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扑克女王-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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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在干嘛?我是不是真的要和这家人一起走到悬崖边上来,还是应该一开始就向刘远纬或邓肯求助就好了。
贝克的手冰凉柔弱,一点不像中年男人。他握得很紧,仿佛像吸取体温一般在吸取着面对困难的勇敢,然后慢慢他的手就不发抖了。方晓翎看到贝克闭着眼睛,不知道他其实正在想象着自己的妻子,更不知道他的思绪正在努力飘向二十年前。那个他感到自由奔放,无所畏惧的夜晚。看着楼下人来车往,方晓翎只是焦急和烦躁:现在不知道已经过去多少时间了,贝克赶到基茨家是否能来得及分出胜负,万一贝克要是输了该怎么办,那时候再要去求刘远纬或邓肯,那可是要四十万美元,而基茨不知道还会想出什么花样来故意刁难。
方晓翎的心像被夜风吹乱的长发一样摇摆不定,她接近无法忍耐的时候,正想冒险用力捏一下贝克的手。贝克却睁开了眼睛,他对方晓翎说:“走吧,去救她们。”
贝克从阳台上跳了下来,还拉着方晓翎的手,搞得她差点跌倒在地。方晓翎还来不及抱怨,贝克便急匆匆的奔跑上楼。不多时,他穿着整齐走下来,俨然就是去拉斯维加斯比赛那套服装。
“走吧,晓翎,带我去基茨的家。”贝克显得神采奕奕。
但方晓翎一眼就看出,这是装出来的,他在为自己鼓劲。但这种虚火不知道能否持续到和基茨对决结束。她问:“你要带手杖吗?”
贝克朝沙发旁边的手杖看了一眼,挤出一丝笑容说:“这种东西,不需要了。”
来到楼下,骑上摩托,方晓翎才发觉载贝克去似乎是个大问题。她问贝克:“你骑过摩托车吗?”
“没,没有。”贝克看着摩托车后座,眼神怪异。
“要不,我们还是坐出租车去吧。”方晓翎想起自己第一次骑摩的的经历,担心贝克在后面会突然晕过去。
“不,我要坐。要是连这个都不敢坐,我怎么面对丽莎。”贝克的声音并不像他说的那么坚定。
方晓翎算是明白了,令贝克感到害怕的不是基茨和即将到来的牌局,而是即将要和丽莎见面。她心中苦笑,只好叫贝克将自己抱紧一点。虽然贝克的身体紧紧的贴在背上,可方晓翎总是担心他会突然向后翻滚然后整个人躺倒在马路上,在这种情况下她没法将车驾驶得多快。就这样拖拖拉拉的,一直到基茨的家,方晓翎看看时间,离时限只剩下两个多小时了。不管怎样,站在大门前,方晓翎多少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已经把贝克安全的送到这里来,她不必面临艰难的抉择了,担子落到了贝克一家人的身上。虽然面前还有一道最大的难关要过,但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也没有能力再改变。
方晓翎走在佣人和贝克的后面,贝克走路的姿势有点怪,那是一种刻意的装作若无其事下显出的造作。方晓翎心里念叨,你可千万别又突然不能行走啊。基茨在一个环境舒适的牌室里接待贝克,他开了最好的酒,亲自斟给贝克,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客套的言辞好像是两个熟悉的牌友久别重逢,而他对于禁锢着对方妻儿的事只字不提。贝克没有接过酒杯,只是冷冰冰板着脸看着基茨滔滔不绝的在说。
“什么情况?贝克他好像有点奇怪。”余洋问方晓翎,和欧文一起,他们三个人被冷落在一旁。
“我不知道。”方晓翎回答得很沮丧:“贝克没在半路晕过去,能安全到达这里,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基茨先生,我不想听废话。”拒绝了基茨递过来的雪茄,贝克生硬的说:“在和你比赛之前,我要见我的妻子和女儿。”
“别那么不近人情,贝克?希尔先生,我们毕竟还曾经坐在一起打过牌,也许你已经忘记了。”基茨笑容可掬:“可我没忘,你那精湛的德州扑克技术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说的是四年前wsop1500美元买入的奥马哈高低比赛,基茨先生,我和你在钱圈前的十几手牌坐在一起。你在我的下家,你最喜欢的动作就是利用泡沫期利用自己自由奔放的形象……不,你没有在那时候夺取盲注,相反,你是利用好牌去试图清空对方。但我们的相遇仅此一次,我们没有一起进入过彩池,我也没有和你打过招呼。至于德州扑克,等会要进行的单挑才是我们第一次的较量。在此之前,将我的妻女带出来吧。”贝克一口气流畅的说着,根本不容基茨反驳。
基茨的笑容开始变得僵硬,他嘴角保持上翘,哼哼声已经变成了冷笑:“相信你知道,现在距离你妻子的最后限定时间只有两个多小时了,你确定还要和她们相见?我觉得,抓紧时间先比赛,之后再见面会比较好吧。”
“不必,我认为时间是够的,请你叫她们出来。”贝克斩钉截铁的说。
基茨完全收敛了笑容,他不怀好意的用阴森森的眼神看着贝克。方晓翎觉得他是在考虑到底让不让贝克一家相见,哪一种会对他比较有利。终于基茨向身后挥了挥手,手下会意。然后他自顾自坐在沙发上自斟自饮,不再理会贝克。
瘦削的贝克腰身挺得笔直,全神贯注望着基茨手下出去的门。很快,这里就会出现那个三年来他既朝思暮想,又害怕见到的那个女人。从方晓翎对他说丽莎找到了,一直到现在,他都在做着准备,但仍然没有准备好。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她,这个在生命中拯救过他的身体,而又背叛了他的妻子。是憎恨、责怪、抱怨、怜惜、痛心、还是依恋,他不知道,贝克只知道自己紧张得好像已经在牌桌上压上了自己的生命,并还猜不到对方的底牌一样。
门外听到脚步声和小声的女人话语声,贝克紧紧的握着拳头,然后,他在门前看到了这两个对他最重要的女人。一个很熟悉,另一个很陌生,但透过那冷漠的眼神中是那刻骨铭心的情感。贝克只觉得眼眶很热,在这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房间里,发牌员已经在整理筹码的沙沙声中,一切却恍如那安静的夜晚。皎洁的月光下,那双亮如秋水的眼眸在楼梯的顶端高高注视着他。鼓励他一步步的向上走,直到那个他自以为到达不了的顶峰。无限的风光正在等着他,即使他们之间还隔着那个冷眼旁观的基茨。
丽莎走到基茨身后就站住了脚步,贝克眼中只有她,直到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前后摇摆得很厉害,才感觉到面前的女儿流着眼泪在不住摇晃他的身体。
“爸爸,爸爸,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艾薇的眼泪如断线珍珠一般流淌着。
“艾薇。”贝克慢慢举起手替女儿抹去眼泪,然后将她抱在怀里,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对她说:“对不起,女儿,让你担惊受怕了。别担心,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
艾薇伏在贝克的肩头上抽噎了片刻,便毅然挣脱了这份难得的亲情流露。她看看父亲,又回头看看母亲。丽莎端正的站着,一言不发。
“艾薇,你先坐一下,让我和……你妈妈说几句话,然后……再等一会,我们就回家去。”贝克用劝导的语气和艾薇说话,他还是担心艾薇会阻止。基茨分明有在留意,听到贝克这样说,他的酒杯停在半空,双眼透过红酒望着茶几,紧闭的嘴角流出一丝丝红色。
“艾薇,过来我这里。”方晓翎向艾薇招呼,艾薇静静的走过去。方晓翎抱着她坐好,轻轻拍她肩头安慰她。旁边的欧文忧心忡忡的关注着艾薇,而余洋的双眼一直盯着基茨。
丽莎不无畏惧的看看基茨,他没任何表示,于是她走到房间在牌桌的另一边角落,贝克也跟着走过去。这边离基茨他们挺远,他们两个人低声说了些什么,谁都没听见。
一开始,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千言万语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丽莎面无惧色的和贝克对望,要说惭愧和自责那是一点没有,更别说是对丈夫的畏惧。这和她对基茨的态度有着天渊之别,贝克的不满开始渐渐升起来了。
“丽莎,你……那时候,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拆散了这个家,还害得我躺了三年的医院,艾薇……艾薇她在外面流离浪荡,没有人照顾……”贝克结结巴巴的说着责备的说话,词不达意,和刚才面对基茨理直气壮的样子判若两人。
“一物降一物。”余洋在方晓翎耳边说,虽然他听不到贝克说的话,却看得到他的神态。显然余洋指的是贝克、丽莎、基茨三个人的关系。方晓翎向身后推着他下巴让他住嘴,她不想艾薇听到。
丽莎的眼神甚至开始表现出一些怜悯,这个丈夫对着自己,连几句抱怨的说话都组织不好。她淡淡的打断贝克:“如果你是个靠得住的男人,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这样说,贝克就真的有点火了:“难道你认为今天的这一切是我的原因造成的?你不但让自己身陷困境,你还连累了我们的女儿!”
“我只是个女人而已,当年我无意中发觉了令到你身体恢复正常的方法,却自认为应该把握你的一切,包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贝克,每次我呼喝着你,禁止你做事情的时候,我眼前总是在浮现你站在围栏上伸手出去抓那个东西的情景。于是,我越来越变得不能容忍,你不按我的指示做事。”
三年来,贝克反复的被丽莎那决绝的争吵和意想不到的失踪折磨着。他渴望妻子回来,但又害怕当晚那可怖的情景再现。现在丽莎安安静静的和他说这话,反而让他产生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艾薇,她在扑克的天赋上像你,平时恬静的举止也像你。其实,内里倔强固执的性格,她像我。”丽莎叹了口气,眼睫毛不住的打闪:“既然在这个城市里面生活,我该想到总有一天会遇上的。然后,艾薇会不顾一切的来救我,今天这一幕是不可以避免的。我应该早点来找你们,那情况会好得多。贝克,我自己无所谓,但我真的很担心艾薇。”
贝克抓住丽莎的手问:“怎么?”
“艾薇欠了基茨的钱,基茨一定会叫她**来还债的,就像……对我一样。”丽莎的声音颤抖了。
“他休想!别担心,我不怕他,你们都会没事的。”贝克握紧了丽莎的双手,狠声说,但后面那句话又转回温柔。
“虽然我和他……相处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我对他打牌的风格并不知道多少。贝克,你了解他吗,你有多少信心能够赢他?”
贝克自信的笑了:“呵呵,牌桌上的事情,你确实不懂。你放心好了,像他这种对手,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丽莎替贝克整理着他的衣领,柔声说:“我知道,其实我应该一早就明白,你在牌桌上是不可战胜的。那么,去做好你的事情吧。”
贝克回头,神情坚毅的向牌桌走去。身后的丽莎褪去了所有的忧虑,嘴角似笑非笑。这一切都被方晓翎看在眼里,她心里面感叹:其实贝克怕见丽莎,丽莎何尝不怕见贝克。贝克能够在牌桌上洞察一切对手,唯独看不透他的妻子。所以这两个人的交手,一点悬念都没有。
九十四 意料之外的结果
九十四意料之外的结果
在贝克和丽莎说话的过程中,基茨一直脸色阴沉着默不作声。他看着墙上的时钟寂寂的走着,目光中流露出来的狠劲越发浓烈。当贝克走向牌桌时,时间还剩下两个小时。基茨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贝克直勾勾的盯着,就像当年做小混混的时候面对即将要干掉的老大一样。当时的老大感受了了那股杀气,所以基茨没做成功。可这一手以后被他运用到了牌桌上,基茨是个可以让对手从眼神中读出“杀人”两个字的人,这让对手不敢和他的双眼直视。但贝克和他对望着,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这种威力。一直到两个人相对而坐,贝克还是不知所谓的和基茨四目相对。他既不害怕,也没有刻意的表达出无畏。基茨只觉得自己是在逼一个小孩子在玩一个他不愿意投入的游戏,而这个孩子正满面委屈的坐在他对面,不得不和他玩。这种别扭的气氛令到基茨主动将目光移开,并在心里狠狠的说了句:操!
除了丽莎和艾薇之外,方晓翎也大致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其实贝克已经尽可能做出他自以为最坚毅的表情了。而基茨那些凌厉的杀气,犹如泥牛入海,正所谓俏眼做给瞎子看。
发牌员已经将筹码分配好,正准备宣布比赛规则。只听丽莎突然连声说:“贝克,你的椅子没有扶手,换这一张吧。”说着,她就动手去搬椅子。她说话和动作都很快,像是要将这件事情做得理所当然。
“女人,这里不是你发号施令的地方。这里是牌室,做什么事情都有规有矩。牌桌周围的所有事物是这个样子,那它就是这个样子!”基茨冷酷而缓慢的说着,只是他一开口,丽莎就停住了动作。
“当然,你可以坐在贝克后面,伸出双手放在牌桌上,给贝克当扶手。如果你喜欢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