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三国-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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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眉头一挑:“志才兄,有一个疑问,我想请你解惑。”
戏志才傲然的点点头。
“你我都是凤系血脉,凤系尚火,应该去南方,为什么你却在玄冥海破境?”
戏志才眉头微蹙,脸上的傲色散去,露出疑惑的神情。“我也想不通这个道理。而且,据刘辩所说,凤火之源,似乎并不在南方,而在西方。”
郭嘉又问道:“天子说愿意与你做一生之敌。他有玄刀和巨龙,你必须也有要相应的神器和神兽,才有可能是他的对手。现在,你已经拿到了凤卵,将来孵化出凤鸟,应该能与巨龙匹敌,可是思召剑能是玄刀的对手吗?”
戏志才摇摇头,从剑腰拔出思召剑,扔在案上,像扔一块朽木。“这剑虽然不是凡品,却也算不上什么神器,比赤霄差得太远。我还要再寻神器,否则必不是刘辩之敌。”
郭嘉和曹操互相看了一眼,又道:“思召剑是周公所制的古剑,你何以知道它不如赤霄?”
戏志才笑了,伸手握住剑柄,手腕一抖,长剑出鞘。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思召剑突然亮了起来,仿佛在火中锻炼,剑身晃晃悠悠,发出一种类似不堪重负的哀鸣。
“你看,它根本承受不住我的真气。”戏志才叹了一口气,收了真气,思召剑光华散去,剑身黯然。
曹操拍了拍手,曹昂快步走了进来。“子修,将你的七星刀给戏祭酒看看。”
曹昂应了一声,解下七星刀,递给戏志才。戏志才接刀在手,仔细看了看,还是摇了摇头,又还给曹昂。“刀是宝刀,但和玄刀、赤霄无法相提并论。”
“那你再看看这口剑。”曹操从身上解下青釭,双手递到戏志才面前。戏志才接过,眼前一亮,拔剑出鞘,一道青光闪过,照得戏志才的眼睛都多了几分碧色。
“好剑!”戏志才赞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将真气缓缓灌注进青釭之中。青釭“锃”的一声响,剑体由青碧色变成淡蓝色。戏志才大喜,境界全开,一只巨大的毕方火鸟跃然而出,将大帐内照得一片通红。青釭剑光芒暴涨,由蓝色变成了紫色,紫色越来越浓,越来越亮,亮得有些刺眼。
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散发开来。
戏志才眼神中的惊喜慢慢散去,露出几分疑惑。“这剑中如何有龙的气息?”
“龙?”郭嘉愣了一下,突然一拍大腿:“我用这口剑收过一头亚种龙。”
“亚种龙?”戏志才大失所望:“可惜了。这口剑原本应该能胜过赤霄,可惜你的境界不够,未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实力,反被亚种龙的气息所侵,落了下成,真是暴殄天物。用这口剑屠龙,恐怕会适得其反。”他递还给曹操:“好好保存吧,用来对付凤系血脉,应该还是有用的。”
曹操有些失落,郭嘉也后悔不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能够胜任屠龙任务的神器就只有一个了。”郭嘉沉吟道:“剖鲧吴刀。”
曹操不解的看看郭嘉,却没有出言阻止。
戏志才眼睛一亮:“这是什么宝刀?又在何处?”
“原本在江东孙家的手上,现在么,在长安,陈留王刘协的手中。”
戏志才不假思索:“那我去长安。”
……
送走了一刻也不肯耽误的戏志才,曹操皱着眉头,思索了半晌,依然搞不懂郭嘉的意思。
“奉孝,为什么告诉戏志才剖鲧吴刀在陈留王的手中?难道你希望他杀了陈留王?”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杀陈留王。”郭嘉眼神闪烁,似乎在想什么。“我在想,天子为什么要放戏志才回中原。以他的实力,他完全可以当场斩杀戏志才。”
曹操眼珠一转,后脑勺升起了一阵凉意。“你的意思是说,天子……希望戏志才杀了陈留王?”
“我不知道。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他很有可能是想借戏志才这把刀杀人。”郭嘉嘿嘿一阵冷笑:“荀彧、陈纪一心想让有山东血脉的陈留王继承皇位,就算天子归来,儒门也会极力阻止,横加阻挠。天子想借戏志才之手除掉陈留王,是一个非常稳妥的计划。陈留王被儒门中人所杀,儒门无法自明,自身难保,还怎么与天子对抗?”
曹操沉吟不语,暗自点头。站在一旁的曹昂却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天子、陈留王兄弟之间真是如郭嘉所猜测的这样,一个要借儒门之力继承皇位,一个要借儒门中人杀弟自固,那他们之间还有才能亲情可言?
龙都是这样冷血残暴吗?
第388章 心动
“那我们该怎么办?”‘w‘r‘s‘h‘u‘。‘c‘o‘m‘
郭嘉挑起小指,挠了挠鬓角,有些头疼。戏志才疯疯癫癫的,提供的信息支离破碎,他无法从中推测刘辩的真正用意,也就无法准确的把握其中的脉络。原本以为刘辩必死,中原的局势取决于刘协与袁绍的较量,现在刘辩又回来了,还施出了狠招,袁绍的凤卵被夺,刘协的剖鲧吴刀不保,儒门将遭受再一次的重创,刘辩一旦回到中原,顺理成章的再次成为掌局者。
曹操该怎么办?
他知道刘协是囚牛命,身上又有儒门的血脉,他和儒门之间有合作,也有冲突,如此一来,拥有蛟龙命的曹操可以两面逢源,不至于没有毫无还手之力。可是在刘辩的面前,曹操这个亚种龙就没什么机会了,一旦刘辩看他不顺眼,他随时可能将曹操除掉。
一个高明的谋士,就像一个高明的棋手,必须比对手多看一步甚至两步。
可是面对刘辩这样的对手时,郭嘉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倒不是刘辩的心计有多深沉——郭嘉很轻松的就能把握住刘辩的计划——而是刘辩的实力太强,不论什么计都很难奏效。
戏志才已经够强大了,可是刘辩显然比戏志才还要强大,否则他不会有这样的信心,放戏志才回中原。至于什么一生之敌,不过是个幌子。刘辩手里肯定还有藏而未用的杀招。
这个杀招是什么?郭嘉猜不出来。
“眼下形势未明,不能轻举妄动。”郭嘉慢慢的说道:“袁绍失去了凤卵和思召剑,名声扫地,实力大减,很可能会向将军求助。眼下之见,不宜和袁术纠缠得太紧,以免困兽犹斗,损失太大。还是保存实力,静观其变的好。”
曹操心领神会。
……
刘辩睁开了眼睛,看着洞口透进的朝阳,轻轻的抬起卡乌捷的手臂,放进被子里,又小心翼翼的从貂蝉的环抱中挣脱出来,穿上裤子,走出了山洞。
荀彧坐在火堆旁,看着火上的铜壶发呆。铜壶已经被烧得通红,壶口冒出袅袅的黑烟。荀彧呆呆的看着铜壶,一动不动。
刘辩一愣,连忙拿起一根木头,挑开铜壶。再一看,壶底已经被烧开一个大洞,不禁哭笑不得。
“嘿,发什么呆?”刘辩没好气的叫道:“让你做早饭的,早饭呢?”
荀彧见是刘辩,连忙站了起来:“这么晚了,陛下还没睡?”
“这么……晚了?”刘辩上前两步,一手按着荀彧的肩膀,一看挑起荀彧的下巴,看着他黑乎乎的眼圈和通红的眼睛:“你……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荀彧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这才发现天光已经大亮,如梦初醒:“天……天亮了?”
“我勒了个去!”刘辩翻了个白眼,没兴趣再和荀彧解释,走到行装前,拿起一个铜盆,准备去河边打水。壶已经被荀彧烧坏了,只能用洗脸盆烧水了。看着倒在地上,还没完全冷却的铜壶,刘辩气得踢了一脚,铜壶匡当匡当的滚出去好远。
荀彧却恍然不觉,追了上来,急急的问道:“陛下,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你就是皇帝,为什么却希望限制皇权?”
刘辩猛的停住了脚步,诧异的打量着荀彧。荀彧没防备,“呯”的一声撞在他的背上,鼻子酸疼,顿时泪水长流。他捂着脸,唉哟一声,蹲了下去。
“你一夜没睡,就在想这个问题?”
“是……是啊。”荀彧捂着鼻子,含糊不清的说道:“臣想不明白陛下究竟想干什么,所以不敢轻信陛下的提议。”
刘辩明白了。荀彧怀疑他的动机,所以对他的建议不敢接受。不过,这并不是荀彧蠢或者迂腐,相反,他触摸到了问题的根本。
皇帝是帝制的利益既得者,任何人都有可能反对加强皇权,唯独皇帝本人不会。任何一个皇帝,都会拼尽所有的力量,将权力抓在自己手中,而且希望越多越好。他建议限制皇权,这实在太反常,荀彧如果不怀疑他的动机,那才是蠢呢。
“因为我想活得久一点,活得舒服一点,活得像人一点。你没有做皇帝,体会不到皇室父子反目,兄弟相残的痛苦。如果不是为了皇权,谁会这么没人性?”刘辩反问道:“你们荀家为了争家主之位,会杀人吗?”
荀彧一怔:“就是这个原因?”
“当然不止,但这肯定是主要原因。”刘辩一脸沉重的拍拍荀彧的肩膀:“荀彧,皇帝也是人啊。”说完,大步流星的向山下的大河走去。
他不想和荀彧多讨论这个问题,免得露出破绽。他愿意限制皇权,当然不是因为他有多伟大,是因为他出生在一个没有皇权的时代,对皇权这种专制统治深恶痛绝,即使他摇身一变成了皇帝,也不能甘之如饴,完全摆脱以前的思想烙印。
更何况,这一世的他之所以活得这么艰难,这么累,还不是被皇权所累?
皇帝真的那么好做吗?至少刘辩不这么觉得。
如果只谈物质生活,就算后世的一个普通人也比现在的皇帝过得舒服。如果谈精神生活,除了那种手握生杀大权的痛快之外,皇帝的精神世界其实一点也不正常。一个人活在敌人的包围圈中,父母兄弟子女都有可能成为敌人,怎么可能爽得起来。就连所谓的生杀大权,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妙。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杀谁就杀谁?笑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孝灵帝怎么会死得那么憋屈,那么窝囊。
刘辩打完水回来,荀彧已经重新生好了火。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他已经是一个命格的侍者了。不管是劈柴生火,还是打水做饭,他都做得很熟练。他从刘辩手中接过脸盆时,脸有些红:“陛下,我会将铜壶修好的。”
“那最好不过。”
“陛下,你真的……”
“你爱信不信。”刘辩恼了,提高了声音喝斥道:“是不是觉得我太圣人了,你心理不平衡?”
“呃——”荀彧尴尬的咂了咂嘴,没好意思再问下去。
见荀彧吃瘪,刘辩这才舒服了一些。他想了想,又问道:“荀彧,我问你啊。在皇帝和神仙之间,你选哪一个?”
荀彧为难的看着刘辩,不敢应答。刘辩眼珠一转,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摆手道:“此外不是朝堂,我不把自己当皇帝,你也别想自己当臣子,就当两个闲人无聊,说了玩。”
荀彧松了一口气,沉吟片刻:“当然是像轩辕氏一样,先做皇帝,再做神仙。”
“看不出来,你还蛮贪的啊。”刘辩哈哈一笑:“既想做皇帝,还想做神仙。”
“不是。”荀彧不紧不慢的说道:“儒门讲究圣内外王,有能力,就要兼济天下。如果只顾自己,不顾世人,心中无仁,怎么可能成圣,又怎么做神仙?”
刘辩一怔,觉得有些道理。他顿了顿,又道:“其实,你一直鄙视的佛门里,也有类似的说法。据说有一位佛说,如果人间还有没有觉悟的人,他就不成佛。一定要等到天下所有人都成了佛,他才肯成佛。”
“佛门中人还有这样的见识?”荀彧有些意外:“这倒是真正的仁义,这位佛是真正的智者。”他想了想,又道:“可惜,他怎么入了佛门,他应该入儒门才对。”
“我呸!”刘辩气不打一处来。“儒门了不起么?孔子不过是商人的落魄后裔,还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野生庶子,佛祖可是正正经经的王子,为了天下苍生,舍身出家,论出身,论思想境界,佛门可比你们儒门高贵多了。”
荀彧没有反驳,可是神色中却有些不屑:“儒门讲究的是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就算儒门有一些逐利之夫,却也不缺为国为民的仁者。佛门讲究什么?无国无君,是为不忠,无父无母,是为不孝。剃度出家,不生子息,是为不仁。不劳而获,夺人衣食,是为不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怎么能和儒门相提并论。”
“嘿——”刘辩怒了,瞪起了眼睛。
“陛下,如果佛门真是能富国强兵,你能让支谦到草原上传播佛教,你为什么不让他在洛阳传教?他可是在洛阳等了多少年了。”
刘辩顿时哑口无言。他瞪着荀彧半晌,忽然笑了。“哈哈,古人说得没错,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他伸手拍拍荀彧的肩膀:“你的境界虽然无法复原,但是心思也堪作一生之敌。”
“臣不敢。”荀彧拱拱手:“臣愿效犬马之劳,为陛下拾遗补阙。苟对国家有些许助益,臣万死不辞。”
“又来了。伪君子,就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