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扑克女王-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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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登的回答令贝克失望:“我知道,这位是方小姐,贝克,你到时间吃药了。”
贝克站起来,依依不舍的看着方晓翎,方晓翎对他说:“贝克,我以后再来看你。”贝克点点头,转身上楼去了。他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不需要护士扶他。
兰登看着贝克在楼梯转角处消失,转向方晓翎说:“方小姐,原来你是贝克的朋友,难怪牌技这么精湛。”
“我和贝克刚认识不久,我是他女儿艾薇的朋友,教我打牌的另有其人。不过,贝克的水平确实很高,只是,他好像在其他方面显得很……不健康。”
“是的,我治疗他已经有三年了,原本我对德州扑克一无所知,和他接触多了,不知不觉也学会了这个。不过我的兴趣不在这里,打得不好。”方晓翎心想,你和贝克在一起三年,还是这个水平,那真是没学好呢。
“至于贝克的身体……如果你方便,去我的办公室喝杯咖啡好吗?”
“我认为贝克的身体没有任何毛病,至少腿脚机能和正常人没有区别。你刚才也看到了,他是可以正常走路的。我治疗了他三年,一点进展都没有,实在是有些事情无法从医学上去解释。平时,他走路不方便,说话不清楚,基本的生活自理都只能勉强维持。但偶然,他和一个女性会交谈得非常愉快,就像你们刚才那样。这时候他的行为举止就和正常人无疑,最多不过是体质差了些。而这个时候,他总是会认为那个女性是丽莎,他的妻子。”兰登眉头紧锁,端起咖啡杯又放下:“他刚才也认为你是丽莎,对吗?而实际上你和丽莎一点也不相像。”
方晓翎说:“艾薇对我说过,打牌的女性,容易被贝克误认。”
“就是这样,医学上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先例,难道打牌的人真的有这种气质的吗?”兰登站起身来回踱步:“为了验证这一点,我曾经邀请刘的朋友,也许你认识她,她叫贝丝。请她来看看贝克,但贝克看着她一脸的惘然。难道是贝丝的水平不够,那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贝克光看外貌就能把水平都看出来?”
“我只能猜测,是贝克自己的思维封锁了他的行动。他太爱他的妻子了,以致丽莎离开之后,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的身体被思想控制着,回到了过去。”
兰登望着方晓翎,发现她在很专心的听,他说:“方小姐,你是个好人,难得你愿意听和你无关的故事。我刚才说我治疗了贝克三年,其实那是在丽莎离开他之后。实际上,贝克一出生我就认识他了,当时我还是这个医院的实习医生。他有先天性的疾病,一出生体质就非常的弱。在二十岁之前,他经常要坐在轮椅上,而我正式当上医生后,就一直跟进他的健康情况。生病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就算不生病,也经常要来医院做检查。他那年事已高的父母替他买了巨额的医疗保险,幸亏如此,直到今天他的医疗费用依然有保障。”
“但贝克非常聪明,他学什么都很快,尤其是德州扑克。要不是因为身体问题,他应该可以拿下Wsop的冠军,和他一起打牌的朋友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他无法坚持艰苦的比赛过程。还好,后来,护士丽莎来了。她刚来的时候是二十岁,贝克十七岁,她是贝克的父母为他请来的私人看护。嗯,我不是很擅长说这种罗曼蒂克的故事,总之,我只能解释为奇迹,贝克的身上有很多的奇迹。在丽莎的陪伴和照顾下,贝克奇迹的好了。到了二十岁,他可以站起来走路,可以清晰的和别人交谈,除了体质还是弱了些,他已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很自然的,贝克和丽莎结婚了,后来有了女儿艾薇。每一年艾薇生日,他们都会邀请我去参加宴会。他们的生活很幸福,恢复了健康的贝克在扑克牌桌上大展威风,收入丰厚。后来,贝克的父母先后带着欣慰去世了,上帝保佑他们。我想,贝克一家人会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是,在我快要退休的时候,听到了不好的消息。”兰登医生的神情越来越哀伤,看得出他对贝克有一种亲人一样的感情。“三年前,丽莎离开了这个家,而贝克在家中郁闷成病。艾薇当时才十四岁,她打电话告诉我。当我接他到医院来检查后,我惊奇的发现,贝克的身体竟然渐渐变回和小时候一样了。”
“我检查他的脑电波,分析他的精神状态,认为他思维正常。但这个并不像身体机能检查一样信得过,人类医学在精神思维方面的认识还是非常肤浅。我觉得他的精神层面上有问题,但又不至于送去精神病院,因此就一直住在这里了。”
“艾薇的母亲,为什么要离开他们,你说的离开,是指……”方晓翎问。
“她还活着,不,应该说我没有理由认为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兰登呷了一口咖啡:“但基于病人的隐私,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了,其实我今天已经说得太多。可我有个不情之请,方小姐,我给贝克开的药只是一些营养药,对他的病情没有任何帮助。如果你愿意,可否经常来探望贝克,和他交谈。我认为这对他的康复很有帮助。如果我可以获得艾薇的同意,我会向院方申请,让你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这样你可以更好的配合贝克的治疗。当然,前提是你自愿这样做。”
“要征得艾薇同意,恐怕很难,她警告我不要接近她的父亲。”
“是的,艾薇很恨她的母亲。”兰登长叹一声:“那孩子,也挺可怜的。不过,贝克在法律上仍然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艾薇无权阻止他和你见面。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安排艾薇不在的时候通知你。”
“和贝克交谈,对我也很有帮助,我可以在周末不忙的时候来医院陪贝克聊天。”
兰登伸出手和方晓翎相握:“我非常感激你的决定。”
四十八 乐而忘返
四十八乐而忘返
方晓翎向许先生告别后,又走到三楼贝克的病房。站在门口,看到贝克坐在床上,低头望着桌面上的牌局在苦思冥想,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方晓翎敲敲门,贝克抬头招手叫方晓翎过去。
指着牌桌上的五张公牌,贝克说:“这是一个比赛,快进入决赛桌了,还剩下二十多人左右。我和这个对手,大概还剩下二十多个盲注。我在U**拿到一对A。”贝克翻出一对红色的A:“我加注2。5bb,他在BU跟注。彩池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翻牌是梅花A、梅花Q,方块2。我过牌,希望他加注,但他也过牌。转牌来了梅花7,我加注4bb,他考虑很久之后跟注。河牌又来了梅花K,我令自己陷入了困境。我想加注,但犹豫了好长时间,还是过牌。这个对手用平和的眼神望着我,没有一点凌厉,平静的推出他剩余的近20个盲注。”
“这是我们已经进入钱圈,但决赛桌内外的奖金相差很远。如果我能赢这把牌,筹码就可以升到第二,输掉就会被淘汰了。你觉得我应该跟注吗?”贝克抬头看着方晓翎,脸上流露出渴求的意思,看样子他不是要考方晓翎,而是想她解决他一直以来的困惑。
似乎这个答案对贝克很重要,方晓翎沉吟着,用不那么肯定的语气说:“你有三条A,但牌面上有四张梅花,只要你的对手拿着梅花J就是坚果。而任何一张梅花都可以赢你,你还有剩下约20个盲注,我觉得盖牌比较好。”
贝克慢慢转头,他看着那张和道尔一起的相片,缓缓的说:“我知道他没有梅花J,如果他有一张小梅花,下注似乎太多了。看起来他像是想诈唬我多于跟注,我不能确定。我捧着头一直挣扎到时间结束,还是没有决定,最后被判盖牌了。”
贝克吁了口气,接着说:“我还留着20个盲注左右,但没过几把牌,我的KK遇到这个对手的AA,全下被淘汰。如果这把牌我跟注,我赢了,就不会有后来这把牌。但我后来仔细想,觉得这把牌我赢不了,对手是有梅花的。可是,你不相信,你认为对手一定是诈唬我,我做了错误的决定。”
手机响了,方晓翎看了来电显示,皱皱眉头,带着不情愿接了电话:“Hello,嗯……不了,我不去了……不是明天不去,以后也不会再去……我不会再打50美元盲注的牌桌,至少短期内不会,我没有那么多钱……昨天晚上我是运气好罢了,我差点就输了整整一万美元。那个基茨,我不知道你怎样认识这种朋友的……好了,不说了,那件衣服的钱我迟一点就还给你,不!我一定要,再见!”
放下手机,方晓翎更加没胃口应付她的晚餐了。不过最主要的还不是因为刘远纬的电话,而是因为贝克。
“如果不是因为那次比赛失利,你也不会离开我的,对吗,丽莎?”贝克充满哀伤的对方晓翎说。
贝克那深入骨髓的痛楚表情一直在方晓翎眼前浮现,直到回到宿舍吃饭的时候,依然吃不知味。到底他和妻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令到来自不易的幸福破碎得如此突然。难道他们分手的原因是扑克,仅仅因为一手牌?那就说明那把牌整整折磨了他三年以上,而且他可能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也许会有人宁可当时输掉,也不愿意永远都陷在迷雾中。这也不是不可能,回想起昨晚那张幸运河牌,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但如果自己决定不跟注,则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是否做了正确的决定。一手关键的牌,一张河牌,有时候决定的不仅仅是一个彩池的归属,而且不知道连带着会引起多少事情的发生,改变多少人的命运。
“晓翎,晓翎!怎么啦,我的厨艺下降了吗?”林嘉兰见方晓翎停筷不动,怔怔的在发呆,敲敲桌子问。
“没事,我胃口不好,倒点汤送饭就可以了。”难得有一晚吃中餐,还是林嘉兰做的饭,方晓翎不想扫她的兴。
“那件衣服真是刘远纬送给你的?你们昨晚整晚都在一起?”林嘉兰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昨晚在他家打牌,对了,那件衣服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吧。”
“我才不要他的东西。”
“噢,那是我送给你的,我会把钱还给刘远纬。”
“那我也不要,这么贵的衣服,你留着自己穿吧。你一件礼服都没有,万一出席什么重要的场合用得着。晓翎,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开心吗?你是不是想念邓肯了,你们好像很久没见过面了。”
“我想他干什么,我和他只是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对了,邓肯在澳洲的百万比赛该结束了吧,他的名次怎么样呢?
看着方晓翎闷闷不乐,林嘉兰提议道:“晓翎,我们下个周末去拉斯维加斯玩吧。你打牌该有好几个月了,不想去验证一下自己的实力吗?而且,有可能见到邓肯喔,如果你们有缘的话。”
“下星期不是余洋要过来了么。”
“他有点事耽搁了,可能要再过两三个星期才能过来。他要是来了,我们在这边的生活就没那么沉闷了。”
“下周再说吧。”方晓翎心想,缘分吗,自己是和邓肯有缘,还是和德州扑克有缘。扑克自己会继续打下去,邓肯也许以后见不上面了也说不定。
第二天中午,方晓翎坐校巴来到酒馆,却发现大门紧闭,门前挂着“装修暂停营业”的牌子。从窗户望进去,里面的东西被堆放得乱七八糟,却空无一人。方晓翎正感到郁闷,她连早餐都没吃,现在去哪里吃饭都没想好。这时身后传来了汽车的鸣声。
又是刘远纬,他从车窗探出头来对方晓翎说:“晓翎,今早我想来酒馆陪你打牌,可不巧这里要装修,我看有一段时间这里是不会开了,你还是来我这里的牌局吧。”
“我说过我不会再打50美元的牌桌了。”方晓翎心里却知道自己的意志没说的那么坚决,她很为这种想法吃惊。她决心不管刘远纬再说什么,她说一声再见就走。
刘远纬笑了:“我记着的。刚才我叫贝丝约了几个我们的校友打现金桌,其中有格雷和马森,你都认识的。我们玩1/2盲注,他们已经等得急了,就差我们两个,上车吧!”刘远纬推开车门:“马森说了,只和你打过SNG,还没打过现金桌,他正跃跃欲试呢。”
方晓翎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了,至少她心里对自己这样说。她上了车,刘远纬递给她一个热狗和一杯奶茶:“你还没吃饭吧,他们都吃过了。在车上随便吃点,等会就可以专心打牌了。”
方晓翎接过来,低声说:“谢谢。”
梅花Q,梅花J,这在BU位置第一个行动当然要加注。方晓翎加注6元,小盲注再加到10元,大盲注盖牌。
现在已经是星期一凌晨零点十分,他们身处八个人已经连续打牌超过十二个小时,就连晚餐都是在牌桌上吃的。大家的兴致都很高,谁也没喊停,也不觉得疲倦。经过这么长时间,方晓翎已经对牌桌上的各个对手风格非常熟悉了。
格雷和马森都是紧凶型,格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