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问鼎天下-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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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方向当进取三川河谷,尽控山川之险。
这是以关中而争夺天下的最有利的态势。这种态势犹如关中面向中原地区拉开的一张巨弓,其势能之大,无以言喻。此种态势下,以守而言,是四方皆有缓冲地带,也就是刘琮极为重视的战略纵深;以攻而言,则是在后方稳固的前提下,可以放心的积极进取。
不过刘琮现已在据有荆、扬、益三州之地,关中地区对他来说,其重要性就下降了很多。他现在要做的是将已有的地盘稳固下来,对内部的各方势力进行整合,对外保持强大的压力。
只是这个道理贾诩和法正都明白,然而立功心切的将领们却都热切地渴望进兵关中,在他们看来,只要出兵北上就能一举拿下关中,实际上以刘琮的兵力准备和粮草储备来说,即便能攻下残破的关中,又能如何呢?
战线拉的过长,势必导致兵力分散,给对方以各个击破的机会,反过来己方却不能互相支援,甚至会彼此拖累。
刘琮走到案几后的木榻上坐下,暗自思忖,若是能怂恿韩遂、马腾造反,割据关中的话,势必给曹操造成极大的打击。只是之前派遣的密使虽然见到了马腾,却没有带回来马腾的决心,不知这手暗棋,何时才能发挥出作用?
第420章 指点江山绘宏
建安八年的春天对刘备来说,显得格外生机勃勃,虽然正月里的邺城依旧寒风肆虐,残雪未消,但在刘备看来,却是另一番景象。得知刘琮攻取益州、引兵往汉中之后,刘备除了羡慕刘琮取得的硕硕成果之外,心中也忍不住有了种急迫感。
这些年来颠沛流离的生涯,使得刘备格外珍惜现在的立足之地。在曹操率兵撤出黎阳退回许都后,压力顿失的刘备立即开始延揽人才,虽然田丰以老病之故未能前来,但冀州的世家大族终于认识到,刘备也不失为一个可以选择的主公。他们原本敏锐的嗅觉恢复了,投机的心理再度复活,于是源源不断的支持,无论是粮草军械还是人才兵员,都通过他们的效忠表态,流入到邺城里。
对此袁谭本来颇有些微词,但他正忙着和袁尚争夺地盘,打的不可开交,对于刘备在后方的所作所为,他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且在袁谭看来,邺城离豫州和兖州实在太近,不是什么理想的地方。
不过刘备却没有这方面的顾虑,甚至对刘备来说,邺城更能促使他和部下积极进取,而不是缩在敌人远远的地方固步自封,坐等灭亡。
他的这种心态,无疑影响了很多人,沮授对此也颇为激赏,只是从未特意表现出来而已。
此刻沮授正和刘备在将军府中,两人正襟危坐,说到刘琮攻取益州,出兵汉中之事,沮授说道:“汉中虽有阳安关之险,但刘征南已得益州,兵粮俱足,挟大胜之威,举精锐之师,以汉中之兵何以挡之?固汉中张鲁之败,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刘备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量一番,对沮授问道:“以军师之见,刘琮若得汉中,之后又将如何?”
对刘备来说,若是刘琮攻取汉中之后出兵关中,则他可坐山观虎斗,不断积蓄实力的同时,还可以与韩遂、马腾暗中联络,又或者继续挑唆他们反曹。不管怎么样都无损于己方的实力,加之袁谭、袁尚兄弟相争,自己只需抓住时机,逐步扩张,总会将北方攫取于掌握之中。
所以刘琮下一步的动向,刘备就非常关注了。
沮授何尝不知刘备心中所想?只是他沉吟片刻之后,还是对刘备说道:“以授之见,恐刘征南得汉中之后,便会止步于此,不会出兵进攻关中,更不会与曹操决战于豫、兖。”
“哦?这是为何?”刘备听沮授如此说,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信,但还是出言问道。
在他看来,关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非当初自己被阻于潼关之外,能够入主关中的话,未尝不可效仿高祖。以刘琮的性格,岂能放过关中?
沮授捋着胡须说道:“刘征南得益州,乃是奇兵突进,不过数月直取成都,之后软硬兼施,才得益州全境。于兵法而言,可谓出其不意攻其不防。即便如此,其入蜀之军宁无伤亡乎?征战数月再攻汉中,虽有益州新附之兵,亦不免师老兵疲。正可谓强弩之末,不能入鲁缟;冲风之衰,不能起毛羽是也。”
“然则军师方才不是断言张鲁必败么?”刘备微微蹙眉问道。
沮授老脸不动声色的回道:“授所言者,正是其取汉中之后,势衰力竭,必不会再兴刀兵,北上取关中之地。”
“不过刘征南止步于汉中当不仅仅因为士卒疲敝之故。”见刘备面露疑惑之色,沮授便继续说道:“其东征西讨,如今已据有荆、益、扬、交四州,然其内部稳乎?不将内部经营稳固,刘征南必不会出兵关中,更不用说与曹操决战于豫、兖了。至于徐州,恐怕也不会在其心上。”
他这么一说,刘备便立即意识到刘琮的问题所在,于是颔首道:“是啊,荆州本就是四战之地,刘琮攻江东也好,并西川也罢,都是为了稳固其后方。只是不知当此形势之下,我方又该如何呢?”
“先图冀、青,再取并、幽!”沮授神色隐隐有些激动的对刘备说道:“得此四州之地,则进可攻退可守。若刘征南与曹操相争,则主公可分兵两路,东取河东,西吞徐州,然后席卷河内,则曹贼必亡!”
至于曹贼败亡之后又当如何,现在却是不用去设想的。只要曹操一天不死,或者说曹操所代表的中原集团一天不覆灭,刘备就不可能会直面刘琮。
这个战略构想看起来非常美好,刘备也忍不住有些小激动,不过他现在面临的问题也不少,稍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之后,刘备对沮授问道:“那么以军师之见,我军现在最为要紧的所在,又在何处?”
“壶关!”沮授对于河北四州之地的地形太熟悉了,简直是烂熟于心,压根不用看舆图,张口就说道:“壶关乃太行之腰眼,得之则可出击上党、晋阳,乃是出兵并州的必经之地。而控遏壶关之后,北上则可直取信都,平定冀州,东进则渡河夺济南、泰安,虎视临淄,威压青州。若不得壶关,则邺城于西面无险可守,难以全力出击四掠也。”
刘备点头道:“既如此,吾便以关羽为将,速取壶关!”
“取壶关之后,主公便可逐步铺展开来。接下来便要拿下邯郸,其北通燕、涿,南有郑、卫。得之则铁冶不断,亦可渐成四角之势也!”沮授将接下来的战略重点指出之后,接着说道:“今袁谭、袁尚兄弟相争,并州必乱,幽州亦如是,不足为将军之掣肘也,然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此天下皆知也。值此乱世,人性劲悍,习于戎马,将军若得北部诸郡,何愁无敢战之劲旅?”
他这一席话,不仅仅描绘了战略上的蓝图,连中近期的目标都给指出来了,刘备听了心中忍不住激动起来,不过他素来是个面瘫脸,此时更是深沉的点头不语,很是有主公范儿。
不过要想完成这个宏伟的目标,就得一步步做起,刘备深吸了一口气,对沮授说道:“今袁谭领数万之众屯于信都,若我军北上,会不会使得他们兄弟暂时言和?”
第421章 木匣传首定汉中
山道上的残雪使得跋涉越发艰难,幽深的山谷中,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汉中军将士们,往往走着走着便突然摔倒在地,很少有人能够再爬起来继续这种艰苦的逃亡。他们即便没有当时就咽气,也已无力其身,而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则满脸麻木,目光扫过他们的时候,如同看到的是一块冰冷的岩石,或是雪地里的枯草。
仅有的食物早在三天前就吃完了,那些裸露在外的野草,干枯的树皮被饥饿的士兵们艰难的咽下,发蓝的双眼在深陷的眼窝中,闪烁着疯狂的念头。不过很少有人去管他们,至于这些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荆州军追兵依旧阴魂不散,好在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已经有一整天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就在后面。如同紧盯着猎物的饿狼一般,虽然同样的脚步蹒跚,却别指望他们就此收兵。
沿途除了那些倒毙的尸体之外,还有散落的刀枪,脱下的盔甲,折断车轴的大车。歪歪斜斜的旗帜早已破烂不堪,就那么随意的丢弃在山谷之中。这两天来追兵给汉中军造成的伤亡其实并不多,只是这种艰苦的跋涉使得许多人都熬不住,或许更多的人,是死于绝望吧。
仅有的数匹战马也已经瘦骨嶙峋,艰难的在山道上前行,张鲁的双腿内侧都已经磨得麻木了,他满面风霜,虽然裹得很严实,却仍然忍不住阵阵战抖。
干裂的嘴唇布满血丝,一如他此时的双眼,只是眼神愈发涣散,仿佛没有焦点。他就这么一晃一晃地坐在马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事到如今,还能想什么呢?张鲁从来未曾这么狼狈过,他开始怀念之前的生活了,温暖的室内,青铜鼎炉中香烟渺渺,丰富的食物,取之不竭的美食,顺从温驯的侍从,狂热的信徒,如今都离他而去,仿佛遥远的就像上辈子一般。
被荆州军追兵不断蚕食后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三百余人。张鲁很清楚,只要追兵赶上来,一切都全完了。
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虽然阎圃信誓旦旦的说再有两三天,顶多不超过五天便能走出山谷,可是张鲁已经绝望了。即便走出金牛道又如何呢?巴中那不到一万人的守军又能苟延残喘多久呢?
失去了汉中,便已经毫无希望了啊!至于为什么会败的这么快,又败的这么惨,张鲁现在甚至不再去想了。他甚至隐隐有些期待,期待追兵早一点追上来。
所以当山谷中隐隐传来马蹄声时,张鲁甚至有了一种终于来了的解脱感。他勒住有些打晃的战马,回首望去。对张傀的催促置之不理,心中暗道,逃?还要逃多久?还能逃到哪儿?
这一波骑兵有两百余人,是高顺东拼西凑组织起来的,不管是轻骑兵还是明光骑,都只穿着极为轻便的皮甲。相比之下,他们倒还吃得饱穿得暖,也许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冲杀,他们显得格外精神抖擞,战意十足。
汉中兵几乎出于本能的抵抗,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在荆州军骑兵的冲击下,单薄的防线很快便被击溃了。
无论从体力上还是士气上,汉中兵都已降到了最低点,即便在这样的生死搏杀中,又拿什么来和如狼似虎的荆州军相比呢?
连续数日的逃亡,不但消耗了他们的体力,也使得汉中军的斗志烟消云散,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般的思维:荆州军是不可战胜的,所以还是听天由命吧。
三百余人马很快伤亡殆尽,张傀鼓足勇气返身冲杀而去,瘦弱的战马并没有奔跑起来,踢踢踏踏的在山路上摇晃着,艰难的驮着张傀蹒跚而行。
高顺一眼就看到了他,轻巧的一抖缰绳,向张傀迎面疾驰,枪尖上的鲜血飞洒着坠落在肮脏的残雪上,融出一个个细小的洞穴。
几乎毫不费力的一枪刺出,挡来的长矛便被高顺砸开,毫不迟滞地刺入空门打开的张傀胸口。
冰冷的枪尖轻易地刺破皮甲,伴着轻微地“噗嗤”声响,深入扎入了张傀体内,绞碎了内脏自他背后刺出。
张傀张了张嘴,鲜血染红了牙龈,血沫顺势嘴角流淌下来,然而他的表情却并不痛苦,反倒有一种解脱般的安宁平静。不过这也许是高顺的错觉,因为下一刻长枪被他抽出,张傀便从马背上扑落,摔在冰冷坚硬的雪地上。
这种印象一直持续到战斗结束,让高顺略微有些遗憾的是,他没能将张鲁生擒活捉。
张鲁是自刎而死的,或许对他来说,这倒不失为一个体面的结局。
俘虏的人也很少,只有寥寥数人,其中有个叫阎圃的,据说是张鲁的功曹,不过高顺对这种人毫无兴趣,虽然不至于虐待,但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至于那些阵亡的汉中军将士,高顺也没只能任其散落,就如同这一路上的其他汉中军尸体一样,交给野兽去解决吧。
张鲁的首级是装在一个简陋的木盒里送回南郑的,刘琮没看,他没有这种爱好,所以只是打发了南郑中的降将确认了一下,便将此事丢在了脑后。消灭了张鲁并不意味着消灭了五斗米道,刘琮对此有着很清醒的认识。不过欲速则不达,刘琮知道自己要做的是釜底抽薪而非火上浇油,更何况在当前的形势下,自己所面临的并非仅仅是五斗米道的问题。
迅速扩张的地盘已经带来了很多问题,无论是日渐庞大的军队还是严重缺乏的地方官吏,都使得日渐混乱的局面越发严重。粮草不是没能及时运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