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娘都来自异世界-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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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Nameless One（1）
身处浅层以太之中，物质界的一切变化都无法干涉到薇奥拉，但同样地，她也无法干涉物质界的事物，甚至连声音都无法传递。躲开这一记犀利的斩击之后，法师的身体猛地下沉，那虚幻的身影刹那间潜入地底。
似乎是惊讶于对手的逃逸，少女一剑在地面上切开一道绵延十几米的深深沟壑，但理所当然地，攻击再次落空。不只是这样，少女甚至连法师在哪里都观测不到。
身体没有了重力的束缚，薇奥拉快速在地底穿行着，被以太覆盖的视野，即使是在地底也一片明亮，能够看到重重叠叠的土石在自己面前掠过。灵体形态下的移动速度远超实体，法师片刻之间就和少女拉开了一大段距离，上浮离开地面，出现在空中。
目前的首要任务是解决次元震的威胁……如果是这样的话，薇奥拉并不介意出手将面前这个少女直接抹去。跨越位面的间距，薇奥拉回到了主物质界之中，抬手为自己施展了一个高等隐形术，然而就在她正打算出手将面前的少女制服时，颇为熟悉的“咝咝”声在耳边响起。她曾经听到过一次这个声音。
——那是导弹尾焰的声音。
下一秒，剧烈而密集的爆炸将少女和薇奥拉所处的区域完全覆盖，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狂风暴雨般的机枪扫射，剧烈的子弹宛如横向泼洒的雨幕，整整持续了三十秒左右。
身披机甲的少女们漂浮在半空中，接到空间震预报警告的她们，借助科技装备带来的强大机动力，很快就赶到了空间震发生的这一地点。准确地说，距离空间震警报响起，到少女和薇奥拉现界，还有一段“空间震发生”时间。而就是利用这一段时间，她们才得以赶来，并且幸运地抓住了两人战斗的空档，放出攻击。
咔锵一声，漂浮在空中的鸢一折纸卸下了背后的一件巨大武器，扛在肩膀上。像是造型充满了科幻风格的火箭炮一样的武器，这样发射出去的炮弹，和那些小型飞弹相比，威力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事实上没必要特意瞄准，因为它射出的炮弹会将巨坑底部的那一片区域都笼罩在爆炸的威力之中。
折纸扣动了金属的扳机，一枚巨大的火球拖曳着长长的尾焰，毫无阻滞地命中了目标区域。延迟了几秒后，硝烟、火焰混合着冲击波在那个位置猛然爆开，冲上天空，剧烈的震动所刮起的暴风甚至连折纸这一边都能感受得到。
毫无疑问，这是注入了折纸那快要满溢出来的怒意的攻击。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传来，一颗硕大的弹壳从折纸肩上的发射器后半部分弹出。
AST的众人注视着下方的硝烟，红外线探测仪传来的影像里无法看到两个少女的身影，因为那片区域已经被火焰所充斥。
但是下一秒，一条身影，猛然从烟幕之中飞出，紫晶的王女眼中闪烁着猛烈的怒火，一剑含怒斩下，弧形的紫光顿时从剑刃上电射而出，直指AST中的其中一个成员，后者仓促之间开启了随意领域，一道半透明的防护壁在身前显现，但是却如同一颗玻璃球般被猛烈的剑波所吹飞，护壁咔咔作响，似乎已经到达了濒临破碎的边缘。
一剑得手，少女在空中一个转向，杀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AST成员，而这些机甲少女们也并非泛泛之辈，队形立刻分散开来，凭借自己的机动力与武器射程和精灵周旋起来。
但无论是精灵少女还是AST的成员，都没有真正地放开手脚去战斗。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存在于此地的第二个“精灵”，还没有现身。
已经干掉了？不可能，就算是怒气最为猛烈的折纸也清楚地知道，刚才的攻击不可能杀死那样的一个精灵，最好的结果也只是能让她受伤而已。
——倘若被那个白衣精灵偷袭怎么办？
紫衣的少女忌惮于对方虚体化的能力，而折纸等人则防备着突如其来在自己身边爆开的黑暗，或者能够糊满整个随意领域的闪光尘。虽然理论上在随意领域内，操纵者可以无所不能，但无论是黑暗，还是那闪光尘，都是作用在领域之外的，对于折纸等人来说，简直就是无从用力的情况。
而此时，薇奥拉正潜身于浅层以太之中，观望着这一场战斗。
无论是对于精灵，还是什么AST，她都不关心。她只想要找出遏制空间震的办法。如果杀死那个精灵——也就是披着紫色礼服的少女——就能够结束空间震的威胁，那么法师不介意下手。可比起与情报不明的对手战斗，薇奥拉还是更想用比较温和一点的方式解决问题，比如交涉。在半位面度过的这一段时日之中，薇奥拉从前的好胜心被冲淡了许多。现在对于她而言，那一方小小世界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空中的战斗仍然在继续，双方的战况呈现胶着状态，那几乎是必然的，因为薇奥拉窥伺在侧，两方都无法放开手脚全力战斗。而最终，是那紫发的精灵少女选择了撤退。
似乎是感到不耐烦？或者是出于其他原因不想再和这些家伙陷入纠缠当中，精灵虚晃一剑，身影化作一道紫色流光朝远处飞掠，而同时，AST等人也飞快地追了上去。法师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为了应对这种状况，她的准备十分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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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中似乎看不到了那些人类的身影，精灵的少女飞出了市区，折入了郊外的丘陵地带当中，降低了高度，借助树木和地形的遮挡，总算拉开了一段距离。虽然不足以完全甩掉那些家伙——毫无疑问的她们手里有追踪器一类的东西，但拖延时间还是可以的。
少女在树木中穿行，速度丝毫不减。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这个世界对于她来说是完全的陌生，而那些人类的袭击也是毫无道理与莫名奇妙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少女心中充满了迷茫与委屈。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都是这样……我做错什么了吗？
心中的委屈与不甘逐渐化为了自暴自弃的、带有破坏性的绝望与愤怒。
既然世界以恶意待我，那么我将回报以破坏。
少女心中大概是这么想的吧。已经离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只管任性地将自己心中的郁怒以手中的剑发泄而出的地步十分地接近了。
而就在她沉浸在感情的漩涡中时，眼角忽然掠过一个虚幻的影子。
少女心中陡然一惊，前冲的势头刹那间停止，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回手就是一剑，凛然的剑光冲天而起，将周围的树木摧得支离破碎。
但是，那虚幻的身影却毫发无伤。
少女停住了脚步，悬浮在这一片被她以一剑之威所掀起的风暴制造出的白地之上，戒备地看着面前的影子。
随着空间的波动，法师离开了浅层以太，回到了主物质界，出现在了少女的面前。
“你……也是来杀我的人类吗？”少女抬起了巨大的剑刃指向法师，那姿态与其说是露出獠牙威胁对手的猛兽，倒不如说是试图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的幼崽更为恰当。
不知为什么，薇奥拉忽然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点自己当初的影子。
……有那么一点相像。就在自己离开印记城，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时。那种无助和迷茫的感觉，她曾经也有过。不过幸好，那个时候有硝子在她身边。可现在，这个少女身边，谁都没有。
法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人类。”她摊开手。
少女的眼神变了一下，她歪头看向法师，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不是人类？”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产生了作用，她抬起的巨剑稍稍放低了一点。
薇奥拉点点头，“需要证明吗？”她指了指自己探出长发的耳朵，法师头一次为自己选择精灵的外形而庆幸。少女怔了一下，仿佛头一次见到一般看向薇奥拉那尖长的双耳，那毫无疑问和她所见过的人类的耳朵都不一样。
但是，似乎觉得对方的外形还是和人类无甚差别般地，少女再次抬高了手中的巨剑，轻轻咬紧嘴唇，摇了摇头。
薇奥拉无奈地耸耸肩，“我不是来杀你的，也不是人类，我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总之，可以坐下来谈谈吗？”
“我不相信你。”看向法师的双眼充满了敌意，少女冷声道，“胡言乱语，全部都是胡言乱语——你是想拖延时间，让那些在天上飞的吵死人的家伙追过来对吧？”
“是吗，这就没有办法了。”薇奥拉稍稍侧头，看到了天边出现了几个小小的光点，正在快速地朝这个方向靠近，也算是在她的预料之内吧，这种局面的解决方式也并不是没有。不过说实话，法师有点不耐烦了。
这些人类，就像嗡嗡飞的苍蝇一样烦人，无休无止。
法师决定给她们一个下马威。“追上来了呢。”她喃喃道，然后在少女掺杂了怀疑和敌意的目光注视之下大剌剌地转过身去，将后背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对方的剑刃下。于是少女更加地疑惑了。
紧接着，一道白色的光芒在法师身上亮起，迅速把她吞没在其中，然后猛然扩大，扭曲，扯变成一个庞大的轮廓。
——那绝对不是人类的姿态。
精灵的少女以自己的双眼见证到了这一点。
柔软的白光如同沙砾般褪去，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光滑如镜的亮银色鳞片，边缘带着点蓝色的光晕，一片片细密驯顺地覆盖在那庞然大物的身体上，彼此之间紧紧贴合，没有一丝缝隙，勾勒出流畅而有力的肌肉线条。
纤细而优雅的身躯之上，是巨大的双翼。一排排骨质的尖刺与突起极有秩序而均匀地分布在它的背部、头部与尾部上。
无数萤火一般的光辉拖曳着纤细的光尾萦绕在它的身边，为这生物笼罩上了一层不可思议、朦胧而又虚幻的光影，看起来只是一个幻影，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在这一片空间中似的。
这是只在幻想中才可能存在的生物，名为巨龙的幻想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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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猜出章节名是什么梗……
97、Nameless One（2 ）
巨龙在少女的面前昂起了头，转动脖颈看了她一眼。那黑曜石般的龙瞳之中，是满满的嘲讽。两扇巨大的龙翼缓缓地扇动了起来，沉重的气流吹动了少女的头发与衣裙。紧接着，仿佛将积蓄起来的力量一瞬间爆发出来一般，两片巨翼猛然一拍，疾风化作的怒涛巨浪以巨龙为中心猛然扩散开去，将满地残枝断叶刹那间吹飞，制造出了一块空白的地面。
而借着这巨大的推动力，巨龙的身躯也拔地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痕迹，朝着天边的AST成员们飞去。
“那、那是什么！？”
借助着强化视野的仪器，以现代科技武装起来的少女们自然也发现了那一道向她们急速飞来的银色光芒。
“龙……是龙！”一个AST成员尖叫了起来。
“什么！那不只是在传说中才出现过的东西么？”
“仔细想想的话，既然有精灵的话，有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别傻了，传说中可没有精灵这种东西吧！”
只在神话中才有的庞然大物拍打着翅膀，朝自己等人飞来。只是看到就会感到目眩，生物的本能在尖叫着，催促折纸逃离这不可一世的凶兽，无形的精神威压如同重锤一般恶狠狠地击打在少女的心头，无尽的惊惧猛然从心底浮现而出，迅速占据了折纸的整个大脑。
——那是生命对于猎食者的本能恐惧。
脑中一片混沌的折纸猛地一咬舌尖，腥咸的味道蔓延开来，剧痛令她的意识陡然清明了一瞬。趁着这短暂的清醒，少女毫不犹豫地按动了手边的按钮。
那是飞弹发射器的火力钮。
如同脱巢而出的群蜂，小型的飞弹从发射器中飞射而出，拖着长长的烟尾扑向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巨龙。
但是，就在飞弹即将命中巨龙的前一刹那，这头巨兽的身影陡然间化作虚幻一片，如同幻影般扭曲着，而人类所为之自豪的高科技武器，则毫无悬念地穿过了这虚无的幻影，按照预定的轨迹朝后飞去。
“怎、怎么可能！”
折纸忍不住失声尖叫，一直以来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她，在这巨龙的威压之下也不由得被惊惶和恐惧所侵蚀。
虽然知道徒劳无功，但是就算如此也要继续攻击，或许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恐惧感，AST的成员们一边移动，一边叫喊着启动了手中的武器，骤雨般的弹幕倾泻过去，但都没有对那头巨龙的幻象造成一丁点的伤害——甚至是阻碍都不能够。
似乎因为变成了幻象，所以可以不受空气阻力的影响，那虚幻的巨龙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不少，一刹那间就靠近了少女们。
然后，幻像变成了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