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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大唐纨绔公子-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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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殇

也许是后人的浮想连篇将长孙皇后在历史上的位置捧到一个高处,但史书上的种种事迹上看,即便是最挑剔苛责的人,也会为其贤惠兰心而油然而生敬佩。

无论是必然还是偶然,毫无疑问,在曾经的历史长流中,长孙皇后的过世就像是贞观时期的分界点。  前期李世民虚心纳谏,朝政清明,后宫一片祥和;后期则出现了太子魏王争位,兄弟阋墙之事;而武则天也是在次年被选入宫中,走上了以皇后称帝的道路。

长孙凛接到的急函,便是长孙无忌告知其皇姑已是重病卧床,临终前想见一见他这个侄儿兼未来女婿。  事态紧急,长孙凛接到此函后,拜别丈母娘后,便是连饭也顾不上吃,赶紧回屋收拾行李打算连夜兼程赶回长安。

“呜呜……哥哥,你还会回来看三娘吗?”自长孙凛到武家向杨氏告别,小姑娘就一直巴在长孙凛的怀里,不愿放他走。  她的粉嫩脸颊红扑扑的,深邃的大眼睛已是泪水汪汪,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地望着长孙凛。

“当然,下回哥哥再见到三娘,会给三娘讲更多的故事,买更多的糖吃。  ”长孙凛笑着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有时候孩子毫无掩饰的童真更能感动人。

“三娘不要哥哥给三娘讲故事,也不要哥哥给三娘买糖吃,哥哥可以留下来陪三娘吗?”粉粉的小女娃嘟着红润地小嘴儿,跟哥哥讲条件。

长孙凛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这时杨氏从屋内出来,手上整了一个包裹,见女儿还在胡闹。  便一把将她拖到身后,斥道:“你凛哥哥有急事回京,小女孩不得胡闹。  ”然后便将手中包裹递予长孙凛,笑着说道:“这些日子多得你和诸位军爷的照顾,这里是自家腌地一些肉脯。  小小意思。  不成敬意。  ”

长孙凛见盛情难却,说了感激话之后。  也就笑纳了。  杨氏见他往屋里望了望。  便知他在寻二娘,忙道:“再等一会儿,二娘这傻闺女不知为何非要洗澡,三郎你晚些启程便可等她出来。  ”

“算了,杨婶,麻烦你替我转告给二娘一声。  ”长孙凛看时辰已是不早,长安那边怕是等不及。  他将崔隐娘抱上马后。  自己也跃马而上。  她由于要跟随母亲会清州。  与长孙凛分别在即,执意要将长孙凛送到城门之外,而尤猛和春花只得远远地跟随其后。

正欲骑马奔驰的长孙凛似乎感觉到什么,无意再回头往那小院望了一眼,却见一个身着米黄色紧身单衫的少女,伫立在门前,纤手扶住门扉,芙蓉面似是巧施胭脂水粉。  点唇画眉。  头上已梳理了发髻,插上金簪步摇,容貌焕然一新。  红唇紧闭,弯弯的秀美下。  一双眼眸深沉清澈恰似秋水。  一霎不霎地注视着长孙凛的身影……

江淹诗曰:“黯然**者,惟别而已矣!”

远山地夕阳正在渐渐沉没。  天边消逝了最后一缕晚霞,横展地树林笼罩着烟雾。  乌鸦也回巢栖息。  暮霭茫茫,水波渺渺,映衬着长空中几只南飞的大雁。  长亭边上杨柳依依,满地落叶随着清风飞旋。

崔隐娘面颊上胭脂淡淡,美丽地娥眉下明亮深情地双眸此时愁绪万千,清澈泪水断断续续。  她将一块随身携带的一块碧玉,连同一封书笺一起交予长孙凛,然后小手便是紧握着他不放。  她的小手冰凉,却传递着炙热的爱意,让他想到一句歌词:“纤纤小手。  让你握着。  让它握成你的袖”。

“等我到清州去接你过门。  ”长孙凛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远处的尤猛和春花都不约而同地别过头去。  春花还掏出手绢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夫君,你一定要来,不然隐娘会死地。  ”崔隐娘点了点头,紧紧地搂住长孙凛地腰,柔若无骨地娇躯窝在他的怀里,已是泣不成声。

共你挽住了握过了

愿你挽住再不放开

千般温柔这纤纤手

万缕热爱在渗透

骏马嘶鸣着驰跃而飞,枝头上翠鸟的叫声凄婉动人,可惜这一片清歌,都附于寂寞的黄昏。  崔隐娘伫立远望,秋风吹来,罗裙轻拂,痴情地目送心上人渐行渐远。  但见远水缭绕,孤云漂浮,心中充满了悲苦、离愁别绪,犹如陌上连绵的芳草,涌上心头。  望极天涯,望穿双眼,直至看不到他的身影……

长安太极宫,立政殿是出奇的沉闷,空气好像凝固了似的,布满了悲哀地气氛。  一股股中药气味从立正殿地寝殿里飘出来,里里外外的人呼吸显得异样艰难,有人眼里闪动着泪光。

李世民的面容灰暗发黑,眼睛凹陷进去,空空洞洞,毫无神采。  身为皇帝的他这时也是束手无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爱妻遭受病痛地折磨。  他从宫女手中接过参汤,用匙喂了一点到皇后嘴里,只是她连水也咽不下去,喉咙管里直是呼噜呼噜地响。

长孙皇后扫了一眼正伫立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地孩子们,望到长乐之时她眼皮动了动,李世民明白妻子之意,他凑过头去低声说道:“三郎正在往京城赶回,无垢放心,我会给长乐一个好姻缘。  ”

“雉奴、兕子、小囡尚小,烦皇上多担一份心。  臣妾在生无益于人,也不可死害于人,只要依山筑坟,用木瓦做葬品即可。  “

“恩……”李世民声音哽咽,轻抚着爱妻柔软的秀发。

“长孙阁老到!”在太监地通传之后,长孙凛跟随着长孙无忌和窦凤,急星流火地往立政殿寝殿飞奔,而长孙冲三兄妹因远在扬州,所以无法赶回来。  望着原来明**人的姑姑此时已是瘦骨嶙峋,两边地颧骨高高地凸起,长孙凛心中徒地泛起一股凄楚的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睛被泪水蒙住了。

“凛儿……丽质……”,和兄嫂叙话后,长孙皇后喘息了一阵,蠕动着干裂的嘴唇叫两个孩子来到跟前。  长孙凛箭步走上前去,扶住几乎快哭岔气的长乐,双双伏在御榻边上。

锦被里一阵悉索,长孙皇后勉强地伸出颤抖的双手,将两个孩子的手都握着,她胳膊上的骨头仅仅裹着一层皮。

“凛儿,我把丽质托付于你,日后你要好好善待我女儿,不得再像以往那般在外胡作非为。  ”

“姑姑请放心,侄儿一定对丽质姐姐好!”握着长孙皇后细如鸡爪的手,长孙凛忙不迭地连连点头,眼泪如同被捅破了泪腺般潸然落下。  长乐更是柔肠百结,涕泪交加,呜呜咽咽哭个不停。  虽然日思夜想的情郎就在身边,可是母亲地这般状况让她伤痛不已。

“母后,不要离开丽质……”长乐地声音颤抖,几乎伏在了母亲身上。

“傻孩子,死生有命,不是人力所能为的。  ”长孙皇后又咳又喘,声音低得嘶嘶地。

宫女们带着李治、晋阳、新城三个孩子匆匆赶到,长孙凛便扶着长乐到一边,让三个孩子跟其母亲告别。  李治跪下请安后,脆蹦蹦地问道:“母后,病好些了吗?”他还以为母亲只是卧病在床。

“母后,兕子给您揉揉腿。  ”晋阳爬上了御榻,奶声奶气地说道。

“乖孩子……”长孙皇后望着三个年龄尚幼的孩子,眼圈不禁红了起来,呼吸艰难异样。  李世民见状便走过去抱住了她,小声安慰着。

“但愿皇上能亲贤臣,远小人,接纳忠言直谏,摒弃谗言,减少劳役,停止狩猎,臣妾在九泉之下,也死而无憾……”长孙皇后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便什么也听不见了,如同春困的少女,瘫软在丈夫的怀里,慢慢地阖上了双眼。

“呜呜……母后!”

霎时立正殿内传出摇山震岳、撕心裂肺的哀哭声,殿内的皇子公主跪下一片,其他人等也都一一下跪。

长乐悲伤得如万箭钻心,心如刀绞般疼痛,不能自持,她抱住了长孙凛的身体失声哀号,哭得天愁地惨,几乎昏阙过去。  长孙凛扶住长乐,眼里噙着泪水。  此时心如潮水一般涌动,千波万浪,层层叠叠,又如交结在一起的麻纱,理不出个愁绪。  虽然他这个半路侄子与这位姑姑相处时间不长,但他也对这位传奇女子的至真,至慧,至情,至善油然敬佩,她配得上后人给予她的赞誉…………上善若水!

大唐万象 96。融融温情

96。融融温情

离开皇宫后,长孙凛快马加鞭,旋风一般驰回长孙府,腾身下马,大步跨进府门。  他赶回长安后,便在城门被长孙无忌派去守候的禁兵直接带到太极宫,未曾回到家中,爱妻近在咫尺,自是让他十分挂念。

这些日子单怜卿夜夜冷衾孤枕,独守空帏,默默咀嚼着思念的苦果子。  白日里倚门翘盼,望眼欲穿,期待着夫君的归来。  那急骤细碎的马蹄声,对于她来说,是再熟悉再亲切不过的天籁之音,敲得她心头如醉,召唤她快步出迎。

风尘仆仆,一身蓝色阑衫已是满身黄土,俊逸的脸庞也是一脸的灰尘,唯有两只眼睛还黑白分明,这是单怜卿时隔两月后再见到夫君的第一印象,虽然没有维持着往日清清爽爽的俊逸与优雅,但却不妨碍她不顾一切地往爱郎张开的双臂里扑去,当然这个动作需要慢动作进行,毕竟她肚子里还怀着九个月大的孩儿。

听到了爱妻的娇言软语,再看到她大腹便便的模样,融融温情洋溢在长孙凛心田,亲人逝世带来的悲伤抑郁有所缓解。  他也不顾爱妻的反对,猿臂一伸,将其拦腰一把抱住,往两人的卧房走去。

“你快放我下来,下人们都在看着呢。  ”单怜卿娇嗔地捶打着夫君的肩膀,只是力量有等同于无。

“看着就看着,大不了在他们的工钱上扣些作为免费看戏地补偿?”长孙凛笑着打趣地说道。

“瞎说,这哪有看戏的。  你这个坏胚越来越口无遮拦。  ”

等侍婢端来备好的热水,单怜卿也不让他人动手,示意侍婢丫鬟全部退下,她自己细心地湿润了巾帕,轻柔的为丈夫洗去满脸的征尘。  待长孙凛坐下后,她又捧上一杯香喷喷的湖州紫笋茶,自己则甜甜地守候在一旁。  看着夫君慢慢地啜饮。

“坐过来,让夫君抱抱。  ”长孙凛见她挺着大肚子站在一旁。  伸出左手拉着她的小手,右手轻拍大腿,示意让她坐到大腿上。

单怜卿地一只小手轻轻捏了捏爱人粗糙的大手,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若是往日妾身还可,只是现在已是这般模样,怕是胖了也丑了。  ”她另一只空闲地小手抚了抚凸起的腹部,举世无双的容颜散发着母亲的韵味。

长孙凛却是不管那么多。  利用惯力把她给拉了过来,然后扶着她坐在自己身上,吻住她殷红的香唇。  单怜卿娇躯轻震一下,便是回以热烈的拥抱,两人在唇齿交流之中宣泄着相思之苦。

及至单怜卿几乎窒息,长孙凛这才松开紧搂着她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她椭圆地小肚子,与她鼻尖对着鼻尖。  笑着问道:“这些日子可苦了你,宝宝有没有欺负他娘亲?”

单怜卿掠了一下披散的乌发,醉心的望着爱郎的玉面,轻启红唇甜蜜地说道:“这个孩儿可乖了,平日里不甚吵闹,只是偶尔踢踢擂擂。  也是轻手轻脚的。  ”

“不愧是我长孙凛的种,还未出世就懂得孝顺母亲。  ”

“不要脸……”单怜卿轻轻咬了咬长孙凛坚挺的鼻梁,不禁也笑了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光如水,赵国公府是一片静谧。  用过晚膳后,知趣的奴婢仆役们都干完了自己该干地活计,悄悄地退了出去。

长孙凛在与妻子用兰汤沐浴过后,两人轻轻相拥回到了寝屋。  洗过澡后一身清爽的他这回说什么也不让单怜卿服侍上床,而是反过来体贴地为其脱下绣鞋,褪去长裙缦衫。  在解下绾发的碧玉簪钗和玉搔头后。  单怜卿身无一缕。  一头宛若黑缎般的秀发垂落腰间,不经意耳后飘荡的几缕。  更显出明媚中的一丝慵懒。

“坏人,你还想着那丑事,也不怕伤着孩子。  ”单怜卿见爱郎眼钩钩地望着自己,以为对方心存不良,便是抚着肚子提醒他道。

虽是见过无数次她完美无缺地娇躯,长孙凛还是为单怜卿此时带有一种孕味的美丽所吸引住。  他笑着摇了摇头,脱下鞋子上床去从后面搂住她。

单怜卿幸福地将柔软的身子窝入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侧着粉脸与他的硬扎扎的胡茬贴着,沉醉在温馨的幸福当中。

长孙凛深吸一口,闻到了她秀发那熟悉的悠悠清香,幸福感觉油然而生。  有人说爱情会留在味蕾当中,此话也许不假。

长孙凛轻轻地搂着这个容易满足的小女人,吻了吻她的秀发,内疚地说道:“本该将你风风光光地娶入家门,可现在姑姑大丧,只能过些时日再定此事了。  ”

“无事,怜卿只要能和夫君一起,这些礼节便是一堆粪土,不入我眼。  为妻为妾皆无所谓。  ”单怜卿轻掩他地唇,笑吟吟地说道。

长孙凛却是搂着她,一脸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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