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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歃血-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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嵬名虚肃然道:“狄将军请讲。”他由始至终,对狄青的态度都是彬彬有礼。他就算骨子里面是小人,表面行的仍是君子的事情。

狄青道:“你有行无奈之事的借口,我亦是一样。”

嵬名虚愕然,眼中闪过狐疑之意,半晌才道:“恕我愚昧,不能明白狄将军所言。”

狄青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请。”

他再不多言,手按长刀,凝望着嵬名虚的举动。嵬名虚心中虽有困惑,但一时间无法多想。

二人之战,有如箭在弦上,不能不发。

嵬名虚提锤在手,缓缓的吁了一口气,说道:“请。”他双腿夹马,提锤已向狄青冲来。他始终对狄青带有分恭敬,等离狄青还有两丈距离的时候,见狄青竟还不动,嵬名虚已不能不出手。

嵬名虚出手,一锤就砸在了地上。

千军无声,只望着战场上的两人,见嵬名虚出手,众人都是愕然,不解这招目的何在?

很快,众人又都明白了嵬名虚的用意所在。那铁锤顿地,霍然爆裂,已冒出黑色的浓烟。那烟扩的极快,刹那间,已将方圆数丈笼罩其中。

夏人又使诡计,宋军大怒。

嵬名虚已冲到狄青的身前,“嗤”的声响,锤柄凌厉,劲刺狄青的胸口。只一招,石破惊天!

嵬名虚从出战时,就开始用计。他先用言语骄狄青之心,后用无奈博取同情,再用黑烟占得地势,然后蓄力一攻,准备全力取得狄青性命!

所有的一切,计划精准,嵬名虚确定狄青已负伤,伤势很重,因而求此一战,力图击杀西北宋军的战神!

锤柄破空,刺在了空处。

狄青陡然不见,嵬名虚虽是眼尖,但黑烟中,亦是难以分辨狄青去了哪里。烟雾弥漫,遮挡了狄青的眼眸,同样让嵬名虚看不到很多事情。

就在同时,只听“嗤嗤嗤”响声不绝,转瞬之间,对面不知射出了多少弩箭。

狄青竟用暗器?这怎么可能?

嵬名虚一惊,藏身马腹,就在同时,看到了对面马腹下、冰冷泛着青光的面具。嵬名虚蓦地明白,狄青方才在他一攻之时,就已躲在马腹下。

双马交错之际,嵬名虚忽听到夏军喧哗,夏军竟乱了阵脚?嵬名虚又惊,不知道后军究竟发生了何事?

夜月风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夜月风就是三日前和狄青交手的两兄弟之一。

风林山火,夜叉四绝。

夜月风很恨狄青。当初狄青才到边陲,就杀了他的两个兄弟夜月山和夜月火,夜月风一直伺机报仇,因此在知道狄青到了安远的时候,立即搦战。

夜月风以高手地夜叉第一高手屠万战为引,然后伙同兄弟夜月林夹击狄青。本以为此战必胜,哪里想到只是击伤了狄青,反倒又折了屠万战和夜月林。

但狄青终究伤了。

夜月风将此事急报给南下的灵州太尉窦惟吉,元昊在好水川大胜后,已和张元回返夏国,命窦惟吉全权处理泾原路一事,伺机进攻关中。窦惟吉一听,立即令嵬名虚前来安远求战,同时移兵南下,要杀狄青、克安远。

杀了狄青,比取宋军十余堡寨还要振奋人心。狄青若死,西北再无夏军畏惧之人。

夜月风见嵬名虚出手之际,恨不得亲身参战,但他要压住阵脚,提防宋军冲击。他们既然可施展诡计,宋军也不见得坐以待毙。

果不其然,嵬名虚才一出手,宋军那面,已有移军的迹象。

夜月风已传令夏军准备出击,就在这时,后军突然乱了起来,夜月风急怒,扭头望过去,见篝火虽起,照不到沉沉远处。冷风劲吹,掀起浪潮涌动。

那涌动的浪潮,如水面波纹般,一圈圈的向夏军中扩展。

夏军的中军已乱。

夜月风不明所以,喝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兵士急急前来禀告,“夜月将军,突然有敌军从西南杀了过来……我们挡不住。”

话音未落,又有兵士奔来,叫道:“夜月将军,有敌军从西北杀过来了……我们损失惨重。”

夜月风心中凛然,已隐约明白什么,不等下令,就见到身后西北、西南两向,均起了骚乱。紧接着,夏军的队伍如巨石投水,冰刺寒夜般,现出了两道缝隙。

有两队兵马倏然冒出,割裂了夏军的阵势。

西北冲来的兵士,均是身着皂衣,手持长枪,斜背利刃,奔势如箭。暗夜中,长枪劲刺锋行,排成如满是尖钉的铁盾。那由长枪组成的铁盾每次刺出去,总能带来无数闷哼惨叫,鲜血娇艳。

为首的那人,剑锋般的目光,已向夜月风望过来。

那人正是戈兵。

戈兵已带十士中的陷阵之士,突破了夏军在西北向的防御。

西南冲来的兵士,全部身着黑甲,手持单柄长锤,锤头布满了狼牙般的勾刺,背负宽刀。他们在黑暗中,有如幽灵般蓦地涌出,手中长锤挥舞,如雷公行法。

那些兵士,或许没有陷阵之兵的锐利,但有磅礴如山崩般的威势。

铁锤劲落,砸人人亡;铁锤挥舞,击马马飞。

为首那人,手持巨锤,狂野的目光,同样向夜月风射来。

那人正是暴战。

暴战已带十士中的勇力之士,突破了夏军西南向的防线。

夏军骑兵猝不及防,阵脚大乱,一时间展不开有利的冲击,落入各自为战的噩梦之中。

梦难醒,狂风涌。

戈兵、暴战撕裂了夏军的阵型,已对夜月风形成了合围之势。夜月风一颗心沉了下去,他们由布局的猎人,蓦地变成了陷阱中的困兽。

狄青有诈!

那狄青到底伤了没有?夜月风很怀疑,但他无法再想下去,因为戈兵、暴战带来的沛然的压力,已让他如履薄冰。

狄青绝对有伤,狄青若没有伤,绝对不会动用弩箭,也不会藏身马腹。嵬名虚想到这点的时候,战意高涨。

杀了狄青,他嵬名虚就可称霸夜叉部,甚至荣登龙部九王之列!

两马交错之际,嵬名虚再次出招,黑夜烟笼,萧萧朦朦,此刻,正是他出手的绝佳机会。嵬名虚落马、纵越、陡化三影,已到了狄青的面前。

嵬名虚是虚空夜叉,这一纵,幻化成虚,以无限的空,罩住了狄青。

夜叉部各有绝学,嵬名虚这一招,本叫一气化三清,在霎时间,可幻化三道人影,虚虚实实,让人无法分辨。

这本是海外忍术、藏北密教的综合之法,诡异无边。

嵬名虚已听到了夏军的骚乱,知道事情有变,他必须尽快、尽力的解决了狄青,才能应付其他。

他不信狄青能应付他的障眼之术,他的衣衫幻化出的身影,已兜住了狄青的前方。他借烟凝气变化的第二道身影,已到了狄青的眼前。

而他真正蓄力的一击,就在狄青的身后。

嵬名虚已到狄青身后,蓦地心中微寒,他只见到一件衣裳,一个青铜面具挂在了马腹下,狄青不在。

狄青没有藏在马腹下?

嵬名虚想到这里的时候,就见到一道光。

光如月、光如冰、光如明月映冰。冰河辽阔,萧杀苍茫,就那么照下来。一切幻影,皆被照灭。

今晚阴,本无月,哪里来的这么寒亮的月光?嵬名虚想到这里时候,思维断裂,见到明月染血。

血是嵬名虚的血,月非月,是刀光,是狄青手上的刀光。狄青目光如刀光,盯着嵬名虚飞起的人头,只说一句,“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咚”的声响,人头滚落,嵬名虚的眼睛还是睁着的,似乎已明白。

狄青没有伤,若是伤重的狄青,劈不出这么冷亮的一刀。

嵬名虚用了一气化三清之法进攻狄青,狄青亦是用的障眼之法,挂面具于马腹下,冲天而起,给了嵬名虚致命的一刀。

嵬名虚一直以为得计,因此已有骄傲,而他,就败在骄傲之下。他若沉静下,本能发现那马腹下,不过是幻影。

你有行无奈之事的借口,我亦是一样!

嵬名虚死时,终于明白狄青方才说这句话的含义。但他还是没有闭眼,他不明白,为何狄青好像早知道他如何出手,为何狄青要拖延几天,为何夏军眼下已乱?

可人死了,明白不明白,又有什么区别呢?

狄青已飞身上马、戴面具冲出了浓烟。宋军见狄青从浓烟中冲出,一颗心剧烈跳动,高声欢呼,声动天霄。

杀出来的是狄青,死了的当然就是嵬名虚,狄青还是大宋的战神,战无不胜,就算重伤的狄青,也是一样!

本悲气泣风的宋军,蓦地变得勇气如虹。

狄青举刀向夏军杀过去之时,封雷早有准备的样子,喝道:“冲!”安远寨的宋军在封雷的带领下,也向夏军的阵营杀去。

夜月风败逃。

一招失算,满盘皆输。夜月风本还希望剿杀戈兵、暴战二人,挽回颓势,但听宋军欢呼之声,见狄青穿出黑雾之时,夜月风就决定逃。

他无再战的勇气。

夏军无首,见主将一被斩,一败逃,再没有抵抗的勇气,呼啸声中,拨马狂奔,已向北败去。

夜更沉,雨渐紧。马蹄铮铮,激起秋雨泪飞,踏破风鸣梦碎。

夜月风一路狂奔,已逃出数十里。

可马蹄声仍在身后,宛若下一刻,随时要杀到他身后的样子。

狄青的追兵并不放弃,这一追,看似要将数载的恩仇一朝了断,追回昔日悲血,万里山河。

前方就到鸡川寨。夜月风心中悲喜交集。悲的是,数千夏军铁骑,一朝散尽,喜的是,窦惟吉的万余大军就在鸡川寨。

只要见到窦惟吉,重整旗鼓,仍能和狄青一战。夜月风不服,输的很不甘心。狄青狡诈,竟诈伤诱他们掉以轻心,用决战之名,行突袭之事。

狄青言而无信。

此非战之罪!

夜月风想到这里的时候,带数百骑兵已到了鸡川寨前。有夏兵呼喝道:“是谁?”夜月风急道:“快去禀报窦太尉,宋军来袭。全力备战!”

那夏军还有些不信,笑道:“窦太尉才移兵这里,明日前往安远……”话音未落,陡然变了脸色。

夜月风身后处,遽然狂风涌动,铁骑雷鸣。

暗夜处,已杀出一队兵马,冲到了夜月风所率兵士之后,手持长刀阔斧,放肆屠戮。夜月风大急,怎么也想不明白对手为何来的如此之快?顾不得废话,策马入营躲避。

寨外的夏军亦是保命要紧,只觉得鸡川寨才是最安全的所在,跟着夜月风蜂拥冲到寨中。追杀过来的宋军见状,毫不犹豫的跟随杀入。

守寨的夏军见那些持刀擎斧的宋军,随着怒风狂卷,夹杂暴雨雷鸣冲来,均是脸色大变。

夜月风已冲到了中军帐前。

窦惟吉迎上来,喝道:“何事?”见夜月风狼狈不堪,又听鸡川寨瞬间就是杀声四起,一时间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脸色巨变。

夜月风嘶声道:“窦太尉,大事不好,嵬名虚死了,狄青杀过来了。你要快些备战。”

窦惟吉心头狂跳,叫道:“你……”他本想呵斥夜月风胡说的。

这怎么可能?

夏军自从好水川大胜后,一直挟余威掳掠,攻破三川寨,围困羊牧隆城,挥兵南下,沿途宋军堡寨,纷纷自危,或被破,或避而不战。

这时候有消息传出,狄青临危受命,主战径原路,负责径原路的一切兵马调度。狄青到了径原路不久,转去秦凤路的安远。

夜月风设计挑战,重创狄青。消息传来,夏军轰动。窦惟吉更是急派夜叉部高手嵬名虚前去挑战,明日窦惟吉就准备亲自领兵南下,围困安远,毕其功于一役。

杀了狄青,取了安远,击穿秦凤路一线,不久就可打通前往关中之路。窦惟吉正蓄力之时,蓦听噩耗,狄青竟反杀回来,也就难怪他不信。

但就这会的功夫,鸡川寨杀声四起,有如宋军四面围困的架势。夜月风听了,脸色更寒,心道宋军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手,又如何能这快的就追过来?

窦惟吉无暇多问,喝道:“备马!”

有兵士牵马而来,到了窦惟吉的身边。窦惟吉才待上马,蓦地心中微凛,爆喝声中,已拔刀怒斩。

刀落处,血光飞雨,寒光耀面。那牵马的兵士一个翻身,已没入了黑暗之中。那兵士临行之前,回头望了眼,眼泛死灰之意。

那人竟是狄青手下的死愤之士——李丁!

夜月风大惊,急问:“窦太尉,怎么回事?”陡然见到窦惟吉的左肩头,已插着一枝弩箭,脸色又变。

原来李丁不知何时,趁乱到了窦惟吉的身边,借送马之际,刺杀窦惟吉。

窦惟吉毕竟身经百战,又为洪州太尉,整日在刀头谋生,就在李丁出手的那一刻,幡然惊醒,避开要害,挥刀反击。

李丁一击不中,全身而退。窦惟吉肩头痛,心中更痛,怒视夜月风。

夜月风很快明白,方才他冲入了军营,宋军顺势杀入,李丁肯定就是那时候混入,杀了夏军,然后换衣牵马接近窦惟吉。

这人竟这般心机计划?

所有的一切已很明显,这次攻击,绝非宋军趁势掩杀,而是蓄谋已久!

窦惟吉上马,才待催马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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