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谋夫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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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要挨板子呢!便逐你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春平身子一僵,忙道:“这话也只随口说说,你可莫要说给了旁人听。”
春倩哂笑她两句,待两婢子渐渐走远了,自桥栏后方树丛下走出一个娇俏的身影,她眼珠一转,思量道:没想到三小姐身旁的奴才们也不向着她呢!便是这样,兴许这次便是我翻身的机会。
她久久地站在原地,半晌,唇间露出一抹笑容,一抬脚,哼着小曲朝反方向去了。
今个一整日下来,顾宛华着实有些乏了,因此用过晚饭便早早上了榻。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巧月拉起了帘子,吹熄了蜡烛,悄声回榻为顾宛华打起了扇子。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响起,巧云带着些焦急的声音在外间响起:“小姐,三小姐到了,奴婢回您歇下了,三小姐却硬要见您呢。”
顾宛箐,她怎么来了?自那日被夫人惩戒过后,她明显收敛了许多,便在每日课堂上也不再随意戏弄讥讽于她,今日突然来,为了何事?
顾宛华心中暗暗琢磨着,嘴上淡淡道:“请三小姐在厅中坐等片刻,我这就来。”
巧月刚替她穿戴整洁,外间便传来巧云带着哭腔的哀求声,“三小姐您不能!小姐交代,您就在厅中候着,她即刻便出来了。”
“滚开!”
话音刚落,房门便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顾宛华一惊,不待她开口,顾宛箐怒气冲冲的声音便响起,“顾嫣红!你不过是个农妇生出的庶女,竟敢在母亲面前巧言令色!”
顾宛华叹一声,吩咐巧月掌了灯,在四周烛光亮起时,她抬眼静静对上顾宛箐怒意冲冲的脸,抿唇微笑道:“三姐今个来的好生焦急,便这话也是奇怪,不知嫣红做了什么,竟惹恼了三姐呢。”
“你还敢装傻!”顾宛箐气急,“若不是你在母亲面前巧言令色,今日的诗会又怎能轮的上你?”
她的罪状可不仅如此,今日她才得知,这顾嫣红竟将主意打在了自己园中奴婢上,实在是欺人太甚!此事若换做了旁人,她兴许倒不这样气急,便这么个平日里柔柔棉棉的六妹,竟存了这样害她的心思,这让她胸中好不气恼,她凭什么?若非如此,她又怎会急匆匆便跑来寻她算账?今个便不将这事摊开,她总也要狠狠羞辱她一阵,出了这一口恶气才好!
顾宛华咯咯一笑,“原来却是为了这事啊,三姐若气恼,不妨寻了母亲处置我便是,只是我现下却要歇下了呢。”她呵欠一声,叹道:“今个诗会好不热闹,妹妹我累了呢!”
“你竟敢不将我放在眼里!”她实是不相信,她竟敢用这般气人的口吻回话,听了她母亲是农妇这样的话,她面上无论是羞恼也好,气愤也好,痛哭流涕也好,她万万没料到顾嫣红竟能笑的出来?
“厚颜无耻!”她大叫一声,一阵风般地冲去床帐前,一把掀扯开帘子,尖声叫嚷道:“莫以为有了二姐撑腰我便拿你没办法!”
说到这里,眼看着顾宛华笑容僵在了脸上,便连身子也几不可察地抖了抖,顾宛箐总算得意一笑,顾宛华此刻的表情最是让她舒坦,她不顾临行前那婢子的嘱咐,一弯腰,对上顾宛华的眼睛,咄咄逼人道:“也不掂量着自己有几斤几两,便想打我的主意?你那些个伎俩我早便识破了,你可知春平现今如何?”
见顾宛华仍是呆呆愣愣,她直起身子,缓缓道:“你自是不愿见到的,你这般身份低微的,定是一心攀附了嫡姐与主母,妄想抢了我的风头去,只你却记着,若有我在,必定要日日踩着你!”
“你便走着瞧吧!”凶狠地撂下这么一句话,她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一甩袖子便扬长离去。
这一路上,顾宛箐冷静过后心头却有些发慌,那婢子方才说的有理,若将此事早早说出,便等于是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她那六妹定会有所警觉,她不由暗恼自己方才为何那样沉不住气?
转而,她又自我安慰道:怕什么?今个这般说出,瞧她顾嫣红一副傻眼的模样,实是痛快,她定是惧怕了自己,委顿于自己异常强大的气势之下。她不由又数度回忆起方才的情形,妹妹回想起顾嫣红那哑口无言的惧怕模样,她心头便欢快不已!
在她走后,许久,顾宛华仍蹙着眉,她这三姐向来是个沉不住气的,今个原也不惧她,只她方说的春平那事,着实让自己糊涂了,那婢子与自己有个什么关联?
第三十一章 请安
回到园中,顾宛箐便急不可耐地唤来那婢子,对上她谄媚逢迎的脸,她扬起了唇角,得意道:“我不过用春平吓唬吓唬,你那主子便魂不守舍了呢!”
面前婢子吃了一惊,当下便在心中腹诽起来:这三小姐行事怎的这样愚鲁冲动?面上却也只得赔笑道:“论起风度,六小姐远不及您,见您大驾,必是惶惶不安呢。”一抬眼,见顾宛箐笑的开怀,她忍不住接话道:“俗语说的好,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这只是对上旁人,如今六小姐必定对您怀恨在心呢,日后您若碰上了六小姐……”
“闭嘴!”不待她话说完,顾宛箐便沉了脸,怒不可遏道:“我如何行事,还须你一个下贱婢子来教?”
“是、是,三小姐校训的是,奴婢知错了。”她不迭弱弱称着错,顾宛箐仍是未消气,怒斥道:“你这婢子,我实是瞧不上眼!日后还是回你主子身边吧,我院中不需要你这般自以为是的奴才。”
那婢女忙跪了地,重重磕头哀求着,“求三小姐看在奴婢忠心耿耿的份上留下奴婢吧,那后厨……奴婢是万万不想再回去了呢,奴婢愿为主子您做牛做马。”
顾宛箐嗤笑一声,冷冷丢下一句:“那顾嫣红且还看不上的奴才,还妄想留在我身边不成!”
婢女身子一僵,咬唇道:“是、奴婢知道了。”
顾宛箐走后,许久,婢女才站身来,直至浑浑噩噩走回翠玉轩中,她才倚着廊柱低低呜咽起来,痛哭一会,她摸干了眼泪,踉跄着朝后厨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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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换上了帷帐,巧月自榻旁蹲下,托腮静静瞧着顾宛华,柔声劝慰道:“小姐别生气,奴婢听说,三小姐平日便骄纵的厉害,行事素来任性些,她院中的奴婢,成日被罚站也是轻的呢。”
顾宛华点点头,唤来巧云一看,她的脸上果真带了青紫色的手印,她一手捂着脸,一手仍不停擦着眼泪,带着哭腔懦懦自责着:“奴婢没用,方才没能拦住三小姐。”
顾宛华强压下心中不快,抬手淡淡吩咐巧月上外间替她擦药。
在巧月离去后,她面上神情便一冷,便是重生后,对于这几位姐姐,她也并不愿招惹谁。当然,同为顾府庶女,自少不得各方利益的牵扯,可她这三姐,前几日才挨了罚,便在此时也不知收敛。
她冷冷想着,既然这样,明日她便再去添一把火。
躺在榻上,她再次猜度起来,方才顾宛箐口中说的春平与她有何关联?
想了一时,得出数个猜测,她复又揣摩起顾宛箐方才说起春平时阴狠的神情来,她不由想道:婢子是她园中的,莫不是她认为那春平投靠了自己?
只她与春平只有点头之交,便连话也是没说上几句的,顾宛箐能得出这么一番结论,不定便是听了哪位下人的谗言,她这三姐行事向来冲动,自是不能以常理来判断。
一夜过去了。
天刚亮,顾宛华便起了身,吩咐下去匆匆用过了早饭便出了门。
今日她带着的婢子是巧云。
她面上的掌痕仍未褪下,便在一跨进棠园之时,立时便吸引了园中数道下人的目光,她们三三两两揣度着,低语着,更有人耐不住兴奋,一溜烟前去唤了薛妈妈。
薛妈妈闻声而至,对上巧云也是一愣,转瞬她便恢复了平静,笑道:“六小姐稍候,老奴这便去禀告夫人。”
顾宛华微笑着谢过她,轻声叮嘱了巧云几句便不再言语,静静自门外等候着。
不一会,薛妈妈便传顾宛华进厅中,在她进门后,兀自上前几步,在廊前等候的巧云面前停下,笑道:“你这丫头,可是做错了事,挨了小姐惩罚了?”
……
对上赵氏,顾宛华神色如常,“近来天热,母亲虽免去了晨昏定省,可几日不见母亲,却十分挂念,因此嫣红今日特来给母亲请安。”
听了这话,且不论真假,赵氏心中却是满意的,面无表情的脸因此变得和蔼几许,笑着吩咐顾宛华坐下,又问了些她近来念书的情况。
顾宛华自进门请安那一段话后便沉默下来,赵氏问话她便答,态度一如往常般恭恭谨谨,并不多言。
中途,薛妈妈进来在赵氏面前耳语几句,赵氏轻叹一口气,问她道:“你今日来,可是有事要母亲替你做主?”
顾宛华摇头,轻声道:“嫣红不敢为琐事扰了母亲清净。”
她自是知道,如赵氏这般的当家主母,多年来审人行事必有自己那一套分寸,若今日大张旗鼓前来告状,定让她对自己生了成见,这样一来,便是顾宛箐受了惩罚,自己未免也得不偿失。
她今个专程带来了巧云,在赵氏眼中无论是巧合也罢,故意也罢,这事她必定会着人调查前因后果,她只需仍在赵氏心中维持着自己一贯懦弱诚恳的形象便好,旁的话实在不必多说。
赵氏便也不再提,微笑道:“那日诗会上你表现的极好,往后若有了这般诗会,便跟你二姐去,先前你常在院中幽居,如今多上外头瞧瞧,见见世面也好。”
顾宛华淡淡点个头,“多谢母亲。”
赵氏一点头,笑着挥手,“且回去吧,别耽搁了念书。”
“是。”
经过珍云阁时,眼角却不经意间瞥见了二姨娘引着两个婢女进了拱门。
顾宛华了然一笑,心知定是她昨日惩罚奴婢那事传了出去,惹得二姨娘担忧了。
二姨娘确实担忧,一见了顾宛箐,顾不得挥退婢子,她便苦口婆心劝道:“前些日子你惹得你嫡姐不快,这几日在书房里,一定要多与她赔罪,便是姨娘见了二小姐且还要客气三分,你怎就那样不省事?外间公子再好,你若要嫁,还不得瞧着夫人意思?”
顾宛箐却浑然不在意,“姨娘再过几月便临盆,若生下个弟弟来,爹爹必定欢喜,日后还怕母亲不成?”
二姨娘听了这话险些背过气去,当下便急道:“你便听娘一句,万不可再任性,昨个那婢女被你打个半死,姨娘都听了消息,你母亲能不知?”她叹一声,放软了语气哄劝道:“听姨娘的话,往后定要与你二姐重修于好,于你父亲母亲好生孝敬,姐妹们融洽相处。”
顾宛箐沉思一会,知道二姨娘一心为着自己好,可想起顾嫣红,她仍撇嘴道:“那嫣红想害我,我还要与她融洽不成?”
二姨娘见她仍不知错,又急又气,哪来的心思好言好语,当下便沉声道:“今个下了学便去棠园请罪,你嘴甜些,你母亲定能原谅你的。”
顾宛箐一跺脚,不耐烦地转身进了里间,气恼道:“姨娘可真啰嗦,不过处罚个丫鬟,便打死又能怎样?父亲也不见得会怪罪我,姨娘却偏要让我向母亲请罪!”
二姨娘见状,只得长长叹出一口气,黯然离去了。
第三十二章 惩罚
二姨娘走后,顾宛箐一脸阴沉地唤来春倩,尖声问道:“你说,昨日打了春平那事,母亲可会怪罪我?”
春倩昨夜守着春平一夜未眠,此刻正满面愁容,面对这么个喜怒无常的主子,她实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才能让她满意,想起春平如今的模样,她哪里还敢敷衍?心中衡量再三,咬唇道:“春平是小姐的奴婢,自是由小姐调教,夫人定是不会……”
最后那半句却是不愿说也不敢说了,春倩飞快地抬眼瞧向顾宛箐,见她仍皱着眉,顿时又为难起来,吞吐道:“只是打的稍有些重、呃……春平今晨发起了烧,大夫说怕是没多久了……”想起可怜的春平,她心头便伤心不已,还想再说,一抹泪的功夫冷不丁便瞧见顾宛箐阴沉的面色,忙抖抖索索改了口:“不不,不碍事,春平歇几日便能好,小姐打的并不重的……”
便答话着,她额间已冒出一层冷汗来,见顾宛箐半晌不言语,心中越发害怕,索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迭磕头道:“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奴婢只听小姐的。”
“行了,你下去吧。”顾宛箐声音有些无力,她实是想不明白,只处罚个下人,二姨娘何以这样紧张?一大清早便来劝说自己,以至于自己也莫名心虚了起来,原本经过昨晚那事,她该高兴才是!
便连贴身伺候的春倩今日瞧见了她也是一副见了鬼的惧怕模样,至于吗至于吗?不过处罚了个不忠于自己的奴婢罢了,难不成还不对?她越想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一抬眼,春倩那副抖抖索索的模样更让她心烦,这些个喂不熟的狗,平日里待她们再好,转瞬便忘了自己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