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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斗战三国-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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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一趟,田豫的脸色苍白不少。

他受了很大刺激。

山下不仅倒卧着数百名袁军突骑营的精卒,还有许多战死的马匹。

许多时候,根本就是骑士脑袋上一个洞,胯下的战马头上也是一个洞,都是被锐利之物直接掼脑而死。

田豫开始不明白怎么回事。后来甘宁跟他解释了一下化境宗师体内的固态枪芒……田豫惊呆了,这位虞翻看起来文质彬彬。想不到动手起来居然这么狠辣了得!

甘宁就跟他说了,其实我四弟手下,现在有八位化境追随者,虞翻的实力,最多也就排在中流……他要是遇到我四弟的两位师父,一个回合都接不下。

这话当然略有夸张。不过甘宁也是看出赵嵩和覃钰对田豫似乎都有点儿欣赏的意思,闲暇时顺便就敲敲边鼓了。

甘宁一伸手,从旁边一匹马上扯下一个人来,甲胄齐全,就是头盔不知道弄哪里去了。脑袋上有几根野草,半边脸都跌破了,看起来颇为狼狈。

“这是这次突骑营的首领校尉,名叫王门,被虞宗师打伤擒获的。刚才国让说,是刚刚从公孙将军那边叛逃来袁营的,原是白马义从营中的小将。”甘宁斜睨着趴伏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王门,随口跟覃钰介绍两句。

“白马义从?嗯,很好!”覃钰蹲下身,向那被俘校尉说道,“王门校尉?”

俘虏勉强抬起头,脸虽然有点肿胀,看得出原本是个挺帅的小伙。

“既然被你等抓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覃钰一笑,还很嘴硬。

“你率领那么多精骑,围追堵截我们几个人,最后反而全军覆灭,自己都落马遭擒。你不感觉羞耻么,有什么值得骄傲强横的地方呢?”

要说覃钰的嘴巴就是毒辣,几句话说的那王门一张脸迅速变成了紫色。

“休要多言,大丈夫可杀不可辱!”

甘宁哼了一声:“你这等背主不义之徒,本就是一个败类,有什么辱不辱的?”

“你胡说!我……我不是叛徒!”王门忽然仰起头来,悲愤大呼,“公孙瓒不仁,弃我等于死地,我不怕死,但我不想白死,我,为何不能另投明主?”

几人都吃了一惊,覃钰和甘宁互相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田豫喝道:“既是被迫,为何还来伏击旧日同僚?”

王门转头看他,道:“各为其主,自当尽忠。国让,王某这次是对你不起,但王某从来没有不忠不义的行径,你田国让能否认吗?”

他的话语里,忽然带出几分倨傲的气息来。

田豫一怔,张口便要反驳,忽然想起什么,咬咬牙,低下头去。

“好吧!三哥你扶他起来。”覃钰觉得有趣,叛将自称忠良,而忠良却默然不能驳斥,有点意思。

那王门是被虞翻随手封闭了后心气血汇集的要穴,所以无法自主。甘宁震开他的穴位,他自己就能坐起来。

“你倒说说看,公孙瓒将军如何不仁?”

王门恨恨道:“我王门追随公孙瓒多年,为他四处征战,吞冰卧雪,本是理所应当。可是,自打他数次败在麹义手下之后,便起了畏怯之心,自己在易县修建了许多高大京堑,和一干白马心腹躲在里面不肯出来。我们这些外围的白马众将便在下面的郡县为他作战,主力不战,我们自然人单势孤,多次被袁军围困,他也从来不曾救援,便连手下一兵一卒都不肯派遣出来。只是让我们死战,死战!多少白马营的兄弟因此含冤战死。我不想继续下去了,便反了他,那又如何?”

覃钰听他声音洪亮,理直气壮,不觉皱眉。

他也早知公孙瓒有记功忘善、骄矜昏馈的时候。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如此不堪了。

有点早了啊!

覃钰摸着自己的下巴,史载公孙瓒应该是建安四年春(199年3月)被袁绍彻底灭亡的,离现在还有一年多,他本来计划是参加完升仙大战的预赛之后,再找个机会过来,看情况吸收一些有用的人才和资源。

现在看,公孙瓒已经众叛亲离,连田豫、王门这等骨干将吏都生出二心。实在是意想不到。

“田豫,公孙瓒明知你弓马娴熟,有大将才,为何还派你去小小的东州当县令?那里正当前沿风口,却无多少兵马,你就算躲过今日之劫,真的上任了,过不了两个月。被袁军围住,也只是个死!”王门冷笑着。爆出**的秘料,“那是因为有心腹对他说,你生的太过雄壮貌美,带在身侧,会让姬妾心动,主母不安的。”

“姬妾心动……”甘宁看看田豫气得黄黑交加的脸蛋子。大笑,“国让兄果然一表人才,不知道那公孙将军有多少姬妾啊?”

“不计其数,都在他建的高楼之中。”王门继续爆料,“他自己住的楼在高达十余丈的土丘之上。除了他之外,不许任何七岁以上的男子入内,若有军情,便让姬妾中嗓音洪亮的在楼上高声喊叫,远远传达命令给属下部将。”

听了这等八卦,不仅甘宁顿时无语,赵嵩轻摇其首,便连闭目养神的虞翻也惊奇地睁开了眼。

太奇葩了吧?这就是号称冀青幽并四州第一豪雄的易侯公孙瓒?

田豫长叹一声,忽然向覃钰一抱拳:“覃公子,田某欲向公子求个情,放了这王门。”

覃钰扬扬眉,看看田豫,又看看王门。

田豫忽然一俯身,双膝跪倒:“今日得公子救命之恩,田豫无以为报,情愿追随公子,万死不辞!”

覃钰急忙扶住,不让他磕头下去。

“国让兄,快快请起!有你助我,我十分欢欣。不过,我并非有意为难王校尉,可他……如今回去,恐怕也很为难!”

“是啊……”说到现实问题,王门也是一脸萧索,没了爆料时的几分莫名快感,“我率领突骑千人出来捉拿国让,现在除了麹义的四百骑自动离开,其他八百余人,尽皆丧命于此,唯余王某一人尚存。便是回去了,那童渊恨我没能保护好他儿子,必无好话,军法上也必定要给我按一个斩首的罪名。”

田豫站起,看向覃钰。

“主公可有什么法子,救救王校尉?”

覃钰一怔:“国让兄叫我钰少便是,毋须如此称呼。”称他为主公的,这田豫大概是第一个吧?

田豫摇摇头,却不回答。

甘宁忽道:“王门,我瞧你也是个人才,不然跟我们一起走吧。我四弟乃刘荆州之子,仁义过人,部下豪杰无数,断不会像那袁绍公孙瓒一般,视尔等为无物。”

“对啊!”田豫双睛一亮,“王门,你善相良马,能驯劣马,跟随我主,前程无忧。便跟我一起,跟随主公吧?”

“刘荆州么?”王门听到覃钰来头如此之大,心中大动,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喟叹一声,伏地磕头,“王门,愿意永远追随主公,斩将搴旗,视死如归。”

“王门,你如今也算是含冤背屈,走投无路,我自然不会拒绝。我也不需要你去斩将搴旗,只需发挥自己所长即可。不过,你要记住,日后,若是再有通敌卖主之事,休怪我手下无情。”覃钰冷冷看着他磕头,却不在意。

他可记得这厮刚才大爆旧主的八卦,很是口齿了得呢……

说心里话,他很不喜欢此人。

但是,怎么也得给甘宁和田豫一个面子。

“王门谨遵主公教诲!”王门满脸通红,连连磕头。

当他磕完第九个头之后,覃钰轻轻一伸手,制止了他。

“行了,我对弟兄们一视同仁,王兄,以后就是咱们自己的兄弟了,毋须多礼。”

田豫当先过去,把王门扶了起来,轻声安慰。

甘宁和赵嵩交换一个眼色,都点了点头。

丁奉此刻也悄悄走近,传声问甘宁:“老大,都是他的追随者,老板为啥这么差别对待啊?”

甘宁淡笑一声:“一个忠臣,自愿来投;一个叛将,被迫降顺。你说为什么能一样的待遇?不如此,如何鼓舞忠义之士,唾弃叛主之徒呢?”

“噢,这么个意思啊,我还以为是因为田豫武功更高,相貌更俊呢!”

“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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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三、如何成为将军?

界桥(今河北邢台县境内)之东,三十里。

袁军的突骑营便设在此地。

突骑校尉麹义的中军营帐内,主将麹义正自独坐,皱眉苦思。

别看他的校尉名号是以突骑营的本名命名的,其实却是排名七大校尉之末,连童渊的裙带儿子童林、叛将王门,地位都在他之上。

突骑营,只是袁绍临时安置麹义的一个落脚地方而已。

麹义沉思半晌,忽然扬眉。

却是感觉到外面有熟悉的脚步匆匆而来。

“禀义帅,荀三先生来了!”一名黑枪大汉的声音传了进来。

麹义眉头以轩,跃身而起。

“快快有请。”

帐门一撩,一个清癯瘦高的中年儒生飘然而入。

“义帅何所思哉?”那人微笑询问道。

“正有些许心事,欲请教于友若先生。”麹义上前扶住那儒生胳膊,低声笑答道。

“喔,吾也正好有事找你。甚好!”来客乃是袁军谋主之一,颖川荀谌荀友若,排行第三,所以称为三先生,也是他是许都曹氏政权代尚书令荀彧的三哥。

荀谌点头,二人一齐返身就坐。

麹义挥手让那大汉退出去。

“周围严密把守,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是,义帅!”大汉领命退出。

这六条黑枪大汉都是麹义本门师弟,比他年龄都小许多,对他是亦师亦兄的感情,自然忠心不二,使唤得力。

“友若先生,有什么大事。需要你亲来突骑营中?”麹义疑惑道。

“义帅可知,袁公即将颁下军令,欲命义帅为主将,往攻易城?”

“什么?”麹义一愣,攻击易城,那不是公孙瓒的老巢吗?“如此天寒地冻。兵马羸弱,岂能长途远征?”

“义帅果然深通兵法!如此说义帅是不会接令的了?”荀谌笑着注目麹义。

“若是推后三四个月发动攻击,义,当奉命!”麹义略一迟疑,他现在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滩,只能暂时蛰伏,心中十分不满。能成为一军的主将,对他来说确是一种难以抵挡的诱惑。

“如此,堕逢元图之计矣!”荀谌叹息道。

“逢纪?”麹义大吃一惊。这位逢纪字元图,是跟随袁绍起事的老门客,现为中军护军,为袁氏主要谋主之一,其人心机颇多,擅长内争,而且,他一直有着某些极端士人的傲慢情绪。对麹义从未正眼相看过。

“逢元图说,义帅你傲慢自大。不尊主令,而且拥众三千,皆是精锐,日后难免不再出现冀州之叛……”荀谌瞥着麹义,谈吐清淡,说出来的话。却骨子里透着一股强烈的冷意,“为防止尾大不掉,以万全计,最好将你遣送送到最前线,与公孙瓒互相消耗。胜利固是可喜,败死……也可去一大患。”

啪!

麹义猛然一掌,将面前的案几震得粉碎。

“竖子,按敢如此?”

麹义是真的怒了。

你们这些白眼狼子,当年要不是有老子,岂能有你们的今日?

没有麹义,袁绍根本拿不下冀州。

得冀州,充满了阴谋和欺诈,称得上是袁绍罪恶的第一桶金。

其中出大力者,便是眼前这一文一武,荀谌和麹义。

“友若先生,这逢纪……十分可恶!”麹义暴怒之下,略微冷静,当即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急躁了,还不清楚荀谌的真正来意呢!忙虚词掩饰一番。

荀谌叹道:“六年前,若非你我配合,岂有袁本初今日雄踞冀州之时?如今,逢元图等辈,反而踩着吾等头颅,妄自尊大,真无耻小人也!”

当年袁绍在渤海当太守的时候,士乏民饥,靠着冀州牧韩馥的辎重供应才勉强存活,所谓“仰人资给,无以自全”,若非荀谌等人趁公孙瓒来攻的时机游说韩馥,又有麹义联合袁绍,以强大的武力威慑,那被称为“天下之重资”的冀州,岂能轻易落入袁氏的手中?

袁绍不知是过于恋旧还是心有偏袒,不但对麹义不赏,就连立下大功的荀谌,现在在军中也没有什么地位,生生给晾在了一边。

“友若先生,你来寻我,可有以教我?”

“义帅,逢元图谗言惑主,而袁本初竟然从之,可见心中亦有猜疑,从古至今,凡是被主君猜忌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你大祸就在眼前,我与你相交一场,岂能不来救你?”

麹义目光闪烁,瞟着对面的清秀男子。

“多谢友若兄!愿闻高见。”

“许都曹公,奉君上,讨不臣,其势翕张,不可逆也!吾为义帅计,弗若弃袁氏而投建安陛下,以君答才,必受重用。”

“曹孟德么?”麹义心中一动,此刻他忽然想起了一个时辰前,在那小山上遭遇到的那个高大少年。

“吾乃北人,向与曹操无亲无故,只恐……”

“义帅只要愿去,谌当作保,义帅至少也是中郎将一级,独领一军。”荀谌趁热打铁,“文博此时亦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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