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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朱颜改半世情-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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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天在雨中纵马,虽有蓑衣挡了些,但衣服仍旧湿了大半,如今已经被捂得半干。外面天色已暗,便觉得身上有些发冷,挪了挪靠到墙边寻了个舒服点的地方,斜着看他:“公子,我与你无怨无仇,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你。我脑子不好,您还是直接了当的说比较好。”

他眼中闪过一丝探究,问道:“那我问你,穆少阳在哪儿?”

我眨眨眼睛,不解的问:“谁是穆少阳?”

“哼。就是在你车上扮作老头的那个小子。”

他找小四?!小四叫穆少阳?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那男人逼近一步,盯着我道:“说,他在哪儿?”

“他……”我支支吾吾着,突然,脑中跳出件楚国旧事。

一年多前,楚庄公暴毙,死前未立世子。庄公死后楚国内乱,大公子与二公子夺位,二公子时年二十,其妻兄乃楚国大将方梁。方梁向他献策,承诺即位后割城五座换取卫国十万大军相助,终在落霞谷生擒大公子,其后将其逼迫至死,又囚禁三个幼弟。

哪知二公子继任楚公不过两个月,被方梁用计射杀,继而拥立年方八岁的七公子做了个傀儡国君,掌了楚国大权。而另两位年长的公子则被他发配边城肃容,却在路上遭遇歹人,两名公子俱下落不明,从此成为一件悬案。

当时初闻这条消息,我还问过师父,是否要将方梁身家调查清楚,列在王侯册上,以防哪天他篡了楚国却错接了他的单子,故而对此事有点印象。楚国公子的名字我虽不可能一一记住,然我却记得当今楚王的名字,乃是穆少恩!

我的心砰砰直跳,心中已经了然七分,面上却故作愤慨:“哼,那小子啊,也不知道攀上了什么高枝,昨天不告而别了。”

男人眯了眯眼,正要开口说什么,却有一人从门外闪入,低声向他禀告:“主子,不在那辆车上。车上一共三人,只抓到两个,被一个女的跑了。”随后向门外一挥手,只见几个男人押着一对男女进来,刚进屋就将两人往我身旁一推。

一个熟悉的纤瘦身影跌撞过来,眼看要磕上墙头,我忙挪过去垫在他身下,他一头撞到我的胸口,我闷哼一声差点昏厥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他发髻凌乱遮去了半张面孔,衣衫不整溅满泥浆,手忙脚乱的从我身上爬起来,碰到我的胸口吓得忙将手缩回去,这才隔着乱发将视线落到我脸上,眯着眼瞧了半天,待得将我脸面看清,惊呼一声:“魅生!”连姑娘两字都省了。

我痛得冲他呲牙咧嘴一笑,丝丝吸气道:“真是巧哈?”

“你……你……怎么……”

“姐姐,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才看见被一起押进来的女子是苏彩衣,这么说阿夏逃脱了?我眼皮一跳,阿夏即便会背弃所有人,但绝不会背弃季子山!莫非还能有一线生机?只是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办法?

不待我细想,黑衣人冷冷对我道:“你还挺精明,找了三人同行替你们遮掩行藏。说,穆少阳去哪儿了?”

我哪里精明了,是季子山这个家伙傻才是真。我对他苦笑一声:“我连小四的真名叫穆少阳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故意遮掩什么行藏。他们三人是我朋友,碰巧同行罢了。你要找小四,我已经跟你说过,他昨天就丢下我独自走了。”

黑衣人沉默不语盯着我片刻,突然一把抓住季子山的衣襟,甩手就是一个耳光!他突然发难,我始料未及!

“住手!”大喝一声,眼见季子山嘴角已然淌下血来,“此事与他们无关!”

“无关?”黑衣人看也不看季子山一眼,“你若不说实话,就跟他们有关!”说完反手又是一巴。

“季哥哥……”苏彩衣已经吓得失声痛哭。季子山却一声不吭,两手紧紧抓住黑衣人的袖子挣扎着,无奈黑衣人身材魁梧,根本纹丝不动。

我心痛不已,胸中已然怒火滔天,双手在背后扭转,希望能将绳子挣脱。恨恨的对着黑衣人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你个蠢货,跟你说实话你不信,难道我骗你说他回去j□j你反而信了!”

“看来你是知道的!”黑衣人哼了一声道,“说,你是不是把他藏匿起来了?”

“蠢货!”我用看一个白痴的眼神看着他道:“如果我一早知道有今天,难道不会跟他一起脚底抹油溜走,反而将他藏起来等着你来抓我吗?”

“死丫头嘴硬!探子回报,穆小四处处维护于你唯你是从,他要走怎么舍得下你!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反手将季子山往身后人身上一推,又一指地上的苏彩衣道:“赏你们的,别玩死了!”

我一惊,他这是要干嘛!“等等!”我急道。却听接住季子山那人“咦”了一声,撩开他额前的垂发,仔细的看了眼;继而低低唤了声:“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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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扭头看去,似乎也是一愣,细细打量了下季子山,将手一挥。那人又将季子山推倒在我身边,但这次似乎轻了很多,不知是不是我错觉。

我忙倾身过去急切的问道:“季公子,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苏彩衣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躲到季子山背后小声抽泣着。反观季子山却镇定许多,用身体护着苏彩衣对我说:“没事,你不要担心。”但两颊已经肿得老高,两边各五个手指印触目惊心。

耳旁响起黑衣人有些恼怒的声音:“好手段,我倒是没看出来这小子那天也戴了人皮面具。不周山的两层脸果然是极品,若不是第二天有人看见穆小四腿脚灵便不像个老头,恐怕这回真要给你蒙骗过去!”

我盯着季子山高耸的脸颊,冷笑一声,缓缓转过头去:“不周山岂止两层脸是极品!改天让你见识见识姐姐我手上万仞刀的功夫!别以为你贴了张假皮我以后就认不出你来!姐姐我是假皮祖宗,总有一天非撕下你这张皮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德性!除非你今天杀了我,否则他日我一定报今日之仇,将你批成个片皮鸭!”

“臭丫头!”旁边一人闻言上来就要揍我,我耿着脖子瞪着他。季子山一伸手将我揽到身后,用赢弱的肩膀护着我。那人竟然咬牙切齿的收回了拳头!

黑衣人见状重重哼了一声,吩咐道:“将他们关在这里。放出风去,说不周山的魅生路上遇到马贼,被掳去了邙山,身受重伤!”走近几步对着我缓缓道:“你尽可以继续护着他。若真如你所说,穆小四连真名都没告诉你,可见他并不信任你。那如今我再给你个机会,让你看清穆小四对你到底有几分情谊!”说完带着人转身而去,将门重重锁上。

他们一走,我浑身脱力的靠倒在墙上,心中早已翻江倒海。小四啊小四,你那天定是已经看出些端倪,才会留书一封独自离开,可你又是否知道,我早已陷入这个局中,无法独善其身!

手腕传来阵阵又麻又刺的疼痛,我才惊觉季子山正在将绑住我的绳子解开。此次连累他受苦,我心中歉疚万分,看着他高肿的脸颊道:“你没事吧?实在不好意思,这次无辜连累了你。”

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轻轻捏过我早已麻木的双臂。

我睡过去,又醒过来;醒过来,又睡过去。

再次睁开眼,天色仍旧未亮,我只觉得浑身发冷,骨节酸痛。一碗水凑到我嘴边,强撑着沉重的眼皮抬眼,是季子山。

“喝口水吧。你有点发烧,已经睡了两天两夜。”

我竟然睡了两天两夜?真是不巧,怎么会病在这个节骨眼上。

粗重的喘了口气,捧着碗咕噜噜将水灌下。苏彩衣端来碗饭道:“姐姐,你吃一口。”

我朝她笑笑,接过碗。这小丫头脸上泪迹斑斑,一张小脸满是惊恐神色。毕竟她虽也跟叔伯走过银路,可哪里真碰上过什么大事,真是苦了她了。

刚扒了两口饭,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我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碗便被人一掌拍掉,饭菜溅得我一身。黑衣人捏住我的下巴,森冷的说:“都整整两天了,这小子连半个影子也没有。魅生,看来是我高估了你,对他来说你根本什么都不是!也对,和性命王位比起来,你又算得上什么!”

我心中万千情绪,又闷又痛。既不愿小四以身犯险又无法无视他将我遗弃带来的失望与心痛。强压下眼中泛起的湿意,我挣扎着摆脱他的桎梏对着他冷笑:“是啊,如果我是他我也不会来。不但不来,还会派个杀手索性把人给喀嚓了,一了百了让你再无任何把柄可抓!”

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盯着我道:“你倒是狠心!”

我咬牙切齿:“所以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我不能活着出去,否则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他眼神冰冷的看我一眼,转身而去。

又过了两天,我似乎好转了些,但手脚依然发软,大多数时间只能靠在墙上积攒些体力。

一个看守进来给我们送饭,关门的瞬间,两句话隐隐约约钻入我耳内。

“行不行?”

“半个时辰……包倒……”

我心中一惊,莫非那人已经等不下去,要下杀手!

见苏彩衣正要端饭给季子山,忙摁住她的手,轻声说了句:“别吃,有毒。”

苏彩衣惊得差点将碗给摔了。季子山脸色变了几变,爬起来摸索着在地上捡了几根散架了的凳子腿,塞到我们手里,低声道:“别怕,还有我!若他们进来,就装晕倒,乘其不备拼死一搏!”

我看着这个赢弱且有眼疾的男人,握着一根凳腿侧身挡在我和苏彩衣身前。

一幕幕过往从我眼前闪过,指尖下那强烈求生的心跳;后山硬撑四个时辰的背影;月下隐忍哭泣的脸庞;肿着脸仍挡在我身前的肩膀……这个男人,他的心远比他的身体强大!那一瞬间,我眼中的他,竟是如此的伟岸!

在一片万籁寂静中,我们三个挤在一个角落,静静的等着,等着,未知的命运。

零一五

未知的等待异常令人觉得漫长而又难熬。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门外响起悉悉嗦嗦的开锁声。“沉住气,致命一击!”季子山低声嘱咐,我们点头,三个倒在一起,尽量凝神屏气装做着了道。

似乎有两人轻手轻脚走到我们身边,一个紧张的问:“昏了?”

听见有人伸出脚翻了翻季子山,道:“我说这迷药厉害吧!”我心下略宽,原来只是迷药。

手软脚软的紧闭着眼,有人用把刀拨了拨我,抓起我的两只胳膊将我拎起丢开,抽走了被我护在身下的苏彩衣。他想干嘛?

一个声音窃喜道:“奶奶的,好不容易等到邙山那头有了动静,主子带着大队人马都出去了。等今天拿住了穆小四,这三个家伙就没用了。那两个动不得,这丫头总行吧,咱哥俩今天乐乐,别明天白白便宜了阎王!”

畜生!我暗骂,心跳如鼓。眼睛张开条缝看见两个看守将苏彩衣拖到一小块空地,围着她满脸的□,完全忘记了我跟季子山的存在。苏彩衣紧闭双眼,手垫在身下,那里藏着一根凳腿。好样的,沉住气!

捏紧手里的凳腿,我咬咬牙慢慢爬起来,季子山也正摸索着起身。

那头一个看守站起来“咣当”一声丢了刀,一脸急不可耐的解着自己的裤头,另一个跪在地上已经摸上了苏彩衣的衣襟。苏彩衣一个哆嗦再也忍不住,一声尖叫坐起身来举起凳腿朝着面前那个看守当头一棒!可她毕竟力气有限,那看守吃了痛,摸着脑门怒吼一声,伸手就去掐苏彩衣的脖子,口中骂道:“臭婊/子,敢打你爷爷!”

我深吸口气,跌跌撞撞冲出去,用尽全身的力量朝那裤子褪了一半的家伙撞去。只听一声闷哼,那人被我撞得摔了个狗啃屎,脑袋将将砸在一块翘起的地砖上,昏死过去。天助我也!

那头苏彩衣已然被那看守掐得直翻白眼,舌头已经伸出一截,我咬牙站起来正要一凳腿打下去,却见季子山方向不辨的一路怒吼着冲着我就来了。我一屁股坐下,差点坐得屁股开花,连手中的凳腿都撒了手,才将将躲开。季子山手中凳腿“啪”的一声咂在那看守头上,立时断成两截。

那看守被季子山一砸,松了手下的苏彩衣,反身对着季子山小腹就是一拳,直将他打出几步开外,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那看守后脑一片血肉模糊,却竟然还能摇摇晃晃站起来,弯腰捡起地上大刀,脚步虚浮朝季子山而来:“他奶奶的,爷爷今天做了你!”

季子山抱着小腹,微微仰着头颅,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我此刻不过离季子山三五步距离,手边却什么家伙都没有,眼睁睁就看那刀要落下,瞬间心痛如绞,脑子一热血往上冲,用尽全身力气扑向他!只觉得背后一疼,我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抱住季子山滚出一丈开外。

季子山仰天抱住我,将自己垫在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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