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翻身-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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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灵想起了齐王府那几个姑娘,她们也是宫里娘娘送给齐王的,只不过没有表明什么身份罢了。秋萝是宫里出来的,难怪有那等气质,不似一般的女子,她哪里像个下人,倒似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君主赐,又如何敢辞?便是长辈赐,也是不敢的,上回若不是妹妹你护我,那叫菊蕊的丫头早就进这院子了。”陆春娘黯然道,这就是她不想回京的原因,在外面虽然没这里过得舒服,有这么多人侍候,可也没有长辈压着,凡事都能自己作主。
骆灵笑道:“既然是赏给了人,不就是别人的了,要怎么做,还不是主家一句话?难道这送出去的礼物,还有要时时关注的道理?对宫里的人来说,这些奴婢,和平时送出的礼物不同之处,唯有多那口气罢了。”
“说是这么说,哪里有这么容易!”陆春娘轻叹,“妹妹,王爷身边…
“府里也有几个姑娘,像这个秋萝一般是宫里赐下的,我还没见着她们呢,这几日来请安,都被我挡了回去。”
“妹妹,你这样回避不是办法,事情总要解决的。”
骆灵点头:“那是自然,只是这几日繁忙,要做的事情太多,我还没得空理会她们罢了。嫂嫂,你既然会劝我,自己又何必怕?”
“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可你年纪还小,阅历也浅,我总替你操心着。但我想你府里那些毕竟身份不是妾,应该还好处理,寻个错处,打发出去或是卖了是不行,配个人家总行吧,也没亏待她们,是她们有错在先,可我这里的却是皇上赏下的妾,金口玉言,我又能如何?你看她那幅循规蹈矩的样子,她没做错事,我打不得,也骂不得!”
“她和大哥圆房了么?”骆灵问道。
“还没,不过这是迟早的事,现在你大哥是顾及我,怕我生气动了胎,等孩子生了,就说不清了。”
“嫂嫂与她说过话没?感觉这人怎么样?”骆灵心想,其实不是每个女人都甘愿给人作妾的吧,若是那秋萝自己也不想,这事倒也好办,给她寻个好人家嫁了,为人正妻,不是比为妾强,皇帝就算知道了,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也怪不得谁人。
“这人的心是海底针,哪里能看得出来!”陆春娘摇了摇头。
“要不……我帮你去探探口风。”骆灵道。
“这……只怕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若是她本心也是个自甘下贱的,你只管想好手段整治就是,反映正不能让她破坏了你和大哥如今的幸福生活,你们马上就有宝宝了,女人心狠起来,可是难防,就算她不对你动手,谁知道会不会对宝宝动手!若是她有半点想离开的心思,我来想办法,也算是成全了人家。”骆灵笑嘻嘻道。
轻央在背后闷着头,心想王妃真是奇怪,自家的都没有解决好,帮起大少奶奶来却是说得一套一套的。
“妹妹说的是!”提起孩子,陆春娘脸上的神情也郑重了一些,“你是受过这其中苦的,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可能,那就劳烦妹妹了,若她是后一种选择,我也不会亏待于她。”
“就是啊!”骆灵说道,“像梅氏那样的女子,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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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她身上的香
“说起这个,妹妹,有个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
“就是有关梅氏的,三小姐不是嫁入楚王府了么,她前日回来过,向父亲提出想要接梅氏到楚王府帮忙照看她。”
骆灵笑了笑:“嫂嫂不用说了,我猜父亲是答应了吧?”
陆春娘诧异地看她一眼:“对,父亲经不过她哭泣恳求,她说如今有了身子,在楚王府又人生地不熟的,身边极需要个贴心的人,让梅氏过去,她也能有个全心全意相信的人,她说楚王那里已经答应了的,只要父亲同意,一切都不成问题。唉!不管怎么说,梅氏是她亲娘,疼她是真的!”
“那可不是,为了骆慧,我看杀人放火的事她都干得出来,眼都不待眨的!”骆灵冷笑道。
骆灵原先住的松罗院被骆夫人收拾得焕然一新,一对新人当晚就住在那里,沐浴过后,齐王披着中衣出来,露出了大半个胸膛,骆灵靠在床头看书,烛火拨得通明,闻声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又继续低头看书。
齐王有些不甘,这丫头怎么能够如此理所当然,若是换作别的女子,光是见到他就会羞红了脸,更别提现如今这种模样,往日里总有女子眼睛直勾勾地睃他,这张俊颜在她面前却似没有半点新奇,勾不起她的兴趣。
上前一步,抢过她的书,他说道:“夜里别看书,小心伤了眼睛。”
他以为她会来和自己抢,没想到骆灵笑着点了点头道:“王爷说的是,那就歇息了吧。”说完自顾缩到床角躺下,拉了床薄被盖到胸口,伸出两只手,闭上了双眼。
她穿着雪白的丝缎中衣,因为怕热,衣襟拉得很开,精致的锁骨下方,肌肤露出一小截来,那肤色细腻白皙,若不是因沐浴后带着一丝粉色,几乎要与衣衫融为一体。
齐王上了床,睡在外侧,看着小丫头自顾睡着,没拿他当回事,心中有些郁闷。
若是换个人,他一直没与她圆房,只怕早就哭哭啼啼的问原因了,可她根本没拿这当回事,他看得出来,她不是假装镇定,也不是不好意思问他,而是真的不在乎这件事,甚至他觉得小丫头对这样的状况还很满意,似乎他不碰她,正是她所期望的一样。
看着她闭眼的样子,听着她轻缓平静的呼吸,空气中传来一阵甜香,似兰似麝,钻进了他的鼻尖。
那是她身上的味道,不同于他闻到过的任何一种香味,是她独有的,很好闻的香味。他曾经非常讨厌女人身上的香味,对于那些想要接近他的女人,他总是毫不留情地,一掌拍了开去,独独对她身上的味道不排斥,反倒因着这香味,想要更贴近她一些。
这一点在两人初遇时,他就发现了,那时听说她是个傻姑娘,可是她眼中的清澈光芒,岂是一个傻子所能拥有的呢?
他从那时起就开始关注她,每次去玄武宗布置任务,或者去安若寺找远空大师,都会顺便去一趟陀普庵附近,打探她的消息,或者远远地看她一眼
一到山间,只有她一个人时,她就会露出隐藏的另一面,有时候她的眼神很空洞,透露着不同于她年龄的忧伤,有时候她又像个孩子,咬着草根仰望天空,在太阳的照射下就这么睡过去,也不怕会不会遇到危险。
开始时他是抱着一丝好奇,观察着她,慢慢地却发现只要几天不见,心中就会挂念。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女人的呢?很早了吧,从亲生母亲对他的冷落开始,从那些宫妃暗地里对他的毒害开始……或者,是从母亲对他说那句话开始!
“儿子,不要相信女人,永远都不要相信女人,女人狠毒起来,十个男人也比不过!你记住母亲的话,永远也不要让女儿左右你的心思……”
那是母亲这么多年来,对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那天她喝了酒,心情似乎很好,嘴角还挂着微笑,眼睛璀璨如星,此后她再没说过这么长的话,第二天看着他时,目光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是的,他不会相信女人,永远不会!那天母亲牵着他的小手,对他说过会好好疼他,带他去看碧蓝的大海,可是之后一直未兑现过,他曾经试着提醒她,换来的是她冰冷让人畏惧的目光,她只对他说了一个字:“滚!”
所以当那个人告诉他,与女人交合,可以缓解他所中寒毒时,他的脸变得比毒发时还要青。
“薛杉,此事休得再提!”他冷声道。
薛杉摊了摊手,无奈道:“此毒是几种毒药的混合,目前无解,那你就只有受着了,等我研制出解药,也不知道你还活在这世上没有。”
长河却听了进去,每到毒发之时,就会带着不同的女人进入他的房间,希望他的痛苦能够缓解几分,可惜他闻到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就作呕,让她们出去,有想往上爬的不顾他的命令,痴缠着往他身上靠,被他一掌挥出,不死的也成重伤。
老太监长河将人处理了,到下一次,照样会`领人进来,尽管齐王说过,他再带女人进屋,就治他的罪,可是他依然故我,只是希望当他忍受不住时,能够不要那么坚持,让自己少受些痛苦。老太监也是个坚持的人,齐王知道他的忠心,也没真的责罚于他,于是齐王府就形成了这么一个怪现象,长河月月往齐王屋子里领人,月月齐王府都有女人受伤。
长河老泪纵横,不止一次劝他:“王爷,既然您不碰外面的那些女人,那就早些娶妻吧,您看中了哪家姑娘,禀明皇上与皇后娘娘,早些娶进门吧,这样您也少些痛苦!”
这世上有他看中的女子吗?那些女人,和父皇宫中的妃嫔有何不同呢?有人爱的是他的相貌,有人爱的是他的地位,有谁是真正的爱他这个人呢?如果没有了英俊的相貌,没有了王爷的地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们还会用爱慕的目光看他吗?还会趋之若鹜吗?
只有面前的这个姑娘,她看他的目光从来都一如既往的清澈如水,不带其他情绪,不管他是以何种身份面对着她,知道他是王爷,她也不曾讨好他
对着又瘸又哑的越二,她的目光一样温柔明亮,没有半分歧视。
他问过秦海:“问涛,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秦海答道:“回主子,她是个很神秘的人,她拿出来卖的那些宝物,从未在世人面前出现过,不知她是从何而来,尽管她不知道它们的具体价值,但是从来不曾上过别人的当,她对宝物,有一种天生不同于人的直觉,让她知道它们的好坏,估价与实际出入不大。她对人很尊重,面对着越二时,没有鄙视,没有嫌恶,也没有怜悯,就好像她面对的是一个正常人,和我一样的正常人,我与越二若不是打过多年交道,沟通起来都不易,她却只见两三次,就能和越二畅通无阻地沟通……”
洞房花烛夜面对着她,因寒毒而被禁锢,无情无欲的心刹那间热了起来,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却又不敢真的靠近,就怕寒毒给她带来伤害。
特意问过薛桐,那人告诉他无妨,只要不在毒发时同房,寒毒对她就不会造成伤害,可他还是不敢,毕竟薛桐不是薛杉,怕他不了解寒毒的厉害……
越是忍着不碰她,越是想要碰她,目光一转到床上,看到那光洁嫩白的脸庞,肌肤宛如婴儿般光滑,低垂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显示着它的主人并未睡着,他想到了那双黑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灵动。
侧过身一手支头,一手缓缓抚上她的眼帘,声音变得低哑:“咫涵,想在娘家多住几日么?”
她睁开眼,睫毛如扇子般扫过他的掌心,带起一阵轻痒,痒得他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她将他的手抓了下来,还不等她放开,反手握住,感受到了那只小手的柔软,如若无骨。
她微微一挣,没有挣开,他的手如铁钳,那力量不是她能够撼动的。
“王爷,按规矩不是只能住一晚么?”她只得放弃挣扎,任他握着,心中却是暗暗戒备,如果……她已有了对策。
“规矩是人定的,若是你想,大可多住几日。”
“那王爷呢?”
“我自然陪你一起。”
他的回答让她愣了一下,随即轻轻摇头:“不!王爷不必为我破例。”
轻轻的叹息,他道:“你总是不肯好好唤我名字。”
“我怕叫习惯了,若是在人前也不小心唤出来,不大好……”
他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骆灵觉得他这个样子,像是在安慰迷路的小狗,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甩开了那只手的抚摸,轻声道:“夜了,明儿还是早些回王府吧,王爷将管家的权力交给我,我还需要好好熟悉一番。”
“涵儿,你可是生气了,这两日我没在你身边,府中又有闲言碎语了,有些事,你不明白,我想你知道,在人前我不能对你太过亲近,也许让人以为我不喜你,对你还好些……”
他这是要摊牌了吗?骆灵忙送上一个微笑:“不生气,我不生气,王爷这样说,一定有你的难处,咱们继续冷淡,继续冷淡,免得露了馅。”
齐王眯了眯眼,暗沉的眸子划过一丝微怒:“为什么我感觉你巴不得离我远些?”
“没有没有,王爷误会了,我这不是洞察到王爷的心思,特意配合么!
“洞察到我的心思?”齐王缓缓重复了一遍,突然间起身,覆身在她之下,与她四目相对,一手握着她的,一手撑在她的左侧,呼吸浅浅喷在她的脸上,“那么……你说此刻本王想做的是什么呢?”
骆灵不敢动,两人隔得这么近,她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呯,呯呯……
如果非是必要,她不想对齐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