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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安德的影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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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沈说,“我走路的动作很有趣。有的孩子对我开玩笑。是安德制止了他们。”

“怎么做的呢?”

“更厉害地戏耍了他们。”

“我没有听说过他有说话。”

“不,他什么都没有说。他是用小型电脑干的。用上帝的名义发了个消息。”

哦,没错。比恩曾经听说过,“他是为你做的啊。”

“他们正在嘲笑我的屁股。我的屁股比较大。在练习之前,你知道么?从后面看。所以他们看我的屁股,并且拿他开玩笑。但是他用上帝的名字登录了。”

“那么他们不知道是他干的了。”

“哦,他们知道。立刻就知道了。但是什么都不能说,至少不能大声说。”

“那就是你们成为朋友的原因么?他是小孩子的保护者么?”就象阿契里斯一样……

“‘小’孩子么?”沈说。“他在我们新兵连是最小的一个。不象你那么小,但是也是小的。比较年幼。就是这样。”

“他是最小的,但是他是你的保护者么?”

“不,不是那样的。不是,他下面是那么干,这样。他加入了个圈子——伯那德的,他已经聚集了所有最大的家伙,那些最强硬的——”

“欺凌弱小者。”

“是的,我想这个词。只是安德,他接近了伯那德的NO。1,就是最好的朋友。阿莱。他争取了阿莱成为他的朋友。”

“他把削弱了伯那德的支持者了么?”

“不,男士。不,不是那样。他和阿莱交朋友,然后通过让阿莱成为伯那德的朋友。”

“伯那德……是不是那个人,那个被安德在太空梭上折断手臂的人。”

“没错。我想,实际上伯那德不会原谅他的,但是他知道事情是什么样的。”

“什么事情?”

“安德很‘好’,男士。他只是——他不恨任何人。如果你是个好人,你就会喜欢他。你会希望他喜欢你。如果他喜欢你,那你就OK了,明白么?但是如果你是个渣滓,他就会让你发疯。这全是因为他的存在,明白么?所以,安德,他会尽量唤起你身上好的因素。”

“你身上的好的部分是怎么被唤醒的呢?”

“我不知道,男士。你以为我知道?我只是……你和他相处越久就越了解他,他让你有一种希望,希望他为你而骄傲。听起来就是……我还是一个孩子一样,啊哈?”

比恩摇摇头。听上去他是真的很热爱安德。比恩不能真正地理解这种情况。朋友就是朋友,他想。就象萨格纳特和颇克曾经的那样,在阿契里斯来之前的那样。但是那里面没有爱。当阿契里斯来了,他们都爱他,但是更象崇拜,象……一个神,他给他们带来面包,他们又把面包回馈给他。

象……就象他怎么说自己的?爸爸。那是一样的事情么?安德是另一个阿契里斯么?

“你很聪明,孩子,”沈说。“我还在呢,啊?不过我从来没想过,安德是如何‘做到’这些的。我怎么象他一样干?象安德一样,他是伟大的,但是不是‘我’要做的。也许我会努力。我只想要……‘跟随’他。”

“让你也很棒。”比恩说。

沈的眼珠转了转。“我觉得那是我刚才说的意思了,是不是?是个暗示。觉得我是在吹牛,是么?”

“大老牛,”比恩说,他笑了。

“他只是……他让你想要去……我会为他死。好象是一种英雄的论调,啊?但是是事实。我会为他死。我会为他撕杀。”

“你会为他战斗。”

沈立刻明白了,“没错,他是个天生的指挥官。”

“阿莱也为他而战斗么?”

“我们中的许多人。”

“但是还有例外,是么?”

“象我说过的,一些坏的家伙,他们恨他,他让他们发狂。”

“这样来,整个世界就分了两部分——好人爱维京,坏人恨维京。”

沈的脸上再次露出怀疑的神情,“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事情。你太聪明了,所以你什么也不信。”

“我相信你说的,”比恩说,“不要对我生气。”他很久以前就了解,当小孩子说“不要对我生气”的时候,他们会觉得有一点愚蠢的。

“我没有发疯,”沈说,“我不过觉得你是在愚弄我。”

“我想知道维京是怎么交朋友的。”

“如果我知道的话,如果我真的了解的话,我就会比现在拥有更多的朋友了,孩子。但是我有安德做我的朋友,他所有的朋友也就都是我的朋友了。也就有希望做他做到的事情。但是我,我必须学会走自己的路。”

甚至当他在下决定的时候,他也知道他不能和维京一样做。无论维京有什么,无论维京知道什么,比恩“都要”学到。

这个星期,这个月就这样过去。比恩做了他该做的功课。他参加了正常的战斗室的训练,迪马克教他们如何移动和射击,一些基本技术。他自己则完成了能从小型电脑里找到的所有的课程,几乎所有的东西。他学习军事史、哲学、策略。他读了道德、宗教、生物方面的著作。他掌握了学校中每一个学员的资料,从新来的学员到快毕业的学员。当他在餐厅看到他们的时候,他已经比他们自己更了解他们了。他知道他们出身的国家。他知道他们多么想念他们的家人,他知道他们的祖国、民族或者宗教团体对他们来说是多么重要。他知道他们对国家主义或者理想主义抵抗运动具有多么大的价值。

他坚持读维京读过的,看维京看过的。从其他的孩子那里打听维京的事情。从公告板上留心维京的排名。见更多的维京的朋友,听他们谈论他。比恩在谈话中留神听所有被引用的关于维京的事情,并且试着把他们结合到某些哲学系统,一些世界观,态度,和计划中。

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抛开维京的利他主义、自发的牺牲不论,他的朋友从来没有谈到过维京曾经和他一起讨论去解决一个问题。他们都是去找维京,但是维京能够找谁呢?他“真正”的朋友并不比比恩多。维京隐藏着自己的看法,和比恩一样。

很快比恩就发现他自己大大超出他所在的班级了。他们的功课他已经全部掌握,现在他已经一次一次跳到那些年纪越来越大的学员所在的班级了,他们开始看着他觉得恨困惑,但是不久就是变成了完全的敬畏,在他们学完一半以前,他就已经超过他们的进度,开始进行下一项目了。维京是否在这种高速度的竞赛中超过了他的班级呢?是的,但是不象我这么快。那是因为比恩更优秀么?或者还是因为最后的期限快到了呢?

从教官们的评估中,这种紧张感也越来越强烈了。平常的学生——好象这里其他的学生都很平常——都开始使用越来越短的语言来评价了。他们不是被全然忽略。但是最好的正在被确定和选拔出。

那些“看上去”最好的。比恩开始意识到那些教官们的评价往往对于那些看上去最好的学生加上彩色的标记。教官们装做冷静、无私,但是实际上他们正在被比较有魅力的孩子吸引,就象其他学员做的一样。如果一个孩子很可爱,他们就会在领导能力上给他比较高的评价,即使他仅仅是能说善道、善于运动,需要找很多人围着他转也一样。

他们偶尔会在最没有指挥才能的学生姓名加注解,这时候,那些被忽视的人才在比恩面前展示了他们真正的价值。看到他们犯下如此明显的错误,不禁令人感到丧气。他们只把维京摆在他们的视线内——维京,他才是真正的重点——但是他们还是在继续错误地判断其他所有的人。他们选择了所有的活跃的学员,那些精力充沛的、充满自信的、野心勃勃的孩子,即使他们的情况实际上并不优秀。

难道这整个学校的建立不是为了寻找并训练可能的最优秀的指挥官么?地球上的测试做得非常漂亮——学生中没有一个真正的呆子。但是系统忽略了一个决定性的因素:那些教官是怎么选出来的?

他们都是职业军人,所有人都是被证明的最有能力的军官。但是在军队中不是只靠能力就能获得被信任的地位的,你也必须能够引起更高的官员的注意。你必须被人喜爱、适应整个系统。你必须看上去象那些上级官员心目中的官员该有的样子。你必须用他们觉得舒心的方式进行思考。

其结果就是,你就被淹没在这样一个指挥结构中,那些最重要的职位都让那些穿着制服,看上去很帅,说话正确,优秀到不会让自己陷入真正的麻烦里的人。但是那些真正优秀的人都在默默无闻地做所有的艰巨工作,还要保证他们的上级对于他们考虑过的那些反对意见睁一眼闭一眼地晃过去,这样的工作直到他们下台才算完。

那就是军队。那些教官们也都是那种在那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人。他们也在选择他们满意的学员,他们的标准就是先前他们被选出来一样的标准。

看上去和丁·米克差不多的孩子无疑会被拒绝玩这个游戏。他是很少的既漂亮“又”有才能的孩子之一。他的可爱让他们试图让他成为他所在战队的指挥官;他的才能让他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并且拒绝他们,因为他不相信那样愚蠢的系统。那些其他的孩子,象佩查·阿卡利那样的,他们的性格惹人生厌,但是他们能睡着的时候进行战略战术处理,他们有信心去带领别人参加战斗,让别人信赖他们的决定并且追随他们——他们不关心要成为那样的家伙,然后他们就被忽略了,每个缺点都被放大,每个优点都被忽略。

因此比恩开始构造自己的于教官的挑选方式相反的战队。那些不被教官看好的孩子,他们要具有真正的能力,有自己的心和思想,不以貌取人。他开始想象他们中谁应该是官员,带领他们自己的队伍,领导他们的是……

当然,领导他们的是安德·维京。比恩不能想象别的人处在那个位置。维京会知道如何使用他们的。

比恩也知道他应该处在什么位置。在维京身边。一个队伍的领导者,但是得到多数人的信赖,维京的左膀右臂。这样当维京要犯错误的时候,比恩能够为他指出他正在犯的过失。那样比恩就可以和他关系足够亲近,那样也许他就能够明白为什么维京是个人类,而他自己不是了。

凯罗特修女使用了她的新的安全调查权限,就象使用解剖刀一样,绝大多数时间,他们限制她不让她接触军事信息。从这里摘录答案,到那里摘录新问题,与那些从不揣摩她的人交谈,那些人不猜测她的计划,不猜测为什么她知道他们那么多的机密工作,然后把这些信息平静地收纳到她的头脑中还有格拉夫上校的备忘录里。

但是有时她使用着她的顶级权限,就象挥动大斧。用那些来通过那些监狱的管理员和安全防卫官员,让他们知道她处在一个让他们难以置信的级别,他们根本“不需要知道”,然后让他们检查她的文件,好确定那不是一个愚蠢的赝品。那些官员都为那过高的级别而惊讶尖叫,那个级别让他们都快把凯罗特修女看成上帝了。

那就是她如何、最后、终于,与比恩的父亲会面的方法。或者他是最接近他父亲的东西。

“我想和你谈谈你在鹿特丹的设备。”

他乖僻地看着她。“我已经什么都汇报过了。所以我才没死,虽然我怀疑我的选择是不是正确。”

“他们告诉我你是一个诉苦者,”凯罗特修女的语调中全无同情,“我不期望能很快了解真相。”

“去死。”他转身背向她。

就好象那意味着什么事情,“威利斯克博士,有报告显示你在鹿特丹的器官农场有着二十三个婴儿。”

他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那当然是一则谎言。”

还是沉默。

“而且,最奇怪的是,我知道那个谎言并不是你的主意。因为我知道你的设备实际不是器官农场,你没有死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你同意承认经营一个器官农场的罪行,作为交换,就是不再讨论你‘到底‘在那里干什么”

他慢慢地转动身子,直到他可以看到她,从侧面能瞥到她。“让我瞧瞧那个你先前要让我看的自白。”

她再次给他看。他仔细地研读它。

“你知道什么?”他问道。

“我知道你的真实罪行是在它关闭以后,一个持续的调查计划中发现的。因为你小心翼翼地改变了这些受精卵。你已经转动了安东的钥匙。你希望他们被生下来。你希望看到他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如果你知道所有的这些,你来找我是干什么呢?我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在那份文件中,你一定读过那文件了。”

“根本不对,”凯罗特修女说。“我不关心那些供词。我不关心后期处理。我想知道的是那些孩子。”

“他们都死了,”他说。“当我们知道我们被人发现的时候。我就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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