅《芦雁图》,叶东媛则是一幅《青山红树》。

“先看我的。”魏卿予主动道。

婢女们收开画案,把《荷鸭图》铺上,五人围在画案边欣赏。

“造型夸张,表情奇特。”任晚秋不怎么喜欢,淡淡地道。

“画风含蓄蕴蕴,意境荒凉凄寂,到也独树一帜。”叶东媛的意见比较中肯。

周思仪和宋箬溪没有发表意见,不过表情看起来,都不怎么太喜欢这个凄凉的画,虽然这是幅好画。

收起《荷鸭图》,铺开《青山红树》。

“浑厚华滋,遒劲有力。”任晚秋的点评十分简洁。

“泼墨、积墨、宿墨、破墨互用,山川层层深厚,大气磅礴。”宋箬溪赞道。

“树淡而简拙,与山川相辅相成。”周思仪笑道。

收起《青山红树》,铺上宋箬溪带来的《湖天春色图》。三人的评价,就如左冬年所言。

任晚秋带来的《芦雁图》是一幅上品佳作。

“泼墨芦雁,沧浑生动,朴苦奇逸。”叶东媛道。

宋箬溪补充道:“泼墨中微带淡赭,深厚中饶有风骨。”

四人所带画作皆已看过,轮到周思仪展开上官墨询双笔所画的《碧桃图》。

画卷缓缓打开,落笔精工,造型精致,色彩鲜丽,生气奕奕。任晚秋、叶东媛和魏卿予看得双眼锃亮,周思仪唇边带着得意的笑容。

宋箬溪却越看眸中疑惑越深,这画风好象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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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停电又停水,刚来电,我郁闷了!

VIP章节 第一百零一章 劝兄莫娶高门女

任晚秋三人将那幅画夸的天花乱坠,构图、笔法皆独步天下,大有前先古人,后无来者之势,唯宋箬溪一言不发,盯着画,努力想在哪里曾经见过?

“宋姐姐,怎么了?这画画得不好吗?”周思仪扯了扯她的衣袖,不解地问道。

“不是,是这画技我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宋箬溪皱眉道。

叶东媛嗤笑,嘲讽地道:“云里贴告示。”

任晚秋斜了叶东媛一眼,笑道:“宋姑娘,雒淇公子的画作千金难求,就算是皇上手中也仅有六幅而已。流传在外的,除了这一幅《碧桃图》,就只有左太师珍藏的《芙蓉锦鸡图》。你看到的有可能是仿作,仿作与真作虽有七分相似,但缺少了画的灵气。”

“有可能!”宋箬溪笑道。

叶东媛撇了撇嘴,既然任晚秋打了圆场,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仿作就算仿得有十分相似,也无用,不是雒淇公子所绘。”魏卿予轻叹道。

周思仪道:“好了,把画收起吧。”

“你急什么呀,让我们再看看,又看不坏。”魏卿予嗔怪地道。

周思仪笑道:“已经午时,该吃饭了,看画可看不饱肚子。”

“下午我要临摹。”魏卿予提出要求。

“好,下午我们都不吵你,让你在这里临摹,我们去水榭听新曲。”周思仪道。

魏卿予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暖阁,去小厅用饭。

午饭,周思仪命人准备了八个热盘,四个冷盘,一汤一点心,还一盘越冬的小蜜桔,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到也宾主尽欢。

吃罢饭,饮了茶,魏卿予起身去更衣回来,道:“你们快去听你们的新曲,我要临摹。”

周思仪笑,让两个稳重的婢女留下陪魏卿予,她带其他三人往池边水榭走去。水榭内早已摆好四张摇椅,设着案几,放着水果点心茶水。四人躺在摇椅上,微眯着眼,听周府乐坊的乐伎们弹奏新曲。

“雨肥红绽,把芳心轻吐,香喷清绝。日暮天寒,独自倚修竹,冰清玉洁。待得春来,百花若见,掩面应羞杀。当风抵雨,犯寒则怕吹霎。潇潇爱出墙东,途中遥望,已慰人心渴。斗压阑干,人面共花面,难分优劣。嚼蕊寻香,凌波微步,雪沁吴绫袜。玉纤折了,殢人须要斜插。”

听着悠扬的乐声,闻着微风带来阵阵花香,心醉怡然,忽一声尖锐的哨声,搅乱了这美好的意境,周思仪恼怒地爬起来,冲到栏杆边,扒开轻纱,冲着外面吼道:“表哥,你好讨厌。”

“表妹别生气,你看我带谁来了。”姜衍爽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周思仪看清来人,俏脸微红,含羞带笑地低下了头,泼妇瞬间变淑女。宋箬溪讶然,姜衍带了谁来?有这大的影响力。

三位姑娘从摇椅上站起来,整了整衣襟,走了过去,见池上行来一艘小船,船上站着三个人,姜衍、秦绍维和宋濂。

“哥哥,你怎么来了?”宋箬溪问道。

“娘让我来接你回家。”明日沐休,宋濂交了功课,提前回家,知道宋箬溪来周府,不放心妹妹,就巴巴过来接她,可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借口是纪芸让他来的。

小船靠了岸,三人走进水榭。

“嘉柔姑姑有礼,叶姑娘有礼,溪儿妹妹有礼。”姜衍长揖一躬。

秦绍维和宋濂向任晚秋行礼,“见过嘉柔县主。”

“秦公子不必多礼,宋三哥免礼。”任晚秋对两人的称呼亲疏立分。姜衍冲宋濂挤了挤眼睛,宋濂假装没看到。

宋箬溪见任晚秋脸染红晕,微微垂睑,想看又不好意思看,颇有见情郎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之态,轻叹,哥哥人长的帅,家世不错,又有才学,四处招惹桃花。

彼此见了礼,落了座,婢女撤下残茶,重上新茶。

“表妹,把那幅《碧桃图》也拿来让我们看看。”姜衍也是为画而来。

不见周思仪答话,宋箬溪抬眸看去,见周思仪含情脉脉地看着秦绍维,脸上的柔情蜜意,化都化不开。形容憔悴的秦绍维却一副无所觉察的呆滞表情,他似乎还沉浸在往事之中。

宋箬溪眸光微凝,周思仪是妾有情,秦绍维却是郎无意,姜衍又不是不知道秦绍维与杨婉柔的往事,还把两人拉扯到一起,他就不怕酿成另一场悲剧?

叶东媛见另外三人都不出声,只好掩嘴笑道:“魏姑娘在暖阁里临摹,姜公子要看,只能移步去暖阁。”

“听闻你们也带了画来,谁的拨得头筹?”姜衍笑问道。

“嘉柔县主的《芦雁图》最好。”叶东媛笑道。

姜衍目光一转,看着任晚秋,问道:“嘉柔姑姑,那幅《芦雁图》给我看看可好?”

任晚秋也不出声,宋箬溪扭头一看,任晚秋虽是低头坐着,但偶尔抬头偷看宋濂,目光迷离,如痴如醉。宋濂神态如常,唇边噙着一抹得体的浅笑,只是那耳根红得可疑。

宋箬溪皱了皱眉,道:“哥哥,时间不早,我们回去吧!”

宋濂站起身,拱手道:“我们兄妹先行一步。”

姜衍不算正经主人,不好替周思仪留客,闲扯了两句,任两人离去。出了门,宋濂看着婢女扶宋箬溪上了马车,才翻身上马,领着妹妹回家。

兄妹俩去竹隐院正院给纪芸请安,纪芸去了梅欹院,不在房内,兄妹俩就坐在暖阁里等她。

“哥哥,你比较喜欢谁?”宋箬溪支着下巴,问道。

宋濂一愣,笑道:“淮儿淘气,妹妹乖巧,我比较喜欢妹妹。”

“哎呀,我说不是这个,我是说朱姑娘、方姑娘还有嘉柔县主,你比较喜欢谁?”

“朱姑娘?哪个朱姑娘?”宋濂微皱眉。

“朱倩瑶。”

“朱千里的妹妹?”

宋箬溪点头。

宋濂笑,“她看上的不是我,是祥表哥。”

“啊?”宋箬溪眨眨眼睛,不会吧?她搞错对象,会错意了?

“小丫头,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宋濂伸手在宋箬溪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

宋箬溪揉了揉脑门,执着地继续追问道:“朱姑娘算我弄错了,那方姑娘和嘉柔县主,你比较喜欢哪一个?”

宋濂不接话,随手拿起一本搁在小几上的书,翻看起来。

宋箬溪看宋濂的耳根又红了,了然一笑,他是知道这两位姑娘对他心思的,明眸流转,轻咳一声道:“哥哥,方姑娘挺维护你的,不准任何人说你不好,性格直爽。那个嘉柔县主的门第地位比较高,模样人品都不错,可是她有心疾,为了我侄儿侄女着想,你还是不要选她为好。”

宋濂佯装认真看书,不搭理她。

“哥哥,我说的是真的,有心疾的女子不宜生孩子,如果强行要生,有可能会生出同样有心疾的孩子,会遗祸子孙的。这是我师父说的,你别不信。”宋箬溪着急了,把慧谨搬出来说服宋濂。

“妹妹,亲事自有爹娘操心。”宋濂正颜道。

“那要是爹娘同意了,哥哥是不是就愿意了?”宋箬溪问道。

宋濂沉吟片刻,道:“这是自然。”

宋箬溪蛮横地道:“不行,哥哥,你不可以娶她进门。”

“妹妹,你这是打算当坏小姑?”宋濂忍笑逗她。

“没错,你要敢娶她进门,我就天天在娘面前说她的坏话,撺掇着娘让她立规矩,哼哼哼,婆婆教训媳妇名正言顺,天经地义的,到时候你要敢为了她顶撞娘,就告你忤逆。”宋箬溪不但蛮横到底,还语出威胁。

宋濂见妹妹闹小孩子脾气,哑然失笑,道:“傻妹妹,娘通情达理,才不会偏听偏信折磨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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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真得喜欢嘉柔县主?非她不娶?”这一试探,就把宋濂的心思给试探出来,宋箬溪变成苦瓜脸。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她,非她不娶了?”宋濂哭笑不得。

“你刚才说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宋箬溪嘟起嘴。

宋濂皱了下眉,道:“妹妹,你是姑娘家,不要说这些混话,被人听见了不好。”

“我这是不混话,我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说。”宋箬溪板着脸,“哥哥,你不要把话题岔开。”

宋谦知道宋箬溪的脾气,拗起来比谁都拗,非缠着把事说清楚才会罢休,脸上闪过一抹苦涩的笑容,道:“嘉柔县主是荣淑公主的掌上明珠,我一介白丁,配不上她,你不要胡思乱想。”

“公主说起来尊贵,有没什么实权,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县主,哥哥明年春闱一定高中,入仕为官,前途无量,配她足足有余。”

“你不是不愿意让我娶她,这会子怎么又说这样话?”宋濂好笑地问道。

宋箬溪微抬起下巴,道:“娶不娶是一回事,配不配的上是另一回事。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她凭什么瞧不起我哥哥?”

听到妹妹的维护之言,宋濂心中一暖,更不愿再继续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坦率地道:“她没有瞧不起我,是我不愿娶她。”

“哥哥,你要记住你今天的话,一定不可娶她。”宋箬溪坚持不让宋濂娶任晚秋,是害怕宋濂会象娶了瑞安郡主的唐明一样,瑞安郡主病故,皇族迁怒于人,害得唐明前程尽毁。

“好,我记住了。”

“撒谎是小狗。”宋箬溪盯着他。

“撒谎是小狗。”宋濂郑重地重复了一句,唇角上微扬,他是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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