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悠闲生活-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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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瑄得到家人传来的消息之后,随手丢下了手上的事务,健步如飞的回到了回房,盯着猫儿的肚子傻笑,“我又要有女儿了。”
猫儿见他那个傻样,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怎么知道是女儿?说不定是儿子呢?”
聂瑄肯定的说道:“我感觉是女儿。”
猫儿懒得跟他较劲,起身唤奶娘把儿子抱来。
聂瑄闻言,顿时敛住了傻笑,“不行!”他着急的说道:“你现在有了身孕,可不能再去抱那小肉墩了,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猫儿回头瞪着他道:“那怎么办?你总不能让我从现在开始不抱儿子吧?”
聂瑄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让奶娘抱着他,还有不能在跟他闹了,他出手每个轻重的。还有你的身子也要好好养好,千万不能像生广陵的时候一样……”聂瑄絮絮叨叨的说道,想起猫儿第一次怀孕时候的情况,脸色微微苍白的说道:“你可不能再吓我第二次了!”
猫儿听着聂瑄唠叨的话语,嘴角越扬越上,等聂瑄说到了最后,她见他苍白的脸色,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他一下嘴角:“你放心,我会安全的生下我们第二个孩子的!”
聂瑄被猫儿的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傻了,人僵硬的站着一动不动,猫儿搂着他的脖子见他半天没有反应,不由恼羞成怒,转身就往内室走去,结果才转身就被聂瑄一把抱住,“猫儿——”
剧终
“太好了!”王氏哽咽的抹着眼泪,“我家乖囡果然是有福气的孩子,这么快就有身孕了。”
南瓜点点头说道:“是啊,多子才能多福呢!”
猫儿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含着笑容,但心里也隐隐有着担忧,她两年生一个,是不是生得太频繁了一点?
柳夫人笑着对王氏说道:“妹妹,你算是熬出头了,我听说你家小五正在准备乡试吧?”
王氏笑望着柳夫人身后的一名年轻少妇笑道:“是啊!他现在正在家用功读书呢!话说姐姐不也熬出头了?文理都已经考上举人了,现在又成了亲,马上姐姐就能抱孙子了。”
柳夫人身后的少妇听了王氏的话,含羞的低下头,猫儿顺眼望去,这位少妇年纪约有十四五岁左右,柳眉朱唇,杏眼桃腮,一双涟涟的水眸转着灵动的光芒,一见就让人心生喜爱,这位少妇就是柳文理的新婚妻子夏氏子弦。
“顾老夫人、表嫂。”夏子弦含笑上前同她们行礼。
猫儿笑着扶起她说道:“都是自家亲戚,哪用这么多礼。”
夏子弦见广陵生得宛如玉琢的娃娃一般,不由满心喜爱的说道:“表嫂,我能抱抱广陵吗?”
猫儿笑道:“你抱吧,只是广陵很沉的,我怕你抱不起来。”
夏子弦笑道:“抱得起来。”她欢喜的伸手抱起了胖嘟嘟的小娃娃,猫儿笑着指着夏子弦说道:“叫婶婶。”
广陵依依呀呀的叫了几声,突然缺牙的小嘴里喊出了“姆妈——爹爹——”两个词,叫的字正腔圆,听得猫儿眉开眼笑。
柳夫人欢喜的说道:“哎呀,怎么快就会叫人了?太聪明了!不愧刚刚抓了一本《论语》的小文曲星啊!”她捂嘴对王氏笑道:“妹妹,你看致远见到我们广陵抓到《论语》时候开心的样子,真是个傻爹爹!”
王氏想起刚刚抓周时候聂瑄开心的模样,也笑着说道:“怎么不是呢?说起来,我家老大当年抓周的时候,抓到的是一支毛笔,四牛也开心的跟什么似地。”
柳夫人“噗嗤”笑了一声道:“说起来我家文理小时候抓到的是一把小算盘,当初还让夫君郁闷了好些时候呢!”
一旁猫儿凑趣的说道:“说不定将来文理表弟能在户部任职呢!”
柳夫人笑道:“他能考上当个外放的小官我也满足了。”
夏子弦在一旁抱广陵抱的手有点酸了,就把广陵放回猫儿身边。猫儿拿了一个彩布做的小球儿逗广陵,广陵不停的啃着小球儿,流出的口水布球都弄湿了,众人看得哈哈大笑。
广陵玩了一会就往猫儿身上爬,猫儿阻止了奶娘要抱走广陵的举动,把他搂到怀里,亲了几下,广陵也呵呵笑着往猫儿怀里蹭,母亲情深的模样让众人看得直羡慕。
夏子弦见母子情深的模样,不由自主的轻摸自己的肚子,偷偷想着自己如果也有孩子,一定也跟广陵一样可爱吧?
柳夫人见状笑着说道:“你跟你表嫂年纪差不多,以后多跟她聊聊,问问她怎么养出这么可爱的儿子的。”
猫儿道:“姑姑,表弟和弟妹郎才女貌,生的相貌都好,将来生出的孩子一定比广陵还要可爱。”
柳夫人呵呵笑着,春芽挑帘进来道:“夫人,宋夫人派人送东西过来了。”
猫儿道:“是谁送过来的?你去准备赏钱。”
“宋夫人快生了,雪泥(吴氏贴身丫鬟)走不开,派了一个老嬷嬷过来,我已经留在她偏房吃过点心了。”春芽说道。
柳夫人笑着打量着春芽说道:“春芽真是越来越干练了,长得也越来越漂亮了,猫儿你什么时候给她找人家啊?”
春芽闻言脸色微微一白,猫儿瞄了她一眼道:“不急,反正她年纪也不算太大。”
柳夫人道:“这倒是,反正丫鬟二十岁出嫁的也不算太晚。”说着对猫儿笑了笑,以为猫儿准备把春芽留给聂瑄当通房的。
猫儿见春芽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便笑笑将话题扯开了,同大家说笑了一会之后,她用同众人去了外面招待前来祝贺的女眷。自然也不可避免的再次见到了霍家的几位夫人。
霍衡的夫人见到她,便极是亲热的拉着她手,连声祝贺着,眼底掩不住的尽是羡慕,孩子刚满周岁就又有身孕,不仅是多子多福的象征,更是备受夫婿宠爱的象征,看着猫儿身边皆是少女装束的丫鬟,而她身边伺候的尽是通房,霍三夫人忍不住暗叹,真是同人不同命。但心里也暗自庆幸,当初让聂瑄娶走了她,不然依照她这番生子的速度,家里的老祖宗怕是要把她捧到天上去吧?
猫儿四处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红菱,不由暗暗奇怪,她怎么不见了,不过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同诸位夫人说笑聊天,众人嘴里说的不是育儿经,便是旁敲测听的打听着她生子秘方。
猫儿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她能有什么生子秘方啊,这估计还是因为她一直坚持打五禽戏,又从小比较会保养自己,才这么容易受孕吧?当然这也跟聂瑄良好的生活习惯和自律的私生活有关。
晚上回房的时候,春芽对猫儿说道:“夫人,我刚刚去霍家打听了一下,红菱姑娘她生了一个儿子,现在由少夫人养着,红菱姑娘自己因产后体弱,一直在床上歇着。”
猫儿闻言,不由自主的替红菱担忧了起来,她会不会出事啊?春芽见状安慰道:“我听霍家的下人说,霍少爷还是时常去红菱姑娘房里看她的。”
猫儿闻言苦笑了一声,“就算我再担心,也做不了什么事。”
春芽在一旁侯了半天,见猫儿不说话,就想告辞,猫儿突然开口问道:“春芽,你那未婚夫的事情准备怎么办?”
春芽闻言脸白了白,过了一会,她坚决的说道:“夫人,我不想嫁人。”
猫儿道:“你是不想嫁给你那未婚夫,还是不想嫁人?”
“我——”春芽一时无语,猫儿轻叹一声,“你要留在我身边,我也不撵你走,但你要想清楚,我还是那句话,女人终究要有个归宿的。”
“我——”春芽有些迟疑。
猫儿见她的神色道:“其实那门亲事是你爹定下的,那家人家虽然穷一点,可好歹是清白人家,你嫁过去也脱了奴籍,将来的孩子说不定还能读书考上科举。”
春芽脸色微微一动,猫儿继续说道:“你要是怕嫁过去受苦的话,老太爷在我嫁进来的时候,不是给了我不少田庄吗?我正愁没人贴心的人帮我看那些庄子,你若是嫁了人,就同你那当家的一起给我看田庄吧。你们这样虽不至于大富大贵,可好歹可以吃穿不愁。”
春芽见猫儿如此为她着想,眼眶微微湿润的低头道:“夫人——”
“嗯?”猫儿微微抬起下巴问道:“这件事情毕竟是你的终生大事,你要不先回去好好考虑几天?”
春芽道:“其实我倒不是怕嫁过去吃苦。”她轻声说道:“我只是觉得太巧了,这么多年没见面,怎么一下子就遇上了呢?”
猫儿歪头想了想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不如我让澄心去打听一下再说?”
春芽闻言跪下地上磕头道:“多谢夫人。”
猫儿道:“起来吧,你放心,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样我都不会把你随便嫁出去的。”
“谢夫人。”春芽抹了抹眼泪。
“猫儿!”猫儿同春芽正在说话的时候,聂瑄兴冲冲的掀帘走了进来,猫儿见他如此兴奋,不由暗暗疑惑,起身挥退丫鬟,“致远,你回来了?要喝醒酒汤吗?我让人榨了一点梨汁。”
“不了,我没喝酒。”聂瑄接过猫儿递来的茶水,一仰而尽说道:“我今天跟宋大哥商量一下,他也很赞成我建书楼的提议,想跟我一起出资建立,我已经答应了。”
猫儿问道:“那书楼建在我们家还是宋大当家家里呢?”
“你有了身孕,大嫂也有了身孕,当然都不能在家动土,我本来就没准备建在家里。”聂瑄提起书楼,便眉飞色舞。
猫儿含笑听着他对书楼的总体规划,在恰当的时候,说上两句鼓励的话,其实她心里一直奇怪,为什么聂瑄考上举人之后就不在靠进士了吗?
“怎么了?”聂瑄说的正高兴的时候,见猫儿走神,不由低头问道:“累了吗?”他看了看沙漏道:“看我都兴奋的糊涂了,都这么晚了,我们快睡吧。”
猫儿道:“我不是很困。”
聂瑄抱起她说道:“那我们先去床上躺着,等你困了就睡。”
“嗯。”猫儿伸手搂着他的脖子,犹豫了一下才道:“致远,为什么你不去考进士呢?”
聂瑄身体僵了僵,猫儿见他脸色有些奇异,不由说道:“你若是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随口问问。”
聂瑄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侧身躺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他淡淡的说道:“一方面是因为我考上解元的时候,大哥已经是三品大员了,父亲认为聂家已经不需要再出一个状元了,所以不让我再考了。当然这只是其次而已,主要还是因为当年太后想让我尚主。”
“尚主?!”猫儿听着聂瑄的话,不由有些呆滞。
聂瑄蹙眉点点头说道:“你也知道我小时候曾经死过两任未婚妻吧?”
猫儿点点头:“嗯,我知道。”
“在我第二任未婚妻去世之后,我就一直没有再定亲。在我十岁那年,我就考上了廪生,那年因父亲要回京叙职,就把我一起带去了京城游玩,同时也想让我多拜访几个名师。我有一个堂姑是宫里的太妃,听说我才十岁考上廪生之后,就把我宣到了宫里要看看我。”
聂瑄顿了顿,继续说道:“到了宫里之后,太后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说是也想见见我这个十岁考上廪生的神童。当时我年少气盛,一心只想为家族争光,可是没有想到锋芒毕露的结果是太后想让我尚主。”说起那段往事,聂瑄目露沉痛之色,“且不说要尚的帯▁ī)唐公主从小就体弱多病,太医院的太医皆言活不过二十岁,便是我朝的规定,家里的情况也不许我尚主。”
“为什么?”猫儿好奇的问道。
“我朝在开国之初,太祖便明言,凡尚主之家不得位至内阁,三代以内不得入仕。”聂瑄说:“我若是尚了公主,不仅大哥没有了入内阁的机会,连律儿他们以下三代都没有出仕的机会了。再说帯乒魇窍鹊酆吞笤谥心晔鄙碌奈ㄒ坏牡粘龉鳎杂妆甘芙砍瑁鹚凳窍鹊郏闶堑苯袷ド弦彩前颜飧鑫ㄒ坏挠酌玫背烧浦忻髦橐话愫腔ぁ<堑玫蹦晗鹊墼谑乐保渭揖鸵蛭辛似窖艄鳎置挥泻煤盟藕蚬鳎构鞒汕滓荒瓯愎懒耍堑孟鹊鄞笈僮褰员涣鞣徘Ю铩H羰俏疑辛颂迦醵嗖〉膸‘唐公主,带给聂家绝对不是滔天富贵,而是弥天大祸。”
“那后来呢?”猫儿问道。
“后来父亲就趁着太后和皇帝没有下决断的时候,让人传了我克妻的谣言,毕竟帯乒魈迦醵嗖。笞罴苫涞挠Ω镁褪俏艺庵置竦摹!蹦衄u嘴角扯了扯说道:“帯乒髟谖铱忌辖庠且荒暌虿∪ナ溃笔笔ド衔死做笈阉形骺床〉奶蕉忌绷耍瑤‘唐公主的驸马一家也因为照顾公主不利而获罪。父亲怕我去了朝廷做官触痛皇帝和太后的痛处,就借口丁忧不让我再去考进士了。但可能也是我真的克妻,之后定下的亲事居然遭遇屡屡坎坷。”
猫儿听着聂瑄平静的叙述,心里不禁酸酸的,不由自主的贴在了他的胸口,喃喃的说道:“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