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成之老婆别想逃-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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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含笑没有打伞,一个人拉着行李箱泣不成声的走着,终于断了,她应该笑的,可为什么却哭了?
“夏含笑!”许暨东看到那抹瘦弱的声音,厉声叫住她。
夏含笑整个人一僵,颤抖着转身,看到许暨东那一刻,她的手明显松动一下。
许暨东淋雨的模样全部受在了她的眼睛里,他没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此刻就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靠近。
夏含笑想要退后,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许暨东,应该无家可归的是我,不是你!
他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沉重的抬起自己的手臂压在了她的肩头,嘴唇已经被冻的变了色,一颤一颤的看着她:“留下来,求你,求你别走。”
夏含笑浑身一颤,心像是被猫爪子狠狠的抓住了一般,疼的要流血。
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高傲的许暨东,竟然有一天会求她,会用这么无助的眼神看着她,呵呵,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任何人都打不到的许暨东吗?
他忽然抱住了她,夏含笑冰冷的身躯感觉到了他的滚烫,他似乎生病了,身上烫的异常。
她的心是凉的,即使他再滚热也捂不热了,她没有推开他,但那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却将许暨东判了死刑。
“当初,我也是这么求你,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你是怎么对我的?”
她的声音冷的不像话,比这冷雨更凉透一百倍,连她自己也想不到,有一天,她能用的出这种声音和他说话。
她的话冻住许暨东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力气在现在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夏含笑只轻轻一推,便推开了他。
她只看了他一眼:“许暨东,你该死心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雨水让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泪和雨水早已混为一体,如果没有这场大雨,她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藏的如此好。
她拉着自己的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但那句话却像是冷雨一般,一下一下,狠狠的击在他的心脏上,每一下都在心上钻了个孔。
许暨东看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拳头,浑身的筋骨都像是被抽离一般,跪倒在雨地,雨水无情的打在他的身上。
她说的对,果然甜蜜后的伤害更痛。如果不抱有期待,又怎么会像现在一样,伤的如此重?
“暨东,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想以后生个男孩,要像你一样,去爱着一个幸福的女孩。”
“我爱你,在这个世上,你是我最亲的人,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了,那只能证明我没有安全感了,你让我失望了,所以千万别让我对你失望好吗?”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还会再遇到,我要把我所有的都给你,我要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好不好?”
“……”
她所有的笑靥如花像是电影一般,在他的脑子一遍一遍回放,却又像是钝刀一般,徐徐的划开了他的心脏,慢慢折磨他,至死方休。
“许暨东,你连我哭都不在意,你又何必在乎我笑什么呢?”
当初,他们重新纠缠上,夏含笑扬着倔强的脸看着他,笑意混着眼泪这样问过他。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她曾经为了他流了多少眼泪,他现在就得用多痛来偿还。
他最终因为对她的爱被伤的千疮百孔,前一秒的天堂,后一秒地狱,没有比这更百抓挠心。
“许暨东,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会比我现在更痛!”他要她给夏含玉献血的时候,她笑的诡异发誓道。
那时,他皱着眉头,只觉得话里有话,却不十分了然。
原来,她从那一刻起,就计划让他痛了。
如果,他的痛能换回她,他宁愿痛一千遍,可是不可能了,如果卑鄙的装一装可怜能让她回来,他可能都做的出来,但是不可能,夏含笑再也不会回来,她不在乎他,她要的只是让他痛罢了!
雨水打的许暨东睁不开眼睛,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眼睛看着她转身,不受控制倒地,痛苦到了极致,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她看着他,没有一点点行动,站在那儿看着他。
夏含笑看到许暨东倒下了,张了张嘴,本能的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去。
“先生!”
李妈的一声叫唤让夏含笑止住了脚步,看到李妈朝着许暨东的方向冲了过去,夏含笑顿住了。
她狠狠的抓住行李箱,咬着嘴唇,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夏含笑,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现在你应该开心才是,你不应该有一点点反应,你应该掉头走才是!
她缓缓闭了闭眼,再睁眼,任由眼泪落下,一步不回头的转身就走。
许暨东的心里抱有期待,夏含笑如果走过来,那代表她对他还有那么一点在乎。哪怕只有一点点,这一刻他都不觉得少。
原来,他已经爱她爱到她的施舍他都不会觉得少。
自己爱的人对自己只剩下恨,那种从手凉到脚的麻木,他一辈子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
夏含笑无处可去,拖着行李箱还是去了海湾别墅。
夏寒生看到浑身湿透的夏含笑吓的一怔,忙让她进来,问:“这是怎么了?”
夏含笑的头发让雨水冲散的全部都披在脸上,有些狼狈,她松开行李箱看着夏寒生红了眼睛:“哥,我无家可归了。”
是啊,她现在真的无家可归了,没有任何的去处。
曾经的她以为,许暨东就是她的家,他在哪儿,她就在哪儿,可是后来两人断了,她恨上了,恨许暨东看不清。
明明十年前救他的是她,可他为什么就不信呢,她真的恨,恨许暨东对她好以后又选择和夏含玉在一起,她更恨的是他认错了她。
有多少次,她想抓住他的衣领狠狠的告诉他:“许暨东,你个大傻子!十年前救你的人是我!”
可是,她终究没有这么做,她知道,即使她这么说,他也不信。她告诉过他,那个女人是她,可是夏含玉出现后,她所有的话都是无力的,她成了一个说谎者,欺骗者,她成了坏女人,既然已经坏了,那就坏到底吧。
十年前这件事,是他们的结,他以为那个女人是夏含玉,一辈子都得对夏含玉背上责任,即使他说他爱她,那又如何?她并不能做到去背负夏含玉这个责任,更多的是,她受伤受够了,不想再去承受了。
“你到底干什么了,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夏寒生接过佣人大毛巾替夏含笑擦拭着湿透的头发,俊朗的眉宇皱的紧紧的。
夏含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抬眼看了他一眼,苦笑出声:“我去和过去说再见,现在在你眼前的是重新的夏含笑,哥,这样的我,你要吗?”
“……”夏寒生的手臂一僵,皱起的眉头没有丝毫松懈:“我不要。”
“连你也不要我……”夏含笑低着头,红了眼眶。
“笑笑,我要你快乐,而那快乐我带不了给你,明白吗?”夏寒生站起了身,知道夏含笑现在柔弱之际,可他不能乘人之危。
何况,他现在是什么样的,他很清楚,他不能让夏含笑也来承受他的不幸。
她低着头,眼泪一滴滴的砸在了大毛巾上,肩头一颤一颤的。平静后的暴风雨似乎尤其的猛烈,她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难受,眼泪像是失去了魂魄,一刻也不能消停。
夏寒生看着委屈流泪的夏含笑,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她现在需要有个依靠的人,可是那个人,他不能当,不能,他必须狠下心来。
夏寒生不知声,反而让夏含笑更好的发泄自己,她将整个人都所在大毛巾里,一番不可收拾。
一个小时后,夏含笑终于止住了所有的眼泪,恢复了正常。
“你暂时住在一楼的客房,我会让你重新帮你找栋房子。”夏寒生见夏含笑止住了泪水,狠心的说道。
夏含笑抬头看着他,声音很低:“我不能住在这儿吗?”
“不能,孤男孤女,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不在乎。”这样的她,还需要什么名声吗?
“可是我不方便,我喜欢一个人住。”夏寒生皱起了眉头,说了一个不像借口的借口。
他不能给她任何的温暖,对她越恨心,夏含笑以后承受的伤痛越能少些,也会减少她要来照顾他这种不可能的想法。
夏含笑这一天已经精疲力尽了,她不想在这问题上争执,一切还是等明天起来再说吧。
她去了客房,洗了澡。钻进了被窝里,她的身体有些凉,刚钻进被窝里的时候,被子里竟然是热的。
夏寒生即使表现的在冷淡,但还是止不住去关心她,不然,这床上的取暖设备,他不会让佣人事先开好,让她睡觉的时候不至于自己来温暖自己。
她躺在温热的被窝里,喉咙又止不住哽了上来,眼泪流的太多,让鼻腔很不舒服。
“留下来,求你别走。”
她的大脑里下了一场雨,全部都是许暨东的狼狈不堪和那句哀求,心又一次止不住泛痛。
“你不该心疼他,你应该忘记的,这些话都是……都是你自己说的,难道你要对自己也食言?”夏含笑咬牙,哽咽告诫自己。
所有的道理她都懂,她不该去心疼那个男人,她该恨他的,可心脏那个部位,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只能靠着对自己的警告来麻痹自己。
她的一夜是在眼泪和昏昏沉沉的中度过的,睡着对她来说成了一种奢望,半夜的时候,她从药箱里翻出了半片安眠药才使自己什么都不想睡了过去。
许暨东病了,直接送进了医院。夏含玉是第二天去许暨东的公寓才知道许暨东住院的消息,她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照顾许暨东。
许暨东因为急火攻心,加上淋雨导致高烧一直在昏迷中。
这时的夏含玉失去了所有的跋扈,像是个贤惠的妻子一般,时时刻刻的守在许暨东的身边。
几日没有进食,昏睡的许暨东,薄唇干的有些苍白。
夏含玉用棉球沾着水给他滋润嘴唇,刚碰到水的许暨东,嘴唇忽然动了动,喃喃的说着什么。
“暨东哥,你醒了?”夏含玉有些惊喜出声。
许暨东并没有醒来的痕迹,似乎在经历一场很长的梦,他的嘴巴微张微合,不知道再说什么。
夏含玉本想起身去叫医生,但看到许暨东皱着的眉头,不由将耳朵凑了过去,努力听清许暨东想要什么。
结果她刚凑近他的唇边,他那一遍一遍“含笑,含笑……”的呢喃声彻底让她僵住了。
“求你别走,含笑……含笑……”
夏含玉的指甲狠狠的掐进了手心里,眼眶里都是痛苦的看着许暨东。
为什么,为什么她这样爱他,他不能为自己停留一下,但是夏含笑那么伤害他,他却还时时刻刻的想着她!
现在,床上的男人,还是那个沉稳叱咤商场的许暨东吗?
在夏含玉的心里,他的眼睛出了淡然便是冷漠,让人一眼看去,就是那种薄情的男人,身边不缺女人,不会为了任何女人上心,可是现在眼前这个让人心疼的男人,还是那个许暨东吗?
夏含玉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却为了别的女人失魂落魄,她的心更痛。
有很多以为,她爱的可能是许暨东的权势和富贵,其实不全是,如果这个难燃 是个普通的男人,她依然愿意嫁给他。她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虚荣心,可她也是真爱这个男人,即使他推开她,她也爱他,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留在他的身边。
知道夏含笑走了,她的心里又有那么一点点庆幸,最起码再也没有人和自己抢了。
“暨东哥,我会让你知道,我究竟有多爱你。”夏含玉看着许暨东,暗自咬牙发誓。
下午的时候,医生看过许暨东没有多久,许暨东便醒了。
睁开沉重的眼皮,他坐起身,扶着自己重似千斤的额头,眼睛并不清晰的看着病床前倒水的女人:“谁?”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可能是夏含笑,他在昏迷的那一刻,看到她走近了几步却忽然掉头就走,所以这个在医院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夏含笑,但人就是这么奇怪,知道不可能,还有那么一丝期待。
“你醒啦,要喝水吗?”夏含玉转身看到醒来的许暨东,又惊又喜的问。
“是你?”许暨东此刻的眸子已经恢复成往常的模样,沉稳而又冷漠。
“不是我,还能有谁。”夏含玉忽略到心里的异样,尽量使自己表现的不在乎。
许暨东冷笑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夏含笑那么绝情任由他倒在雨地里,他竟然还会希望她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许暨东,你病的真不轻。他在心里自嘲着。
他醒了,彻底的醒了,脑子里那些残忍的画面也醒了。夏含笑冷漠的眼神,绝情的言语全部都在他脑子里醒了。
沉睡了几天的心脏也醒了,那些痛全部袭来,让他浑身冰凉。所有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一场美梦后迎接他的全部都是噩梦。
没有了她,他也不再是以前那个许暨东。
许暨东站在阳台边看着医院外广阔的天地,忽然抓紧了窗户,讥讽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