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妖姬-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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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爱安静，大概暄昂殿最安静的地方莫过于此处了。
清珏正在寝殿陪着池娅汐，怎么说都是他理亏在先。
想着，翕缘莫名的忧虑起来，在婉音阁清珏抱起娅汐的时候，分明看到她投以狡黠的目光。
难道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如果单纯天真的个性只是面具，这个池姑娘明显比沫歆聪明啊。
呵，翕缘悲凉一笑。嫁给清珏，也必然注定此生无安宁日子可过。
“小姐…你还有心思看书哦？太子都被那个池娅汐霸占了…”琉璃护主心切，生怕清珏会移情别恋
“清珏伤人在先，多陪陪她也合情合理”翕缘翻着书页，悠悠道
琉璃不解“小姐怎么一点也不担心？换成别的女子肯定不会放着自己喜欢的人去对别的女人好、除非小姐一点也不爱太子”说罢，她才意示到自己太多嘴了
因为听到这话的时候，翕缘止住所有的动作，似是惊诧。
第一百零七章 当局者迷
“小姐，对不起，小姐怎么可能不爱太子，不爱就不会嫁给太子啦…”琉璃慌忙解释，许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翕缘叹息“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哦…”琉璃转身，拍打自个的嘴巴，老乱说话
走到书柜的另一边，就见到同样发愣的清珏，刚想行礼就被阻止，她唯有出去，顺便带上门。
翕缘是因为不爱自己才不在乎的么？清珏思忖着，脑海里也闪过之前池娅汐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翕缘倚在软榻上睡着了，清珏方才出来。
将她平放于软榻上，注视着她，心里却百感交集。
伸手，清珏抚上她的眉眼、鼻子和柔软娇嫩的唇。
俯身，他含住那两片薄唇，连留着吸吮芳香。
睡梦中的翕缘忽然感觉难以呼吸，她微微睁开眼眸，想也没想就推开些距离。
清珏双手撑在软榻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脸泛桃花的翕缘
“你怎么在这里…”翕缘别开脸，却被清珏扳回面向自己
“我想你…”清珏含情的眼神里流露着一丝受伤
翕缘心里一紧，他怎么了？刚想起身就被清珏制止
“我爱你，翕儿。。。”
“清珏，我…”话未出口就被清珏堵住
“向我证明，你爱我…”话毕，清珏吻住她，带着侵略性的吻
翕缘被他的狂热吓到了，不约挣扎着，想脱离他的钳制
眼角的热泪滴落，清珏吻上一丝苦涩，便停止动作“你哭了？你不愿意…”
翕缘坐起来，咬着唇瓣低语“我只是…没有心理准备…”
清珏沉默会，然后整理一下她零乱的发丝“是我太心急了，对不起…”
“你到底怎么了？怀疑我的心意么？也是…我一直都被动的接受你的爱…”翕缘悲伤的看着他，说罢，她欲解衣裳
清珏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不要…翕儿，我错了…”
翕缘抱着他“翕儿是真心想嫁给你的…”
“我信…”
书房外，池娅汐抹上一丝清冷的笑意。
先前在寝殿里，她告诉清珏，若是翕缘真的爱他，必然不会拒绝他。
现在什么情况呢？佟翕缘这招欲拒还迎打消了清珏的怀疑呢。
晚膳时，也是三人一起，气氛略显尴尬。
“翕儿”清珏给翕缘夹菜，但是这一声翕儿却被另一个汐儿受用。
“谢谢清珏哥哥”娅汐甜美一笑
清珏不悦地看着她，她怎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翕缘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这俩人还是蛮有意思呢。
“吃完拜托你赶紧回母后那里去”清珏放下碗筷，命令的口吻
“咳咳…汐儿受伤了，你怎么还那么凶？我不走，今晚让翕缘陪我一起睡觉”娅汐眨巴着那双美瞳
“本太子不许”清珏反对，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翕缘…”娅汐投以求助的目光
“没事的…”翕缘嫣然
“还是翕缘最好”说完，池大小姐津津有味的用膳着。
清珏心想，一定要尽快把这个粘人的丫头轰出暄昂殿。
夜风吹落花瓣，庭前参天的古树，叶子蓊茸，几缕薄光透过罅隙，倒影在瓦砖上，星星点点的晕开。
翕缘坐在秋千上，兀自发呆着，仰望天上的明月。
此情此景，令她忽忆儿时曾背过的词，嘴里便念叨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何以如此感慨？”展淳的声音倏地冒出，吓了她一跳
“参见皇上…”翕缘从秋千上下来
“这里无人，别多礼”展淳示意她到凉亭
随后，俩人便面对面地坐着
展淳原本就想过来瞧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她，似乎此刻的她极其惆怅。
“朕觉得你眉眼间像朕的一位故友”展淳缓缓说道
“不知翕儿像皇上的哪位故友呢？”
闻言，展淳略微眉皱“黎沁雨…”
“黎沁雨？”翕缘跟着念出这个名字“她是谁呢？”
“前瑞晟国的公主…”
瑞晟的皇室不是姓颜么？怎是姓黎？
展淳见她意外的模样，于是一语带过“十七年前瑞晟是黎氏的天下，后来颜氏一族造反，黎沁雨也死于那场战役中…”
原来如此，那么这个黎沁雨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直觉告诉翕缘，她们长得相似，未必只是巧合…
而这一切，展淳又知道多少呢？
第一百零八章 究竟是谁的女儿？
一阵疾驰的风猛然吹过，地上的沙尘随之拂在他们身上。
卷起少许枯叶，萦绕着、旋转着。皓月朦胧，光线迷离。
翕缘揉揉眼睛，刚才那阵大风把沙子吹入眼里了。
展淳便关怀的问“沙子入眼么？”
“嗯…”翕缘轻应
展淳拿开她的手“别揉…”
话毕，他靠近翕缘，给她的眼睛呵气。
翕缘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连忙后退“翕儿没事了…”
展淳失落地看着她，这个女子永远都带着疏离的微笑。
“这里风大，陪朕到沁心苑走走…”
因为想从展淳这里打听更多黎沁雨的事，翕缘便唯唯诺诺跟着他。
清珏的父亲很慈祥，也很体贴，怕自己跟不上步伐还特地走慢一点。
大概是从未感受过毓川的一丝父爱，翕缘此刻心里暖暖的。
沁心苑。沁于心，这里兴许是他怀念黎沁雨的地方。
展淳对着沁心苑的荷花池发呆着，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他的眼神透露着思念的悲，懊悔的恨，想必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皇上从未对人说过沁雨公主的事吧？如若可以，翕儿愿意倾听、有些事放在心里，会积久成殇”翕缘会心一笑，清澈的眼里闪着一丝光芒
展淳轻笑，好个积久成殇，不知怎地，他还真愿意与之倾诉。
“朕和沁雨是偶然相识的，当初朕只是西凉国的太子。而她，是一个聪颖、才华横溢的女子…”展淳眼带笑意，似乎是美好的相遇
“沁雨公主也对皇上一见倾心么？”翕缘问道
只见展淳眉头深陷“沁雨的心上人不是朕，而是当时瑞晟的将军颜墨弛，也就是颜礡宸的父亲…”
翕缘惊诧，宸的父亲颜墨弛原来是前瑞晟的将军，后来起兵造反自立为王。
这于黎沁雨来说，是喜是悲呢？命运真爱开玩笑，如若没有后来的事，黎沁雨应该会幸福吧？
“颜墨弛呢？他爱沁雨公主么？”
“呵…颜墨弛是个极其冷酷的人，他接近沁雨不过是利用她…”
展淳紧握拳头，接着说道“可是，害死沁雨的人却是朕…”拳头松开，展淳是悔不当初。
翕缘不解“为什么？皇上那么爱她…”
“战乱之时，沁雨找过朕，希望朕出兵为其剿灭叛贼、她甚至愿意嫁给朕…”展淳的声音开始哽咽着
“当时父王反对，而朕没有足够的权力调动兵马，是朕的迟疑与怯弱让沁雨绝望，虽然出兵未必能平叛乱，但不出兵则间接害死了沁雨…”
翕缘莫名心疼着，一边是被爱的人设计背叛，另一边爱着自己的人却袖手旁观、黎沁雨该何其绝望啊…
展淳喟然长叹，后来颜墨弛即位，就再也没有黎氏一族的下落。
传言，黎氏一族全数死亡…
看着深陷沉思的翕缘，展淳眉头微皱，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翕缘会否是沁雨的女儿？
呵，他笑了，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翕缘是毓川和柳槿的女儿，若非如此，他真会怀疑，毕竟她们有八成的相像。
“往事随风，皇上再自责也没有用、逝者已矣”翕缘淡淡的说
展淳低声笑道“若你不是毓川和柳槿的女儿，朕真会以为你是沁雨的女儿”
一句戏谑的话，竟让翕缘怔住。她自知不是佟毓川的女儿，她的娘亲是柳槿，所以她也不可能是沁雨的女儿、除非柳槿不是她的亲娘…
不！这不可能。但，万一是呢？佟翕缘的亲爹是谁？是颜墨弛？或是眼前的展淳？天啊。不会的。
翕缘压抑心里的恐慌，柳槿是她的娘亲、不能因为长得像黎沁雨就否认这一切。
“翕儿？”展淳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便低唤
“皇上…翕儿忽感不适…先告退了…”翕缘恍惚的说
“嗯，朕还想多呆一会”
翕缘微微欠身，便先行告退。
听完这个故事，反而令她心乱不已。谜底，仍然只有柳槿知道。这一次，她非得问出答案不可，否则会寝食难安。
还未回到暄昂殿，便见琉璃慌张跑来“大事不好了…小姐…”气喘吁吁的琉璃脸色也刷白着
第一百零九章 替他而死
“小璃，怎么了？”翕缘这才回过神来
“小姐…太子他…他和池娅汐打起来了”
“什么？”
“他们打了一架后，太子一怒之下就把池娅汐轰出皇宫”说这话的时候能感觉琉璃还是蛮解恨的
“然后？”翕缘听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们怎就水火不容？
“然后…一出宫门的太子就被几个黑衣人抓走了…”
“什么…你怎么才说？有没有派人去找？”翕缘紧张起来
“池娅汐说不能惊动皇上，好像那些人是冲着小姐你来的，所以池娅汐独自追去、对了，她说会沿途留下记号，让小姐跟来。小姐，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啊？”
翕缘不加思索道“去！”
“小姐…等等我呀…”
夜漆黑，只得借着薄弱的月光照明。冷风绻卷，地面的尘埃游移。
墙壁上，不时有池娅汐留下的记号，翕缘和琉璃跟着这些记号来到城郊的一个山洞。
“好阴森啊…小姐…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琉璃紧紧攥着翕缘的手臂
这个乌漆抹黑的山洞，传出怪异的声音，没有烛火，于一向怕黑的翕缘来说，无疑代表着巨大的恐惧。
“我自己进去…”忍着惊吓，她掰开琉璃的手指
“不…我要跟着小姐…”
翕缘泛起丝丝感动“先找火种…”
“嗯…”
等她们找到火种，点燃一根树枝之后，主仆二人战战兢兢走进去。
洞外某黑暗一角，池娅汐正微笑着“很勇敢呢…”
旁边的黑衣人便问“小姐还需要属下做什么吗？”
“暂时不用，你们可以走了…”池娅汐锐利的眼神，尤如在黑暗中找到猎物而蓄势待发的夜鹰。
然后，她从另一个出口进去。
踩着脚下的泥泞，琉璃紧随翕缘，似乎比她还要害怕。
洞里流连着鹤唳的风声，似乎还有咚咚的水声。
翕缘疑惑，是谁抓走清珏？以他的武功应该不会轻易被捕吧？除非对方是熟人，令他毫无防备。
然而娅汐却说，那些人是针对自己的，这点更让翕缘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看…那好像是太子…”琉璃指着前面那块大石说
细看，清珏趴在石头上，似是昏迷着。
正当她欲近一探究竟的时候，有声音回荡起来。
“你终于来了，佟翕缘…”
“池娅汐？”翕缘惊诧，原来是她，呵、难怪清珏毫无防备就落入陷阱。
只是，她这么做有何企图？
“你在疑惑吗？那我告诉你。我爱清珏哥哥，可他却爱着你。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么？一直以来，我都期待以后能当他的妻子。当姑母告诉我，他要娶你的时候，我的心好痛…”
池娅汐悲伤的说着，随后露出笑脸“既然得不到他，我宁愿玉石俱焚”
“娅汐，不要”翕缘见她拿着匕首指着清珏，随即大喊
“杀了太子你也逃不掉，甚至会连累你的亲人、你想过没有…”
娅汐笑道“我才不管…”
翕缘心急，到底要如何救下清珏，女人一旦发起狠来也相当可怕啊。
“心疼么？翕缘，你爱他吗？”娅汐认真的问
“我们小姐当然爱着太子”琉璃回答
“闭嘴！佟翕缘，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翕缘注视着她，如此迫切的神情“我…我爱清珏…”
“如此？呵，若我给你一条路走呢？”娅汐狡黠道
“什么？”
“代替清珏哥哥去死，你愿意吗？”她语气不带一丝玩笑，极其认真
这便是她最终的目的么？借刀杀人，倘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