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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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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亭殿。
  赵兰儿斜窝在在软榻上,眯着眼睛瞧着房中那几盆娇艳欲滴的西陲长欢,抿了抿唇,眼中尽是愤恨,却也奈何不得,前些时候她她还能日日命人将那些子西陲长欢搬了出去,但是这些时日,成卓远却三不五时就会过来一趟,所以赵兰儿却也不敢叫人搬了出去,所以便只能这般隐忍愤恨着。
  赵兰儿抿了口茶水,瞧着那褐色的茶水,赵兰儿忍不住蹙了蹙眉,当真苦涩得很,这自不是寻常茶水,而是赵丰源亲手烹的加入药材的茶水,自是没有一丝甘甜可言,但是赵丰源却说着茶水虽不能解毒,却也可以起到缓释之用,所以即便再难入口,赵兰儿却也会时常喝上几口。
  赵兰儿侧着脸,趴在软枕上,眯着眼瞅着外头的琉璃珠帘,有些晕眩。
  午后的兰亭殿,静的让她觉得窒息,前些时候她日夜盼着成卓远过来,现在却忌惮得很,往往瞧着成卓远疏眉淡眼的模样,赵兰儿愈发不安得慌。
  赵志胜出征前线,已然半年有余了,前些时日还有消息不时传来,但是近来一月却没半点消息,赵兰儿哪儿有不急的,赵志胜此次挂帅北征,最是想为她挣一个前程,她也算争气,如今在后宫也算是风生水起,但是偏生这时候赵志胜没了消息,且偏生成卓远对自己的态度,却愈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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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是成卓远待自己亲厚吧,但是如今她身子大好了半月有余,但是成卓远却并未宠幸自己,最多也不过是与自己一番嬉戏罢了,这几日虽然日日过来,但也不过是略说几句话也便走了,绝无半分亲近之意,况且这西陲长欢……
  赵兰儿瞧着那西陲长欢又是一番心慌。
  若非有赵丰源,她如何得知这西陲长欢还有这般厉害,只是,成卓远可否知道呢?
  若是成卓远不知,这自然是独一无二的宠爱,但若是成卓远心中有数,那就……
  赵兰儿咬着牙,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娘娘。”
  珠帘声动,赵兰儿听声抬起头,斜睨一眼,瞧着娇杏躬身走进来,赵兰儿放下茶杯,点了点头,道:“回来了,德贵妃身子如何?当真是病了?”
  “是,娘娘,”娇杏忙走过来,跪在脚踏边,一边给赵兰儿捶腿,一边笑道,“奴婢一进到那初雪殿便就闻到一股子药味,又有青玉姑娘亲自出入小厨房熬药,想必德妃娘娘的确身体保养,娘娘如今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哦,慕容微雪那个身子骨倒是让人揣摩不透,一直以来都不见病痛,这半年却三不五时的总出幺蛾子,”赵兰儿嗤笑道,一边眯着眼睛又道,“不过话说回来,慕容微雪这一次病得也算是时候。”
  娇杏笑道:“正是呢,贵妃娘娘这一病,怕是三五个月都伺候不了万岁爷的,惠嫔又被囚,如今放眼这宫中,可是娘娘您一枝独秀啊。”
  “是呢,此时不在万岁爷身上下功夫更待何时?不过陈巧云那个下贱蹄子却也不容小觑。”赵兰儿冷哼道。
  她如今虽然出不来门,但却也知道陈巧云不是个安分的主,御书房并不方便她出入,但是成卓远却少不了去慈瑞宫呢,而且咏仙殿不也是正修着吗?
  “娘娘,巧云郡主年纪尚小,您不用放在心上。”娇杏笑道。
  “哼,年纪尚小,就已经敢耍手段勾搭圣上了,若是再等上几年,岂不是整个后宫都要跟她陈巧云的姓?!”赵兰儿冷哼道,一边腿上使劲,差点蹬了娇杏翻倒在地。
  “哎呀!”娇杏身子一斜,忙的用手撑住了地,这才又稳住了身子,只是又忍不住觉得胸口翻江倒海,差点又吐了起来,但到底还是忍住了,顿了顿,娇杏跪好身子,一边继续给赵兰儿捶腿,一边又道,“任凭太后如何抬举那巧云郡主,她的出身也都在那儿了,不过是个落寞户儿,爹爹只不过是个太子傅,如今又退了下来,能成什么气候?倒是咱们家老爷,如今挂帅征伐匈奴,乃是天池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且娘娘如今又圣眷正浓,娘娘也该一切瞧好了看。”
  娇杏不说才好,这一说,赵兰儿又少不得蹙眉半晌,顿了顿,问道:“边关那头可有消息传来?”
  娇杏道:“启禀娘娘,暂时没有,怕是赵将军忙于行军,没工夫给娘娘写信吧。”
  “也许是吧。”
  赵兰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偏生又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就像她日日面对那些子西陲长欢一般,不知那到底是成卓远的宠爱,还是成卓远下的一份毒,所以她日日忐忑不安。
  【午安!】

  ☆、定局:枇杷暗把浮香送,还把离思共记取4

  赵兰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偏生又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就像她日日面对那些子西陲长欢一般,不知那到底是成卓远的宠爱,还是成卓远下的一份毒,所以她日日忐忑不安。
  如今得见成卓远的机会越来越多了,她也越来越能体会到伴君如伴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从前的期盼欣喜,如今都变作了如坐针毡。
  那么,慕容微雪呢?
  她日日都是如何等候着成卓远呢?
  赵兰儿望着那微微颤动的琉璃珠帘,忽然就想起来太子府中,从前正殿中的那些子琉璃灯盏。
  那时候,她瞧着那些子琉璃灯盏,心中多少稀罕艳羡,听闻那是成卓远亲手挑选,只在正殿使用。
  那时候真是稀罕极了,所以前些时日,她才巴巴地跟成卓远求了这面琉璃珠帘。
  ……
  “娇杏,你说这三年慕容微雪都是怎么伺候万岁爷的?”赵兰儿忽然就特别好奇。
  这三年,慕容微雪一人独承圣宠,她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日夜忐忑,就像是站在冬日的冰面上,时时刻刻担心那冰面会坍塌,却偏偏留恋那股子琉璃般的晶莹剔透,舍不得走下。
  但是这三年,成卓远却的的确确只宠慕容微雪,那种宠爱,任谁都看得见摸得到,那样实实在在地宠爱,让她让陶惠颜都嫉妒的发狂,但是在那样绵密的宠爱中,慕容微雪却越发处变不惊,越发的淡然,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夫人,习惯于老爷的宠爱一般矾。
  不卑不亢,心生淡然。
  这样的品格倒是越发像极了成卓远这个人。
  两个人,用了三年时间,性情脾气越发相似起来,这绝不像是深宫高墙步步杀机中的皇上与后妃发生的事情,但是还是发生了,就在眼前。
  她自幼虽不喜在诗书上下功夫,却也知晓什么叫做并蒂莲,什么叫做夫妻相。
  赵兰儿咬了咬牙,牙龈都跟着疼。
  蓦地,她又想起了入宫前的那一年初三,还是在太子府。
  成卓远和慕容微雪,那个时候谪仙不过七皇子的太子爷,还有整个皇城人人艳羡的微雪郡主,他们两人并肩而立,着实是一对璧人,任谁都看得出他们两人眼中的情意。
  听说那一日太子特别去慕容王府接的慕容微雪过来赏菊。
  堂堂天池皇朝的太子爷,一过了新年就巴巴地想见她,若不是奉先帝之命,那么便就是他急不可耐要见她。
  赵兰儿记得,幼时跟着母亲听戏,那戏文中这样唱过——
  “我侬两个,忒煞情多!譬如将一块泥儿,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忽然欢喜啊,将它来都打破。重新下水,再团、再6炼、再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那期间啊那期间,我身子里也有了你,你身子里也有了我。”
  ……
  那时候,她虽听不大懂,但却也知道这是首好词曲,因为母亲最爱听这一首,久而久之,她便也爱上了这首,也爱上了这样你中只有我,我中只有你的情意。
  所以那一年初三,当她得到成靖之默许自己为太子妃之时,她心中该有多少欢喜,忙不迭就跟着父亲去了太子府,多少女孩儿家的羞涩都通通抛在身后,只想啊,早点见到他,给他唱一首这戏文。
  ……
  但是那个时候的太子府,如何容得下她啊。
  赵兰儿记得那日她和父亲等在会客厅,一杯茶从浓喝到淡,她的那股子浓情,却越发浓烈开来,那时候父亲还嘲笑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这等没皮没面,她竟然也不辩解,只是红着个脸一个劲儿地瞅着那扇琉璃珠帘,盼着那面珠帘早些子被打开,然后那人一脸和风沐雨地走进来。
  但是啊,走进来的却是赵如海。
  再后来,走进来的是成卓远。
  还有慕容微雪。
  那一脸的和风沐雨,只对着慕容微雪。
  那原本淡的乏味的茶,竟然莫得苦涩了起来。
  赵兰儿垂着头,双手死死地握着锦帕,也是这样的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再后来呢?
  她和父亲跪在他们面前,成卓远那时候的冷然和不屑,她今生今世都忘不了。
  还有慕容微雪,一句话就救了他们父女俩的慕容微雪,她更加忘不了。
  那一日,一脸羞赧的慕容微雪,在成卓远柔和笑容中一脸沉醉的慕容微雪,她都忘不了。
  这就算是恨上了吧?
  ……
  那一日,父亲跟她说,她年纪不小了,需懂得忍让,知晓分寸,方能无往不利。
  但是那一年,她也才十五岁呀。
  但是那又如何,没有那个人的情,她在如何自怜自惜,又如何?
  她只能靠自己。
  想要一步一步走上那后位,坐那个与他携手并肩之人,她就只能
  tang靠她自己。
  所以,十五岁那一年,她忽如一夜,便就长大了。
  这三年即便熬熬煎煎,她都不曾忘记,懂得忍让,知晓方寸,方能无往不利。
  但是成卓远又何曾看到过自己?
  她懊恼着愤恨着,夜不成寐,她知道自己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让成卓远刮目相看的机会。
  所以这一年春季狩猎,当成卓远跌下马的那一刻,她毫不犹豫地飞奔了过去。
  她的的确确是需要这么一个能够挺身而出的机会。
  但是那是她的爱郎啊,所以即便他不是当今万岁,她亦然会为他抛出性命。
  当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衣衫被鲜血染红,当她看到他将自己抱起的时候,她知道成卓远终于看到了自己。
  不管是生是死,她都觉得值得了。
  ……
  但是现在,成卓远日日都来,补品珍玩流水似的日日送进兰亭殿,她怎么的觉得越发不踏实起来?
  是啊,这样地不踏实。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
  哦,原来成卓远不是这样宠爱慕容微雪的。
  原来成卓远对慕容微雪从不用珠翠珍宝来做补偿,而是日日相守,夜夜相会。
  兰亭殿餐餐珍馐值万钱,可是却哪里敌得过初雪殿小厨房的一羹一饭?
  那样细水长流沁入心扉的爱恋,成卓远怕是这一生只会给一次吧。
  ……
  得不到。
  几近送了性命却还得不到。
  可是慕容微雪呢?
  她到底又做了什么?
  凭什么她什么都能拥有?!
  凭什么?!
  ……
  “额?娘娘您刚才说什么?”娇杏没听清楚,所以抬起头又问了一遍,“娘娘,您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赵兰儿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赶走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顿了顿,然后问道,“赵丰源今儿怎么还没来?”
  “娘娘在说赵太医啊,算起来也该到了,要不然奴婢现在就去太医院瞧瞧?”娇杏笑道。
  “你呀!当真是女大不中留,瞧着你如今一日看不到赵丰源就失魂落魄的模样!”赵兰儿抿唇笑道,瞧着娇杏一脸通红的模样,她心里竟然有些羡慕,“当真是没皮没脸!”
  正青春貌美,正年少轻狂,有这样的美好希冀,才不算辜负这良辰美景。
  但是如今,寂寂深宫,她知自己美艳如花,也知自己早已落落凋零。
  “娘娘!您又笑话娇杏!”娇杏修的一整张脸都绯红起来。
  顿了顿,赵兰儿正色道:“说起来,你自己也要老实点,虽然本宫已然将你许给了赵丰源,但你也要知道分寸,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才是最好,到底你还在宫中,如若不然,便是本宫也保不得你!”
  “是是是!奴婢谨记在心,”娇杏赶紧躬身道,一边又小声道,“娘娘,那奴婢现在就过去瞧瞧?”
  “去吧!”赵兰儿挥挥手,缓声道。
  “是!”娇杏欢欢喜喜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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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
  四更天。
  “王爷,秦将军求见,已经在外殿候着半个多时辰了……”孙柏涛小声询问着刚刚醒来的曹楚仁。
  “该死的***才,既然是秦将军求见,为何不叫醒本王?!”曹楚仁一听到是秦飞扬求见,立时退出一脸的困倦之气,蓦地就坐直了身子,怒目瞪着孙柏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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