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启示录-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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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往往就忽略一个‘真’字,注定终身难窥这般大成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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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月儿和我刻骨铭心的爱恋才是她成就这番修为的最终动力,所以刚才与我深情的目光相遇,立即好似失控一般发挥出难以抵挡的威力。我心中一动,仔细打量金铃的神色,她明白我的心思,轻轻地道:“我不会嫉妒,我知道你始终都是一视同仁,是月儿更爱你一些…”
我泛起相知的感激,轻轻唤道:“铃儿……”她看了我一眼,娇羞的垂下头去,用只有咱们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贱妾今后会试着更…”
我顿时大乐,凑上去道:“更怎样?”金铃羞得浑身火热,却仍蚊蚋般地说道:“更…爱相公…”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欢喜道:“好宝贝儿!”
如雨在旁边拉了我一下,略带醋意的说道:“相公啊,你们两个大男人这般亲热,别人要看不下去了!”
我毫不在乎呵呵笑道:“来!让咱们两个大男人也亲热亲热!”
如雨大羞,用力掐了我一下,说道:“相公啊,比武已经开始了!”
我一愣,擂台上果然传来阵阵拳脚交击声,奇怪刚才竟然充耳未闻。掉头望去,见两人拳来脚往,打的好不热闹,技艺却很是寻常。看拳法似乎一人是武当门下,一人是崆峒弟子。宽大的擂台四个角上不知什么时候各坐了一人,每人身前一张小桌,放有纸笔和一面小锣。看来刚才咱们模糊的时辰还真不短,我皱眉道:“这四人什么时候上去的?”
众女却无人知晓,苏小叶在月儿的帮助下也恢复了过来,凉棚中有的人神情惶惑,有的人却仍迷恋地盯着月儿。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刚好擂台上那武当弟子一个“肘底锤”轻轻击在那崆峒弟子胸上,便低喝道:“好!”
声音好似暮鼓晨钟般敲响在众人心上,四周有人奇怪地望了我一眼,这一招平淡无奇,有什么值得如此称赞的?凉棚中被月儿无意间蛊惑的人却顿时清醒过来,见到她依然是那么巧笑倩兮,面容可喜,令人赞叹,一时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糊涂起来,只好转而注目擂台上的动静。
擂台四角那四人看来是比试的评判,其中一人敲了一下面前的小锣,那武当弟子抱拳道:“承让!”崆峒派那人很有风度地抱拳道:“师兄武艺高强,在下甘拜下风!”转身跃下擂台,那评判朗声道:“第一局,武当胜!”
金铃注视着那评判轻声道:“这人似乎是‘中州铁拳’赵广川…”我见那四名评判都已是花甲之年,武功似乎也颇为不弱,却是一个也不认识,心想今日和苏小叶说的话加起来不到五句,太过冷落未免不大礼貌,便转头说道:“小叶,这四名评判你可识得?”
苏小叶打量着四人,说道:“小妹认识的江湖人也不多,不过东边那个似乎是很有名的‘铁面判官’崔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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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那人目光坚毅,脸上黑沉沉的全无表情,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笑道:“这人是哪一派的?”
苏小叶摇头道:“这人无门无派,小妹曾听说,比武大会的评判都是七派以外的出名人物…”
我淡淡笑道:“只要坦坦荡荡,派外和派内有什么分别呢?”
苏小叶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如雨笑道:“铃姐和小叶都说的对,这两个贱妾也曾照过面,的确是赵广川和崔道山,剩下的两位一个是暗器名家‘八臂哪吒’,一个是闻名剑客‘哀牢一剑’,不过到底谁是谁,却要考一考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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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雨见我胸有成竹,先已心虚起来,皱皱鼻子道:“人家拿什么输给你呢?”
我不怀好意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咱们就赌三顿酒席,输了的人回到洛阳请大伙儿吃饭喝酒!”
如雨嘻嘻笑道:“那好,反正我有的是你的钱!”她怀里恐怕有两三万两银子,大多是我上次去江苏前交给她的。众女一齐娇笑,我掉头再看了擂台上那两名评判一眼,笑道:“枯瘦如柴那位是哀牢一剑,懒洋洋的那个是八臂哪吒…”
如雨讶道:“相公,你是怎样看出来的?”
我笑道:“若光凭外貌来辨认,恐怕真会上你的当。通常暗器高手都是眼光高明、身法敏捷,所以才能与敌人保持一段距离,让对方始终处于挨打状态。乍一看那哀牢一剑很是符合这两个条件,不过虽然他没有配剑,但这人本身就好象一把出鞘的剑,充满锐利的剑意,他的绰号改的倒蛮贴切…而且哀牢剑法出名的狠辣凌厉,这人剑术虽然很高,但仍然没有超然于哀牢剑法之上,狠辣的味道始终去不掉,所以瞒不了人。
至于八臂哪吒那懒洋洋的模样,根本是做出来给人看的,他虽然发福,但周身协调的很好,靠在椅上的姿势更是随时可以迅速反击,眯起的三角眼精光外露,便知此人眼光尖锐,所以他才是暗器高手…”
如雨感叹道:“相公赢了……那枯瘦之人确是哀牢一剑伍云汉,他的兵器乃是束在腰间的一柄缅铁软剑,削铁如泥,堪称哀牢山一宝,这也是他那绰号的来由…相公真是厉害!”
我微微一笑,擂台上又打了开来,头几场比试出场的都是各派的低辈弟子,技艺平淡无奇,不到片刻功夫评判就鸣锣叫停,各有输赢,看来是想提起大伙的兴趣,逐渐步入高潮。咱们懒得去看,便自顾自的低声闲聊。苏小叶接着如雨的话说道:“雨儿忘了大哥也是剑法高手,下次和剑有关的事别和他赌了!”
如雨嘻嘻笑道:“干嘛不赌?反正有吃有喝,又不用咱们花钱!”
众女一起低声吃吃娇笑,我笑道:“等你吃成个胖子,看我还要不要你!”
如雨跺足娇嗔道:“你敢不要!”我见苏小叶俏脸红红的,不敢再把玩笑开下去,只对如雨眨了眨眼睛。她白了我一眼,又道:“那八臂哪吒叫岳名扬,一手追魂回旋镖堪称江南武林顶尖的暗器手法。”
“哦?”我笑道:“不知和蜀中唐门的暗器比起来谁高谁低?”
如雨笑道:“岳名扬怎能与唐门比?他再厉害也只有一人…就算不论势力,不管是暗器手法的考究、渊源和创新改进,以及暗器的制作,他怎能和江湖中人闻之变色的唐门相提并论!”
金铃笑道:“雨儿说的好,唐门的武功和暗器制作始终一脉相承,且不断创新,绝不可小窥,家族渊源流长,在巴蜀有庞大的势力,只是历代当家似乎都没有什么野心。唐门嫡传弟子在江湖上往往有如昙花一现,但每次出手都是大手笔…”
月儿好奇地问道:“铃姐,唐门既然势力不弱,为何不同时向川外发展呢?”
金铃笑道:“唐门的势力没有向川外发展,但他们的生意早已做遍天下,只是外人大多不知罢了!”
我心中一动,问道:“他们做的什么生意?”
金铃瞟了我一眼,说道:“四川号称天府之国,气候宜人,物产丰富,其中有一种生意利润既丰,又可大大方便唐门的运作,你说那是什么?”
我笑道:“莫非是药材?”
金铃娇笑点头,我笑道:“想不到大伙还是同行!”
苏小叶奇道:“楚大哥也做生意?”
月儿甜甜的笑了起来,金铃和如雨都露出注意的神情,这事我还未来得及对她俩提起,我笑道:“只是与人合伙罢了,小号在扬州,因为开的是药铺,就不请妹子惠顾了!”
众女都笑了起来,金铃和如雨既忍不住要笑,又怕被旁人看出破绽,也不知扮的多辛苦。月儿对我说道:“看江湖势力始终明争暗斗,妾身就不明白唐门既然实力和金钱二者都不缺,为何不向东拓展势力?”
我微笑道:“巴蜀地处西陲,交通不便,历代中原的战乱很少有对四川产生较大波动的,乃偏安之地;加上物资丰厚,气候温暖,长久下来便养成川人舒适安逸、安于现状的生活作风,况且中原地杰人灵,劳师动众未见得便会有成就。唐门稳居巴蜀,未必不是件好事,以后咱们去四川玩玩你便知道…”
月儿娇笑应是,金铃随口笑道:“若想去四川,眼下可有的是机会…”
月儿神色欢喜正要问个究竟,我瞟了她一眼,她连忙打住。我虽不担心苏小叶会泄露消息,但少个外人知道总坛的布置终究更稳妥一些。月儿转口笑道:“咱们先把这驱虎吞狼之计做好了,再想着玩儿的事吧!”
苏小叶冰雪聪明,还是看出端倪,装作无事般转头注视着擂台上的打斗,只是神情有些落寞。金铃歉然看了我一眼,擂台上又传来一声锣响,这次是“铁面判官”崔道山朗声道:“第五场,泰山派胜!”
四名评判眼光都很准,每场比试耗时不过片刻即可分出高下,每五场后又有一盏茶的休息时间,这安排倒很合理。广场上群豪趁休息时间议论了一番,那司仪从木箱里取出两张纸条,走上擂台大声念道:“第六场,东海长空无云对武当江亭!”
大伙精神顿时一振,长空无云长身而起,却先对咱们这一堆人潇洒一揖。众人连忙回礼,他微微一笑,双臂一挥竟腾空而起。只见他长袖象涨满了风,不住虎虎飘舞,竟好似御风而行,封禅台上看热闹的人顿时大喜,一时间采声雷动,长空无云轻轻落在擂台上,团团一揖,说不出的儒雅风流。如雨笑道:“相公,你瞧七大派都慌了手脚!”
我闻言瞧去,如雨虽然夸大,但七派门下弟子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确是有些出乎意料,那些老的虽然自持身份不露异样,恐怕也在暗地盘算。
武当派的江亭跃上擂台,看身法即知武功只是平平。两人见过礼后,评判敲响锣声宣布比试开始。那江亭显然先已怯了,不敢抢攻,只是紧守门户。长空无云毫不罗嗦,跃前一拳循中宫击去,江亭隔挡拉靠,正是一招“四两拔千斤”,应招很有名门法度,无奈功力差的太远,长空无云轻轻一带已将他转了半个圈,背心要害完全暴露出来。锣声响起,长空无云向后一跃,抱拳道:“承让!”
第七场比试江南九曲塘少寨主谈醉秋技高一筹,战胜崆峒派石无心。谈少寨主使一把七彩斑斓的宝剑,剑法瑰丽如画,金铃猜测他可能是出自昔年名动江湖的“彩衣剑客”顾彩衣门下。
第八场乃少林天云对泰山派常建,众人一致看好天云,想不到那常建内力剑法居然都相当不弱,一盏茶时间丝毫不落下风,四名评判一致判为平手,两人同时进入下一轮的候选。
天云二十出头,武功虽然不俗,但离咱们在洛阳时遇上的和尚还有明显一段距离,看来只是少林年轻一辈中的新秀,出来见见世面。
待天云与常建离场后,司仪大声念道:“第九场,华山卢远德对搁剑山庄楚朝云!”
众人心中都是一跳,如雨突然间有些慌乱,转头望向我。
我微笑道:“雨儿,去吧!”
如雨看着我沉着冷静的笑容,似乎找到无穷的自信,点头道:“是!”
擂台那端跃上条身影,站定后朗声道:“华山卢远德在此!”
这第九场尚且是华山派本次大会第一次出手,前些日子萧昭业在金陵露出了虚伪的本来面目,华山派侠义名声一落千丈,卢远德斗志昂扬,看来对这场比试志在必得,似乎想为华山挽回点威名。封禅台上一时议论纷纷,月儿望着如雨的背影,担心地道:“相公,你说雨儿能赢吗?”
搁剑山庄毫无半点名气,人群里议论纷纷,我看着如雨紧握的拳头,心中也甚是担忧。事情偏就这般的巧,让她第一场就遇上武功不弱的仇家弟子。如雨的武功虽然有了突飞猛进,但对长时间苦练成果的期盼、对仇家的愤怒、复仇的急切和临场的紧张交杂在一块,心情如何能够平静,难免不会影响她的发挥。
不知道这卢远德以前有没有欺负过她?我突然觉得对她关心太少,一时冲动便站了起来。一双手却拉住了我,金铃柔声道:“小破,现在不宜打乱雨儿的心绪…”
我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如雨走上擂台,看了一眼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又深深地吸了口气。卢远德上下打量了她两眼,拔出长剑道:“请指教!”
如雨抽出玄珠剑,点头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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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远德看出如雨有些怯场,回剑一绕,竟然连人带剑猛地一招“飞龙在天”向如雨攻去,如雨猝不及防只好挥剑横挡,脚下连退。卢远德得势不饶人,劲风忽忽,砍劈刺挑,强攻猛打,如雨一时之间只剩下招架之力。
我心中大骂,这卢远德的武功也就与当初在金陵城外自尽的华山弟子不相上下,萧昭业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