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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无双鬼才-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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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到自然是相当不解的,不顾波才的阻止就上前开口问道:主上何以如此淡然?这些人……

话还没讲完徐济便抬手打断了他:何故如此愤怒啊?叔至啊,我等初临圉县,彼不知我,我亦不知彼,所谓相互试探罢了。他们要试我徐济是不是好对付的,我也在试他们懂不懂眼色。如今一目了然了,我何须跟将死人较劲?

陈到这才恍然,自己这位无良主上早就做好要清洗圉县的准备了,毕竟圉县今后就是徐济的本镇了,岂能有不安定的因素?既然不听话,那便除掉,徐济的思维就是如此的简单。波才当然是懂的,上位者的思考方式就是这样,既然不能用,留着又迟早是个麻烦,那倒不如除掉为好。况且,这些小人物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波才如是想到。

徐济一行人于是很是安静的前往驿馆住下,由于徐济是新近决定将自己的治所设在圉县,按照今日所见,多半也是没有什么准备的,好在驿馆还能歇息,当然高顺麾下的士卒们就只好就地安营了。幸而高顺向来思虑周全,并没有士卒露宿的现象。

而就在徐济一行人入住驿馆之时,驿馆外的阴暗处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匆忙的离开了。

此时的县尉府中,诸人聚集在一起,面色似有几分焦急,突然,一个叩门的声音传来,首座的老者叫道:进来。

进来的人赫然正是在驿馆外偷眼观察的那个汉子,这汉子进门拱手道:新来的督邮入住驿馆了,他好像吩咐部下休息了,我会来的时候都没动静了。

老者皱了皱眉眉:行了,你下去。

待那汉子走后,首座的老者突然笑道:这徐督邮毕竟是年幼无知,看起来是个极好拿捏的家伙,吾等何需为此忧心啊?

在座的尽皆称是,惟独末座的一个起身道:我观这新督邮年纪虽小,但却颇有几分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气度,陈公,只怕这小子没那么好对付。

被呼为陈公的老者笑道:毛掾史过虑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能干什么?

被称为毛掾史的中年人也笑了:孝先本不愿多说,只是诸公于陛下亲命的督邮如此作势,只怕大祸临头。若是这新督邮真有本事,诸公又何以相抗?

这话说的是半点不客气,说白了就是指着脸骂你不给皇帝脸面,末了还反问你们能把一个朝廷命官怎么样,这话当然不是在座的这些人爱听的,登时便有一个身着华服的老者站起身来,大喝道:毛孝先,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此放肆?

被称为毛孝先的中年人冷冷一笑:毛孝先不过是圉县一小吏,自然没有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下吏告退。说罢也不管众人但应如何,转身拂袖便走。

而他身后的那个华服老者当真是吹胡子瞪眼,大呼:毛孝先,汝安敢耳。

当然怎么大呼小叫的都是决计叫不回的,华服老者眼见已经如此急忙回头向首座的老者问道:刘公,这毛孝先若是去跟那新来的督邮告密,你我岂不是……

首座的老者抚须笑道:不必忧心,孝先是聪明人,他岂能做这种前途未卜之事?

但是真的有那么稳当吗?毛孝先的确不傻,但是他却远远比首座的陈公看的明白,徐济不同于之前的督邮,从他安静入城不动声色就能看出他的所图必然不小。

而今毛孝先唯一好奇的就是徐济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而这也决定了他是否会帮助徐济,但是该怎么试探这个看起来小小年纪却城府颇深的督邮呢?他陷入沉思,而至于郡守府里的那帮老家伙,毛孝先从来没把他们当一回事,既然老朽,就不该继续占据不恰当的位置为自己谋求私利了。

第四十七章:定计

而此时的徐济自然是不知道县尉府上这一番勾心斗角的。

徐济所考虑的事情是很简单的,自己目前需要的是保持圉县能够平稳的过渡到自己手里,郭嘉传来的消息表示他已经派遣徐谦率领五百人前来支援徐济了,那么为了防止圉县这帮老不死的家伙狗急跳墙自然还是等自己的增援抵达再发作为好。徐济而今需要的就是一个正当的借口或者理由,所谓师出有名,只有占据大义的暴力才是正义的,否则就是暴虐的倒行逆施。而徐济需要稳定的圉县能够过渡到自己手中也自然需要这么一个借口让他能够平稳的接手圉县。

但是作为并非本地的外来官员,徐济深知自己手中的确没有那样的证据之前是无法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的。徐济确信圉县的这帮官吏手脚必然都不干净,但是徐济缺少证据,而没有证据就动手那么势必会留下把柄,而张邈显然不可能让自己随便动手肃清不听话的下属这么肆意妄为,所以徐济还是压制住了自己麾下这帮悍卒的怒火以及自己略显焦虑的心态。

而另一边存在的问题就是徐济即便想动手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徐济虽然对高顺的麾下有信心,但是毕竟三百人对上圉县数千的守卒还是颇为吃力的,即便能胜,之后圉县的守备也很成问题。更何况周边的几县未必就会坐视不管,毕竟徐济这么肃清圉县几乎就是一个要诛锄异己的一个无比清楚的信号,若是不愿坐以待毙那就只有反击了,而面对这种极为可能出现的局面,此时徐济手中的兵马尚不足以解决这个麻烦的状况。

这许多的麻烦导致徐济不得不按捺下自己的计划,但是作为督邮被这么对待,徐济当然不能不表示一下自己的怒火,否则不但给人以软弱可欺的印象更是令人生疑。而这个作势的度又是个问题,既要不让人觉得太过强势又不能让人觉得可以肆意揉捏。那么这个时候徐济就又开始考虑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反应才能让人不精惕。只有示敌以弱方能一击制胜。而徐济也打定主意,在自己的后援抵达之前绝不会露面。在没有拿到足以置人于死地的证据之前绝不出手。

第二日清早就有人前来驿馆拜访说是县尉请督邮大人前去,陈到在徐济的指示下自然是照来人的脸上就抽了两大嘴巴子随后破口大骂道:督邮大人昨日便抵达圉县何故无人迎接?回去告诉你家县尉大人,若非他亲自上门请罪,则后果自负。

显然这话里透着一股色厉内荏的意味,但是徐济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想必这些人之所以敢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必然也是对自己有些了解的,毕竟颍川与陈留毗邻,徐济在长社一战成名,陈留郡多少对自己也有所耳闻。那么既然如此,必然是知晓徐济并非望族后裔,因而自然就不用害怕徐济可能有的后台了。而徐济的督邮身份也的确让这些县吏有几分棘手,徐济这般表态真好拿捏在度上,这显然能够达到他的目的。

不出徐济所料,得到回报的刘姓县尉哈哈大笑,随即对身边的人说道:且看这竖子意欲何为?莫以为皇帝钦点就洋洋自得?且跟他耗着。而闻听这话的毛姓掾史却是深深皱了皱眉,随即也露出了笑容,但是却与堂上诸人的笑容蕴含意味颇有不同。没人注意到他笑容里暗藏着的讽刺:若是这徐督邮真有那么好相与又怎么会这样拖延?必然是别有谋划,且看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老东西如何吃苦头罢。毛掾史如是想着,也许是该试探一下了。

徐济所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越是轻视自己就越好。而自己的督邮身份也足以使他们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但是徐济仍旧面临一个问题,这些倚老卖老的家伙当然是不可能会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但是清理他们却需要正当的由头,而徐济现在迫切需要这么一个把柄,只要有一个破绽徐济就有信心能把这帮家伙盘根拔起。

当然徐济不指望他们这些老狐狸会自己露出破绽,但是如今自己已然抵达圉县,想必他们也必然会小心谨慎的行事,再想抓住破绽更是难上加难。徐济皱眉独坐在驿馆内,看着沙盘上陈留的地形沙盘怔怔出神。现在徐济面对的境遇就是所谓的敌不动我不动,徐济如今没有办法主动出击,只能被动等待,这是徐济十分厌恶的境地。习惯了强势的先手,如今被迫被动的只能等待,这显然违背徐济一向的作风。但是却又不得不接受。

而徐济的等待不是没有收获,很快他就等来了一个意外的收获。

就在徐济在驿馆安顿下来的第三天,一张拜帖被送到徐济的桌上:圉县户曹掾史毛阶。

终于徐济似乎看到了到机会,圉县中还是有人能够看出自己的筹谋的,而这个毛阶显然是明眼人,不论是真的看出自己的用心还是圉县这帮老家伙的试探,徐济都意识到必须见一见这个人。何况拜帖上写的明白,望督邮独自前来。显然这个毛阶必然是有什么必须单独对自己说的了。

徐济自然而然很快的就意识到了,这个毛阶会是自己突破圉县至关重要之人,那么显然必须重视起来了。而既然是必须重视,那么不可避免的要前去见他。

是夜,起灯时,徐济悄悄离开驿馆,只带着陈到,所谓独自前往徐济自然没有当真,毛阶自然也不会真的要求徐济一个人前往,毕竟圉县对于徐济并没有那么友好。而他一个人终归是有几分不安全的。

毛阶的住所并不在县尉府左近,反倒是在较为偏僻的小巷子里,能摸到这里还是要多谢毛阶在拜帖里描述的道路,若是要真让徐济自己找,只怕到天亮也未必能找对地方。

毛阶果然在等待徐济,远远的就能看到房中的烛光。毛阶的居所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除了一应生活所需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徐济是独自一人进入毛阶的居所的,陈到当然是在外守卫,看到毛阶的第一眼,徐济看毛阶看了陈到一眼,笑道:还望毛先生不要在意,徐济毕竟是年幼,若是真独自一人前来,在圉县,恐怕多有不便。

毛阶也笑了:督邮大人客气了,称呼我表字即可。其实督邮大可不必在意孝先所言,大人安危为重,毕竟圉县不比颍川,小心无大错。

徐济进门后,毛阶眼见徐济环视周围,倒是显得颇有几分尴尬:下吏原是平丘人氏,后遭变乱因而在圉县为吏,家中简陋,还望督邮大人……

徐济听罢哈哈大笑道:孝先先生这说的这是什么话?也莫叫我督邮了,徐济不过十四的年岁,忝为督邮,不妨就以我表字文烈相称罢。顿了顿徐济又在说道:想当年文烈在就学之时,更是潦倒,只得寄居于老师家中,孝先先生多少有自己的一方居室,不似文烈,即便身为督邮也不过居于驿馆罢了。语气中确实有几分莫名的不悦。

当然徐济虽然说了以表字相称,但是毛阶自然是不敢的,他是吏而徐济是官,这里面的差距比想象中来的要大得多:督邮自谦了,谁人不知长社一把火?督邮如此年纪便有这等才智,将来必是不可限量。

徐济微笑道:眼前困境尚难以解决,何以谈未来?孝先先生要文烈前来想必不是只为几句恭维,徐济正好也有些困惑,不妨都摊开来说罢。

毛阶也是笑道:督邮果然是爽快人,孝先原是存了试探督邮之心的,如今得见督邮,更是一探督邮之志。毛阶此次求见督邮却不能亲自前往亦有不得已的苦衷。督邮亦知圉县如今已经腐朽不堪,刘贤践居县尉之位却不知为百姓谋福祉,一应官员也尽为其党羽,有识之士不得任用,政事尽为精人把持,正是督邮一展身手之地。徐济点头示意毛阶继续说。

如今圉县尽为刘贤所掌控。各世家也尽为其用。毛阶在圉县已有数年之久,县府之中蝇营狗苟之事层出不穷,刘贤诛锄异己,一手遮天,便是太守之令亦是阳奉阴违。百姓怨声载道却是敢怒而不敢言。督邮明鉴,此人实乃圉县一大祸患也徐济突然笑道:孝先而今在背地里议人长短,恐非君子所为啊。

毛阶愤慨道:但求为民除一大患,便做小人又何妨?

孝先怎知我与刘贤并非一丘之貉?若我与他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孝先岂非自投死路?

以毛阶观督邮,绝非刘贤之流可比。

孝先何以知之?莫非竟知我志向?

不知也,愿闻其详。

徐济正色道:吾自幼时便怀壮志,曾豪言曰:愿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为往圣继学,为万世开太平。后入世历练方知人世艰难,远非我所想那般的容易。如今世族当道,寒门士子难有出头之日,如今再看我初时豪言,便宛如三岁孩童,不知所谓。天下之大,岂徐济一人能改变?而今徐济唯一志向便是为官庙堂则心忧天下,为官一地则造福一方,如此,足矣。

听罢徐济的话,毛阶拱手叹息道:若是天下官吏尽如督邮这般,百姓何愁之有?

徐济哈哈大笑道:志向终归是志向,现实却未必尽如人意。我于长社城外建功始至南阳一番谋划到如今,累建功勋,却未见公平之事。豪族子弟平步青云,似我这般的有功者不知几何,功劳却尽为人霸占,若非朱将军为我一力说项,徐济或者未必能成督邮,也许不过乡间一闲职又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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