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天琳-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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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带我们离开了吗？”威皓伦看到了希望。
“不，”姽婳看着威皓伦，“如果你也相信睿王的话，就去把雷灵珠带回琳玛星吧。”
“不，女神。”凝珊哭着说，“你一定是女神。求求你带我们离开吧，我想回家。”
“我……不是女神，”姽婳望着天穹中仅剩一线的白色痕迹，“我没时间了。”
“那求你告诉我们去哪找雷灵珠，怎么回琳玛星？”威皓伦急切地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姽婳道，“再见了。”
姽婳又是在一瞬间消失了，只留下了一段粉色的炫光。
威皓伦和睿凝珊向天际望去，最后的一丝缝隙已经合拢。天幕已经完全黑了，再没有丝毫光亮透过来，没有日光，没有星光。只有天幕本身泛着虚幻如纱般的紫光。
睿凝珊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已经破灭。她伏在威皓伦的肩膀上啜泣着。威皓伦搂着睿凝珊，“别怕，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去找雷灵珠。”
威皓伦和睿凝珊来雅尔纳塔已经有两三个星期了，他们已经调查出了不少有关雷灵珠的线索，而现在几乎已经锁定了雷灵珠的所在。如果没有这次帝国和雅尔纳塔的对峙，他们应该已经带着雷灵珠全身而退了。
威皓伦打开了定位仪，继续既定的搜寻计划。威皓伦擦干了眼泪，在回琳玛之前他的眼眶再也没有被泪水沾湿过。
在雅尔纳塔，环球隧道网还是最主要的交通方式。威皓伦和睿凝珊走进了这个城市的车站，在一个公交车大小的车厢里坐好。
车站会给这个车厢一个初始推动力，让它凭借各种势能冲向地下深处的隧道，与在隧道里高速匀速运行的列车对接。在列车上，座位会自动移动，把需要在同一个车站下车的乘客转移到同一个车厢。在经过车站的隧道的时候，把这个车厢向上抛出，通过势能减速。而这个车厢所积攒的势能，会在逆向加速的时候用到。另外，整个环球隧道网是全封闭真空的，车厢和列车都会悬浮在隧道中央。
列车上，座位位置调换过之后，现在的这个车厢里，只有威皓伦和睿凝珊两个人。
*
琳玛星，拓普尼娜，紫瑛宫外，竹林中。
天缘姽婳和德傲雷从一段粉色炫光中出现。此时他们还是灵娇琳和睿凌恺的外貌。他们用心灵控制自己的戎装，伪装如同沙瀑一般从身上滑落下来。这不是水灵幻化术，这是基于慏类科技的另一种易容术。
“你在这里等我。”和往常一样，雷厉风行的姽婳不喜欢多做解释。
“好。”德傲雷亦不会追问。除了姽婳，从没有一个人能让德傲雷放下傲慢，变得如此听话。
姽婳转过身，粉色烟雾凝绕。按照以往，姽婳必然是一瞬间消失，然后在下一瞬间回来。干净利落地做完她想做的事。然而今天，粉色炫光凝起之后，姽婳并没有马上消失。姽婳握起拳头，手中沁出冷汗。她不想让德傲雷看到，便背对着他。
清幽的阳光透过雾气朦胧的竹林，洒下了若有若无的枝桠影子。
德傲雷察觉到了姽婳的异常，轻声问道，“怎么了，婳？”
姽婳的腰肢有些颤抖，“我……我没事。”
“婳，有什么心事，我可以帮你分担。”德傲雷抱住了姽婳。
姽婳立即转身扑进德傲雷强健的臂弯，小鸟依人一般，她的语气颤抖着，“我害怕……”
德傲雷用力抱着她，害怕她会马上消失，再也不回来。
“我和你提到过的，幻系魔法并不难掌握，但是你知道为什么茫茫银河之中的幻系魔法师屈指可数？”姽婳哭诉着，“只因为幻系魔法太诱人也太危险了，”她眉毛一挑，嘴角苦笑，“懂幻系魔法的人都死了。”
德傲雷抱得更紧了。
“当整个宇宙在自己面前全维度展开的时候，当自己拥有改变历史、洞察未来的能力之后，谁还愿意去管幻系禁区？”姽婳自嘲地笑着，“而我正在禁区之中越走越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永远地消失不见，再无轮回。”
“姽婳。”德傲雷的嗓音低沉，“不要这么勉强自己。”
“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姽婳哪有现在这么多牵挂？”姽婳泪中带笑。
“牵挂？”德傲雷说道，他的声音更多的是从胸腔发出来的，“命运把我们送到了现在的道路上，我们就要走下去。相信自己，婳儿，我们能做到。”
“嗯，相信自己。”姽婳的心情略微平复，“我去找纤衍萌樱……但愿她是真正的——‘神’。”
*
琳玛星，瑞德戈尔，邯燕城地下深处，环球隧道内。
涵姮璇用她的泛夜对剑，在空中劈出了两道大型银色光弧作为护盾，两道光弧十字相交，推向前方。照亮了幽黑的隧道。
涵姮璇用起科技装备来倒是毫无顾忌。我们凭借空间推进器的力量在隧道中急速穿梭。她要带我们去弥德利特，她说灵媛玉可能就在那里。
冗长的隧道望不到尽头，耳边只是银刃划开空气的气流声，让人昏昏欲睡。灵娇琳也并未开口，我也不知道和她聊些什么。倒是涵姮璇打破了沉默。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涵姮璇说。她把十字光弧悬浮在空中，转过身来面对我们。
我和灵娇琳都来了兴致，“什么故事？”
“一个……传说。”涵姮璇说，“你们姑且是当传说来听吧……”涵姮璇镇定心神，“首先呢，我是一名游骑士。”
“游骑士？”灵娇琳问道。
“嗯，”涵姮璇冷笑了一下，“呵呵，怎么说呢，就是有点类似赏金猎人。”
“你是赏金猎人？”灵娇琳感到不可思议。我没有灵娇琳这么惊讶，我对她已经有所预估。
“呃，我不是赏金猎人，我是游骑士。”涵姮璇严肃道，“回头再说这个问题，你们先听我说。”她看着我的眼睛，“你们在和皇帝陛下交手的时候，他的实力怎么样？”
“很强悍……”我说道。
“刚才不是说要讲故事吗？”灵娇琳不开心地说，“怎么，又开始调查了？”
“抱歉，殿下们。我只是想进一步证实一下这个传说的真伪。”涵姮璇点头致歉，但她的目光依旧冷峻，“故事发生在十年之前，傲焕桀复活的当晚……”
*
十年之前，弥德利特，帝国皇宫。
圣胤霄陛下的心脏砰砰地跳动着，他不得不对自己使用宁静来稳定心神。他已经得到了弥散天琳花的办法，而他现在就在去圣殿山的路上。为了让这件事悄无声息，皇帝一个人像潜入者那样沿着小路上山。皇帝知道圣殿山和皇宫附近的每一条密道与机关，要秘密进入光銮圣殿并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圣胤霄的心依旧不可能平静。虽然他已下定决心，要让天琳花的力量再度分裂，但他还是不能完全确定，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不管怎样，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所谓弥散天琳花，就是将天琳花的力量分为几份，重新凝聚成几个新的天琳花。小天琳花们的力量将被大幅度削弱。其实，现在封印在圣殿山巅的天琳花也不是最原始的天琳花，传说中，造物主在离开之前将他的力量全部注入到一朵琳花之中。原始的天琳花强大无匹。在宇宙演化的历程中，天琳花被无数次弥散。分裂而来的天琳花分散到宇宙的各个角落。而现在圣殿山巅上的，也只是其中一朵。但它或许也是银河系中唯一的一朵。
天琳花在帝国统一银河的漫漫征程中为琳玛文明提供了得天独厚的神力。然而自从帝国对银河的统治进入稳定期之后，天琳花就成了一个危险的所在。帝国的数次内乱都与天琳花有关。自从五千年前傲焕桀的叛乱之后，天琳花的力量就再未被唤醒。而这五千年间，帝国度过了一个黄金时代，几乎整个银河系都在帝国的统治之下和谐稳定地发展。
现如今，虽然帝国外星域的慏类暴乱不断，但都还在帝国的掌控之中。皇帝最担心的不是外星域会有什么力量能与帝国抗衡，他担心的只有天琳花。天琳花已经成为了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帝国苦心经营的和平时代全部摧毁，将银河系拖入无边的战火之中。
在一棵不起眼的大树边，皇帝用魔法驱动了机关，地上的草丛虚化不见，一个暗门凭空浮现。陛下走入密道，暗门亦随之复原。
*
“……圣殿山怎么会设密道？为了方便刺客吗？”我随意打断了她的话。
涵姮璇瞪了我一眼，但她的目光很快又柔和下去了，“那么好，我就不说废话了，但是圣殿山究竟有没有密道你们应该比我更有机会了解。”
*
……陛下在光銮圣殿后花园，启封了石碑。没人知道陛下是如何启封石碑的，也没人知道陛下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去弥散天琳花。
“你要把我的灵魂彻底毁灭吗？”傲焕桀语气平静地问正在施展弥散法术的圣胤霄。
圣胤霄看着白色强光中傲焕桀的身影。一言不发，继续着他的魔法。
“我想你也应该猜到，造物主留下了天琳花，不止是为了给宇宙推动力，更是为了……”
“回收灵魂。”圣胤霄接下了傲焕桀的话。
“呵呵，你很聪明，不愧是现在的帝国皇帝。凡是成为天琳魂灵的灵魂，在天琳魂灵再度更迭的时候，就是他的灵魂彻底毁灭的时候。”白光笼罩之下的傲焕桀只有一个虚影，看不清他的面容。“宇宙的灵魂轮回网不是没有尽头的。所有的灵魂最终都会毁灭在天琳花之中。而你弥散天琳花，只会制造出更多的‘灵魂粉碎机’。”傲焕桀刻意加重了最后的那个名词。
皇帝心生犹疑，弥散魔法有些飘动。
“与其改命逆天，不如顺其自然。”傲焕桀道，“让我走吧。”
“你要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
圣胤霄沉默，如塑像般一动不动。
“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慏类必将取代人类，成为银河的新主宰，你会站在哪一边？”傲焕桀道。
“你别逼朕，”皇帝催动着手中的魔法。
“用我提醒你吗？琳玛文明的基本教义是守护灵魂。我们是这个银河的灵魂守护者。这么多年来，我们在尽我们的最大努力维持着银河的和平秩序。因为你我都知道，来生，我们就可能去其他的星球，成为其他的种族，甚至成为慏类……”
“但是你不会有来生了。”皇帝打断了他的话，亦加快了弥散天琳花的魔法进程。
“停下来！”
圣胤霄感受到了傲焕桀的怒气，或许更多的是恐惧，“你害怕了？”
“这是我的最后一世了，我死之后，我的灵魂将会归还于宇宙，再无轮回。”傲焕桀先是哀叹，哀叹又换做了愤怒，“但是你，你们，还有数不清的轮回去经历，你为何为要为难于我？琳玛人自诩为神，也扮演着神的角色，受万众敬仰。但是，我们也受着命运的束缚，也一样弄不清自己究竟是谁，弄不清自己何处来，又往何处去。我在天琳花中安静地沉思了几千年，最终给自己的答案是：此题无解。我在天琳花中期待着被解封，却也害怕随之而来的灵魂湮灭。可我没想到我被解封之时，就是我湮灭之日……”
“你的意思是，你还不想死。”皇帝冷峻地说。
少许的沉默之后，“是的，我不想死。”傲焕桀选择向命运低头。
“那朕给你一个任务，你要不要去。”圣胤霄以帝王的口吻道。
“愿闻其详。”
“恢复银河和平。”
“……臣，遵旨。”
第九十六章 上帝之眼
“你是说，是陛下故意把傲焕桀放出来的？”我不知道涵姮璇所讲的究竟是故事还是传说。
灵娇琳在一旁安静地听完，不置可否。
“我只负责讲故事，至于故事的真假，不是这次我想说的事情。”涵姮璇微笑道，“其实我还想告诉……”
“全琳玛星一级战斗警告，玛瑙城正在遭受毁灭性打击，非战斗人员迅速撤离。”我和灵娇琳的通讯仪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玛瑙城？”我和娇琳对视一眼。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一级战斗警告了，记得小时候还被这警报吓哭过。
涵姮璇也皱起了眉头，看来她也没有提前预知。娇琳随即打开了全息窗口，画面之中，是一座正在燃烧的玛瑙城——它真的在燃烧。城市里的摩天楼群火光冲天，爆炸的闪光此起彼伏……
“混蛋！”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我攥紧了拳头，朝着黑洞洞的隧道尽头就是一拳，一记火球喷射而出，沿着隧道远去。
娇琳抓住了我的手，一阵清凉之意传入胸腔。我要先镇静下来。
*
弥德利特，圣京，皇宫。
灵媛玉的月寒剑和日烈剑剑心已被姽婳拿走，超距心灵感应和我联系不上。她要自己想办法逃出去。
灵媛玉在皇宫里闲逛着，观察着皇宫内外的状况。皇宫之中只有些许哨岗，但外围有重兵看守。最令灵媛玉忧心的是纤衍萌樱，她时常跟在灵媛玉身边。而媛玉摸不透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