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娘都来自异世界-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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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刘海原本应该遮住左眼，但现在，被撩开的发丝后，取代了原本眼球的物事是，金色的表盘，铭刻着十二个代表时刻的罗马文数字。就如同被缩小了镶嵌在眼中的古代钟表，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时针秒针，数字刻盘，该有的分毫不差。
那赫然就是在火车上为四糸乃擦拭污渍的温柔少女。此刻，她拿出了那块沾有饮料的手帕，用尚且干净的部分轻轻将手上的血迹拭去。
然后，她的眼睛——无论是正常的那只还是不正常的那只——都一起看向了法师藏身的阴影。
“我们又见面了。”
她展颜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妖冶，媚骨自生，浑然天成，再不复那时的清纯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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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出场……压力好大……
116、温泉（下）
薇奥拉阴沉着脸从阴影之中现出身形，“我本不想和你再见面的。”
“这是宿命呢。”少女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如同在那血海深处盛开的恶之花，“亲爱的精灵，哦，不，我差点忘了你并不是精灵，‘Magician’小姐，你带着我那愚蠢的同胞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你为什么不去问她们？”薇奥拉冷冷道，“而且还有一点，我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是精灵，你应该是从那些机器人那里得到的情报吧？那只是她们的胡乱猜测而已。”
——“我那愚蠢的同胞们”。
法师没有忽略少女话语之中的这个细节。换句话说，她也是精灵。看来精灵也并不是只有十香和四糸乃那样呆萌的品种，也有这种混迹在人类社会之中，已经成精了的老油条呢。
“但是她们也只能这么猜测了不是吗？”少女脸上微笑不减，“有意思，真的是很有意思——你究竟是什么呢？不是精灵，也不是人类，你会是什么呢？你又要做什么呢？”
“……你猜？”薇奥拉耸了耸肩，而少女则眯起了眼睛，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舔舐鲜艳的嘴唇。有那么一瞬间，法师就感到自己似乎被毒蛇紧紧地盯着一般，她从面前的这个精灵处，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那毫无疑问是“杀意”。
“你……似乎很美味。”少女的唇角咧开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似乎要把整个脸颊都切开一般。
就在她这句话出口的同时，两个人的身影都在一瞬间猛地动了，少女脚下的阴影如同黑色的泥浆般猛然腾起覆盖住了她的身体，一刹那间变成夹杂着赤色与黑色的灵装，紧身的衣物勾勒出少女纤细柔软的腰肢，而裙边则装饰着褶边和**，头发被左右不均等地扎成两束，仿佛钟表的时针和分针。一刹那间，她的手中出现了两把一长一短的火绳枪，抬手就射。
响亮的枪声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子弹震碎了夜晚的宁静，就在少女开枪的一瞬间，法师脚下的阴影中猛然窜出三四条苍白的手臂，紧紧抓住了她的小腿，阴冷的感觉隔着过膝袜从皮肤上传来，但薇奥拉神色不变，轻轻一弹指间，一蓬金光闪烁的茫茫烟云猛地在少女头顶炸开，瞬间云笼雾罩地当头兜下，那金色粉尘四射的炫亮光芒猛然射入少女的眼睛之中，让她几乎是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法师等的就是这一刻。在少女被光尘转移注意力的片刻之间，她在刻不容缓之际张口吐出一个简短的音节，紧接着她的身体陡然变得虚幻起来，随着一团炸开的朦胧光晕，薇奥拉的身影已经脱出了鬼手的束缚消失在原地，而出现在她原本位置的却是被糊了满头满脸闪光尘的少女本人。
异物撕裂肉体的滞闷响声传来，极具讽刺性的一幕上演了。少女不知为何出现在了法师的位置，而原本应该射入薇奥拉身体的子弹却准确地命中了她自己，一枚穿透了她的手腕，而另一枚则从她的后背射了进去，贯穿了胸腔。从大略的位置看来，应该是在肺部。
双眼茫然地瞪大了，少女因为体内传来的剧痛而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她似乎直到现在都依然没有搞清楚状况。薇奥拉好整以暇地站在原本少女方才的位置，手掌一翻，掌心上方猛然多了什么“东西”。空气和景物在她掌心之中扭曲了，仿佛有什么半透明的团块悬浮在那里，紧接着，随着一声低沉的嗡鸣，空气被无形的力量排到了两旁，为那疾射而出的“团块”让出了道路。
——四环咒法系，音波球。
就在少女还没从自己的子弹造成的伤痛所带来的短暂失神之中恢复过来的时候，那个“团块”就已经准确地没入了她的头部。
——嗡。
剧烈的嗡鸣在脑内炸响。
大脑如同爆炸了一般——也的确是爆炸了，少女的脑袋整个儿地爆成了漫天血花，化作了涂抹在那巷壁上的黑暗的一部分，而那凄惨的无头尸体则在原地僵立了两三秒之后，无助地倒在了地上。
“出来吧，你看起来不像是会这么简单地被杀掉。”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薇奥拉冷哼一声。
“呼呼，果然骗不过你。”少女放肆妖冶的轻笑声回荡在空间中，地上的阴影开始不自然地蠕动起来，缓缓将那一具无头尸体吞没，紧接着一个崭新的、完好无损的少女就从影子里跳了出来。
“刚才被杀的是你的分身吧？”法师仅仅是扫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冷然道。
“真是聪明。我呢，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少女伸出纤长白嫩的手指点了一下嘴唇，妩媚地一笑。
“收起你那一套吧。似乎有人来搅局了。”薇奥拉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天空中就猛然亮起两点光芒，而巷口也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想都不用想，那一定是十香和四糸乃的。刚才的枪声与闪光尘的光亮不可能不惊动在这附近的人。更坏的可能性就是——引来AST的成员。法师眉头一皱，既然这个古怪的精灵能造出一个分身来当替死鬼，那谁也不能保证她不能造出第二个，如此的话继续厮杀下去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而且，薇奥拉也不想让十香和四糸乃看到这满地的血腥。抬手一个扩宽黑暗术将整个巷子罩住，给自己加持了一个乌木之眼法术后，她转身就朝巷口奔去。凭借着这个能让她在魔法黑暗中视物的法术，法师准确地抓住堪堪跑到巷口处的十香和四糸乃的衣领，身上白光绽放（当然了，会被黑暗术遮盖），一瞬间在面前打开空间之门，带着两个精灵飞身跃入其中。
看着果断选择离去的薇奥拉，依然站在原地的少女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在法师离去之后，她施展的黑暗术也自动消解了。
天边的两道光芒越来越近，最后几乎是一刹那间就飞掠而至，那是两个穿着和AST如出一辙但是又有所不同的机甲的少女。当前一位少女梳着深蓝色的单马尾，如果薇奥拉在场，她就会颇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个女孩的容貌和自己见过的一位少年很有那么几分相似。跟在这个女孩后面的是一个留着黑色短发的女孩，脸上尚且还有些稚气。
“……又是‘Nightmare’，名乃老师。”看到在地面上面带微笑迎接着自己两人到来的精灵少女，蓝发少女十分不悦地冷哼一声。
“这不是挺好的吗，真那——你又可以杀死她一次了。”被称作名乃“老师”的娇小女生拖声拖气地回应着，好像还没睡醒一样揉着眼睛。可就是这么一个面带稚气的幼小女孩，却自然而然地随口将“杀死”这个字眼平常地溜达出口。
“嘁。”看着地面上笑容越发莫名欢悦的精灵少女，真那面色一寒，缓缓地拔出了腰间的光刃，低声宛如诅咒般地咀嚼着那精灵的名字。
“——时崎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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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
“小薇姐姐？！”
光门在离地百米的空中打开，薇奥拉启动了自己身上的飞行术，带着两个女孩缓缓降落在另一处黑暗的小巷之中，远离刚才那一场恶战的爆发地点。看起来那两个光点——应该是AST之类的人物——已经赶过去对付那个性格扭曲的精灵了，没有时间理会自己，或者说，没有看到自己。
面对两个精灵少女迷茫的问询，薇奥拉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迟疑了片刻之后，告诉了她们第三个精灵的存在，但并没有详细描述，甚至连战斗的过程都忽略了，只是简单地以“自己被第三个精灵和AST的战斗卷入”为理由糊弄了过去。
“第、第三个精灵？”十香睁大了眼睛，满脸兴奋地抓住法师的衣袖，“真的？是什么样子？可不可爱？”
就连四糸乃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薇奥拉。法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实在有些不忍心将事实告诉她们两个，于是含糊地答道：“等你们见到她就知道了。”
最后，传说中的第三精灵以一个无比神秘而又令人充满期待的形象，被十香和四糸乃勾勒在脑海之中，薇奥拉以“她已经回到邻界了”为借口总算是搪塞了过去，知道消失于邻界是什么概念的两个精灵少女闻得此言也只好耷拉着脑袋表示无可奈何。
“AST那些家伙没有发现我们吗？”接着，十香提出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四糸乃也竖起了耳朵，十分在意地听着。
“……”薇奥拉看着两个女孩充满忧虑的面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不确定那两个AST成员有没有发现自己利用传送法术遁走时留下的痕迹，也不确定那第三个精灵到底会不会特意把自己的存在说出去来借刀杀人，但是她能够肯定，AST用来监测精灵的手段，是发现不了自己的。毕竟她并不是精灵。
但是这两个小家伙……法师沉思了片刻，诚实地告诉她们，“我可以试着对你们施加回避侦测的法术，但是我不知道这种防护手段对AST的监测有没有用。”
十香和四糸乃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没关系的，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法师颔首应允，“那么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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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波……消失了。”崇宫真那站在时崎狂三的尸体边上，看着手腕上的侦测装置显示出来的图像，“明明还有两个精灵的。”
“回到邻界了？”她身边的黑发少女则毫不顾忌地直接坐在了狂三的尸体上，“这个肉垫还算不错。”她评价道。
“但是两个精灵的灵波同时消失，无论怎么样都显得有些诡异。”真那皱起了眉头，“总之先去灵波消失的地方调查看看吧。”
“不得不做的无用功。”黑发少女似乎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身下这个柔软的“肉垫”，和真那一起启动推进器朝着灵波消失的位置飞去。但是早在这之前，薇奥拉三人就已经离开了那里。
“这就是……温泉旅馆！？”
大概晚上八九点钟左右，三人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温泉旅馆。
温暖的黄色光芒从典雅的木质建筑之中满溢而出，松木的清香混合着温泉散发出的些微硫磺气息氤氲成了朦胧的水雾，仿佛给建筑物的内部罩上了一层轻纱也似，折射着梦幻般的光芒。办理了住宿手续之后，十香就像是放飞了的小鸟，在房间里迫不及待地换上浴衣，带着浴巾就往露天温泉的方向冲去，一路上不知道差点撞飞多少无辜的路人。
看着这一幕，薇奥拉也只有苦笑的份儿了。
“小薇姐姐……在担心着什么吗？”走在薇奥拉身边的四糸乃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仰起小脸看着她，怯怯地问道。
“不……没什么。”薇奥拉宠溺地摸摸四糸乃的小脑袋，柔声安慰道：“既然是出来玩的，那么就好好享受吧。”
四糸乃白皙的小脸红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往薇奥拉的身边又靠近了一些。法师一愣，随即唇边泛起一丝柔和的笑意，牵起四糸乃的小手。娇小的女孩猛地颤抖了一下，随即逐渐平静了下来，埋下头去羞怯地接受了这亲昵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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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喜闻乐见……越来越近……
以及感谢星际战士斯大燐同学提供的东云名乃人物卡……
117、魔药
淋浴之后，三个女孩子在一片蒸汽缭绕之中跨入了露天的温泉池内。此时其他的游客大多数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准备休息，或者享受京都的夜生活了，池内此刻空无一人。
“啊——温泉——真好啊！”
扑通一声，早就按捺不住的十香随手丢掉浴巾跳入池内，溅起一片水花。摸着围成池子的岩石，十香兴奋地嗅着空气中弥漫的些微硫磺气息，然后开始拍打水面，“是温泉耶！是真正的温泉耶！和那张纸上面画得一模一样啊！”
“安静一些。”薇奥拉稍稍带着些责备的语气道，同时小心翼翼地跨入了水中。略有些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