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三国-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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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说他不能中兴汉室?
卫觊心动了。他躬身一拜,欣然领命。
刘辩松了一口气,要是放了这么大一个饵依然被拒绝,那他可就丢人了。卫家是河东大族,得到了卫家的支持,对稳定河东形势有莫大的作用。为此,他不惜抛出尚书令这样的关键职位。
当然,他也因此再一次见识到了世家名士之间的惺惺相惜,荀攸入朝对人心所向的影响。
……
第二天,卫觊正式接受征辟,任尚书令。与此同时,他把弟弟卫观带了过来。卫规今年十七岁,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一表人材。
卫凯非常喜欢这个弟弟,他把卫观送到天子面前,一是希望能为弟弟谋一个郎官之位,二是取信于天子。尚书令虽然还没有到质子的级别,但是尚书令的职位重要,天子信任他,他当然要也信任天子。
“好一个美少年。”刘辩赞了一声:“卫家果然是人才辈出。你们兄弟二人真是难分伯仲啊。卫君是长兄,字伯儒,令弟字何?”
“舍弟行二,字仲道。”
“卫仲……道?”刘辩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蔡琰。历史上蔡琰的丈夫好象就是卫仲道吧?据说是成婚之后不久,卫仲道就死了,可是看眼前这个年青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早死的命啊。
难道历史又在这里转了弯?不过想想也是,大才女蔡琰都跳起了腰鼓舞,还有什么不可变的。刘辩赞赏的看着卫观:“你是喜文还是好武?”
卫观脸有些红,看了卫觊一眼。卫觊无奈的苦笑一声:“陛下有所不知,臣带舍弟来见陛下,也是有私心的。我卫家出自武臣,虽然历习儒经,武风不减。舍弟好武,多拜名师,奈何不得门径而入。昨天听我说起鼓曲,他一时心动,想入陛下的近卫,修习十二形,成一代名将。”
刘辩恍然大悟,欣然而笑。他连连点头:“志向是好的。不过,近卫郎中都是各军中挑选出的精英高手,你要想进近卫,恐怕还要经过一番考校。这样吧,你先在我身边做个执戟郎,朕派高手指点你几下,然后再行考核,如何?”
卫观大喜,连忙拜谢。卫觊见了,却有些不以为然,很显然,他对卫观一心从武的选择并不太满意,只是宠爱这个弟弟,不愿违逆了他的心意罢了。
刘辩随即将张绣叫了来,安排他指点卫观习武。就目前而言,在刘辩身边的将领中,张绣是唯一一个循正道而悟命的高手,由他来指点卫观再合适不过。吕布的武艺、修为虽然高,但是他的机缘非一般人可得,照他的办法是修不成的。
……
刘辩在河东呆到正月初五,几乎没有一天闲着,每天都要忙着接见河东的士绅。河东不仅户口殷实,近十万户,是目前刘辩能够直接控制的州郡中实力排前的一郡,而且地理位置重要,东可以直入洛阳,西可以直入长安,与弘农郡夹河而峙,控制着两京之间的交通,如同人之两肋。刘辩豪赌一场,驰援河东,就是因为河东一旦有失,洛阳、长安都会有问题。
刘辩要想安心的与袁绍周旋,必须先安定河东。要安定河东,就必须稳住并州。
卫觊向刘辩推荐了一个人:裴茂。
裴茂是闻喜裴家的人,在灵帝时入仕,做过县令、太守,关中兵起,他弃官逃归,目前隐居在家,闭门谢客。
刘辩问杨修道:“这些天看到裴茂了吗?”
“裴茂病了,不能见客,所以未曾见驾。”
“那裴家可曾派代表来?”
杨修摇了摇头。刘辩心里一沉,裴茂就算病了,裴家也应该派一个代表人,连个人影都不照面,这说明裴家不打算和我扯上关系啊。看来这个裴茂虽然不打算依附袁绍,对我也没什么好感。
“陛下误会了,裴茂的确是病了,但对朝廷的忠心无虞。之所以没派代表来,是因为他正在和长子裴潜治气,不肯让他代表裴家,而其他子弟又小,不足以出席这样的场合。”
“裴潜?”刘辩觉得这个名字好象有些耳熟,却想不起究竟是谁。“他怎么了?”
“裴潜放荡不羁,恃才傲物,为裴茂不喜。”
刘辩笑了:“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才,这么说,朕倒在见一见这个裴潜了。”
……
闻喜在安邑北三十里。
刘辩拒绝了车驾扈从入城的请求,让张绣等人在城外等候,自己换上一身便装,带着王越、史阿和几个武艺高强的郎官,进了闻喜城,来到了裴家所在的兴平里,正准备进门,却被卫观拦住了。
入职不久便随天子微行,卫观有些兴奋。“陛下,要想看到裴潜的真面目,请随臣来。”
刘辩好奇心大起。他知道卫观和裴潜年龄相近,性格也相契,都是家族中的另类,平时来往颇多。裴潜年长几岁,是卫观的崇拜偶像。跟着卫观去抓裴潜最合适不过的。
刘辩跟着卫观,沿着里墙,转了半个圈,来到了与兴平里后墙。卫观让刘辩等人躲在一旁,自己扯着嗓子唱了起来。
“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
他唱的是乐府诗《饮马长城窟行》,表现的是独守空房的妇人对远征丈夫的思念之情,曲调哀婉,情意真切。卫观踏足而歌,歌声清澈动人。刘辩听了,也不禁添了几分哀伤。
没过了一会儿,只听得里墙内传出一阵声响,接着,一个人从里墙上探出头来,四下里看了一眼,喝道:“仲道,别唱了,你想把我父亲唱出来啊。”
卫观笑了:“令尊的病好了?”
“他哪有什么病,还不是跟我治气。”裴潜伏在墙头,嘻嘻笑道:“听说你看上了那个跳鼓的小娘子,为了一亲芳泽,还想混到天子身边做郎官?”
卫观的脸顿时白了,连忙喝止道:“文行兄,谣言止于智者,你怎么也跟着胡说?你们裴家不出席天子的宴会,天子很不高兴呢。”
“不高兴又能怎么的?”裴潜不知是计,悠然说道:“如今天下皆反,袁绍嘴上说清君侧,要另立新君,其实不过是效仿王莽,想代汉自立。朝廷自顾不暇,不至于为了这点事而和我们过不去吧?说起来,我们裴家可是忠于朝廷的,要不然,家父也不会弃官逃归。”
“什么忠于朝廷,不过是坐山观望罢了。”卫观冷笑道:“要真是忠于朝廷,你们父子为什么不为朝廷效力?”
“报国无门啊。”裴潜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家父的心思,我不敢说,我自已么,倒是看着天子有点意思,奈何家父尚在,他不喜欢我,不让我出仕,你说我有什么办法?依着朝廷的制度,有个做太守的父亲,我怎么的也应该到宫里做个郎官,侍卫天子吧?”
“你想去吗?”
“当然想去。”裴潜嘿嘿一笑:“我对天子颇有些好奇。这几个月来,他和传说中的那个废物史侯可是大相径庭啊。我很想近距离的看看他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明悟了命格,脱胎换骨了。”
“想看么?”刘辩从墙角转了过来,背着手,施施然的走了过去:“朕来了。”
裴潜一愣,刚要说话,就看到了刘辩身后的王越、史阿和郎官,又看到卫观向刘辩躬身行礼,口称陛下,脚一软,从梯子上滑了下去,扑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
“唉哟喂,我的屁股——”院墙里传出一声惨叫,紧接着,梯子一阵响,裴潜重新露出了头,翻身越过里墙,跳了下来,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向刘辩走了过来。
第124章 貌合神离
裴家中门大开,抱病在家的裴茂盛装出迎,一看到刘辩,他先愣了一下,随即喜极而泣。
“陛下英武,大汉之幸,天下之幸。”
刘辩连忙抚起裴茂:“裴卿,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老成了这样,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裴茂含泪而笑:“臣老不足惜,看到陛下有如此气度,臣纵是死,也心满意足了。”
“裴卿,天下未定,你忍心弃朕而去吗?”刘辩温言相劝:“裴卿,朕今天来,一是想探病,二是想向裴卿请教,还望裴卿不弃。”
“陛下有问,臣敢不竭诚以献?”裴茂抹抹眼泪,转身相邀:“陛下,请随臣来。”
刘辩随着裴茂进门,眼皮一抬,瞟了一眼藏在门楼背后的裴潜,会心一笑。之所以能在几句话之间就得到了裴茂的认可,就是因为裴潜和他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然后给他出谋划策。知父莫若子,裴茂虽然不喜欢裴潜,裴潜对裴茂的心思却了解得一清二楚。有裴潜这个“内奸”从中指点,搞定裴茂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到了堂上,寒喧过后,刘辩说出了他的担忧。袁绍占据河北,山东尽叛,大汉风雨飘摇。现在虽然竭尽全力,将袁绍挡在荥阳以东,但是双方实力悬殊,朝廷在短时间内很难彻底击败袁绍,恢复一统,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双方对峙已经不可避免。
在这种情况下,并州的稳定就非常重要。一旦并州有失,袁绍就可以由并州南下,包围洛阳,并进而攻击关中,进一步挤压朝廷的生存空间。
可是,要稳定并州并不容易。一来并州有大量的匈奴人,匈奴人的王庭已经深入到美稷一带,马蹄随时可能深入河东。二来并州人口不多,土地兼并的情况却非常严重,经济上难以自立。现在又要将一部分黄巾降众安排在并州,冲突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裴茂听了刘辩的担心,理解的连连点头:“陛下所言甚是,并州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不可有失。秦灭六国,高祖击楚,都是派重兵入并州,逾太行,直捣冀州。而山东若想西行,也必然图谋并州,渡河而入关。如今山东尽反,陛下着意并州,乃是明智之举。若袁绍坐拥幽并养马之地,勾结鲜卑、乌桓、匈奴,非天下之福。”
“那裴卿以为,当如何才能守住并州?”
“欲守并州,当守雁门。雁门有北岳,左控代郡、真定,右控五原、朔方,南可遮护太原。雁门安,北疆可定。”
“那朕便将这个重任托付裴卿,任裴卿为雁门太守,行使匈奴中郎将,如何?”
裴茂躬身领命。
“裴卿为国尽忠,朕甚是感激。裴卿文武全才,想必子弟中也是人才济济,不知能否推荐几个来辅佐朕?”
裴茂有些犹豫:“陛下,臣子裴潜,小有才气,可惜品行不端,只怕……”
“无妨,朕身边多有年青俊杰,让令郎与他们相处,与朕做伴,也许会有裨益。”
裴茂没有再说,答应了。
……
送走了刘辩,裴茂回到后室,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着步。裴潜走了进来,拱拱手,站在一旁。裴茂瞥了他一眼,沉声道:“静极思动,终于想做事了?”
裴潜拱手道:“天下大乱,正是英雄豪杰大显身手的好机会,父亲怎么能闲居家中,坐观成败。”
“我是说你。”裴茂坐了下来,“你看好天子?”
裴潜眉梢轻挑:“父亲不也是看好他么?”
裴茂叹了一口气:“是的,出门之前,只是因为天子微服亲临,我避无可避。现在么,我也看好他。没想到,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居然有这般变化。我真不知道是不是大汉火德不衰,天意使然。”
“天意难知,人心可测。荀氏去而复返,想必是袁绍难孚重望,荀氏不得不预留退路。卫氏想趁势复起,再兴前朝辉煌,我们裴氏为什么不能抓住机会,一展鸿图?”
裴茂微微颌首:“我也正是如此想。卫氏也好,我裴氏也罢,即使经学再好,也很难被山东人接受。儒门宏大,子夏一脉功高最,却一直被视为异端,反让齐鲁成了儒门圣地,真是让人心寒啊。天子借重山西,也许就是我们翻身的机会,若不紧紧抓住,将来岂不后悔?”
“父亲鞭辟入理,非儿子能及。”
“你是不肯静下来心揣摩大道,只是着意于权谋诡计。”裴茂瞪了裴潜一眼:“道为本,术为末,不可本末倒置。到陛下身边之后,当谨言慎行,学大智慧,不可卖弄小聪明,听见了吗?”
“儿子铭记在心,不敢有忘。”
裴茂怒道:“呸,你哪次不是这么说,出门就忘。”
裴潜翻了翻眼睛,无言以对。
……
嵩高山。
关羽小心翼翼的牵着绝影,山路崎岖,怪石嶙峋,即使是绝影这样的名驹也不敢大意,一不小心扭伤了马蹄,那可就彻底废了。
身为武将,而且是处在巅峰的那几个人之一,关羽深知战马的重要性。千金易得,一马难求,没有曹操送的这匹绝影马,他不可能战胜张绣,更不可能和吕布交手。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而战马的差距足以填平破境带来的区别。他没能临阵斩杀张绣,就是因为张绣在骑术有着当时的他无法比拟的优势。现在,经过一个多月的磨合,他的骑术突飞猛进,和绝影的配合也达到了人马合一的地步,如果再和张绣对阵,他有把握速胜。
即使张绣也已经明悟命格,破境成功。可是区区貙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