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曲-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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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现在竞价开始,起拍价八百两纹银。」
话音刚落,下面响起一声:「我出一千两。」
「一千二百两。」
「一千五百两。」
不到半刻钟,竞拍价已经被抬到了三千五百两纹银了,使得见惯了大场面的南宫修齐也不禁暗自咋舌,心道:「论国土面积及国力,这海王厦稍逊华唐一筹,但若论经济富庶,海王厦则要强出华唐许多了。看这个普通青楼的花魁,价格居然被抬得这么高,这在华唐可是绝无仅有啊!」
又过了一会儿,竞价的只剩下两个人了,让南宫修齐感觉稍怪的是,从开始到现在,宗不乱始终坐在那里和他对饮,一次价也没出,也没表现出要出价的打算。
终于,南宫修齐忍不住了,疑道:「宗公子,难道来这里就是看人家互相竞价吗?」
「哈哈,宫公子莫急,还没到最后时刻嘛。」宗不乱慢悠悠道。
南宫修齐恍然大悟,于是也不再言语,专心的看场上那两个人互相抬价。
「六千两!」这时,其中一个人将原本四千五百两的价格一下升到了六千两。
场上顿时一阵哗然,都惊讶于出价这个人的出手阔绰,台上的老鸨更是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她乐道:「这位大爷出六千,还有愿意出更高的吗?还有吗?有没有……」
一时再也无人应价,出价六千的那个人洋洋得意的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胜券在握;老鸨见状也觉得不会有人再出价了,于是道:「好,今年的花魁星儿姑娘……」
「一万两!」一道声音在场下响起,打断了老鸨的话。
众人皆大吃一惊,同时循声看去。出价者乃是一个年轻的华服男子,只见他手握酒杯,依旧在浅斟低饮,眼皮抬都没抬一下,与先前那个出价六千的人张扬轻狂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沉静内敛、深不可测的感觉。
南宫修齐也吓了一跳,他知道宗不乱肯定会出价,但没想到出价会如此之高,一下就将价格抬到了一万两。这么多银子就算是他以前在京安城,家里权势正盛的时候一时也未必能拿得出来。
台上的老鸨也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颤抖道:「这……这位大……大爷说的可当……当真?」
「我们家主子没有说话不当真的。」宗不乱身后一名随从越众而出,跳到台上,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老鸨,「这是四海钱庄的银票,整个黄土大陆都可通兑,你自己数数。」
老鸨笑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松弛开来,她一边数着银票一边谄媚道:「大爷,楼上请,楼上请!」
宗不乱哈哈一笑,放下酒杯对南宫修齐道:「宫公子,走,上楼去!」
「啊!上楼?这个……我就不去了吧?」南宫修齐小声推辞着,心里着实惊讶,暗道:「难道想和我一起分享花魁?不可能吧,难道喜欢玩一凤二龙的游戏?」
宗不乱哈哈大笑,随后也压低声音道:「宫公子误会了,其实花魁不光是容貌艳丽,其歌舞才艺也无一不精,若竞得花魁只是为一逞那肉体之欲那可就是大煞风景、不解风情了。」
「呵呵,宗公子真乃名士也!」南宫修齐笑道。
「哈哈,宫公子过奖了,走!」
两人离席而起,在老鸨的引领下上楼,沿着曲阁回廊来到一扇门前,门两旁早有两名侍女候立着,她们将门打开,做出迎进的姿势。
宗不乱抬脚而入,南宫修齐也准备紧随而至,不料老鸨却一把拉住了他,惊疑中带着一丝小心道:「这……不好、好意……意思,星儿姑娘只能接……接待一人……」
「这个……不是,我……他……」南宫修齐颇觉尴尬,指了指宗不乱,又指着自己,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时,宗不乱蓦然回首,转身来到老鸨身前,冷喝:「放肆!竟敢阻拦在下的朋友,你可知罪?」
老鸨从宗不乱如此阔绰的手笔自然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当然是万万不敢得罪的,现在又被他这么一喝,只觉此人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慑力,心中又惊又慌,忙陪笑道:「不……不是,这位大爷,星儿姑娘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嫩雏,实在是经受不住……」
显然老鸨和刚才南宫修齐的想法一样,只是一开始她以为南宫修齐和后面的那两个人一样都只是宗不乱的随从,故并没有多说什么。直到现在要踏进屋了,两个随从确实止住了脚步,留在门外,而南宫修齐却和宗不乱一同进入,这才慌了,连忙加以阻拦。
宗不乱虽然出了一万两纹银取得花魁的初夜,但如此高价也只能供他一个人享受的,若要再加一人,视财如命的老鸨自然觉得亏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花魁星儿确实乃一个嫩雏,初夜任由一个年轻男子蹂躏已经是颇伤身子了,要是再加一个人,星儿那水嫩如葱般的身子非被玩坏不可,就算不至于丧命,起码也得一个月下不了床,下不了床就接不了客,那损失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所以,尽管老鸨看出宗不乱身份不一般,但还是壮着胆子将南宫修齐拦下了,然而经过宗不乱一声冷喝,老鸨仅有的那点胆子消失大半,战战竞竞道:「老……老身知……知罪,只……只是……」
老鸨正结结巴巴的说着,屋里忽然传出一个轻柔的声音:「妈妈,就让两位公子进来吧。」
「呃……那,那好吧……」
宗不乱冷哼一声,遂拉住南宫修齐的胳膊道:「走,进屋!」
两人一道迈入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木制屏风,透过上面的缕空部分可以隐约看见里面有名女子正端坐在一张古琴前,虽然一时看不清容貌,但从体形来看,是乃花魁无疑。
绕过屏风,却见花魁已经站起身来,迎上前躬身施礼道:「奴家见过二位公子。」
「呵呵,免礼!」宗不乱长袖一拂道。
「谢公子,请二位公子这边坐。」
花魁一身大红连身百褶抹胸长裙,裙子紧紧裹住乳房,勒得乳房上缘都溢出一抹鼓凸凸、白腻腻的乳肉,光洁的脖颈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每颗珍珠虽然都不大,但胜在洁白,与她那如雪般的肌肤彼此辉映,产生一股动人心魄的光芒。
裙子的后摆很长,以至长长的拖在地上,但前摆却很短,短得只掩住了大腿一半,使得如果从花魁身后看,那是连她的脚也看不到,但如果从正面看,那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几乎完全裸露在外,其至稍微低下身子都能窥探到佳人的裙内风光。
奉上香茗,花魁嫣然笑道:「奴家先给二位公子弹奏一曲,如何?」
南宫修齐对棋琴书画之类均无什么兴趣,自然心中大叫无趣,不过宗不乱却抚掌笑道:「妙也!就请姑娘弹上一曲吧。」说罢,他转首道:「宫公子以为如何?」
「自然妙极!」南宫修齐心口不一的应声道。
【第十三集】
第七章:结拜兄弟
一阵连绵不绝的琴声从花魁指间流泄开来,其音色清澈干净,丝丝缕缕、悠悠扬扬,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细语呢喃,听得人心旷神怡,全身每一个部位都处在放松的状态。
宗不乱先是手端香茗,做欲喝未喝状,脸上挂着欣赏的微笑。不过随着琴声的持续流泄,他手上的酒杯不知不觉放在了案几上,面上的表情也由原来的悠闲自得变成了沉浸此我的陶醉,端坐的身形也改为半躺在椅背上,眼睛微眯着,脑袋轻晃,原本炯亮的眼神也变得迷濛起来,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沉醉中。
坐在一旁的南宫修齐也同样被琴声所吸引,虽然没有表现得像宗不乱那样沉醉,但思绪亦开始变得有些飘渺,仿佛随着那琴音荡过千山万水,悠悠不知所踪,神色也渐显魂不守舍之态。
可就在南宫修齐欲要进一步沉陷之际,心里蓦然一醒,暗道:「不好!这琴声有古怪!」
几乎吸取了冥山鬼母的全部内力,还有自己父亲部分的虚暝神功内力,如今的南宫修齐内功浑厚之极,所以当身体受到侵袭时,体内自然而然就生出了抵御之力,强大的内力从丹田奔涌而出,快速流遍全身,眨眼间就将外来的侵袭力量躯逐得干干净净。
意识到这个花魁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而是身怀不俗功力的高手,正在图谋不轨时,已经完全清醒的南宫修齐索性将计就计,看看这个花魁到底想玩什么把戏,目标究竟是自己还是宗不乱。
当琴弦流出最后一个音符时,宗不乱彻底进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一双眼睛重新睁得老大,但眼神涣散、黯淡无光,身体僵直的坐在椅子上,一双手还微微发颤。
南宫修齐也假作失神状,但眼角余光却一直紧盯着花魁的一举一动,只见花魁从琴后站起来,一张原本满含温婉柔情的俏脸此时充满了冷酷和杀气,她莲步轻移,迳直来到宗不乱身前,看着他那宛如木偶一般的无神面孔,冷道:「安心上路吧,我的太子殿下!」
「什么?太子殿下?难道宗不乱是……」南宫修齐心头一惊。
这个时候,花魁手中忽然多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玉臂轻舒,匕首便斜斜划向宗不乱的脖子。然而,一只手臂从旁边疾伸而出,快若闪电,恰巧扣向她的脉门。
花魁大吃一惊,她没料到旁边这个年轻公子居然能抵挡得了自己的绝琴天音,而且看上去功力丝毫未受影响,出手既快又准。此时若要继续,那自己的脉门不可避免就要受制于人,而脉门被制,自己便再无丝毫反抗力量了,权衡之下,花魁只好收手回撤,躲过了脉门被制,然而匕首却被此人的手指夹住了。
「哼,不知死活!」花魁见此人居然敢用两指夹匕首,当下就发出冷哼,要知道,此刻她只要手腕一扭,匕首两边的锋刃就会像削泥一样削去此人的手指。
然而事实又一次让花魁吃惊了,无论她怎么转动手腕,匕首都如被铁钳夹住似的纹丝不动,这一下花魁的心是彻底慌了,知道自己遇上了绝顶高手。
南宫修齐其实对自己的实力并没有太多了解,两指夹住匕首纯属他下意识的动作,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也吓了一跳,可电光火石间也容不得他再反悔了,只得运尽十成功力在两指上,顿时便牢牢的夹住了匕首。
这一下让南宫修齐信心大增,试着两指一错,只听「当」的一声,匕首如他所期望的那样断成了两截,匕首尖藉着余势直冲花魁俏脸激射而去。
「啊!」花魁发出一声惊叫,身形疾退,仓皇之间脚下被长长的裙尾所绊,一个趔趄,身子踉跄倒地。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砰」的一声,紧接着前面那道木制屏风四分五裂,两个身形疾闪而至,正是宗不乱留在门外等候的那两个随从。
「啊……出、出什么事了,这是怎……怎么回事?」由于一阵接一阵的嘈杂声音,宗不乱渐渐从失神中醒了过来,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
「没事,宗公子,只是这个妖女借弹琴行邪功,扰乱我们的心神,然后想对你图谋不轨。」南宫入齐淡淡一笑,显得很轻松。
而这个时候,跌倒在地的花魁已经被冲进来的两名随从制住了,此二人刚才在门外也被屋里传出的琴声迷得晕头转向,不过他们终究是有着不俗功力的高手,当屋里传来匕首折断时所发出的金戈交鸣之声后,他们便一下醒了过来,遂知道大事不好,主子可能有危险,顿时大惊失色,慌不迭的破屋而入,却恰恰见到花魁仓皇跌倒。再看主子,虽然神色有些异样,但没有受一点伤,暗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大致明白了情况,立刻上前将已爬起身,欲夺窗而出的花魁制住。
经过一番简单解释,宗不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向南宫修齐露出感激一笑,抱拳道:「多谢宫公子出手相救。」
南宫修齐笑着打断宗不乱的话:「些许小事,无需挂齿,还是先问问这个女子的来头,为何要对宗公子不利。」
正说着,门外忽然涌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老鸨,她看着满屋的狼藉不由得大惊,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怎……怎么了?」
原来,这里的打斗声已然惊动了整个天香楼,下面寻欢作乐的众嫖客面面相觑,不知上面发生了什么事。老鸨也是吃惊不小,不过倒也不慌乱,只道是有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垂涎花魁美色,偷偷摸摸上楼了,于是一边差人通知官府一边率领一众护院打手上楼查看,却不料看到的是这么一幕,顿时更为吃惊。
「哼,你这花魁要杀本公子,你可知罪?」
「啊!星儿姑娘行凶?这……这怎么可能……」
宗不乱也没理老鸨,转身走到花魁面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的看着她的眼睛道:「说,谁派你来行刺我的?」
花魁凄然一笑,随即用力回首一摆,挣脱宗不乱,把脸扭到一边。
宗不乱冷笑一声:「还挺倔的,我倒想看看你能倔到几时?将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